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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婴儿寡妇-第26章

小说: 婴儿寡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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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谢怀恩神色自然地点了点头:“晚上要不要一起喝杯酒?”
他眼睛不瞎,脑子更没进水,自然知道这里发生了一场火灾。甚至,从他听到的林俭与那个姓沈的侍卫的片断对话,可以推断出似乎有人失踪了。
不过,他做人的原则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既然此事与他关,干么要假装关心?
“这枝箭是你的吗?”高茗欣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这个?”谢怀恩这才瞧见他手里捏着一枝扭曲变形的箭。银箭金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看看;”谢怀恩倾身过去;仔细检视了一遍箭身;摇了摇头:“虽然仿得很象,但显然不是。你看,这一笔明显欲振乏力,书法比我的差远了。”
“噫~”人群逸出嘘声。
“高温让它变形了。”高茗欣简洁地指出事实。
好吧,他承认是有这个可能。
谢怀恩挑眉,没再与他争辨:“高相认为是就是吧。”
他的箭造型别致独树一帜,更难得的是一枝耗资十两银,难免有人见猎心喜,盗一枝留着把玩。当然,射出去那么多,也不可能每一枝都找回来,所以偶尔被人捡去一枝两枝也不是不可能。
“谢公子,你知道这场大火是由什么引起的吗?”高茗欣并未与他兜圈子,直接开始询问。
“相爷,那箭虽然是我们公子的,可小人敢以性命担保,绝对不是他射出来的!”清风跳出来竭力分辩。
“清风~”谢怀恩微微一笑,语气平淡:“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可是,他们冤枉公子……”清风急得面红耳赤。
“别胡说,”谢怀恩挑眉一笑:“高相爷是一代名相,岂会胡乱冤枉于我?”
只是一个丫头,哪值得他出手?
高茗欣身为相爷,也不至于为一个丫头得罪他。
“怀恩,”萧轻尘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对事情的严重性还未有足够的了解,只好趋前一步在他耳畔低声解释:“高台起火,坠儿身亡。”
“哦~”谢怀恩惊讶地抬头:“难道是有人在远处向台上射了一枝火焰箭?”
这么说,林俭形色匆匆,为的居然是寻找坠儿?
事情似乎有点意思了——她一个小丫头,哪来这种资格,使林俭这种绝顶高手隐性埋名,自甘为仆,装聋作哑地藏身高府?
“那么,谢公子可否解释一下为何不参加庆典?”高茗欣没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问话咄咄逼人。
“高相爷~”
“请说。”
谢怀恩静静地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在阳光下,晶莹通透。
“我在洗耳恭听。”高茗欣抑住心底的不悦。
他什么意思,叫住他却不说话?
想提醒他别忘了他显赫的身份,从而以势压人吗?
“你怎么确定躺在这里的那个女子,就是坠儿姑娘?”谢怀恩盯住他,语速很慢,却象一颗投入湖水的石头,激起了千层浪。
高茗欣怔住,瞳孔急剧地收缩:“什么意思?”
“台上五人,失踪的只有坠儿一个。”萧轻尘苦笑。
谢怀恩先是拖着长长的尾音,“哦”了一声,嘲弄地望向高茗欣:“所以,高相爷据此推断,死的这个一定就是坠儿?大邺的所有衙门,平时也就是用这种方法断案?”
当!
很好,他一句“大邺的所有衙门”,激起在场众人的爱国情绪,所有的人都横眉立眼,怒视着他。如果目光能杀人,估计他现在早已千疮百孔,死全尸。
“现场,有坠儿的玉佩。”萧轻尘硬着头皮,顶往从四面飞来的乱箭,认命地继续解释。
谢怀恩冷笑,忽地解下腰间玉佩头也不回地扔了出去。嘴里跟萧轻尘说话,眼睛却望着高茗欣:“现在,捡到玉佩的那个是不是就是我谢怀恩?”
正文
    正文 第055章 剑拨弩张
     更新时间:2010…9…9 12:50:08 本章字数:2354
高茗欣是何等样人?只不过因为事关坠儿,才会乱了方寸。谢怀恩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若还不会反省检讨,也妄为当了这几年的少年丞相了。
于是,咬着牙一番细查下来,诸多疑点慢慢浮出水面。
首先,如果真是谢怀恩临时起意想要报复坠儿的话,他明明只射了一枝火焰箭,这场火来得未免太过凶猛了一些。后来回想,一致认定,火焰烧出的庆字,应该是处心积虑,用以掩人耳目,拖延时间的。
二,做为起火点的高台,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其中许多木材还是临时从书院的后山伐来,并未干透,没有助燃物是不可能烧得如此迅猛而狂烈的。
火虽然来得急,可是因为扑救及时,加上人多力量大,燃烧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现场依然完整,事实一目了然。况且,盈荷讲起火之初她亲眼见到台面塌陷,坠儿在她眼前消失。
所以,三个疑点来了:高台下面是用原木搭建的架子,挑高了一丈有余,有足够大的空间,就算坠儿掉下去后摔昏了,不能自己逃出来,不幸被火神肆虐,也不至于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被烧得面目全非。
现场里烧得最惨的;除了那条红底金字的丝绒幕布;就是坠儿的尸体了;这不合常理。
四,虽然现场遗留了坠儿的玉佩,却少了那条坠儿从小就带在颈间,从未有片刻离身的坠子。
然后,最大最致命的疑点是:经过当场验证,女尸的口腔乃至喉咙干净完整,竟然没有一点烟熏过的痕迹。这证明在起火之前,该名女子就已身亡,至于具体死亡时间,还有待忤作的进一步检验。
当然,细数的话,疑点还有很多,就不一一列明。(雪:拜托,俺写小白,又不是侦探小说,废脑子的事,表找我啦!)
