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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绣外慧中-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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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多备了一副坐辇,八个太监抬辇,八个太监随辇步行,准备回程时替换,外加捧着各色物品,举着宫幛宫扇的仪仗队员,浩浩荡荡向皇后的寝宫开拔。
    皇后仍在凤仪宫起居,她要搬到太后的寝宫常住,也不是说搬就搬的,要先翻黄历,选好黄道吉日才行。
    俞家两老稳稳地坐在宫辇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些“差点把刀戳到他们身上”的御林军卫士。解气之余,更坚定了谋官谋爵,以后出入宫廷如自家后院的决心。
第二百九十六章一场闹剧
    第二百九十六章一场闹剧
    皇后独自坐在坤元殿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右手无意识地抚摸身下的罗汉床,慢慢感受着象征身份的百鸟朝凤浮雕。金色凤身,眼镶碧莹莹的祖母绿宝珠,每天早上晨光从窗**进来,凤眼在光影中熠熠生辉,似要展翅飞上九霄。
    赵延昌再忽视她,也不能让自己的皇后跌份,所以凤仪宫中,家什、摆饰无不精致华美,绝对配得上一国之后的身份。
    望着满室锦围绣绕,皇后心里的不舍与愤恨不断交替,煎熬得火烧火燎。
    自从在沐萱堂向赵延昌提过迁宫的事后,她就失去了跟后妃们闲聊打屁的兴致,每天只让她们行过拜见礼,就匆匆打发走了。
    再过三天,她就要从凤仪宫搬离。虽然是她主动提出来的,但她多么希望赵延昌能够拒绝,哪怕是斥责她:“胡闹你是朕的皇后,六宫之主,你不住凤仪宫,跑去慈懿宫设佛堂,成何体统?慈懿宫里一两百个奴仆难道都是摆设,非得你贴身侍候,事事亲力亲为?”
    如果赵延昌肯这样骂她,说明他并不计较她的所作所为,或者,他虽在意,但还不至于架空她的权力,让她重新沦为无权无势的影子皇后。
    可薄情寡义的赵延昌,不仅没阻拦,反而当面问她:“后宫的事务你准备交给谁打理呢?”
    老天,她只是挪了个地方,又不是离宫出家了,更不是死掉了,赵延昌就能毫不犹豫地让她下台,从此诵经礼佛,照顾太后。那她不如索性出家好了,还免得背个虚名,让别人在她面前指手画脚。以前好歹是太后掌权,作为儿媳,被婆母压制着,比起被皇帝相公的小老婆骑在头上,总要好想点。
    从那一刻起,皇后明白,赵延昌已经不准备原谅她了。准许她搬离中宫,卸掉管理后宫之责,等于间接废掉了她的皇后之位。
    就在她彻底绝望的时候,那个讨厌的儿媳又在赵延昌面前替她说好话,让赵延昌收回了到口边的决定,让她暂时保住了身为皇后应有的统摄六宫之权。皇后敢肯定,如果没有太子妃那番建言,赵延昌肯定让张贤妃取代她了。问她的主意不过是走走过场,皇帝心里早有了“合适人选”。
    真是良人心似铁她嫁给赵延昌二十余载,为他生下了惟一的骨血,到头来,还不如外面的野女人。
    那张氏表面跟她亲亲热热,背地里不知在赵延昌那儿上了多少眼药,协理?皇后冷笑,且看你能协理什么。
    张氏给赵延昌当见不得光的外室,苦熬多年才混成小老婆,很伟大么?论起“苦熬”,皇后敢拍着胸脯说,这宫里的嫔妃,没一个比她熬得更苦。
    她们在外头是没名份,可也没有老巫婆成天打压啊。
    每次想到太后老巫婆,皇后就对太子妃一肚子气。
    都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她自己足足被太后欺压了二十年,每天唯唯诺诺,夹着尾巴做人,她何曾有过一句怨言?
    ——虽然后来把太后整得很惨,那也是无奈之下的自救之举,只怪太后欺人太甚,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呢。
    平心而论,那二十年,她的确做到了“孝顺”二字,试问堂堂王妃,有谁像她那样忍气吞声,而且一忍就是二十年?
    她的儿媳妇倒好,不仅不到她面前承顺巴结,还事事抢风头。嫁给太子不过两三年,其风头之健,甚至超过了太后。
    太后处处为难俞宛秋,想尽千方百计往东宫塞女人,计较太子妃的出身其实是次要的,重孙都添了,哪个祖母还会在乎这些。皇后揣摩太后的心理,应该和自己一样,只是看不惯那女人的做派,开军衣坊啦,做军需官啦,办慈善医馆啦……那些事,本该是太后或皇后做的,太子妃都抢去了,让赵国百姓提起后宫女主,只记得一个太子妃,当太后和皇后是死人么。
    偶尔闲坐静思,分析起自己和太子妃之间的恩怨,皇后承认,太子妃除了嫉妒心重,让曾家女儿无法在东宫立足之外,实在没什么得罪她的地方。可她就是看不惯,气不忿,就想把俞宛秋推下太子妃宝座,甚至弄死她,心里才舒坦。
    皇后不敢仔细拷问自己的内心,更不肯对自己坦白,她最深沉、最难解的恨意,其实源自于儿媳妇过得太幸福,从而反衬得原本就不幸福的她,更加的可怜可叹。
    太子妃美满的婚姻,让皇后的婚姻简直成了一个笑话,一场噩梦。太子妃的出身远不如她,长得也不会比她年轻时候美貌多少,凭什么?
