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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翠袖玉环-第124章

小说: 翠袖玉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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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修道:“这已很够详尽了,不过,令堂的遗书上,还应该有着对付十二金钗的办法,姑娘可否一并说出?”
    蓝家凤道:“办法是有,但我必得先知道她们到了一种什么境界,如是逾越了那种境界,十二金钗就将成为天下无敌之人,谁也无法对付她们,也就是说,谁能掌握了十二金钗,谁即将成为武林中的霸主。”
    王修虽然觉出这十二金钗,非同小可,但也未想到,她们到了何等境界,心中不由暗暗震惊,口中却说道:“姑娘是否瞧出那十二金钗逾越了一定限界呢?”
    蓝家凤道:“必须接近她们,才能瞧到……”
    她似不愿把详细内情说出,是以,说了一半,住口不言。
    王修道:“令堂是一个思虑十分周密的人,不知是否预料到那黑衣人会背叛于你?”
    蓝家风道:“想到了,可是,她还未说出对付那人的办法,就撒手而去了。”
    王修道:“那是说令堂的遗书,没有写完?”
    蓝家凤道:“我母亲所留的遗书,并非集中一起,而是个段珍藏,我只要依照她计划行去,每遇到困难时,就可找出预留的计划,在巫山下院中发现的似乎是最后一封,因为下面并未再说明,要我到何处找她下一步的安排,而且,她在遗书最后一章,说上几句话……”
    王修道:“说些什么?”
    蓝家凤道:“她说,那人靠不住……”
    王修道:“就是,这几个字么?”
    是在武林中走动,所以,她伤害的人,也都是武林中有名侠义人物。当年的蓝夫人,在江湖上造成的风波,不啻是一次武林动乱大劫……“
    巢南子接道:“对于蓝夫人的往事,贫道也曾听人说过,似乎是和我们武当派,也牵扯上了一点关系。”
    王修淡淡一笑,道:“那都是往事了,在下如是说错了什么,希望三位道兄不要见怪。”
    巢南子道:“王兄但请放心,目下的武当派几乎遭覆灭的厄运,贫道等还有什么不能忍耐的事,何况,我相信,王兄所言,都是事实。”
    王修嗯了一声,道:“贵派最受尊敬的指尘上人,也是这一代武林中最杰出的人才,但他却无法闯过那蓝夫人的一关。”
    巢南子“啊”了一声,道:“贫道也有耳闻,但敝派中人,都不太相信此事。”
    王修笑一笑,道:“自然,除了贵派之外,少林门下,一位道行深厚的大师、也受了诱惑。”
    巢南子轻轻叹息一声,道:“可怕的女人!”
    王修道:“除了少林、武当两大门派之外,还有很多人都伤在蓝夫人的手中……”
    浮生子突然插口接道:“这位蓝夫人,是不是昔年在江湖上被人称作‘缥缈仙子’的女人?”
    王修点点头,道:“不错,就是她,她年轻时十分任性,所以,无意中伤害了很多人。”
    巢南子道:“贫道不明白,她为什么尽和武林正大门户中人往来?”
    王修道:“并非如此,绿林中几位大有名望的魔头,也和她有过往来,不过。‘缥缈仙子’年事稍长之后就有了很大的改变,据传说,以后,她曾和贵派中的指尘土人,来往较密,但她最后却是嫁给了蓝天义。”
    武当三子相互望了一眼,默然不语。
    王修轻轻咳了一声,又道:“她嫁给了蓝天义后,尽量想忘怀过去,同时内心之中,也对蓝天义有着很大的愧咎,就在下所知,他们在成亲之后,蓝夫人对蓝天义倾尽所有的奉献,希望能使他忘怀过去的事情。但她失望了,蓝天义却是别有所图,他肯娶‘缥缈仙子’为妻,用心就有问题……”
    目光一掠武当三子和江晓峰,接道:“但蓝夫人岂是简单的人,不论心机武功,都非蓝天义能望项背,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她开始安排、布置,就在下观察所得,这座看上去安全不起眼的巫山下院,就是蓝夫人布置的对付蓝天义最重要的地方。”
    江晓峰道:“蓝夫人诚然有着过人的心机,但她已经死去,她所布置的人手、埋伏,也都是预先安排,如若咱们能够找出个中的隐密,这股力量,就可以为我们所用……”
    轻笑一声,接道:“有些地方,智略的运用更重过武功。”
    江晓峰道:“老前辈似是已胸有成竹,肯定的认为这巫山下院中隐藏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王修道:“不错,但能否对付得了蓝天义,在下还无法确定。”
    这时,突然一声夜枭的鸣声,传了过来。
    王修道:“夜枭惊鸣,一定有人到了此地,咱们要小心一些。”
    江晓峰心中一动,暗道:义父呼延啸,传了我役鸟之术,我却一直没有用过,何不试试看能否役使那只夜枭。
    心中主意暗定,悄然起身,低声说道:“诸位请在此休息,在下出去查看一下,来了什么人物。”
    王修道:“少侠要小心一点。”
