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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杀破唐-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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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岢神通道:“我若没记错,你以前也在贱籍,放免为民才几天,就忘本了。”

青墨霍地站了起来,双拳紧握,两眼充血,虎视眈眈地盯着摩岢神通。

摩岢神通也觉察到话说的有点过,低下头,嗫嚅道:“自己受过的苦,还要推别人去受一遍,你这心思不地道。”

李茂忙劝开二人,笑道:“奴婢之制积弊甚多,但一时半会也更改不了。我们能做的,一要认他是恶法,二不因法恶而作恶,三是一点一滴,力促改变。买卖人口的事,折寿又损阴德,不做也罢。”

青墨叹了口气,没说话。

摩岢神通道:“明日咱们就打着他的旗号去见张籍,看他怎么说。”

那天拜会王炳臣,青墨不在场,王炳臣说的那番话,他并不知情,听摩岢神通这么说,赞道:“神通这话说的好,咱们就打着他韩昌黎的旗号去请人,看他怎么说。”

正说着,秦造眠来了,随行带了三男三女四个人,供李茂三人使唤,男女都是十六七岁年纪,女的花容月貌,男的眉清目秀。

李茂明白,这六个人白日可以在面前听唤,晚上可以暖**。秦造眠心思细密,连三人可能的特殊喜好也考虑到了。

对这样的陋俗,李茂是欲拒无力,只好听之任之。

从韩愈那没讨到一句实在话,让王炳臣感到脸上有些挂不住,回到进奏院后,他把秦造眠叫来骂了一顿,责问他为何在背后搞小手段。秦造眠答道:“造眠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夫着想。一不做二不休。”

第238章 初会真龙

王炳臣恨的是秦造眠擅做主张,至于他的做法,他还是欣赏的。默了一下,说道:“他是机警的人,你的这点小把戏,如何能瞒得住他?过了。”

秦造眠也觉得有点过,还在韩愈家时他就注意到李茂的一个随从老是盯着韩家的那些纤弱的歌姬看,起初他还以为是那个叫秦墨的随从**,不久就醒悟过来。

昌黎先生傲世独行,欣赏纤弱柔美的女子,这是人尽皆知的秘密,自己这次为了留住李茂,特意选了三名肥美的美姬过去,用意就是把事情办砸,把李茂留住。

自己这小手段怕是给青墨窥破了,若因此给李茂留下一个坏印象,那就有悖初衷了。

“大夫的意思是……”

“你安排一下,我陪他去见见王伾。”

王伾,杭州人,现为翰林待诏,因精擅书法,入选东宫侍读,深得皇太子李诵的**信。王炳臣能出任东都御史大夫,王伾出力不少,二人常有诗歌酬答,算得上是熟人。

王炳臣备了一份厚礼,与李茂同去拜望王伾,王伾年纪四十开外,塌鼻歪嘴,唇上两撇胡须每临笑时,上下挥动,十分滑稽。他说话时吴地口音浓重,话音轻快,如吟似唱,又每每合乎韵律,加之言语戏谑,与他交谈十分有趣。

他敲着王炳臣放在桌案上的紫木箱子说道:“蒙君馈赠,理当竭尽心力,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虽与张籍诗歌酬唱,能说的上话,却不算很熟。他这个人又十分孤傲,兼而淄青又被长安士子视之为虎狼之地,究竟他是否愿意受聘,我可是半点把握都没有。”

李茂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果然不济,不怪先生。”王伾击掌赞道:“爽快。”当即答应做李茂的说客。

青墨和摩岢神通候在王宅外面,见李茂出来时面挂笑容,忙问道:“王伾肯出面帮忙?此人怎样?”

李茂道:“真性情,爱财,却也肯帮人。”青墨道:“我听说他在皇太子面前正当红,这个人咱们倒是要多巴结巴结。”

摩岢神通瓮声瓮气道:“你把热脸往前贴,人家的冷屁股还往后缩呢。咱们这样贼窝子里出来的小人物,人家岂会放在眼里?”

青墨叹了口气,仰望蓝天,叹道:“到了长安方知官小,就这条街,随便扔块砖出去,也能砸到两个郎官三个大夫。”

等到二日天黑,王伾打发人来请李茂,李茂即寻了一匹马去了王宅,王伾见面笑道:“好说歹说,他终于肯见你一面,明日上午你们去访他。”

把张籍的住址交给了李茂,又给了他一份自己的名帖,才又嘱咐道:“张昌脾气不大好,你可得耐着性子哄着。”

李茂谢过,正欲告辞,忽报广陵王李淳,洋川王李纬,云安王李结到,李茂心里着慌,急忙就要告辞,王伾道:“他们是来求教书法的,你见见无妨。”

二人迎出门去,人尚在滴水檐下,已见到三个着棕黄袍的年轻人联袂而来,右手一人正是云安郡王李结。

三人列队向王伾施以学生之礼,王伾笑哈哈地回了个礼,形态十分托大。

李结又向李茂见礼,笑问道:“茂华兄跟王先生也有交情?也是来讨教书艺的吗?”

