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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四爷娇宠福晋万福-第6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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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听便要往乾清宫去,同时让苏培盛派人去把几个重臣请进宫来,打算好好议议此事。

皇帝知道这事事关重大,今天下午恐怕都说不完,他大概没有时间来陪女儿了。

“你们之中谁出过水痘?”皇帝转过头看着自己身后伺候的奴才和侍卫们,低声问道。

众人闻言便是一愣,加之又不知道皇帝是何目的,大家都怕惹祸上身,一时不敢言语了。

“回皇上的话,奴才出过水痘了。”

就在皇帝以为没有一个人回答时,鄂常安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好,很好,你就留在这偏殿,随时听候三公主差遣,等公主午睡醒来,把朕放在桌案上的那本书上的故事念给她听。”

皇帝亲自在书房找了一本有趣的杂书,本来打算亲自念给女儿听的,如今却只能找人代劳了。

加之鄂常安是他一首培养起来的心腹,皇帝一直将其视作半个子侄,对他很照顾,很信任,如今鄂常安留下来,他倒是放心了。

“是。”鄂常安连忙应了一声。

对于鄂常安,皇帝是打算重用的,他已经想好了,等鄂常安在他身边待上两年,便将其下放出京,做个巡抚或者统领什么的。

如今见是鄂常安留下,皇帝倒是很满意,带着苏培盛快步离开了。

“皇上……奴才斗胆,求您别守着公主了,奴才知道您身子骨强健,可您日理万机,劳心伤神的,万一染上了这水痘,那可就不妙了。”苏培盛看着皇帝,低声劝说道。

“朕都说自己出过水痘了,自然没有人疑心,你可得好好替朕隐瞒,若是被皇后知道了,朕可不会饶了你。”皇帝转过头看着苏培盛,低声警告道。

“是,奴才知道了。”苏培盛此刻只有干着急的份儿了。

他从小就跟在皇帝身边伺候,对皇帝的事儿比旁人要了解的更多,他根本就不知道皇帝出过水痘,皇帝明显就是怕皇后会去守着三公主,担心皇后的身子受不了会被染上疾病,又舍不得三公主一个人熬着,才撒谎骗大家的。

他家皇上对妻儿那是百般疼爱,永远把皇后娘娘他们放在第一位,他一个奴才能怎么劝?劝皇上不要太心疼皇后娘娘和公主王爷们?他若是这么劝说,皇上非给他两脚不可。

鄂常安得了皇帝的吩咐,当然不敢怠慢,立即去了安安住的偏殿,因为他是男人,要进公主的寝殿是要避讳很多东西的,但因为是皇帝的吩咐,大家肯定不会阻拦,便在屋内摆了两个屏风挡在了床前,将安安遮住了。

知道自家皇阿玛有事,派了鄂常安来给自己讲故事,安安顿觉哭笑不得,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皇阿玛还真把她当小孩子呢,竟然让个大男人来陪她,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鄂侍卫,我有沛芳她们陪着,让沛芳念就是了,你把书给她吧。”安安总觉得怪怪的,虽然她在额娘的教导下,并不太在意什么男女大防,只要问心无愧就是,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别扭。

鄂常安闻言微微一怔,本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退了出去,只是并没有离去,依旧守在了外间。

靳水月来给自家女儿送午点的时候,见鄂常安站在外间,还有些诧异,不过听说是皇帝让他留在此处的,她便没有说什么了。

“额娘来了。”安安见沛芳从外头提了食盒进来,便知道自家额娘来了。

“是,娘娘送了绿豆糕和藕粉羹过来。”沛芳连忙说道。

“午膳才过去一个时辰,额娘就送吃的过来了,看来我这一病,肯定要胖个几斤,照额娘这样不断送吃的过来,没准我就吃成个大胖子了。”安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靳水月在外头听到了,隔着帘子笑道:“你就是太瘦,能胖起来额娘才高兴。”

做娘的总是觉得自己的孩子太瘦,殊不知女儿家都爱美,安安是肯定不愿意长胖的。

母女俩说了一会话,靳水月见觉着女儿精神头还不错,王嬷嬷有守在门口,死活不让她进去,她只好作罢,打算回正殿那边去了。

当天傍晚,安安身上出了好些水痘,脸上也冒出了好几颗,又大又亮。

“怎么办?好丑啊?”安安拿着小镜子看了又看,嘟啷着嘴道:“不过小睡了两刻钟,起来就变成这样了,真是的……。”

