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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猎击三国-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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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其性比乃父更凶猛,竟然将与其国接壤的大汉三大边郡:辽东、玄菟、乐浪,全挨个攻打了个遍,连太守家眷都敢下手。

《三国志?高句丽传》对高句丽人有“其人性凶急,喜寇抄”的评语,其言果然不虚。

灵帝建宁二年,玄菟太守耿临征讨高句丽,斩首虏数百级。此时伯固已上了年纪,雄心不再,遂请降。隶属玄菟。

公孙度接替耿临任玄菟太守时,伯固敏锐感觉到这位新太守是个狠人,于是愈加表现得更为顺服。甚至还曾遣高句丽大加(王族宗亲)优居、主簿然人等协助公孙度进击盘踞于辽东与高句丽边境的富山贼,破之。

等到公孙度割据辽东后,辽西、辽东属国、玄菟、乐浪皆为其属,那咄咄逼人之势,更令伯固不敢妄动。那么,为何现在却突然进犯玄菟呢?是因为马悍刚搞掉公孙度,辽东人心未稳,有机可趁。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马悍跟拔奇打过交道,确信那是一个极富侵略性的家伙,与其祖、父,可谓一脉相承。这样一个骄横粗暴、富于攻击性的家伙,如果有足够的利益驱使,他还真会干出老虎嘴边拔毛的胆大妄为之事。问题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利益,将这只昏了头的恶犬引诱进大汉的边境呢?

很明显,情报还是滞后与不足啊。不过。这也怪不得鹰眼,毕竟他们的工作重心从未放在一个边鄙小国上。事发突然之下,能够做到这样,已经算很不错了。

鹰眼在最后附上的一份密件。引起马悍的关注,那是关于拔奇在两个月前,庆贺公孙度称侯时,在襄平的活动行踪。其中拜访最频繁的。就是阳仪。

“阳子修么……”马悍屈指轻叩案牍,想起还在扶黎营时,接到的有关阳府夜有铜面人出没的密报。

阳仪、拔奇、铜面人。这三者有何联系?可惜乌追抓获的,只是铜面人的随从,正主逃遁,否则必有所获。

密件还提到,拔奇在返回高句丽时,途经玄菟,在拜会太守公孙显之后,又去拜访了一个阳氏宗族的重要人物,原玄菟郡丞阳涉。这个阳涉在任职其间,一直与太守公孙显不睦,关系一度极为紧张。

公孙显又是什么人呢?原玄菟太守公孙琙从子。嗯,就是对公孙度有再造之恩的那个公孙琙。可以说,没有公孙琙,就没有后来的公孙度。有这样一层铁打的关系,玄菟郡一直掌控在公孙琙家族的手里。这与另一大世家阳氏的扩张,自然难免冲突……

宽广的大堂里,只有马悍端坐堂上,竹简翻动时发出的喀啦啦声响,二十四根牛脂巨烛,照亮了他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眸……

次日天明,依然在这大堂之上,马悍依然端坐上首,而阶墀之下,两排长案一溜排到大门口,两侧跪坐着十余辽东集团文武将官,静聆太守宣布重大决定。

“吾意已决,即日举兵五千,以武猛校尉乐进将二千白狼步骑、别部司马夏侯兰将三千胡骑,随我驰援西盖平,征讨高句丽!”

此言一出,有人振奋,有人失惊。振奋者自然是又有战功可立的将领们,而失惊者,却是——

阳仪跪姿不动,上身挺直,双袖合拢,向马悍深深一鞠:“主公不可,眼下郡内方定,胡奴稍安,四方初平,正是稳固辽东之局难得良机,何须为讨一边鄙属国,劳师远征。”

马悍眼睛微眯,如睡虎盯食:“子修认为不应当发兵?”

