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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绣外慧中-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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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济有些担心地问:“大人,皇上没怀疑到咱们身上吧?”
    “怎么可能?”秦决轻蔑一笑:“我在他心目中,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混混头目,他是把我引向正途的神,他对我的恩情厚地高天,杀身难报。而且我没有动机,我的一切荣华富贵都要靠他给予,我拆他的台,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不怀疑咱们就好”,周济掸掉袖子上的一根松针,“其余的,让他们去查吧,反正死无对证。至于那些人身上的伤,不过是剑伤刀伤,当时随行的武将中,使剑使刀的多得很。”
    秦决突然想起来问:“那只箭拔出来了吧?”
    周济有些得意地说:“当然!拔出来后,属下又从云阳王世子的箭袋中抽出一只扎进去了。大人后来追踪靖王世子,没费很多功夫吧?”
    听到靖王世子的名号,秦决沉默了,半晌才低低地说:“还好。”
    “大人……”两位手下惶恐起来,因为上司的脸色不大对劲。
    “我没事,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每次大人说想“静一静”,就等于是下逐客令了,周济和陈骅忙起身告辞:“那我们就下去了,要不要给大人送些点心来?”
    “不用,你们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密室的门砰地关上了,看着屋里唯一的窗口,尺许见方的口子照进了尺许见方的光,秦决向那光亮伸出自己的手。虽然已经洗过很多遍,他还是有种错觉,这上面依然沾染着靖王世子的血,那是他亲弟弟的血。他这一生杀人无数,好人坏人,老弱妇孺,从不手软,可他从没杀过自己的亲人,这是第一个。
    如果靖王世子今天不跟另外两个在一起,也许他会留下他过完这个春节,可他们三个非要搅在一起,他只好一并解决了。
    那两个是肯定要死的,把他们带回京城交给皇帝后,接下来,他就会寻找机会杀掉他们。皇帝费老大力气救回他们两个,无非是想安抚云阳王和临海郡王。他就要对安南王府出兵了,必须安抚好其他藩镇,不能让他们联合起来对抗朝廷。
    秦决知道,皇帝想一个一个来。
    一个一个来的顺序是:最先灭掉安南王府,然后是靖王府,然后是云阳王府……
    所以他的这一举动,与其说帮了安南王府,不如说帮了自己。有安南王府在那儿杵着,安南王府永远是皇帝眼中的头号敌人,靖王府才能赢得时间积蓄力量。一旦安南王府完了,皇帝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靖王府。安南王府和靖王府,谈不上唇亡齿寒,但意思相去不远。
    皇帝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削藩,他就索性把水搅浑,让几大藩镇一起加入战局,大家各凭本事争江山。这样总还有点希望,比被皇帝一个个消灭好。
第一百八十三章 准军需官
    第一百八十三章准军需官
    赵佑熙半个月后才和父王一起从绵远回来。随从们照例带了许多野味和药材补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开进红豆院,女主人却不在。
    赵佑熙担心之余,亦有几分气恼,他不在的日子,小妻子失去了约束,都这个时候了还往外跑,就没人拦着吗?
    在家仆的带领下,他来到了离红豆院不远的一处宅子。他没让人通报,自己悄悄走进去,想看看小妻子到底在干什么。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正在晾晒的布匹,层层叠叠的深蓝,一阵风过,似吹起无数帘幕,院子靠墙处摆着几口大染缸,赵佑熙不禁失笑:看这架势,莫非是要开染坊?
    再往里走,好歹听到了小妻子的声音,像在跟人对账。
    他循声而去,俞宛秋从账薄中抬起头来,就见夕阳光影里。站着一个晒得有点黑,但比以前更健美挺拔的男人。
    即使曾同床共枕多日,分别半月后乍见,她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脸孔发烧。心里暗道:不得了,我家男人,这么强大的磁场,这样令人震撼的性感魅力,万一将来当了太子,甚至皇帝,有了三宫六院的制度,怎么挡得住那些流口水的宫妃?
    管家郑通和随侍的知墨、茗香见男女主人痴痴对望,都忍笑退了出去。
    到底不是卧室,赵佑熙只能尽量挨近她坐着,握住她的手悄声问:“有没有想我?”
    “嗯”,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至,俞宛秋的脸更红了。
    “我好想你”,他在她耳边低叹,看着她鲜艳欲滴的小耳垂说:“我们回去吧。”
    “好”,俞宛秋垂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着太熟悉的光芒,“我跟郑管事交代一声就走。”
    赵佑熙摩挲着她滑嫩的手臂:“交代什么?我刚还在琢磨,你到底是要开染坊呢,还是开布店?”