    江晓峰点头应道:“我知道。”缓缓向外行去。
    他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脚步,那锐利的目光,不停的四下转动,自然,对那传来枭鸣的地方,特别的注意一些。“
    那夜枭鸣叫了一声,即未再发出叫声,不过,江晓峰巳从那一声枭鸣声中,听出了那夜枭的落足之处,步行了过去。
    行约三十余丈,只见一株两丈多高的老榆树上,闪动着两点绿光。
    凝目望去,只见那两点绿光不停的闪动,正是一只夜枭的落足之处。
    江晓峰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不见有人,凝目沉思了片刻,突然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怪鸣。
    这正是役使夜枭之法。
    这声音传出不久,突闻那只夜枭咕咕两声,直对江晓峰停身之处飞来。
    那夜枭在江晓峰头上盘飞了四五匝后,才转向正南飞去。
    原来江晓峰忽然忘记了下面的役鸟之术。那夜枭在头顶之上,不停的飞旋,江晓峰心中暗暗忖道:“糟糕,这夜袅在头上不停飞舞,等我之命令,我却只记得招鸟之术,忘记了遣鸟之法。
    心中念转,缓缓站起身子,又仔细的四顾了一阵,重又向来路回去。
    行回原地,只见王修闭目而坐,似乎是正在运气调息。
    江晓峰轻轻咳了一声,道:“老前辈,可是在运气调息么?”
    王修睁开眼睛,微微一笑,道:“我在想一件事。江少侠瞧到了什么?”
    江晓峰道:“没有瞧到什么。在下去试验一下义父传给我的役鸟之术。”
    王修道:“试得如何?”
    江晓峰笑道:“十分灵验,只可惜在下忘记了下面的续接之术,只好眼看着那夜枭飞去。”
    王修道:“江少侠因何役鸟?”
    江晓峰道:“晚辈常见义父役鸟放哨,监视来人,听老前辈说起有人来此,忽然想起,何不试用一下役鸟之术,代作哨桩,以察来敌,可惜,晚辈竟然只记了一半,那夜枭绕顶数匝展翼他往。”
    王修道:“呼延啸役鸟之术,乃武林中不传之秘,肯以用来传你,足见他对你的情意,他役乌术已入化境,鸟王之称名副其实……”
    江晓峰接道:“老前辈见多识广,可知役鸟术,是否在江湖上也算是一门学问呢?”
    王修道:“江湖之上,确有不少人苦学鸟语,有此成就的人;确也不少,它虽然没有正式的成立一个门派,但代有传人,也算是武林中一个门户,但如到鸟王呼延啸的境界,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成就了。那要半是天赋半人为的才气,如无过人的天赋,不论才气如何,都难有鸟王呼延啸的成就。”
    江晓峰道:“那是说一个人,不论如何苦下功夫,也无法达到我义父那等役鸟之能了?”
    王修点点头,道:“是的,不论他用多少心血,也无法达到乌王的境界……”
    语声一顿,接道:“不过,他已深通乌性,传出的法诀,自是珍贵天比,不能平常视之,在下原定早日动身,赶往和鸟王会晤之地,但此刻在下要改变一下主意了。”
    江晓峰道:“为什么?”
    王修道:“因为在巫山下院中,发现了‘换心香’,这可使武林大劫在一夕之间,完全消除,元凶伏诛,群魔解。”
    江晓峰道:“‘换心香’真的那样厉害么?”
    王修微笑道:“我已经再三的说明,对那‘换心香’,我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恐怕难为江少侠多作解说。”
    目注江晓峰笑一笑,接道:“所以,咱们要冒极大的危险求证,多找出一些证明,我们就多一分了解。”
    江晓峰道:“就咱们这几个人么?”
    王修道:“已经很够了,目下咱们旨在求证,一直要在隐密之中进行,那是用不着很多人了。”
    江晓峰道:“老前辈说的是。”
    王修道:“对于此事,你那役鸟术,大为有用,希望你想一想,如能役使飞鸟,对咱们求证一事,大有帮助。”
    江晓峰道:“好!在下尽力而为就是。”
    这一夜,大家就在那乱草之中,坐了一宵,直到天亮。
    日上三竿时分,王修才站起身子,笑对巢南子道:“这片丛草,暂作咱们的大本营,你们武当三子留下一位,在此坐镇,让六名弟子易作农夫装束,散布于四周,用作暗桩,默察四周的动静,非至性命交关,不要暴露身份。”
    巢南子点点头,道:“好!就留三弟在此。”
    王修道:“余下二位请和在下连同江少侠,重到那巫山下院瞧瞧。”
    巢南子道:“我和老四去。”
    目光转注到浮生子的身上,接道:“三弟,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
    浮生子一欠身,道:“小弟遵命。”
    率领六人,转身而去。
    王修神色肃然,目光缓缓由江晓峰、巢南子、青萍子三人脸上扫过,道:“咱们这一次进入巫山下院,所冒的危险,比攻人那天道教中,还要危险。如是咱们之中,那一位不幸遇上了危险,那就要一人承当,不要招呼同伴相救。”
    巢南子、青萍子点点头,没有说话,江晓峰却开口说道:“为什么?”