阳仪从容回答:“自古上兵伐谋。仪有一族叔,曾任玄菟郡丞,前日来信言道,可不费一兵一卒,令高句丽奴退兵。”阳仪说完之后,就在等着马悍向他请教那族叔是谁,有何退兵良策。

万万料不到,马悍根本没按他的节奏来,反问他一个问题:“退兵?哦,那退兵之后呢?就这么算了?”

阳仪的大脑空了一下,好容易转过弯来,勉强跟上马悍的节奏,忙道:“自然是遣使申斥,令高句丽王谢罪……”

“谢罪?如果谢罪有用,那还要军队做什么?”马悍倏地虎目一张,精芒暴现,叩案咄声,“我没工夫跟高句丽奴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要么不打,要打,就打到老巢去——我将亲提大军,踏平国内城!”(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大进攻序曲】

(新年首章,如期敬献,以四千字飨诸君,感谢宽容与支持。大盟的厚爱,十五实在没法报了,唯有好好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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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七,夏侯兰率二千胡骑为前军,先期抵达玄菟,为大军前驱,做好哨探、警戒工作。马悍率二百狼骑与千余胡骑为中军,亦于次日抵达高句丽城(此高句丽非彼高句丽,而是玄菟的郡治所在)。而乐进率二千白狼步骑及上千役夫为后军,押运辎重走在最后。

襄平距高句丽城不过二百里,轻骑快进的话,三日可至。大军方至,前方便已传来消息,高句丽军已从西盖马撤围,退出国境。前军夏侯兰所部遵照马悍指示,屯军于高句丽城与西盖马之间,等候大军聚集,讨伐高句丽。

玄菟郡所在地,原是卫氏朝鲜属国沃沮的故地。汉武帝元封二年,西汉征卫满,并于次年灭其国,置四郡,是为汉四郡,皆属幽州。汉四郡除玄菟郡外,还包括乐浪郡、临屯郡和真番郡,而以玄菟郡的面积最大,郡治初治于玄菟城。

玄菟郡有户口四万五千户,人口二十余万。除了管治本郡以外,扶余国、东沃沮及高句丽亦从属于玄菟郡。

公元前82年(汉昭帝始元五年),西汉调整玄菟郡之疆界,废真番郡、临屯郡,将两郡辖县编入玄菟郡及乐浪郡。之后,玄菟郡的郡治移往高句丽县,以贝水(加三点水的贝,即今朝鲜清川江)为界,江内之地划入玄菟郡。江外之地划入乐浪郡。此时的玄菟郡大约南达清川江和大同江上游北岸,与乐浪郡为邻;北达哈达岭、辉发河一带,与夫余为邻;其西为辽东郡,以长城为界;其东以长白山为界与沃沮相接,居民以汉人与高句丽人为主。

不过,这些都只是昔日辉煌了,自高句丽崛起,百年来侵噬玄菟郡大量领土,至东汉末,当初面积堪比辽东的玄菟。如今被挤压成为最小的一个郡,与辽东属国差不多。而名义上归属它的高句丽,却比玄菟大好几倍,这就是典型的尾大不掉,必成大患了。

马悍中军距高句丽城尚有十数里,玄菟太守公孙显与前军别部司马夏侯兰便率军民数千前来迎接。

公孙显年纪比公孙度小一点,四、五十岁的样子,清瘦儒雅,眼睛细长。高鼻长髯,颇显睿智。他与马悍在襄平时见过几次,也算熟识,以他与公孙度之间的渊源。原本对马悍颠覆辽东公孙家之举是心怀不满的,但公孙显此前因受公孙度压制,兵力受限,根本无能为力。除了屈服别无他法。

试想区区一个拔奇,二千高句丽奴兵,就打得公孙显不得不向辽东求援。可想而知玄菟的实力。如果公孙显不知死活招惹马悍,只怕玄菟公孙家难逃覆灭下场。公孙显打仗不行,但算计却很在行,这种以卵击石的蠢事,是绝不会干的。辽东公孙亡便亡了,如何保住玄菟公孙氏,才是他这位家主的责任。

