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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旧时燕飞帝王家-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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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也默默吸了一口冷气,她当初在伯夷见到这妙闲时,只当他是到了此处又行那神棍之时,打着占卜的名义骗取了女王的好感,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女王寿宴之后除旧迎新的竟然是他!

人都道红颜乃祸水,岂不知这绝色的蓝颜是能能酿出毒汁一锅的!若是这伯夷女王真是纳了这个大梁前朝居心叵测的皇孙在身侧,那么这处鱼米之乡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点燃淮南战火的炮筒……

伯夷女王见到妙闲举步向她走来,脸上顿现笑颜,伸出玉手与他握在了一处。

其实但看这伯夷的女王当真是明艳动人得很,就算年岁稍大些,也是绝美的女子。可是这等的美艳挨着了妙闲的那种如美如天人一般的气质便是落入了俗气,更是凸显了年龄上的差异。

引得众位女子忍不住垂泪:道长,美貌如斯为何偏落入虎掌?

但是周围更多的是懂得眼色的,立刻交口称赞道,可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当真是天赐的良缘,地造的绝配!

妙闲并没有多看飞燕一眼,笑牵着女王的手一同上了白牛礼车。随后众位宾客也一起上了牛车。

不知是否是她多心,她总觉得那妖道似乎有意无意瞟了那侍卫群一眼。

上了一辆牛车,坐在那车座上时,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被这山茶花包围住了,可是飞燕无心嗅闻那茶花的清香,信心内却是在嘀咕着这妙闲又是在打了什么鬼主意。

此地不是淮南,更何况女王正在举行庆礼,她更是不可能立即上前戳穿了那妙闲乃是意图刺杀大齐皇帝元凶的身份,只是想着过后该是如何开口向女王挑明了真相,免得这妙闲留在伯夷兴风作浪?

心内还没有翻转着明白,那牛车不急不缓已经行驶向伯夷最高的山——玉顶山。酬谢了山神后,便是礼成。

通往玉顶山路处有一座颇为宽大的木桥,由于怕牛车承载不住重量,所以当先前侍卫过了桥后,女王与飞燕的牛车便先后依次上了桥。

桥下的河水,直通大江,绵延流淌便会一直流向入海口。此时虽然不是雨季,水势稍缓,可是河水依然响亮有力地在流淌着,而着木桥悬在半空,若是畏惧高处的人行到这里还真是不能往桥下去看。

就在走在前面的女王牛车堪堪驶过了木桥时,桥两边的人们都听到了清脆的咔吧的脆响声,还未及人们反应,那座结实的大木桥突然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般,那桥面的木板突然弯翘开裂。

紧接着,在人们的惊呼声中,载着飞燕的牛车便是顺着桥面的裂口直直地坠了下去。

就在人们惊恐万状地大声呼号事,那侍卫群里冲出一个高大的侍卫,毫不犹豫地从桥头,腾地跳下了山崖,一头扎进那汹涌的大河里去。

就在这已经过了桥的女王的新任皇夫,竟然下了马车,身形动作利索得如同武夫也一起跳入了大河里。

这瞬间的事情简直让人来不及反应,待到肖青窦勇来到崖边也准备跟随着骁王往下跳水救人时,那涛涛的水浪早就卷着落水的牛车一路远去了……

这时反应过来的女王也是神情冷峻,大声喊道:‘不要再往下跳了!快!到前面的船坞那划小艇救人!不然人入了水都是要被水浪卷走的!”

在伯夷的地盘上,竟是出了这等惨祸。伯夷女王的心内也是发急,若是那侧妃真有个好歹,她可是没法跟大齐的二皇子交代的,一旦因此交恶,岂不是为祸了百姓?

而且……那妙闲也是!为何不管不顾地自己看跳下水救人了?她在游历淮南的时候,无意中认识了这位美貌的道士,当时便是倾心得很,奈何他一心向道,无意红尘。

后来竟是机缘巧合,他来到了伯夷,在自己几次三番的撩拨暗示下,终于懂了凡心,愿与自己共结连理,她原是准备举行一个更加隆重的庆典的,这趟才不算辱没了妙闲的绝色,可是他却摇头拒绝,说不必劳民伤财,只在寿宴后补个过礼,祭拜了山神便好,就是连邀请宾客的帖子都不用浪费着发两遍了。

这等忧国忧民的男子,可真是贴心的妙人儿,可是这心上之人如今以身犯险,直让那伯夷女王也是心急如焚。

却不说桥上的混乱,飞燕在突发的险情中什么都来不及反应,直觉得在一阵木板断裂的巨响里,连人带车子便直直地了落下去。

在下坠时,她只能拼命地吸气,以求一会落水时能坚持得久一些。

由于有一些高度,当牛车砸在水面上时,那水花击打得皮肤都是隐隐作痛。飞燕只能清醒着自己略通些水性,在入水的那一刻及时屏住了呼吸。

那拉车的是水牛,只要它们能摆脱身后的马车,便一定会自行泅水,如果能攀附在牛身上的话,并定能坚持到营救的时候。

心内虽然冷静地盘算着应对之策,可是待入了水里便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被水浪拍打得人变得发晕不说,根本就睁不开眼,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人在水里如同落叶一般打了几个璇儿,隐约听到不远处发出了牛叫的声音,飞燕直觉的自己的小腹似乎被什么重物撞击一下,顿时张嘴连呛了好几口水,然后便陷入了无尽的昏沉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渐渐有了些意识,只觉得自己躺在一处柔软干燥的床榻上,有人用手轻抚着她的面颊,嘴里轻轻地唤着:“燕儿……”