李茂笑道:“李茂莽夫一个,哪敢奢谈书艺,我是有事讨教王师傅。”

广陵王李淳望了李茂一眼,道:“听你口音似河中人?”李茂吃了一惊,当初他们为了掩饰穿越者的身份,他向两个人模仿口音,一是薛戎,一是芩娘。

二人都是地道的河中人,说着一口地道的河中话。模仿来模仿去,自己也就成了半个河中府人。这两年人虽在淄青,口音却没有大的改变。

这位广陵王真是好见识,竟一下子就听了出来,而自诩见多识广的李结,当初却把他误认作是青州人。

李茂道:“在下籍贯曹州人,因与河中同僚相处日久,故而带着点河中口音。”

李淳道:“你说你籍贯曹州,口音里却无半点曹州的影子,你是半道落籍曹州的。”李茂顿生敬意,忙施礼道:“大王所言极是,某自幼出家在深山修行,三年前才落籍曹州。”这一说王伾、李纬、李结等人也吃了一惊,纷纷称赞李淳好见识。

李淳却只是淡淡一笑。

一直没说话的李纬此刻忽然发问道:“看你样子,似是官场中人,现在何处为官?莫不是为李师古做耳目,来长安刺探消息?”

李茂闻言不善,正思如何应对。

李结打圆场道:“茂华奉命来京是为郓帅聘请一位大贤。”李纬闻言脸色骤变,哼了一声,冷冷道:“为虎作伥。”竟是拂袖而去。

李淳咳嗽了一声,李纬就地站住,不走也不回头,王伾见状哈哈一笑,忙将李纬劝进了自己的书房。

李淳望了李茂一眼,面挂淡淡的微笑,却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去寻王伾。

李结安抚李茂道:“三兄对河朔四镇有些偏见,他的脾气本就不大好,茂华不要见怪。”李茂忙道岂敢。

回到进奏院,一盏茶还没喝完,秦造眠就进来说:“为张先生的礼物已经备好,侍御明日何时出城。”李茂心里吃了一惊,答道:“卯时就走。”

送走秦造眠,李茂问青墨道:“他怎知我要出城,你跟他说了什么吗?”青墨笑道:“你自回来脸上就挂着笑,谁看不出来?他这个人精怪的很,如何瞧不破?”

李茂道:“我要去见王大夫,你去不去。”青墨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你去,我不去,我困的很。”

李茂摇摇头道:“来日方长,何必贪在一时。”

青墨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游戏花丛,累死也**。”就势躺进一张胡椅,眯起眼,翘起二郎腿,哼起了刚刚学会的小曲。

摩岢神通出门时故意撞了下他的腿,青墨叫道:“神通,你眼瞎呀,撞断我腿了。”摩岢神通瓮声回道:“某人不是自诩有三条腿吗,断了一条,我看正好。”

第239章 谜一样的死

王炳臣在进奏院安有一个家,不过他日常都不在此居住,听说李茂要去见王炳臣,秦造眠立即安排了两个得力的书史随同。给力文学网长安宵禁异常严格,没有书史随同,只恐路上遇阻。

王炳臣位于丰大坊的宅邸占地约两亩,在寸土寸金的长安城,算得上是地道的豪宅。光守门的僮仆有七人。王炳臣正搂着一个**姬在欣赏歌舞,闻李茂到访,连忙出迎,待李茂进入内堂,歌舞依旧。

大厅里暖洋洋的,甚至说有点热,王炳臣解释道:“天气渐渐转冷,我这条风湿腿每每发作。不烧暖点,实在是扛不住,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

寒暄两句,李茂道明来意,为聘请张籍一事王炳臣前后张罗,费力不少,此番稍有些眉目,李茂不愿贪功,便约王炳臣一道前往。

王炳臣欣然应诺。留李茂在府中饮酒,欣赏歌舞,舞凡三变,王炳臣的酒喝的越多,人越发豪爽,大碗邀李茂喝酒,李茂恐醉酒误事,屡屡劝谏,王炳臣丝毫不听,灌不到李茂就灌怀里的**姬,行到得意处,一双大手握住**姬的胸反复揉捏,疼的**姬连声尖叫。

王炳臣不以为意,反而是哈哈大笑。

李茂大概数了数,堂里廊外的舞姬约有四十人,加上乐师、走奴,服侍这场饮宴的不下百人,心里咋舌不已。细一想其实也没什么,上都进奏院因为地位特殊,淄青拨给的经费十分丰厚,加之名下产业众多,获利丰厚。

王炳臣做知院多年,家底厚实点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些年地方苛政暴敛,战乱不绝,加之水旱侵袭,破家败产者比比皆是,长安的奴婢价格因此一降再降,李茂掌握的情况是十五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健壮男子十贯即可购得,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子六七贯即可领回家。

