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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绣外慧中-第15章

小说: 绣外慧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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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表哥的名字也不赖,叫凌清澜,兄妹俩还有一个已出嫁的姐姐叫凌清涟。
    从名字上也可看出凌家确实与别家不同,儿子叫凌清澜,说明凌家这一辈是清字辈,给女儿也用排行取名,隐含了一种男女平等的思想。
    如果这种男女平等能贯彻到儿媳妇身上,倒真的不错,可惜,现代社会里宠溺女儿的婆婆,好多恰恰对媳妇最苛刻。
    呃,怎么又想到这上面去了?俞宛秋懊恼地咬紧了唇,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连臻对她的影响力,只是一个神似他的人,就这样让她想入非非吗?
    看来要想彻底消除“连臻”的影响,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离他,眼不见,心不乱。
    现代的她,最失策的就是进了连臻的公司,让自己时时刻刻处在他的光芒下,整日为烈阳焦烤却饮不到一滴解渴的水。畸形的恋情,呆板的生活,把一个清秀可人的女孩变成了早衰无趣的老处女。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她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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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这个情节时我犹豫再三,真的觉得在穿越后遇到跟穿越前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很狗血,所以我只敢写长得有几分相像。也许在潜意识里,对于女主,我也有一种补偿心理吧。
第二十五章 阴差阳错(一)
    其实,四月初八俞宛秋离不离开沈府都会被设计的,只不过设计她的人和事不同罢了。
    那天本来一切都很美好,就像后园的玫瑰花一样美好。府里特意花重金从多宝斋请来了一位点心师傅,除了时令的玫瑰饼、藤萝饼外,还做了不少南方人喜欢吃的糕点,如枣泥麻饼、椒盐烘糕、椒盐三角酥、杏仁酥,以及各种南糖。
    沈涵净特意穿起玫红色的对襟高腰襦裙,再挽上青枝绿叶似的披帛,头上只插了一只颤巍巍的白玉簪子,既想应景又怕色彩太繁复,以至流于俗艳。
    这番装扮果然是不错的,安南王妃一见她就笑着打趣:“你娘特地叫我们过来赏花,原来就是赏你这朵小玫瑰呀。”
    沈涵净又羞又喜,可惜数度朝王妃身后偷瞄,都没看到心目中的那个人。心里不免有些黯然:那人是刻意躲着自己的吧。自从十四岁后,她就没再见过他,想来肯定比以前更俊,也更有小王爷气度了。
    十二岁以前,他的性子还没这么别扭,有时随祖母和母亲来沈府,也肯走到老太君面前行个晚辈之礼。因为身份尊贵,老太君总是站起来,口称“不敢”,他的太妃奶奶便笑着说:“快坐下吧,他还是孩子呢,小心折了他的福”。记得那时候他们还说过话的。
    可自从十四岁那一年的夏至日,她随母亲去安南王府的水榭游玩消夏,在母亲的怂恿下跑进了他住的院子,想送给他自己亲手做的荷包,却好巧不巧,看到他光着上身在院子里练武。当时他的脸涨得通红,几乎是用怒吼地朝她喊了一句:“滚!”
    她是父母捧在手心养大的宝贝独女——那两个庶女她从不承认的,她们只能算她的跟班兼侍女——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当场哭着跑回了母亲身边。
    大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前来问讯,母亲用眼神警告她不许泄露实情。毕竟,她一个就要及笄的女孩,偷偷跑去世子的院落,说出去有损闺誉。
    想到这里她甚至有些恨自己的母亲,不知道什么叫“欲速则不达”吗?她很后悔,非常后悔,总是在那些睡不着的夜晚翻来覆去地想:如果没有发生那天的尴尬事,他是不是就不会躲她了?她相信,只要他肯给她机会,让她接近,跟她交往,他一定会发现她的美好。
    就在沈涵净陷入半是怀念半是懊恼的情绪中时,她身边的两个“跟班”中有一个不见了。
    半个时辰之后,静斋书塾那边传来了惊恐的哭叫声,一个小管事满头大汗地跑过来,也顾不得有贵客在场了,气喘吁吁地向女主人禀告:“不好了,老太君,五姑娘被蛇咬了!”
    “什么?”此话一出,所有留恋花丛的贵妇人全都吓得后退一步。然后三步两脚走回摆着茶水点心的凉亭里,再也不敢四处走动了。
    老太君气急败坏地问:“怎么会有蛇呢?昨天不是叫你们把园子彻底检查过一遍了?”
    小管事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他们明明拿着棍子寸寸搜寻过了,只要看到哪里有地洞或树洞,就用水猛灌,并没发现蛇的迹象,今天怎么突然从藏书楼里跑出一条蛇来了?
