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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杀破唐-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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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文珍现在在干什么,奶奶的,老东西,我说要派人去帮他一把,推三阻四,就怕老子抢了他的功,这下可好。左军大营可有异动?”

“目下所有别将都在营中候命。”

第五守亮怒道:“杨志廉这是要造反吗?”

正要传令备战,忽传天子宾天,遗诏由皇太子李诵继位。

第五守亮大惊失色,许久才问:“太子今在何处?”

答:“已在太极宫。”

第五守亮的义子第五策惊喜地叫道:“若去南内,我还奈何不了他,那太极宫距离我大营不过一步之遥,请义父立即下令……”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吃了第五守亮一巴掌。

“蠢货,谁不知道太极宫离我右军最近,太子若有闪失,便是老子的过。”

抽了义子一巴掌,第五守亮心里又笑:“都说太子身边无人,还真是,不去南内,不待在大明宫,跑到太极宫去作甚?这不明摆着把脖子伸到老子的刀下吗?哈哈,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看不透,真是蠢的可以。”

第五策揉了揉脸,委屈地嘟哝道:“天子遗留诏由太子继位,怕是俱文珍已经败了,那厮是个软骨头,只怕早晚要把父亲卖出来,此刻不动手,只怕后患……无穷。”

虽然脸上又挨了一耳光,第五策还是坚持把话说完整了。

第五守亮阴狠地笑了起来:“卖你妈的x,话出他口,入我耳,天知地知,还有谁知?”挥手招来一名心腹别将,吩咐道:“去,把那几个人剁吧剁吧,拿去喂狗。”

俱文珍在右军大营里留有几名心腹,用于和第五守亮传递机密消息,而今事情败露,这几个人自然是不能留了。别将领命而去。

第五守亮轻松地往座椅上一靠,翘了个二郎腿,慢悠悠地发号施令道:“尔等谨守营寨,无我军令不可轻举妄动,违令者,斩。”

太极宫在极度恐慌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见右军大营始终没有动作,李茂暗暗擦了把汗,跌坐在地,他已经精疲力竭。

但事情还没有完,现在还不是躺下睡大觉的时候。喝了碗内廷秘制的参汤,李茂精神稍振,便又去见李淳。

当初他劝李淳把太子接入太极宫,倒不是因为太极宫墙高城厚,或有重兵驻防,而是因为太极宫距离右神策军大营最近,综合各种情报,李茂推断第五守亮是个刚愎自用,狂妄自大,又虚伪愚蠢的家伙,让太子把脖子伸到他的刀下,他反而不敢动手。

这个计较,李淳能够理解,洋川王李纬却不能,为恐计划生变,李茂不得不授意青墨将他领入歧途,此刻他二人还在西内苑的松果园里瞎转悠呢。

“国不可一日无君,大王当劝太子尽快继位。”

李茂认定解决目前危局的唯一有效路径就是让太子李诵尽快登基,大统之位悬而未决,自难免有人觊觎。

李淳为难道:“父亲乃纯孝之人,闻听皇帝崩殂,已是五内俱焚,如何继位?”

“若不继位,只恐为奸佞所趁。”李忠言亦劝。

李淳低眉思忖片刻:“召太常卿杜黄裳觐见。”

李忠言劝道:“国家有事当召宰相问计,或召翰林学士,大局未定,哪有召见外臣的?以小臣愚见,不如召见王叔文,此人足智多谋,可备咨询。”

突吐承璀插话道:“索性两个都叫过来,谁说的有理,听谁的。”

李淳怒斥道:“尔辈何人,军国大事有你插嘴的份吗?”