    俞宛秋力持镇定地说:“可能会开布店。这边有几种很具特色的布料,我准备运一些到苏城、南府试销;再把那边的绸缎、绣品运一些过来,还是走专卖路线。”
    “专卖?”某人总算停止了吃豆腐。
    俞宛秋趁机收回手臂。身体靠在椅背上:“就是我的店子,只做女人的生意,雇请女掌柜,女店员,这样可以方便女顾客进出。”
    赵佑熙指着外面说:“这些布都是你要运走的?怎么只有一种颜色?”
    “这就是做军衣的布啊,给军人统一服装,不是显得更整齐,更有威慑力?”
    赵佑熙又是欣慰又是心疼:“你怀着身孕忙进忙出,就是为了给我们准备军衣?”
    俞宛秋笑了笑说:“这些布是我派人从普兰收购的,二十六文一匹,染料也是从那边买回的。把布染好后再结算,大约三十五文一匹,比五十文一匹的靛青布便宜多了,但这样也有个弊端……”
    “什么?”
    如果这些布料从本国订购,可以让本国的老百姓赚些钱,在某种程度了活跃了本国的经济。俞宛秋把“拉动内需促进消费”的现代理论在头脑里过了好几遍,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汇表达,最后只能说:“这些收购布料的钱,都让普兰人赚去了。”
    赵佑熙不以为然:“谁便宜,自然就买谁的,我们只能先确保军队的供需。”战争一旦发动。还不知会打多久,安南王府近二十年养的兵力几乎增加了一倍,再充裕的府库也有耗尽的一天,肯定是能省则省。
    “不过我也可以赚普兰人的钱”,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她可没打算让普兰人只赚不出。
    “哦,你又想到了什么好点子?”
    “暂时不告诉你”,她不会设计,但以前做广告人的时候,也画过一些草图,脑海里想得到的复古式衣服,还是画得出来。这几天没事,她试着画了几张,准备请裁缝做出来看看效果。
    但这一切都有个前提,她有点担心地问:“两国不会开战吧?若靖兰城沦为战区,就不能开铺子了。”
    “不会的”,赵佑熙的语气很肯定。
    “可上次官府收押了城里所有的普兰人……”在她看来,那是两国交恶的讯号。
    赵佑熙告诉她:“那件事父王已经派人处理过了。”
    “已经放人了吗?”
    “当然,父王都出面了。你只管放心,靖兰城会一直这么安宁。”
    两个人回到红豆院,赵延昌听说了儿媳妇收购普兰粗布准备做军衣的事,特意让人把她传到前院跟众位幕僚见面。既然事关作战打仗,世子妃又是小主母,也该让属下们见见。
    许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世子妃,除了年轻色殊之外,她的落落大方也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都觉得世子妃很大气,一点也没有深闺女子见到男子的那种扭捏与瑟缩,尤其她又主动关心军人的冷暖。随行的几位将领更是感佩。
    部属们拜见世子妃毕,俞宛秋照例对牟军师执师徒礼,何洛绘在一旁问:“少夫人什么时候拜在牟军师门墙下了?”
    牟军师躬身道:“岂敢,何大人休要乱了尊卑。”
    “无妨”,赵延昌笑着凑趣:“思贤你就收了这个女徒弟吧,少爷和少夫人年纪尚轻,本来就该多拜几位师傅。”
    十几位部属齐声道:“少爷和少夫人礼贤下士,是我等之福。”
    说说笑笑间,红豆院的管家兼帐房郑通过来问“是不是摆饭”,赵延昌点点头,朝儿子看了一眼,赵佑熙忙说:“今天在坐的不是长辈,就是师傅,我和少夫人就叨陪末席吧。”
    赵延昌含笑道:“这话在理,以后行军打仗,少夫人作为准军需官,少不得随行,军中不比别处,大方点更好。”
    赵佑熙和俞宛秋闻言,忍不住交换了一个欣喜的眼神,王爷这是准许她以后随军出征了。
    她为军衣的事奔忙,原本只是抱着为夫君分忧,为那些即将上战场的军人做点实事的想法。没想到却有意外的收获,让王爷戏称她为“准军需官”,公开许诺她随夫出征。对王爷来说,这是对她的赞许,也是对她身份的进一步肯定。
    席间,俞宛秋一直注意听他们谈论时事和战况,对普兰和梁国边境的安宁前景越发有了信心。
    饭后她把郑通找来,准备跟他商议,何时派他出境考察普兰市场,以及在普兰开分店的事。没想到郑通说:“老爷让小的把帐目报给刘大人,以后少夫人的成衣作坊。一切开销统归在刘大人的二司三局。”
    俞宛秋在云州军营时,也曾听赵佑熙提起过,为了保持隐秘性,军中事务下设的四司六局,统统只称数字,比如四司,就是厨司,掌军中炊事;二司则是财司,掌管军中财务。三局就是衣物局。
    俞宛秋便交代说:“那你以后把公私帐目分开,成衣作坊的单独做帐,别跟其他生意混在一起。”
    郑通笑谓:“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麻烦。”