    皇后无法向老天爷讨要公道,只能在自己掌权后,向相对弱势的儿媳妇下手。
    可惜,太子倾力维护,连皇上都为了儿媳妇,要驱逐自己的老婆离开中宫,这是什么道理?太子妃在落井下石后,又假充好人,替她向皇上求情,让她反欠下了一份人情,想起来都觉得可恨复可笑。
    心里琢磨这些,咬牙咬到牙酸的皇后,冷不丁听见太监尖着嗓子在门口高声通禀:“太子妃携祖父母殿外候见。”
    皇后惊得差点从宽大的罗汉床上摔下来,那对老东西不是中途逃脱了吗?怎么这会儿忽然出现,还跟太子妃在一起?
    皇后首先想到的是:两个老东西肯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太子妃果然是一家人,关键时刻就勾搭在一起,矛头一直对外。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躲是来不及了。
    再说,她怕什么?她是母后,太子妃是她的儿媳妇,只要她矢口否认,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那两个老东西能奈她何?一切的安排都是由手下去办理的,她又不曾亲自出面,她只不认账就完了。
    做好了心理建设,皇后努力恢复镇定,然后吩咐传进。
    俞家二老跪在皇后面前,俞老太太再次发挥哭功,拭泪道:“要不是娘娘怜恤,老婆子哪有进宫的日子,虽说神仙宝地,只合由娘娘这样的人居住,老婆子也想见见世面,沾沾娘娘的福气。”
    明里奉承皇后,暗里对自家孙女儿表示了强烈的不满。他们是太子妃至亲,却要靠着皇后的恩典才能进宫。
    皇后很亲切地叫他们起身看座,含着笑道:“都是亲戚,老太太想来只管递牌子,让司礼监那边安排一下,随时都可以进来的。”
    俞老太爷感激涕零:“有娘娘这句话,老朽夫妇以后一定多进宫给娘娘请安。”
    皇后益发和善:“那怎么敢当,你们是太子妃的祖父母,论辈分,还是本宫的长辈呢。”
    俞老太爷赶紧拉着老太太跪下道:“折杀老朽夫妇了,娘娘是国母,老朽是臣民,君臣之义大于天。”
    俞宛秋心说:你无官无爵,还不能称“臣”哦。
    俞老太爷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马上更正道:“草民自得了娘娘亲自签发的邀请函,昼夜往都城赶,谁知官车半途毁坏,租用的民车又走错了,竟错过了千叟盛宴。老朽夫妇实在惭愧,辜负了娘娘的宏恩,今日实为请罪而来。”
    “本宫亲自签发的邀请函?”皇后做讶异状,随即给二老解释,语调煞是轻柔:“千叟宴的名单由礼部和司礼监共同敲定,邀请函也是他们发出的,本宫不曾签发过任何一张。”
    俞老太爷和俞老太太蒙了,互相对看了好几眼,然后俞老太爷从胸口抖抖索索地取出那张宝贝邀请函,双手捧给皇后的女官,让她拿给皇后过目。
    皇后接过去,立刻发出惊叹:“这人的字迹真有点像我呢,但我确实没签发什么邀请函”,说到这里,表情变得十分严肃:“这个你们是从哪儿得来的?”
    俞老太爷详细描述了当时的经过:有人上门送请柬,说他们是太子妃的祖父母,皇后为表敬重,亲自签发,并派亲信直接送达,那人走时还留下车辆,说也是皇后特意安排的……
    皇后把那封邀请函交给身后侍立的凤仪宫总管太监,只交代了一句:“给我查居然有人冒充本宫字迹行骗,实在是无法无天,快去查”
    老太监拿着邀请函退下,俞宛秋坐在一旁暗笑:证据没了。
    皇后把惟一的把柄给没收了,俞家人想赖上皇后,难那。
    俞老太爷眼巴巴地看着刚从胸口摸出的热乎乎的“宝贝”不见了,情知不妙,俞老太太还想做垂死挣扎:“这怎么会是假的呢?是谁那么大胆?”
    皇后似笑非笑地说:“本宫也想知道,是谁那么大胆?”
    俞老太爷到底比老太婆头脑清楚,知道这事不能再纠缠下去了,否则,惹恼了皇后,干脆把冒充之罪栽到俞家人头上,整个俞家都要完蛋。
    皇后唬住了俞家二老,乐得展示关心:“那人没借着本宫的名头,骗走你们什么吧?”