    都说“一粒老鼠屎,搅坏一锅粥”,沈府好端端的游园会,也被一条蛇给搅和了。
    偏偏安南太妃是个特别怕蛇的人,当时就吓得脸色苍白,紧紧抓着侍女的手臂才勉强站稳。安南王妃见状,忙过去亲手搀扶,安慰了几句后,婆媳俩匆匆乘辇而去。
    主角仓皇退场,即使还留下了几个小配角,整个舞台也变得暗淡无光。
    见女主人一副兴致缺缺的失落样,留下来的几个也没意思起来,纷纷起身告辞。
    送走了客人,二太太怒气冲天地杀回自己所居的院落,一脚踢开西厢沈涵清的房门。沈涵清的母亲梁氏睁着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拦在女儿床前,一面示意小女儿沈涵韵快出去找沈鹤回来救命。
    二太太如何不知道她的那些小动作,朝门外大喝一声道:“给我把住院门,今儿谁敢出去通风报信,谁就是个死字!”
    仆人们答应一声下去了,二太太一把扯住梁氏的头发,在她脸上啪啪就是几耳光,边打边厉声怒骂:“下作的娼妇!你以为支使你生的贱坯坏了我女儿的好事,你们就能讨到好了?结果怎样呢,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整个侯府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看明儿老太君问起,你们怎么回话。”
    又狠命一推,把梁氏推dao在地,掀起毯子扯出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沈涵清,阴笑着盯住她问:“被蛇咬的滋味如何?贱人,那条蛇怎么没咬死你?”
    沈涵清大哭,被押在隔壁房里的沈涵韵也大哭着拍打房门,一时寄畅居里鬼哭狼嚎。毕姨娘刚从自己住的房里探出头来,就被神色不善的吴大奶奶给瞪了回去。至于东厢住的沈鹄的妻妾,也许早就对这些见怪不怪了,根本连头都没探。
    梁氏见二太太要把腿上敷着蛇衔草膏的女儿拖下床来,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了,冲上去扑到女儿身上说:“她又不是故意闹场的,她怎么会知道那里有蛇呢?要是她知道那里有蛇,早躲得远远的了。”
    二太太停下手,交抱住双臂道:“那我问你,她为什么好好地花不赏,突然跑到文澜阁去了?要说她喜欢看书,会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沈涵清在二太太的目光逼视下,低低地嗫嚅着说:“我……我看今天人很多,很吵,就想寻个清净的地方……本来想去课室坐会的,发现课室的门锁着,文澜阁上的门好像是开的,就……就去了。”
    二太太接过她的话头道:“发现文澜阁的门是开的,周围又没有王府的护院把守,你是不是喜得心花都开了?心想这样的天赐良机岂能错过!于是你大着胆子走了进去,本来是指望一场艳遇的,谁知道,艳遇是没假啦,可惜是和一条蛇,哈哈!”
    沈涵清羞愧欲死,二太太还想继续说什么,吴大奶奶敲着门提醒:“老爷回来了!”
    梁姨娘和沈涵清俱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再看二太太,已经在低着头酝酿眼泪了。
    沈鹤的脚刚跨上西厢的阶檐,就听到了自己的太太委屈之极的哭声:“先欺负我女儿,现在又欺到我头上,有本事你叫老爷休了我,把你扶正。我在这屋里熬上这些年,统共只剩了一个女儿,你们还变着法子算计,是不是要我们母女俩都逼死了,你们才甘心?今天要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死在这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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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第二章晚了点^_^^_^^_^。
    这两天感冒了,码字很少,本来就不多的存稿很快就消耗殆尽,现码的,就会迟些。
    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再码两章,没有存稿的日子不是人过的。
第二十六章 阴差阳错(二)
    因为静斋有蛇出没,女孩子们都吓坏了,家学索性放了两天假,让仆人把那里彻底清查一遍。据说连文澜阁的书都搬出来了,照沈鹤安慰老太君的说法:“正好趁着大太阳把那些书晒一晒。”
    沈鹤会这样说,也是为了安抚老太君的怒气。可他能如何呢?两个都是他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站在他的立场讲,无论哪个女儿嫁进王府都是一样的,只要她们有那个本事。
    不上学,就得去请安。第二天早上,当俞宛秋到老太君的乐寿堂时,老太君拿出一个大攒盒招待她,还满脸遗憾地说:“昨儿安南太妃婆媳俩来府里赏花,我打发人去接你,你的奶母却说你跟三少奶奶上街去了。我本来打算把你介绍给安南太妃认识的,你家以前也在南府,你们也算有同乡之谊了。”
    一面说,一面吩咐红蓼:“把昨儿做的点心每样都装一点,给俞姑娘带回去吃。”
    “不用,不用,在这里吃就行了”,俞宛秋笑着推辞。其实攒盒里的这些点心她屋里都有,既然去了多宝斋,她肯定会买些点心回来孝敬兰姨的。但这话不能在老太君面前讲,因为她出门的时候,应该“不知道”昨儿府里有游园会才对,也就不知道府里会从多宝斋请来点心师傅。那么,她买的点心为什么就没想到给老太君送一些呢?