    俞宛秋正色道:“家事是家事,国……公事是公事,不能胡混的”,她想说国事是国事,临到口边又觉得不妥,虽然郑通也是自己人,但既然大家公开场合仍称呼老爷少爷少夫人,她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她不知道王爷是怎么跟郑通交代的,但无论如何,她不会把自己的帐目合并到王府的公帐上去。她会一直保有自己的生意,自己的账簿。
    这天晚上,赵佑熙在前院议事到很晚才回,见俞宛秋在灯下做针黹,不悦地抢下道:“你怎么自己动手?身体本来就不好,还这般劳神费力,要是为个孩子把你的身体弄差了,我情愿……”
    俞宛秋忙截住他的话:“我很好,真的。”
    “头晕症最近还犯吗?”他自己虽然没法回来,却几天派人探视一次,就是担心她头晕摔倒,酿成憾事。
    “没有”,俞宛秋想了想,还是把颈上的小香包拿出来,告诉他说,“你走后,我去玄觉寺上香。那里的住持告诉我,我会头晕,是因为思虑太多,以致神魂不属。他开解了一番,又给了这个香包,后来就慢慢好转了。”
    从玄觉寺回来后,她放开心怀,不再追忆过往,努力将自己投身到“生意人和准军需官”的事业中去。人一忙碌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晚上也不再整夜整夜地做梦,头晕症已经好久没犯了。
    赵佑熙还是劝着:“你现在不能太累,孩子的衣服,就交给她们做,何必自己亲自动手?不是我说,你的女红又不好,做出来歪歪扭扭的,小心把咱们美美的孩子穿丑了。”
    俞宛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做的可不是小衣服。”像变戏法一样,她不知从哪里捣鼓出一件金线滚边的黑色战袍,在赵佑熙面前抖开,赵佑熙惊喜地问;“这是给我的?”
    “本来是的,可现在我后悔了,怕有人说,歪歪扭扭的,把本来美美的他穿丑了。”
    “谁说的,我家娘子做的衣服最好看了。”说话间,已经一把抢了过去。
    衣服的式样并不复杂,只在领口袖口处比较讲究,但却暗藏玄机,赵佑熙一穿上就摸着胸口问:“这里面是什么?”
    “就是用你们的金丝软甲做成的内衬。那金丝软甲好是好,贴身穿着,总是绑在身上,别说夏天受不了,冬天也不舒服。我让她们做成战袍的衬里,这样就跟穿一件寻常的衣服差不多了。”
    赵佑熙站在原地瞅了她半晌,最后什么也没说,把衣服脱下,把人抱到床上。
第一百八十四章 年前琐事
    第一百八十四章年前琐事
    农历二十三是小年,若她们此刻身在北方,坐在暖炕上还得抱个手炉,兰姨举起手里的针在头发上抹了抹,第一百次发出感概:“还是南方好啊,天气和暖,果菜丰足,姑奶奶在这里养胎,定能生个水灵灵的小郡主。”
    她已经接受了自家姑奶奶怀着女儿的事实,尤其在俞宛秋给她分析了生儿生女的利弊后,更是天天念叨。
    素琴笑着说:“小郡主要长得比姑奶奶还美,只怕将来长大了,少爷舍不得她出嫁。”
    兰姨睨她一眼:“你傻啦,小郡主是招驸马,用不着嫁到别人家。”
    素琴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是我糊涂了。”
    俞宛秋静静听她们议论腹中的宝贝,嘴角弯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纹绣正在外间据案裁衣,咔嚓一剪刀下去,知墨惊呼:“歪了歪了。”
    纹绣把俞宛秋画的草图拿来比对,然后笑着申明:“不是我剪歪了,姑奶奶画的就是这样。”
    俞宛秋停下手里的笔给她们解释:“衣服穿起来的样子,相当于右衽,只不过……”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里的人穿衣都是开襟,不管是对襟还是左衽右衽,一律用腰带管住,不用纽绊。她创造不出扣子,但用布做成的纽结也许可以试试。
    怕人说标新立异,这样的衣服即使做出来,她也只敢放在柜子里,或拿到普兰的分店试销。她准备在普兰多开几家分店,梁国内乱期间,在普兰开店反而更安全一些。
    茗香端来一杯人参蜜饯茶,非要她趁热喝下,嘴里劝着:“喝完茶躺下歇歇吧,今儿是小年,少爷说不定会赶回来的。”
    俞宛秋接过茶杯说:“少爷前几天才走,再要回来,恐怕得等过大年了。”最多能提前两三天。
    兰姨蹙起眉:“小年也不能陪你?今晚还要祭灶神呢。”
    俞宛秋不觉道出了真情:“能安安稳稳过个年,已经不容易了,你们就知足吧。”
    几个人同时停住了手,面露疑惑地看着她,俞宛秋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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