    “没有,没有”,俞家二老其实很想捏造出几万两银子和几样家传珍宝的“损失”,想想对方的身份,实在缺乏勇气,只得咽下唾沫,也咽下那份让人失望到极点的沮丧。
    走出凤仪宫,重新坐上宫辇,二老再无来时的志得意满,俞老太爷耷拉着脑袋,俞老太太念叨了一路:“怎么会是假的呢?怎么会是假的呢?不可能啊。”
第二百九十七章俞家事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俞家事了
    对俞家两老而言,这次的打击是巨大的,从两人灰败无比的脸色就可窥见一斑。
    这情形让俞宛秋看了有些担忧,血缘姑且不论,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要因此有个好歹,到底不忍心。于是搜肠刮肚安慰了一番,又赏赐了许多东西,待把两老送回贵宾馆,她自己也疲累不肯,倒在美人榻上半晌没吭声。
    东宫一众仆役慌了神,素琴、知墨几个轮番进去问候,太子妃均以摇头回应,最后只得让戚长生赶去军营,向太子殿下禀明情况。
    本来,为了避免被俞家人缠上,赵佑熙晨起离宫时,俞宛秋特意叮嘱,叫他今天中午不要回来。如果两老要在东宫住下,她会派人去通知,让赵佑熙晚上也别回来,总之,最好不要跟这二位正面碰上。
    之所以如此,除了不让赵佑熙为难,更怕出意外。俞老太爷和俞老太太都是难缠的角色,万一这两位倚老卖老,哭哭啼啼,甚至拉拉扯扯,惹得赵同学洁癖发作,衣袖一甩,就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年轻如前吴昭仪、杨筝之流,尚且被太子殿下一臂之力摔得吐血昏迷,老人家老胳膊老腿的,哪里经得起?若弄到中风,甚至,直接那啥了,赵佑熙平白背上虐杀长辈之名,最可怕的是,永远也别想摆脱俞家人了,他们会借着这个由头贪得无厌地索求各种补偿。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避而不见。
    带着祖父母去见皇后之前,对她可能会有的反应,俞宛秋其实猜了个**不离十。皇后诡计不成,心里正恼着俞家呢,不翻脸报复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提携他们?再说皇后也没那能耐。
    皇后果如所料,当场表演了一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并且没收了“作案工具”,彻底浇灭了俞家攀上皇后飞黄腾达的希望。
    记得当他们回到东宫,俞老太太犹在喋喋不休地质疑邀请函的真假时,俞宛秋忍不住出言提醒:“这事不要再提起,就当从都没看见过那封邀请函,不然,连俞家都脱不了干系。”
    俞老太爷闭着眼睛点头:“太子妃说得对,老婆子,别啰嗦了。”
    俞老太太不甘心,瘪着嘴抢白:“到底是真是假,她自己心里有数”
    俞宛秋一声咳嗽,屋里的下人全都退了出去,俞老太爷沉下脸教训老太婆:“你想害死我们一家老小是不是,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老太太红了眼圈,不理老头子,转向俞宛秋,求证似地问道:“太子妃的手下曾在凤仪宫亲耳听见皇后娘娘说要提拔我家小七,难道这也是假的?”
    俞宛秋的脸色也沉了下去:“此事休要再提俞家要想洗脱嫌疑,就不能存有丝毫的攀附之心,只有这样,才不会启人疑窦,以为伪造皇后手书之罪,真是俞家人犯下的。”
    老太太不置信地喊:“怎么可能是我家的人?我们见都没见过皇后手迹。”
    俞宛秋冷声道:“邀请函已被她收去,查无对证,你们要想保得家宅平安,还是那句话,以后就当从没发生过这件事,提都不要再提。不然,哪天真遭了祸,连我也保不了你们。”
    这可不是她危言耸听,皇后表面窝囊,背地里很培植了一些势力,她拿皇上没辙,但要对付区区一个俞家还是绰绰有余的。
    俞老太爷抢先承诺:“太子妃金玉良言,老朽夫妇必当谨记。”
    一番连吓带劝,俞老太太总算认清了事实,不再胡言乱语。
    俞老太爷一直表现得比老太婆清醒,也因此,情绪更加萎靡,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冀与斗志,由一个神采奕奕的世族大家长,变成了有气无力的糟老头子。
    中午俞宛秋留他们在东宫用完午膳,试探着问他们要不要回贵宾馆歇午,老太太略有犹豫,老太爷很爽快地答应了,并没有多做逗留。
    事情圆满解决,俞宛秋本该松一口气的,却不知为什么,只是堵得慌,情绪感伤低落,待赵佑熙匆匆从军营赶回来探望时,她还躺在美人榻上没起身。
    赵佑熙急了,抱起她问:“你怎么啦?是不是被那两个老东西气着了?”
    “没有,是我自己觉得愧疚。”
    “你为什么觉得愧疚?”
    俞宛秋努力挥去心头那股不祥感:“这天这桩事,虽不是我有意设计成的,但当时,我确实幸灾乐祸,心里头爽得很,觉得他们都是活该。等事情过了,回过头来再一想,又后悔上来,你说,要是我不带他们去见皇后,让他们继续沉浸在升官发财的美梦里,情况是不是会好一点?”
    “别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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