“公主别担心,皇后娘娘说了,等您病好了,会给您配置药膏的,到时候擦上就不会留下任何疤痕了,只是您可千万别去挠。”沛芳连忙安慰自家主子,同时提醒她别去抓脸。

☆、881。第881章 欺君之罪

安安听了沛芳的话,拿出镜子照了又照,只觉得这几个水痘十分碍眼,原本就发着烧的她更觉得心烦气闷了。

这些年来,为了给弟妹做个好榜样,她一向沉稳,不管何时何地都能克制住自己,但是对于女儿家来说,相貌是极其重要的,安安也不能免俗。

“沛芳,殿内好热,把窗户再打开一些,额娘不是说,要通风散气,病才好的快吗?”安安拍了拍胸口,有些气闷的说道。

“公主,窗户都开了,要不奴婢再让人送点温水来给您擦拭身子吧。”沛芳低声说道。

“真热,好想吃冰的东西。”安安一边说着,一边叹了口气道:“可是太医是不许的,额娘也是不许的。”

“公主您再忍忍,过几天您的病好了,想吃什么都可以。”沛芳连忙说道。

“哎。”安安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公主您要去哪儿?太医说您不能出这偏殿门的。”沛芳大惊失色,赶紧跟了上去。

她家公主出的是水痘,是会过给人的,如今公主身边的奴才大多避开了,她是出过痘的,所以才能留下来伺候,然后内务府又派了几个出过痘的宫女来帮忙。

按照惯例,得了会传染的病症是要搬去宫中的偏僻地儿避疾的,若是天花那样的重病,更是要挪出宫去。

她们家公主是因为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疼爱才能留下来的,但是太医也千叮咛万嘱咐了,不能让公主离开偏殿。

“我就在门口站着透透气,片刻进来。”安安见沛芳这么急,就想逗逗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跑去,本来打算到了门口就停下,不到院子里去的,哪知道整个人一下子就撞到了门口站立着的鄂常安身上,只觉得头都震晕了。

“公主。”鄂常安呆愣了一下,想伸手去扶一下安安,又碍于男女有别,不敢伸手。

“公主,您怎么样了?”沛芳吓了一大跳。

“没事。”安安真的挺郁闷的,她从来都是稳重的大家闺秀风范,好不容易起了点玩性,却不想竟然就撞了人,真是够郁闷的。

看来人有时候倒霉都是自己作的。

“你怎么跟个木庄子似得杵在门口?撞得我浑身疼。”安安缓过神来后就冲着鄂常安发脾气了,瞪大眼睛说道。

鄂常安闻言又是一呆。

三公主不是一向最端庄大方,又讲理了吗?今儿个是怎么了?

然而,还不等鄂常安说些什么,安安已经转身进去了。

鄂常安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他是奉了皇帝之命过来的,公主不需要他讲什么杂书,他便守在这殿外,哪知道竟然会被跑出来的公主给撞到,倒是他的不是了。

他还真担心三公主会撞坏了,他一个男人,皮糙肉厚的,被那么一幢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三公主却好像有点头疼了。

鄂常安想托人去瞧瞧公主如何了,回头看了看四周,却发现这些宫女都面生的很,一个也不认识。

“头儿……。”东盛从院子一侧走了过来,看着鄂常安笑道:“快到用膳的时辰了,我来守着吧。”

“不必,今儿个傍晚我就要出宫回府了。”鄂常安摇头说道,吩咐东盛去用膳了。

明儿个又到他沐休了,今天傍晚便可以回府去。

鄂常安做事向来认真,一直到天都快黑了,有人来接替他,他才出宫回府去了。

鄂府的人并不知道他尚未用膳,因此并未准备。

“爷,奴才叫人给您做几个好菜,爷稍后片刻。”冯管家弓着腰说道。

“不必麻烦了,让厨娘煮碗面就是。”鄂常安倒是不挑剔,军中待了多年的他,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如今这样的日子,对于多年来在刀口上讨日子的他来说,已经很幸福了。

“是。”管家应了一声,便吩咐下去了。

鄂常安坐在椅子上等着,虽然有些饿了,但还能忍住,他随手从一旁的小几上拿起上次回府时没有看完的书看了起来。

“爷……。”冯管家小跑着进了屋。

“这么快就煮好了……。”鄂常安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来,只是当他看着出现在冯管家身后的人时,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门口站着一位身穿青色衣袍的中年男子,这男子身材高大,虽不算年轻,但长得却很英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细看之下,和鄂常安有几分相似。

“爷……老太爷他……。”冯管家看了看门口站着的男子,又看了看鄂常安,欲言又止,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这府里只有我这么一个主子,哪里来的老太爷?我不是吩咐过,今儿个不见外人吗?还不快送客。”鄂常安的脸色瞬间冰冷下来了。

“是,奴才知错了。”冯管家连忙请罪,然后走到门口站着的中年男子跟前,恭声道:“鄂老爷,您请。”

“滚。”中年男子怒声吼道,吓的冯管家一溜烟跑远了,再也不敢接近正院。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了,无论是鄂常安,还是站立在门口的中年男子,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屋内传来了一声叹息。

“鄂常安,你到底想做什么?”中年男子开了口,神情颇有些无奈。

“我也想问鄂大人,你想做什么?我并未请鄂大人过府,鄂大人不请自入,便是私闯民宅,若再不离去,在下便要派人去顺天府报官了。”鄂常安一脸冷漠的说道。

“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阿玛。”中年男子似乎被触怒了,厉声喝道。

他正是鄂常安的生父鄂尔泰,如今已被皇帝任命为从二品的驯服,比起之前来算是连升几级了,不久后便要去云南府走马上任了。

临行前他好不容易撇下面子过来一趟,这个臭小子竟然是这样的态度,难道想气死他吗?