结论显而易见:死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坠儿。
得出这个结论,众人又惊又喜。
“如果死的不是坠儿,那么坠儿到哪里去了?”韩德昆就事论事,很有求知精神。
“既然不在这里,自然就是离开了,笨!”高茗玖赏他一记白眼。
刚刚还以为那没心肺的丫头死了,害他掉了几滴眼泪,郁闷得想杀人。
“现场数百双眼睛,”韩德昆颇不服气,瞪大眼睛盯着他:“却没有一个人看到她的离去,岂非是天大的笑话?”
高茗玖被问得哑口言,只得悻悻地闭了嘴。
“谢公子,你有何高见?”高茗欣客客气气地把头转向谢怀恩。
在场众人,谢怀恩是唯一一个保持清醒,头脑冷静又极具智慧的人。
如果不是他一言惊醒梦中人,可能现在他们还沉溺于悲伤之中,给对手留下了从容逃逸的机会。
“我的责任是澄清事实,剩下的是你的事。”谢怀恩极不负责地耸了耸肩,踢了踢脚边的几只兔子,悍然交待:“轻尘,别忘了今天轮到你下厨,记得要红烧,烧之前拜托先过一遍水,多放点仔姜,上次致轩烧的太难吃了。”
啧,现在想想,坠儿那丫头也不是全好处,至少她做菜还勉强能吃。
理所当然的,此话一出,谢大公子又遭受一遍视线激光的疯狂洗礼,各色白眼横飞,将他鞭打,切割,碎尸万段。
事关生死,好吧,也许还没有达到生死关头那么严重,可能查到最后,只是一个绑架案(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歹徒如果要坠儿死,实在太容易,把她带走,反而难了百倍)坠儿又只是一个丫头,当然,他们之间刚好还有那么一些小小的搬不上台面的过节……但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生死关头,就应该抛开个人恩怨,以人为本,以大局为重!
又或者,他很谦虚地说一句:我还是个后辈学子,对于掳人案没有什么心得;高相年少有为,经验丰富,大家当以相爷马首是瞻,谢某听凭驱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云云,也可稍平众怒。
偏偏他拽得二五八万,那语气竟是:我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帮你找出坠儿,但是我讨厌她,偏不告诉你,你好自为之吧。
好,坠儿得罪他,死有余辜,他肯不提供帮助就算了,不怪他。可是他居然只想到他的红烧兔子怎样才好吃?也不怕被噎死?
另外三只熟知他的脾性,此时也只能苦笑着各自摸摸鼻子,退后两丈,遍免惨遭流弹击伤。
“谢公子请留步,高某还有一个问题请教。”高茗欣也不着恼,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谢怀恩挑眉,不置可否地望着他。
问当然可以问,他不保证回答。
“来现场之前公子遇到了谁?”高茗欣天外飞来一句。
在场数百人,都没有瞧出内幕,而他这个从头至尾不在现场的人,却只花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甚至连尸体都没有看,便已断定死的那个不是坠儿,从而一举揭露了这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除非他是神仙,否则就是事先知道了内情。
换言之,如果他法解释,那么就算不是主犯,至少也是嫌犯。
谢怀恩眸光一亮,闪过一抹赞许。
还算不错,这么快便厘清了头绪,恢复了冷静。看来这个少年丞相,几年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也并不是凭白捡来的。
这事原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他大可昭告天下。
不过,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想让那个趾高气扬的小丫头吃点苦头。
反正,再怎么怀疑他,也没有谁有那个胆量来抓他。
于是,他咧唇,绽了一抹极为炫目的笑容,给出一个欠扁至极的答案:“这个,就看高相的本事了。”
“啊~”现场一片哗然。
“多谢赐教。”高茗欣点头,笑得温文尔雅。
姓谢的,你最好保证自己清清白白,这辈子都没有把柄会落在我的手里!