双方见礼之后,马悍惊讶发现,在迎接队伍里,有一位熟人。年约四旬,浓眉朗目,脸形微圆,须如猬张,颇显豪迈之气。竟是年前在辽东摩天岭,大贤管宁的沐风轩有过一面之交的青州名士邴原邴根矩。

这个邴原,还真是交游广泛,或者说,哪里的高门显贵都对此人极为礼遇。

马悍不敢怠慢,急忙扔缰下马,远远向公孙显、邴原拱手欠身行礼:“彰德(公孙显字)公携众出迎十里,悍岂敢当,实不胜惶恐。”又向邴原致礼,“悍见过先生,年前一别,今日再会,风采如昔,可喜可贺。不知是否与幼安先生联袂而至?”

公孙显、邴原一齐回礼。

邴原细看马悍,头顶鎏金武冠,内着赤缎戎衣,外罩朱漆犀牛甲,领系黑底赤面大麾,衬着雄健挺拔的身躯,远远便有一股逼人的气势扑面而来,令人未语先怯,气为之夺。

“仅仅年余不见,其势已成,顾盼生雄,威严自现,此人果有枭雄之姿。”邴原暗暗点头,微笑道,“幼安兄喜静不喜动,临岩讲学,教化天下,为其平生之志,非我辈俗人能比,自不会与尔辈东奔西走。”

马悍一下就听出了邴原的机锋,这位青州名士的弦外之音是,虽然辽东易主,但无论公孙度也好,你马悍也罢,都别想让管幼安出仕。

马悍也笑了:“天下贤达何止百千,淡泊功名,潜心讲学者又有几人?管幼安若出仕,不过是朝堂之上多一贤臣,但世间却少了一位真正做学问的大家。悍虽粗鄙,亦不敢夺高贤之志。”

邴原一下愣住,忍不住击膝大笑:“幼安兄若能听到使君此番言语,必与君浮一大白。”

马悍微笑:“悍此刻却只想与二公浮一大白。”

公孙显与邴原俱捋须大笑,肃手请马悍入城。

当夜,公孙显于宅第大宴宾客,同时也为马悍及一众将领接风洗尘。

席间,公孙显承诺,此次辽东大军征讨高句丽,所需军资钱粮,玄菟愿资一半,并提供全部役力与畜力。

辽东大军?没玄菟郡的事?马悍眼中隐有冷芒一闪,含笑而谢。

很明显,公孙显对他此次劳师远征,大举进伐高句丽这样的边鄙属国不引为然,也不看好,毕竟辽东、玄菟二郡与高句丽往昔作战,并无良好战绩。在公孙显看来,能将来犯之敌驱逐出境就好,大军远袭,深入敌境,凶险未知,耗费钱粮,殊为不智。想必是这位新太守初上位,急于立功扬威,加上又得前太守公孙度遗留大批军资钱谷。故有此贸然之举。

哼哼,为将不知地理,好大喜功,妄动干戈。任你兵强马壮,高句丽奴往深山密林里一躲,你能奈他何?等你一无所获,人马俱疲返回时,只怕无颜入此城吧。

马悍不知公孙显此时已暗生“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悔意,但从公孙显所提出的分担军费数额中,已看出此君对自己此番兴师动众颇不满。正常情况下。的确是二郡各负担一半军费。白狼军此来是应公孙显之请,虽然一战未接,敌寇已退,但谁也不能否认是白狼军驰援之功,这部分军费理应由玄菟方面承担,而公孙显也认账。如此看来,貌似公平,但问题在于,所有的军队都是辽东方面出的。玄菟只出役夫与畜力,然后又只负担一半军费……很明显,大头与压力尽在辽东。

真正的公平,是二郡各出一半军队与一半军资。若玄菟不出军队。那就应负担全部军费。

我出力,你出资,这才叫公平。一卒不发,军费资半。这是几个意思?