一片昏沉间飞燕竟然还当自己在骁王府内,不由的缓缓抬起了手,握住了骁王那作怪的手指,嘴里轻唤:“殿下,莫闹……”只是那说话的声音异常沙哑,喉咙疼得再也没法合眼。

可是待睁开了眼儿时,飞燕竟是一愣——眼前哪里是骁王?竟是久久不见的樊景,他因着飞燕那一句“殿下”,正一脸晦暗不明地坐在她的床榻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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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只觉得脑袋“嗡”了一下,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上只穿着贴身的裲裆,便是拉住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因着嗓子嘶哑也不能再说话,却是一双凤眼愤怒地盯着樊景无声地控诉着他的轻薄。

樊景苦笑一声,心里却是不是滋味,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燕儿——那个坐在马背还显得小小的丫头,会这般如临大敌地望着自己。

早因那句“殿下”而口里微微发苦,可是对着飞燕却是强忍着不发出脾气:“你的衣服是我让屋主的妻子帮你换上的。”他素来是知道飞燕脾气的,因着自己娶了阿与,燕儿一直没有解开心结,此番终于了了心愿让她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总是要小心翼翼些才好赢回佳人的芳心。

飞燕飞快地瞟了一眼,果然这屋子不像是什么豪华的居所,帷幔都是些粗麻混着素棉织成的横纹粗布,桌椅摆设也是有些粗陋的模样,但是幸好打理的还算干净,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打扮朴素的村妇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入了屋内,摆放在了桌子上后,朝着樊景拘谨地施礼便退了出去。

樊景端起了汤药轻轻地吹了吹,便用木勺舀了一勺要亲自喂给飞燕:“你落了水里,身子着了凉,还是要喝些驱寒的汤药才好,来,乖!张嘴……”

飞燕哪里会去喝他喂的东西,便是抿着嘴儿将脸稍稍一偏,稍微清了清嗓子,嘶哑地问:“我为何会在这里?”

樊景却是不欲作答,顾左右而言他:“你落了水,是我救起的你,其他的便是不用再问,我怎么会害了我的燕儿呢?你且乖乖将养,待得过两日,我便带你回北地去,山上的左安将军他们可都是想着你这个军师呢!”

飞燕略微闭了闭眼,攒足了气力才又重新睁开眼睛道:“定北侯,我已经是有夫之妇,怎么可以舍下名节与您同行?若是您还念着昔日的军帐之谊,还望定北侯能放我回骁王府。”

樊景依然温吞地笑着,就好像两人从来没有分别过一般,多年前的樊大哥,便是这样,每当她偶尔孩子气时,便是这样纵容而又无奈的望着她,可是眼底的那抹决绝便是明确的答案——放她回去?绝无可能!

可是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她记忆里那个宽厚温存的男人了。曾经刚毅的脸因着殚精竭虑和偶尔放肆的酗酒而脸颊微微下陷,让脸上的轮廓显得愈加的深刻,给整个人增添了化解不开的阴郁。

曾经干净稳重的气质早就在这短短几年的心魔不断肆虐折磨下,变得更加阴冷了。

这……是个让她感到疏离而又有些微微恐惧的陌生人!

“给……给我拿外衫来!”

“此时风大,燕儿体弱不宜外出,何须外衫?“樊景淡淡回绝,摆明是绝了给她衣穿的念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一个清亮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樊将军,可否出来一下?”

那优雅而轻缓的声音让人听着就觉得分外熟悉,分明就是即将成为伯夷女王新任皇夫的妙闲道长!

樊景伸手抹了抹飞燕的脸颊,又将被角掖了掖,柔声道:“乖,且再睡一会儿。”

说完便起身去开门,飞燕虽然因为疼痛浑身无力起不得身,却是透过帷幔的缝隙清楚地看到立在门外的真是妙闲道长。

只见樊景恭敬地朝着妙闲施礼:“不知晋王找末将何事……”剩下的话语便顺着关闭的门板尽数湮灭了。

被涛涛江水拍得昏沉的脑袋此时都是要炸裂开来了!

她猜得果然不错,那妙闲果真是前朝太子的儿子晋王宣鸣。看那二人的情形,似乎早就暗通款曲了。

这般一看,二人一派君臣和谐的模样,那樊景一向都是打着复辟大梁的旗号,此番倒是找寻到了真龙牌位,更加师出有名了。

想来他投靠大齐,接受诏安也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飞燕躺在枕榻上,静静地滤了一遍自己落水的情形,若是她猜得不错,这木桥突然开裂,也应该是这宣鸣皇子做的手脚。只是不知他们是用了什么手段,将自己在众目睽睽下从湍急的河流里打捞了上来。

至于这般设计自己的目的,无非也是为了拿住自己做了把柄,好来要挟着骁王就范吧?