    安南太妃要来的消息,她在前一天就听说了。府里既然要招待贵客,必然会吩咐奴仆洒扫庭院,做好各种准备工作,她就住在后园,园里这么大的动静还能不知道?再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原委了。
    所以林兰馨请她上街,她求之不得。她不在府里,就惹不上任何嫌疑,除非又像上次那样倒邪霉,能再次在意想不到的场合遇见意想不到的人。不过那种小概率的事情,不可能经常发生的。
    事实证明,她想得太对了!昨儿那种混乱的局面,不能躬逢其盛虽然有点小遗憾,但比起无故卷进是非里,就不算什么了。
    至于那条闯祸的蛇,府里的人猜来猜去,已经产生了许多版本。只有她心里透亮,却不会向任何人说,连屋里的丫头都叮嘱过了,不许在人前吐露半个字眼。
    事情是这样的:昨儿个晌午,她带着丫头们刚进园门,兰姨就告诉她,佟夫子请她到书斋走一趟,她已经回说姑娘出门了。
    俞宛秋随口问了一句,“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兰姨想了想道:“是一个面生的小厮来传的话,好像说文澜阁里进了几本新书,放在哪个房间哪个书架上,请姑娘有空就去看看。”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同时惊呆了。
    俞宛秋在回山水园之前,应邀去林兰馨房里坐了一会儿,已经听说了书斋闹蛇的传闻。兰姨自然早就知道了,只是她没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现在回过头来看,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再结合当时的时间一推算,兰姨的脸顿时变得惨白,嘴唇罗嗦着说:“到底是谁要害姑娘啊,难道真是佟夫子?不应该啊,他跟姑娘能有什么仇。”
    “不是他,我知道是谁”,俞宛秋冷静地说完,见几个丫头一个个呆若木鸡的样子,吩咐道:“这事到此为止,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了,以后谁也不许在人前提起。”
    素琴纹绣知墨忙点头应诺,只有一向好奇心重的茗香忍不住问:“姑娘,到底是谁要害你呀?”
    知墨眼一瞪,茗香低下头去,俞宛秋笑道:“这事你们不知道比较好,还有,也别太担心了,他没想要我死,只不过想吓吓我,府里的五姑娘不是没事吗?”
    兰姨还是一副后怕的样子,喃喃地说:“就算没杀心,可拿一条蛇出来对付一个姑娘,要遇到个胆子小的,吓也吓死了!那五姑娘听说刚被咬时,腿肿得跟棒槌似的,只是大夫来得及时,才捡回了一条小命。你都不知道当时府里慌成了什么样子,体面都顾不上了,管家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就去禀告,因为人命关天,没人敢藏着腋着。”
    俞宛秋牙关紧咬,拳头在袖子里握成拳,心里发狠道:“你最好祈祷一辈子都别落到我手里,不然我会整得你哭爹喊娘!”
    真是太恶毒了,弄条蛇来就算了,还弄条毒蛇!她到底跟他有什么了不得的过节啊,统共才见过两次面。第一次在文澜阁里,明明是她先去,他后到,她也没跟他争,乖乖地让位了;第二次,她甚至还帮忙引开了他的随从,最多就是调侃了他几句,做了一个不雅手势。就这么点破事,也成了血海深仇,竟要以命来偿?
    那种深重的无力感再次席卷了她,她拖着双腿走进卧室,倒在炕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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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南王在京城的府邸里,歪靠在琉璃榻上的安南太妃也很无力。她以手扶额,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孙子,身上还穿着练功服,可见刚从演武场上下来的。这个孙子从小就喜武厌文,不知气跑了多少教书先生。
    喜武的孩子总有些顽皮不耐管束,有时候爱捉弄人,可捉弄人也要有个分寸,不能闹出人命呀。今儿在沈府一听说书斋闹蛇,她就猜到是谁干的好事了,一时又气又急,又不想让人看出破绽,坏了孙子的声誉,只好装着害怕匆匆告辞。后来她几次派人去沈府送药送补品,也是以关心亲戚孩子的名义,并不敢说实话。直到派去的人回说,腿上的黑肿已经消了,她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请太妃安,不知太妃奶奶唤孙儿前来有何事吩咐?”
    嗯,应对酬答之礼无可挑剔,人也长得玉树临风,既有世子的清雅尊贵,亦有长期习武之人特有的精神气。
    她清了清嗓子道:“你是王府世子,不是普通人,在外面为人行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不能给人留下话柄。像今儿上午的事,幸亏解救及时,要真出了人命,于亲戚面上不好交代,也与你的声名有损。”
    “出人命?”世子呆了一会,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旋即朝门口喝道:“小福子,你给我滚进来!”
    小福子“滚”了进来,缩头缩脑地跪在堂前,世子厉声问他:“叫你弄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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