    王修道:“因为,没有人能救得了你,所以,要各自小心仰脸望天,思索了一阵,接道:“诸位还记得昨天的香味吧?“
    江晓峰等齐齐应道:“记得。”
    王修道:“一旦再嗅到那香味时,要尽量闲住呼吸,设法离开。”
    三人看王修神色沉重,亦觉着事非小可,不觉间都受了感染。
    王修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如是遇上了什么警兆变化,要沉着地应变,设法逃走,但要记下你所见的景物。”
    江晓峰道:“如是逃避不及呢?”
    王修道:“设法躲起来。”
    江晓峰道:“不能动手排除么?”
    王修道:“最好是不要动手,如是非要动手不可,那就全力施为,不过。你心中如若已知晓难是人家敌手时,最好先行自绝一死。”
    江晓峰道:“为什么要先行自绝呢?”
    王修道:“免得落入了那人的手里,因为,一旦落人了那些人的手中,都难免尝试‘换心香’的味道。”
    江晓峰想到蓝天义用武功和药物控制属下的效用,心中大为震骇,道:“‘换心香”,也是一种控制人神智的药物么?“
    王修道:“又何止是控制人神智,而整个改变一个人……”
    他似是生恐江晓峰再问,急急接口说道:“咱们可以走了。”
    巢南子、青萍子,虽亦是满腹狐疑。但却瞧出了王修似乎是不愿别人再问下去,只好忍下不言,整整衣衫兵刃,站起身子。
    偏是江晓峰未瞧出那王修的神色,又追问道:“那‘换心香’也算是一种药物,混入酒食之中,让人服下,是么?”
    王修道:“‘换心香’也许是一种迷人的香味,闻多了,人就不知不觉的中了毒,详细内情,我也无法知晓,所以,咱们这番进人巫山下院时,要特别小心。
    这几句话,说得十分明显,江晓峰自然也听得很明白了,王修只知有“换心香”这等药物,却也无法知晓那‘换心香“具体内情,也就不再多问。
    由于王修对那“换心香”过度的形容,再加上他凝重的神色,连巢南子、浮生子和江晓峰,都受了很大的影响,每个人的脸色,都是一片肃穆,随在王修的身后行去。
    这草丛距那巫山下院,不过数里之路,不大工夫,已到庄院外面。
    只见矗立于林木环绕的庄院中,一片静寂,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庄院的木门大开,不见人踪。
    这时,碧空如洗,万里无云,阳光普照,景物清明,但这大好天气却似无法消除去这巫山下院的萧索,那敞开的大门,摇颤的树影,幽静的庭院,景物凄冷,泛生出一片阴森的气氛。
    以这四人的武功、胆识,一座无人的庄院,实难叫几人畏惧,但因王修的戒言,使几人都有了过敏的感觉,行近那庄院的大门,就产生了恐怖的感应。
    王修停下脚岁,回顾了三人一眼,缓缓说道:“三位小心了。
    巢南子本能地一挺胸,道:“王弟,咱们走在一起呢?还是分成几路?”
    王修道:“先走在一起吧!应该分路时,咱们再行分道。
    举步行入大门。
    巢南子、青萍子、江晓峰鱼贯跟随在王修的身后,行入了庄院之内。
    凝神倾听,四周一片寂静,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王修四下打量了一眼,便迅快的移身到一座廊沿之下。
    巢南子、青萍子、江晓峰也随着走了过去。
    目睹王修似是早已胸有成竹,一口气行到通往后院的门口。
    王修低头在地上察看了一阵,道:“诸位请来瞧瞧。”
    江晓峰凝目望去,只见那门口的淡灰色的土地上,印着几个脚印。
    如若江晓峰未见过王修昨夜中的举动,决不会想到那一片淡灰色的土质,经人动过手脚,因为那颜色十分轻淡,淡的几乎看不清楚。
    江晓峰瞧过灰土上的脚痕,抬头望了王修一眼,道:“这后院之中,住得有人?”
    王修道:“不错,住得有人,但那后院之中除了两间放置杂物的草棚之外,哪里还有房子呢?”
    江晓峰一皱眉头,说道:“不错,那里似是没有房舍,他们住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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