飞燕挣扎着起身,端起了放在床边的水碗,颤抖着双手将它捧到嘴边大口地饮了几下。

待得温热的水入了喉咙,人也渐渐有了气力,她挣扎着坐起身,裹着薄薄的被单,然后扶着桌案墙壁,一点点地踱到了一扇小窗前,抬眼往外以望,眼前是一道高高的篱笆,挡住了视线,但是细细一闻便可以嗅闻到海边所特有的咸湿气味,这是……靠了海边?

想到这,她的心略定了定,若是海边,倒是离淮南不远,只是这样走海路的话,骁王府的人马倒是不好搜寻了,毕竟海线不若运河那般易于搜寻。

正在这时,门又打开了,樊景再次入了房里,看见飞燕起身了,便快走两步扶住了她:“又是这般逞强,若是站不稳跌倒了可怎么办?”

事已至此,倒是无谓跟樊景扯破脸撂狠话,现在最应该做的便是拖延时间,静等骁王营救自己。

想到这,飞燕便淡淡地开口道:“我饿了……”

见飞燕终于缓下了脸色,樊景心里一喜,便扶着飞燕回到了床榻上,又吩咐方才那位村妇端来些吃食。

渔村的餐饭自然是少不得鱼的。通条的一尾大鱼煎炸的金黄后,撒上香蒜,再用浓稠自酿的农家酱炖得阵阵飘香,那米饭也是照顾着飞燕此时羸弱的胃口熬煮成稀烂的米粥,飞燕轻轻喝了一口,香气四溢,那独特的味道一尝便知乃是伯夷特有的香米。飞燕不动声色地将米汤咽下,这样粗陋的农家,是不会特意远隔千里购来这昂贵的伯夷稻米的,所以此地就是如她预料的一样,离那伯夷并不是很远。

樊景坐在飞燕的身边,用筷子夹起一大块鱼肉,剃干净了鱼刺后,便放到了飞燕的碗里,然后静静地看着她细嚼慢咽。

上次只是在淮南商市开放时,远远地瞧着立在船坞上的她一眼,只是看了个囫囵的样子,怎么及得上现在这般仔细?

燕儿又是丰腴美艳了不少,此时香粉胭脂俱是未施,可是那肌肤却是寸寸莹白如玉,满头长发披散在香肩之上,倒显得那鹅蛋的脸蛋愈加的惹人垂怜……樊景的目光顺着飞燕纤细的脖颈渐往下滑,便是来到那胸前,此时佳人只着了农家妇简单的内衣,一方颜色不算鲜亮的裲裆却被饱满的胸部撑得满满当当。因着没有外衫,飞燕方才便是将床单裹在身上又打了个结儿,可是方才在端碗动作的时候,到底是松散了些,窥得些线条端倪。

樊景慢慢放下筷子,将大掌搁在腿上紧握成了一团。他早已经不是没有成亲前,一直未开解人事的无知男子了,对于眼前这女人的渴求也是不同于以往。

因着是看着燕儿长大的,自然是对着她除了男女之情外又是多了些兄长般的温存,因着她年龄尚小,处处都是体贴着她,不曾有半分的孟浪。后来燕儿渐渐长大,不再是年少时紧随在自己的身后的黄毛丫头了,却是因为军务要事的分歧而让二人渐渐生出了隔阂,也是失了亲热的兴味。

只因为他一直笃定燕儿总归会是自己的女人,早晚都是会得到的。却是不曾想,却是被霍尊霆那个奸诈的胡人杂种钻了空子,平白占有了自己一手带大的女人。

就算在这之后,他又找了无数的代替品也是于事无补,就算是眉眼又几分相似,可是眼中哪有燕儿的半分轻灵?就算身形相似如何?怎么比得上眼前的本尊这样腰肢柔软?有多少次,他都是靠着幻想着此时在自己身下的是他的燕儿,才能纾解出来。

而如今,他卧薪尝胆,低下高傲的头颅,自愿降服与大齐,甘于身为霍氏皇族驱使的马前卒,替朝廷剿灭北疆蛮夷的紧逼,才换来那骁王的一丝松懈,又暗中与前朝皇子宣鸣联合,才能将这失而复得的珍宝拥入怀中。

此时鼻息间尽是佳人身上的暗香浮动,满眼都是那如羊脂美玉一般滑腻的香软肌肤,樊景的喉咙急促地上下吞咽,真是恨不得立刻便将燕儿抱上床榻,好好的用唇舌去索吻见到的每一寸滑肌……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轻声禀报:“主公,暗探飞鸽来报,夫人在淮南金水河一代遭遇了悍匪,已然是支撑不住了,便是飞鸽请求着支援……那悍匪素来有劫色的恶名,还请主公事不宜迟,快些定夺,不然……恐……恐怕是身有不测……”

飞燕听了顿住了手里的碗筷,那金水河下游的悍匪恶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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