“不客气~”谢怀恩敛眉一笑,转身,华丽丽地退场。
正文
    正文 第056章 镜湖山庄
     更新时间:2010…9…9 12:50:08 本章字数:2703
纪小蛮其实并不是摔晕的,说出来很丢脸,她是被吓晕过去的。
当舞台的地板突然裂了一个大洞,她一脚踏空时,从下面忽地伸出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足踝,把她往下拉。她当时就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等到她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检查一下四肢俱全,完好缺,身上也并没有任何的束缚。
不过,衣服并不是她常穿的那件。
她“啊”地一声低嚷了出来,脑子里随即闪过那场让整个北院兵荒马乱的大火。
是啊,有那么多漂亮高贵的小姐在场,有谁会想非礼一个浑身脏污,被油烟熏得臭哄哄小丫头呢?
纪小蛮抓着头自我解嘲地笑了笑,低头摸着簇新的中衣,一股干净,清爽的味道蹿进鼻腔。
高茗烟的衣服都由她经手打理,所以她知道这衣服不是高茗烟的。不知是谁好心,借了这么漂亮的衣服给她穿。
虽然只是一件中衣,用料却极为考究,袖口,斜襟全都以同色的丝线绣上了精致的花纹,舒适之余,还兼顾了美观。她相信这件衣服绝对可以拿到展览馆里当展品,骗些展览费。
四面一片寂静,从半敞的窗户望出去,外面皓月当空,群星闪烁。
一丝若有似的香气,淡淡地萦绕在鼻端。垂眸,细细审视,发现所躺的床竟是功能益气宁神的沉香木所制。
显然,这并不是南山书院她睡惯的那个集体宿舍,当然更不是北院她的临时住处。伸手摸了摸,被子柔软顺滑,竟是上好的丝绸制的薄被,轻巧舒适又不失凉爽。
她怔怔地看着这一切,有些恍惚——难道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只是她的幻觉?
可是,她现在在哪里?又是谁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掀开薄被,纪小蛮光着脚跳到地上,想要跑到外面去看看情况。门却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开了。
纪小蛮吓了一跳,立刻三步并做两步又跳回到床上,盘腿规规矩矩地坐好。
门一点点地被人从外面推开,先是从门缝里小心翼翼地探进一颗梳着双丫髻的毛绒绒的头,一双乌亮漆黑的大眼睛,骨噜噜乱转着朝她这边睐过来,猛然见到正襟危坐的纪小蛮,她似乎吓了一跳,以极快地速度缩了回去。
纪小蛮没想到她会跑,直到关门声“怦”地一下传进耳里,这才急忙跳起来叫道:“喂,你别跑啊!”
追到门边,正欲去拉门,门再次声息地开了。
她未及闪避,已与门板做了一次亲密地接触,鼻子几乎塌陷,眼泪瞬间涌进眼眶。
“啊~”她低叫一声,掩住鼻子蹲了下去。
进来的是个身穿桃红衣裳的丫环,年纪在二十左右,惊觉自己闯了祸,她慌乱地弯下腰去,一迭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小姐刚好站在门后面……”
“没关系,”纪小蛮一只手掩鼻,苦笑着直起身来:“是我自己莽撞了。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小姐,你叫我坠儿就好。”
“小姐说笑了~”红衣女子弯唇,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奴婢香琴,小姐请到床边坐好,奴婢给你打水来洗脚。”
“嘎?”纪小蛮低头,瞧着自己白嫩光洁的脚丫子正踩在地面上,饶是她一惯脸皮较厚,也不由得悄悄地红了双颊。
“请小姐稍待片刻。”香琴目光自她交叠的冲她点了点头,反手拉开门便走了。
“喂~”纪小蛮叫之不及,只得摸摸鼻子,自我安慰:“我明明是踮着脚尖走的,地上也还干净,也不是太脏嘛,擦擦就能睡了,何必这么麻烦……”
正嘀咕间,香琴重又返回,这回还带了另一个女子,看上去比纪小蛮还小上一、两岁,细一打量正是首先从门缝里张望的那个。
这两个虽是丫环,但眉清目秀,肤若凝脂,谈吐气质也都不俗,显见家教极严。
啧啧啧,也不知是哪个家伙这么会享受,这二人的模样搁哪里都是美人一枚,居然被当成粗使丫头来用,真是暴敛天物!
见纪小蛮的目光一个劲地绕在她们身上,她缩起肩不断往香琴的身后躲。偏偏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又总是忍不住朝她身上溜。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纪小蛮瞧着有趣,放软了声音问。
“奴,奴婢香芸,十四了。”她垂头细声答。
呃,还未成年呢~
“小姐,”香琴把水温调好,躬身请纪小蛮过来:“请上坐。”
纪小蛮见她的架式,竟是要替她洗脚,她吓了一跳,连忙摇手拒绝:“姐姐不必客气,我自己来~”
长到这么大,除了当婴儿生活不能自理的那段时间除外,她还从来没有被人侍候过,顿觉手足措。
“小姐还是依了香琴姐姐的吧,不然怠慢了客人,少爷该说咱们没规矩了。”香芸到底年幼,口遮拦,顺口便说了出来。
香琴转过头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香芸轻吐舌尖,吓得再不敢说话。
“小姐,请。”香琴语气平和,神情恭敬。
纪小蛮法可施,只得四平八稳地坐了,把脚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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