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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莫言鬼事-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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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听,赶紧的到鬼子的尸体旁,踩着鬼子的肩膀,然后用力一扯,把衣服扯下来一半,然后用刀割断,拿着鬼子的衣裳,开始挨个擦血找张放牛,最后终于在血泊里,找到了张放牛。

第一八三章 滕县保卫战(四)

我不顾张放牛身上的血,抱着张放牛,嘴里喊着张连长,这时的张放牛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他身上有好几处致命伤,显然已经活不成了,可是我们不甘心,大声叫着卫生员,这是大战后的战场,死人遍地,卫生员也许早就死在战场上了,喊不来卫生员,我们只好呼喊张放牛。

张放牛的脸白的像一张纸,嘴唇和脸一样白,这时他慢慢的张开眼,张了张嘴唇,我高兴的说道:“张连长醒了,快点,大家把连长抬到师部的医院。”

我这么一说,十来个人一下子围过来,想抬张放牛去医院,张放牛张开嘴,用极低的声音说:“别、别费事了,我、我不行了,你、你对师长说,我、我、我不能保护你们了,我……”

说到这里,张放牛喘气忽然粗了起来,双目圆睁,嘴里冒出血沫子,身子抽搐了几下,头一歪就去世了。战场上虽然全是死人,可是张放牛的死,却让我们极度的悲伤,十来个大老爷们,在那里干嚎,哭不出眼泪,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了泪水,现在虽然已经天黑了,但是战场上,到处是血与火,那些火焰在燃烧,黑烟四起,满云遮月,人肉燃烧产生的焦臭,现在我们已经习惯了,人到了这个时候就麻木了,十几个人摘下帽子,默默的给张放牛敬了一个军礼,算是和张放牛告别,此时老道坐在地上,给死去的人念往生咒。

我却没有心思跟着去念,人的死也就是眨眼间的事,一发炮弹就能让人撕碎,四分五裂,我们虽然还活着,但是下一次也许就和地上的尸体一样。超度死去的同泽,不如超度下自己。我此时觉的很累,干脆坐在地上,望着整个的战场,战场上的黑烟,互相搅在一起,然后在那里扭曲盘旋,不愿意离去,我知道那些是死人的怨气,他们的冤魂在寻找和留恋自己的残躯,不愿意离去。

这时内城传来命令,让我们撤到内城,放弃外城,大家起身向内城走去,整个的城墙,显的死气沉沉,仿佛成了一座死城,城墙上的青天白日旗,已经快成碎片了,在那里无力的飘着。我们走到城门口,看见城里的长官,都站在门口迎接我们,他们在那里庄严的敬着军礼,此时活着的是英雄,死了的也是英雄,我们没有还礼,木讷的进了内城。

这时有人让我们到城里的天主教堂休整,我们走到了城东关的天主教堂,山东在清朝的时候,天主教就盛行了,那时的教会,还激起了义和团的革命,山东的教会势力极为猖獗,人民群众的反洋教斗争也就异常激烈。甲午战争后,帝国主义军事统治力量相对薄弱的鲁西北地区,群众经过长期酝酿,奋起抗教,终于成为义和团反帝爱国运动的主要发源地。至1899年,阎书勤、赵三多等领导的冠县一带的义和拳,以及朱红灯、本明和尚(亦称心诚和尚)领导的茌平、禹城、平原一带的义和拳,已相当活跃,声势甚大。他们在反洋教斗争中相互声援,有力地打击教会侵略势力,使帝国主义和清政府为之震惊。

那时山东义和拳就提出了这样的口号“神助拳,义和团,只因鬼子闹中原。不下雨,地发干,都是教堂遮住天。女无洁意,男不嫌,鬼孩不是人所产。如不信,仔细观,鬼子眼珠俱发蓝。神也怒,仙也烦,一等下山把拳传。焚黄表,生香烟,请来各洞众神仙。不用兵,只用拳,要废鬼子不为难。挑铁路,拔电杆,海中去翻火轮船。*国,心胆寒,英吉俄德哭连连。洋鬼子,全杀尽,大清一统并将山。”

但是后来清朝朝廷和洋人把为大清尽忠的义和团杀的干干净净,一腔热血撒入黄土,再后来县城这样的城池,就兴建起了大教堂。我们走到滕县的教堂,这个教堂很气派,原形的屋顶,上面竖着十字架,那种建筑是典型的欧洲建筑,在低矮的民房当中,显的格外引人注目。教堂上插着外国的旗子,就是因为这些外国的旗子,让教堂和周围的景象,又是天壤之别,一路上的民房被无差别的轰炸,残垣断壁,而教堂和周围的房子却完好无损,只是因为要打仗,滕县县城里的人,都已经逃跑了。