因此不要说王炳臣这样握有实权的官员,便是寻常百姓家也多蓄有奴婢。

李茂又想到自己,自苏卿过门以来,家中也陆续蓄了十几个奴婢,像小茹、朱婉儿、孟大娘这些人,严格说起来也是奴婢一类。

宴散时已近一更天,虑及二日一早就要出城,李茂没有谢绝王炳臣的挽留,当夜就歇宿在王宅,照例有家ji陪侍,只是李茂一天下来疲惫的紧,待那家ji服侍自己洗了脚后,便打发了出去。

一觉睡到天明,醒来时,窗外阳光普照。

李茂吃了一惊,王伾曾叮嘱过他,说张籍此人性情孤傲,不大近人情,要他上午去访张籍,免得授人口实。自己怎么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看看时辰将近巳时,此刻出城快马加鞭赶到终南山下只怕也过了正午。

李茂懊悔不已,赶紧起**开门,院子里静悄悄的,阳光照在瓦片上反射回来,十分晃眼,李茂揉了揉眼,心中却在嘀咕,这里安静的有些反常,论说王炳臣这样的大家,自己的门前怎么能没有一两个侍应的人?

带着这个疑惑,李茂推开院门,外面的过道、游廊上也是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李茂心生警惕,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昨晚来访王炳臣,佩刀没带在身边,李茂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有人要暗算他,没必要费这个周折。

再说自己在长安并无仇人,谁会来害自己呢。

一阵哀乐忽然从前堂响起,李茂心里咯噔一下,王宅有什么老人过夜过世了吗?寻着声音找过去,眼前忽然出现了黑压压的人群,王家的家人、奴仆都聚集在王炳臣的寝堂前。

寝堂上黑幕高挂,几个仆奴正搭着梯子往门头上挂黑幕。王炳臣的几个侍妾和庶出子女则披麻戴孝,跪在堂下嚎哭。李茂一眼就看到了身材瘦长的秦造眠,秦造眠也看到了他。

“老先生昨夜饮酒过度,三更天溘然长逝了。”

李茂心里一紧,继而悲从心起,王炳臣昨夜还与自己把酒言欢,共赏歌舞,一觉醒来却就做了阴阳隔路人,生命之脆弱,命运之无常,竟至于此。

李茂戴了孝章,到灵前向王炳臣鞠了三躬,回身又安抚他的一众侍妾和子女。王炳臣的身后事有他的几位学生帮忙打理,远在襄州做官的长子,在洪州的次子也将陆续赶回,他又是有官职在身的人,礼部亦将有人协助办理后事。

事发当日下午,长安县司法佐赵金久带着几名胥吏来到上奏院,询问起王炳臣死前的一些情况,李茂觉得有些诧异。赵金久解释道:“王家有人向县里举报说大夫死的蹊跷,坚持说若不查问个明白,便到京兆府告状。薛少府认为兹事体大,特遣我等过来问问。”

李茂道:“王大夫去世前,曾连夜饮宴,宴散之时……”

说到这李茂忽然住了口,赵金久吃这晚饭已经有二十年,李茂的犹豫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只是他老谋深算,忍着没有发问。循例问完话,赵金久道:“叨扰之处,请侍御海涵,改日当设酒赔罪。”李茂道:“皆为公事,不必如此。”

目送众人离开,青墨神秘兮兮跟李茂说:“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李茂道:“生死祸福,旦夕之间,有什么好说的。”青墨道:“不然,这位老先生是在**上**死的。”李茂叱道:“胡言乱语!此话休要再提。”

李茂骤然发这么大火,倒是出乎青墨的意料之外,魔怔半响,也想不出李茂的这股邪气从何而来。

李茂此刻的心里却是另一种感受,细细想来,此事的确有不合常理之处,昨夜王炳臣的神态做派与平日里的稳健决然不同,尤其是当着他的面与**姬大秀恩爱,更是让他觉得难以置信。

当时只以为他的酒多乱性,现在想来却是大有可疑之处。

一则王炳臣久在官场,****饮酒,练出一副奇大的酒量,在上奏院是有名的善饮,李茂自度与他单独放对也无胜算,昨夜到访时,他府中并无他人,一个人在自家喝酒,有必要喝的酩酊大醉吗?此其一。

人说酒醉心里明,酒喝多了对神经的确有麻痹作用,但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多多少少还是能把握一些,除非是烂醉如泥。

昨夜王炳臣在**姬身上上下其手时,还能与李茂谈笑风生,并不见得十分醉,以他的稳重性格,在没有醉的不省人事时,何以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凭白让自己轻视?此其二。

李茂怀疑的第三点,是王炳臣死后,出现在王宅里的不是他平日最信任的几个学生和助手,而是秦造眠。

秦造眠自然也算得上是他的心腹,但他在上奏院的地位不高,能调动处理王炳臣后事的资源有限,而且他虽是王炳臣的准女婿,却也不见得比同知张贺年,判官钟健和陈如同更得王炳臣信赖。

他不久就要做王炳臣的乘龙快婿,在这个礼教大防的时代,准老丈人猝死,准女婿来拜祭是要遵循一定的礼仪的,哪是想来就来的。

换句话说秦造眠若不是王炳臣的准女婿,王炳臣猝死后,他出现在这,嫌疑反而会更小一点。

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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