“高攀不起。”鄂常安冷笑道。

“你这个不孝子。”鄂尔泰觉得这个儿子就是为了气死他才来来到人世的,不然这么多年来,父子两人也不会像仇人一样互相厌恶了。

“父不慈,所以子不孝,你这些年来做过一个父亲该做的吗?”鄂常安冷笑着问道,还不等鄂尔泰说什么,又道:“没有,你从未做到过,你不配以一个阿玛自居,所以别在我面前碍眼了,趁着我还没有赶人前,赶紧走吧。”

“鄂常安,你……。”鄂尔泰指着鄂常安,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想说后悔生下我,说实话,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成为你的儿子。”鄂常安一脸冷冽的说道。

“你这个混蛋。”鄂尔泰紧握拳头。

“怎么?想动手?那我就提醒一下鄂大人,我不再是十多年前的我,也不会站在这儿任由你打骂,我会还手,而你……。”鄂常安说到此微微一顿后笑道:“而你已经老了,不是我的对手。”

鄂尔泰闻言气的脸红脖子粗,过了好久才怒气冲冲道:“我即将去云南府上任,也不用再见你这个不孝子,临行前我只是来警告你,伴君如伴虎,你如今在皇上面前当差,必须时刻谨慎,免得牵连了我们,须知我西林觉罗氏一族族人众多,就是我们嫡系这一只就有几百号人……。”

“鄂大人。”鄂常安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一脸讽刺道:“十一年前,你便开了宗祠将我逐出家门,我如今即便犯错,也和你们无关,我已另外开府,日后更会另外开宗,我与你,与鄂家早就没有半分干系了。”

“哼……。”鄂尔泰闻言冷哼一声道:“话虽如此,可你哪天若是犯下滔天大罪,皇上就会记起你是我鄂尔泰的儿子,到时候全家几百条人命都会被你牵连。”

“你口口声声说我会犯下滔天大错,真是可笑之至,你信不信,我即刻进宫面圣,叫你这个云南巡抚再也没有机会走马上任?”鄂常安真的被激怒了,鄂尔泰凭什么管他,凭什么责怪他?

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应该被他称作阿玛的男人,在他幼年时对他冷漠之至,觉得他的亲额娘是为了生他才伤了身子,最后长期缠绵病榻,不治身亡了。

这样的男人,他原本以为他对自己的亲额娘是亲深似海的,哪知道娶了继母后就围着那个女人团团转,更是为了那个女人将他逐出家门。

他在西北从军十多年,鄂尔泰对他不闻不问。

他回京后,除了鄂容安曾来过外,鄂家人再也没有上门,他们同朝为官,鄂尔泰看见他这个儿子时就像没看见一样。

他们早就由从父子变成了陌生人,甚至是仇人了。

“你以为皇上会听你的吗?”鄂尔泰一脸愤怒道。

这个机会,是他等了多年才等到的,他鄂尔泰并不是没有本事的人,只是没有遇到好的主子而已,所以默默无闻了多年。

后来他好不容易得到了还是雍亲王的当今圣上青睐,可是他们君臣之间还横着一个鄂常安。

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了飞黄腾达的机会,岂会让人阻挡在他面前?

他已经到了中年了,一生之中还有几次机会?恐怕只有这一次了。

“那我们大可以试试,你和我之间,皇上更信任谁,更需要谁来效忠?”鄂常安倒是不急,他看着鄂尔泰气急败坏的样子,甚至有些高兴。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自己羽翼丰满,这个曾经需要自己仰视的男人,如今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他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可以任由鄂尔泰打骂的小孩子,再也不是那个忍饥挨饿,时刻都要遭人白眼的小可怜了。

“鄂常安,我不想和你多说,我今儿个来就是要告诉你,你作死别连累我们,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皇上身边当差胆大之极,都敢欺上瞒下了,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鄂尔泰真的被气的够呛,紧握拳头,一件愤怒的说道。

鄂常安闻言很生气,什么叫欺君之罪?他怎么不知道?鄂尔泰跑过来发什么疯?

“你倒是说说,什么欺君之罪?”鄂常安可不是能够随意被人拿捏的人,当即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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