我们到了教堂,看见几个传道士,站在门口,门口的马灯射出昏黄的灯光,我们到跟前一看,这些传道士,穿着长衣,头上戴着斗篷,脖子里挂着十字架,他们大胡子黄胡须,眼窝深陷,这种眼我们当地叫登窝子眼。和我们汉族人有明显的区别。那些人在那里用生硬的中国话说:“可怜的孩子们,魔鬼撒旦已经降下血与火,你们来吧,到教堂里祷告赎罪,求天主保佑你们。”

我们走进了教堂,到教堂里,发现教堂里有许多避难的教徒,那些人在几个修女的教授下,唱着歌,我们无心听歌,只是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有人给我们端来吃食,我们吃了些就在那里休息。第二天天还不亮,鬼子的炮击开始了,到处是爆炸声,我们吓的赶紧起来,跑出教堂,只见天上的飞机像苍蝇一样,扔着炸弹,各种炮弹落在了滕县县城,县城的房子被炸塌,各种东西堆积在街道上,把路都堵死了。

到处的爆炸,让我们根本就没有地方躲藏,只能在教堂的院子里,找躲避的地方,不过让我们奇怪的是,教堂和周围的房子,一点事没有,那些日本鬼子,仿佛对教堂上面飘着的旗帜,有点投鼠忌器,不敢随意的轰炸。

轰炸完了,我们准备出去迎敌,发现街上都被倒塌的建筑物堆成一个个小山丘,原来的石板街道被炸成一个个深坑,全城一片火海,遍地都是焦土,我们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只能退回教堂,登上教堂的房顶,看滕县县城的情况。我们在房顶上看见,整个的滕县,笼罩在黑烟之中,场景非常的惨烈。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鬼子又开始进攻了,这次鬼子还是从东关进攻,鬼子调来铁王八,朝着城里进攻,后面跟着成群的鬼子。后来我知道,那些铁王八叫坦克。铁王八上喷着火,十分的厉害,十余辆铁王八从东寨墙的塌口冲过,后边紧跟着一排排的日兵。我守军虽英勇堵击,用集束手榴弹击毁两辆坦克,终因敌我双方兵力悬殊,我守军死伤殆尽而又无法补充,被日军冲上城角。我守城部队先扔手榴弹,后举起大刀,跃入敌群猛砍,将爬上城墙的日兵全部消灭。

这些我们在教堂上看的清清楚楚的,看着那些川军士兵和鬼子拼命,我们想出去迎敌,这时上面命令我们死守教堂,那是一场极为惨烈的保卫战,下午二时,鬼子又开始进攻了,日军以12门重型榴弹炮猛轰南城墙,二、三十架敌机狂炸南关守军。南关守军被迫转移到西关外火车站附近。南城墙被敌重炮轰开一个缺口,五、六百日兵在十余辆坦克的掩护下猛扑南城。我军第一二四师三七○旅旅长吕康、副旅长汪朝廉亲临城墙指挥,均受重伤,守兵死伤殆尽。下午三时半,日军占领了南城墙。不久,在炮火、坦克的掩护下突入东关,我守备东关的第一二四师七四○团团长王麟伤重致死。

第一八四章 滕县保卫战(五)

当日军冲进东关时,王铭章师长不顾个人安危,亲临城中心的十字街口指挥作战。这时冲上南城墙上的日兵又向西城门楼逼近。经过激烈的血战,到下午5时许西城门楼落入敌手。日兵占领西城门楼后,即集中火力向城中心十字街口扫射。王师长及其随行无法存身,准备移至西关火车站继续指挥守城。他命令身边仅有的一个特务排,向西城门猛扑,被日军的机枪全部打倒。王师长身边无兵可派,不得已从西北角缒城奔火车站。王师长一行刚到西关电灯厂附近,不幸被西城门楼上的日兵发现,一阵密集的扫射,王铭章师长和他的参谋长赵渭宪、副官长罗甲辛、少校参谋谢大墉、第一二四师参谋长邹慕陶以及随从十余人,同时为国捐躯。

与此同时,日军用平射炮的破甲弹猛轰东城门,城楼中弹起火。攻占南城墙的日军也向北逼近。我军将士奋勇血战,终因弹尽援绝,无力反击潮水般涌进的敌兵,坚守到黄昏时退守到东北城角和北面城墙。第三六四旅旅长王志远和城防司令张宣武中弹负伤,城内守军无人指挥,陷入各自为战的状态。

我们在教堂里算是躲过了一劫,当听到王铭章师长为国捐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城里到处是枪声,鬼子把滕县的县城占领了,这时老道问我们想死想活,我看着老道说:“废话,谁不想活命,但是现在到处是鬼子,我们怎么活命?难道飞出去不成?”

老道说:“你们想死的话,我管不着,要想想活的话,我可就能救你们、”

我说:“怎么救?”