马悍不动声色,与邴原笑谈此次龙城大会之战事。与会诸公还是首次听闻辽西胡乱的内幕,对马悍只身赴险定辽西。无不是又惊又佩——没人会认为马悍在吹嘘,城外那三千胡骑联军正杵在那里呢。你能耐,你也弄三千,不,三百胡人精骑来看看。

公孙显笑容有些僵,心里隐隐有些后悔,此君如此强悍,实不该得罪他,只是话已出口,不好更改。嗯,只有等辽东大军无功而返时,再重重补上一份厚礼,届时其锐气已挫,想必也不会对自己有所不满了吧。

散席出来后,夏侯兰与马悍并辔而行,愤愤不平:“我白狼军此番进击高句丽,盖因玄菟之故,为保玄菟郡长治久安,我大军尽出,欲毕其功于一役,他公孙彰德竟只出一半军资……哼,早知就不理会此公求援,管他去死!”

马悍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征高句丽,固由玄菟而起,却非为玄菟,就算他一钱不给,这一仗我也要打。辽东在公孙度手上时,西有乌丸,北有鲜卑,东有高句丽,俱为强邻。现在乌丸与鲜卑都趴下了,独剩一个高句丽——这根钉子必须拔除!辽东四境,绝不允许有任何潜在威胁!

……

是夜,于玄菟城驿馆下榻的马悍正准备休息,庭外廓阶处传来卫士禀报:“主公,有客来访,自称邴原、国渊,是否接见?”

虽然夜深不是会客好时辰,但卫士跟随马悍已久,知道主公脾性,不会因睡眠被打扰而恼怒,只要确有要事,甚至睡了都可以将他唤醒。而来访之客气度不凡,或是士人,自不能怠慢。

马悍一听,急忙把脱下的军靴又穿上,想了想,又脱下来,换上一双轻便的木屣,再穿上禅衣轻袍相见。

客舍之内,马悍居正位,左首两位访客,首席为邴原,次席为国渊。

马悍对这个三十多岁,面庞方正,神色沉毅,筋骨壮实,颇有风霜之色的青州名士国渊颇有印象。因为此人的字颇为怪异“子尼”,是仰慕孔子仲尼之意么?不管是什么含意,总之令人过耳难忘。

方才在公孙宅第宴席之上,马悍与此君也有过交流,此人为青州乐安人,与邴原同郡兼同学,俱师从大儒郑玄门下。后避兵乱与管宁、邴原同往辽东,为旅居辽东的青州三大名士之一。

马悍虽然当了好几年辽东骑都尉,眼下又是辽东太守,但真心在辽东郡呆的时间不多,所以一直未有机会与这位名士亲近,反倒是来到玄菟后才得以相见。

宾主互相见礼之后,马悍微笑道:“二位先生可是酒意未酣,欲与悍一同尽兴至天明?”

邴原捋须笑道:“使君身系五郡一国,又征讨不臣在即,原等纵使不羁,亦不敢于此时与使君对饮至旦。”

国渊也致歉道:“夤夜扰人清梦,实是不该,只是使君身系击虏重任,军务繁忙,若等明日,我等只怕难入军营,故而打扰,望使君勿怪。” 马悍笑而致礼:“无论两位高贤此来是饮酒还是赐教,悍只有欣然,绝无不快。”

邴原与国渊互望一眼,略微沉吟,道:“夜深人阑,我等便长话短说,若有得罪之处,望使君海涵——原早在数日之前便已至玄菟,时有一故交登门拜访,席间谈及此次奴人入寇,言道本可不费一兵一卒,令奴退兵,无须大动干戈,却不想未被使君采纳……”

马悍微微一笑:“此君言语之间,必定满面鄙薄之色,说这位新太守轻狂骄横,好大喜功吧?”

邴原笑而不语。只有国渊道:“高句丽奴屡犯玄菟,必施之薄惩以为戒,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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