老道说:“白狐仙姑授过密语,今日亥时北门可生,过来亥时杀神降临,全城皆死。”

我说:“你是说,我们走滕县的北门可以逃生?可是王师长早就下令,堵死了北门,我们逃生无路了。”

老道说:“绝处逢生这句话你没有听说过吗?此时城已破,长官都为国捐躯了,城里大乱,肯定会重开北门,给剩下的川军留下点根。”

我点点头,觉的老道说的有道理,这时教堂里的钟响了就下,已经是九点了,我数了数身边还有三十多人,于是让他们集合,我站在他们的面前,对着他们说:“兄弟们,我不管你们比我的官大资格老,现在你们只要想活命,就得听我的,想死的话随便,我们只带着想活的走。”

那些人一听,都说听我的,我说:“我们现在要冲到滕县县城的北门,从北门突围出去,这是我们唯一逃生的机会,前进也许生,后退只有死,所以只有视死如归的走下去,才能绝处逢生,你们现在要听我的指挥,一口气冲到北城门。”

那些人都听我的,我说:“好,现在我们拧成一股绳,朝北门前进,记住咱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也不能退缩。”

那些人都点头,我让他们准备好弹药,枪上上刺刀,然后转身对天宁他们说:“师弟,你跟着我冲到最前面,其他的人在我们身后。道长你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我们顾不上你。”

清虚老道说:“好好,我老道杀人不会,但是逃命,还是能行的。那些短腿的龟孙子追不上我。”

我点点头拿起枪,然后带着大伙出去,这时的大街,战斗还在继续,到处是枪声,川军都是好样的,宁死不降,虽然弹尽粮绝,但是他们没有像南京的军人一样,放下武器,任人杀戮。我们冲到大街上,借着残垣断壁往前进,看见小队的鬼子,就开枪射击,看见大队的鬼子就避开走。

不过即使这样,我们还是引起了鬼子的注意,那些鬼子朝我们涌来,枪追着我们打,我和师弟在最前面,反而安全了,我们身后不停的有人中弹被打死,可是我们不能停,只能往前跑。由于城里到处是废墟,我们躲开了追击的鬼子,三十多人,只剩下十几个人了,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于是我们找来鬼子的尸体,扒下鬼子的外衣和帽子,然后换上鬼子的衣服往前跑,这一路上我们听见鬼子最常用的就是“你们滴什么滴干活?八格牙路,死了死了滴,投降不杀。”

可能有人会说,那时的鬼子懂中文吗?其实他们那个时候,还真的能懂点,自1931年日本占领中国东北到1945年抗战结束期间,日本侵占中国土地,并有大量的日本人涌进中国,这时候日本人就不可避免的要与中国人民,尤其是汉奸们打交道,语音不通自然成为了问题。据史料记载,抗日战争期间,为了“促进”与中国人的交流,日本人曾在中国的占领地区推行“皇民化教育”,主要教中国人说日语,但是,由于日军在中国长期处于战争状态,所以日语并没有推行开来。

此时,日本的高级军官自然是有高级的随身翻译,但是那些低级的日本小军官就惨了,没有翻译,还要与中国汉奸交流,听不懂汇报不明白情况还要被上级责罚,实在是有些难堪。但是,人还会被尿憋死了?于是乎,日本人和中国汉奸说着说着就产生了这种新的中介语言。而且还有了一个十分正规的名字,叫协和语。

这种协和语作为两个人群的临时交流工具,与一般所说的语言相比,具有鲜明的特点。其中,最明显的特点就是词语比较简单易懂,在使用的时候双方都不会追求言语的丰富精确,目的就是让对方听懂就行。什么“不要”、“你的”、“我的”、“他的”、“买不买”、“多儿钱”、“干活计”、“来”、“什么”、“王八”、“没有”之类的语言,因为简单,都是协和语的首选。

此外,协和语受日语影响,出现了混乱不清的语法特征,更多的在表达强调语气、例如一句简单的“你把这个给我”,用协和语表示就成了“你滴、这个、我滴”。这样一来,抗日神剧中,日本人所说的“你滴、大大滴有、花姑娘滴”,而汉奸同时回答“这里、花姑娘、大大滴有”,就可以合理的解释了。

在日本战败之后,中国处决了大量的汉奸,这种中日杂交语言也就此消失了。现在想一想,当初的日本在中国的土地上,将汉语改成了如此难听的杂交语言,还是真是拜咱们自己的汉奸所赐啊!如果当年的汉奸再使使劲儿,“花姑娘滴”、“大大有滴”岂不就成了我们的国语了?

我们穿上之后,看到小股的日本人,就先发制人,学着他们的语调,问他们什么滴干活?他们愣神的功夫,我们就冲上去,用大刀和刺刀,解决小股的鬼子,遇到大股的鬼子,我们就躲着走,因为我们穿的是日本军服,而且现在正是战争的时候,鬼子根本不会仔细的盘问。

这时我们进入了一个街道,这个街道虽然到处是熊熊烈火,可是没有枪声,有人告诉我,穿过这个街道,再过一个街道,就到了滕县的北门了,听北门那里有剧烈的枪声,肯定有人在北门突围。我们加快脚步,朝着街道那头跑,就在这时黑暗处忽然一闪光,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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