突吐承璀羞惭而退,李忠言翻了翻眼,也有些尴尬。

李淳问李茂如何看待,李茂道:“王叔文有谋略不假,奈何没有实务经验,杜太常曾在汾阳王幕府中为从事,熟悉实务,可为谋划。”

李淳大喜,急派人召太常卿杜黄裳入宫。

杜黄裳,字遵素,京兆万年人,他出身于京兆杜氏,进士及第,早年曾入郭子仪幕府,后如今出任侍御史,因得罪权臣裴延龄,十年未获升迁。

京里风声日紧,杜黄裳预感到会有大事发生,一连几晚,晚饭后就衣着齐整地坐于书房中,抚琴弹剑,专等中使登门。

见中使带他去的是太极宫,杜黄裳便猜到宫内发生了什么,一见面他就劝李淳:“北军宿卫禁中不可轻动,当即刻派人安抚。”望了眼李茂,又道:“南衙诸军须立即握在手中,以免为有心人所趁。”

抚慰北军其实就是拿出名爵金钱贿赂将士,这是件美差,却建不得奇功。而接管南衙诸军则困难重重,但也因困难重重,也更容易建立功勋。杜黄裳认识李茂,知道他如今处境艰难,想送一件大功劳给他。

李淳道:“公所言极是。”又问派谁去营中宣抚。

杜黄裳道:“派一忠贞体国的老臣与中使协同前往即可,这个倒不难,难的是接管南衙诸军,尤其威远军中有几个人很难说话,须得选派一位智勇双全者,才能压服。”

李淳略作思忖,急解佩剑赋予李茂,言道:“今代太子令汝为威远军宣抚使,带天子剑去与贾耽回合,笼络将士,勿使作乱。”

李茂道:“某为外臣,恐贾鸿胪不肯信任,请大王遣一亲信随同一起。”

李淳点头,唤来突吐承璀,吩咐道:“你随李茂华去威远军,听他命令。”

突吐承璀细声细语应了声是。

第271章 别光站着看

威远军驻守在城南安善坊内,是南衙掌握的一支禁军,隶属鸿胪寺,现由鸿胪卿贾耽兼任威远军使。

唐初至开元年间,大唐实行府兵制,中央设十六卫和太子六率,地方设折冲府,盛唐后,均田制崩溃,基于均田制上的府兵制难以为继,到安史之乱后,十六卫和太子六率名存实亡,尚领有军队的仅金吾、千牛和监门三卫。

千牛卫已彻底沦为朝会仪仗,监门卫则被内廷宦官渗透控制,成为北衙禁军的附庸。

而今南衙所能掌握的禁军仅有金吾卫和威远军。

金吾卫负责京城、宫城内巡警,在城门坊角设武侯铺,掌管辖内治安。

威远军则是整个长安城的警备军,奉令可以迅速接管整个长安城的防务。

李茂一行出太极宫,绕过皇城,沿着宽阔的朱雀大街一路向南,飞马直奔安善坊,在距离安善坊不远的靖善坊西坊门,忽被一队金吾卒拦住去路,这一路上也遇到几拨巡夜的金吾卒,有突吐承璀的内宫令牌傍身,众人不敢过问。

“奉召办差,尔等让开。”

突吐承璀叫的色厉内荏,不知怎的,他觉得这队金吾卒有些怪异,他们虽然穿着金吾卒的军服,但看那眼神,却如旷野里的野狼,凶狠的让人不敢直视。

这队金吾卒的确是有些古怪,因为就在刚刚不久前他们还是纵横于京西戈壁上的马匪,他们的首领名叫丘亢宗,名震京西的飞龙帮大头领,实际身份是铜虎头凤翔都领,早前奉令进京,是要做一件大事。

李茂向突吐承璀解释说来人是自己的朋友,一起去安善坊,以便镇压不轨之徒。突吐承璀正求之不得,威远军有个副使叫陈中研,在军中甚有根基,又向来和舒王一派走的很近,只怕是个麻烦。

安善坊的四座坊门前各增派了二十名威远军士卒驻守,突吐承璀号打出大明宫的宫灯,宣称有事要见贾耽,坊吏和守卒不敢拦阻。一行人到了威远军驻军大营前,门卒以未接到军令为名,死活不肯开门放行。

摩岢神通劈手斩杀一人,厉声喝道:“陛下口谕,令内常侍突吐承璀、辽东经略使李茂监军,尔等再不开门,格杀勿论!”众人大惊,立即开启营门。

突吐承璀压低声音惊叫道:“你好大的胆子,这叫矫诏,是要诛九族的。”

摩岢神通嘿然回道:“事急从权,坏了大事,一样是诛九族。”

突吐承璀翻了翻白眼,无可奈何。

威远营使、鸿胪寺卿贾耽没有露面,出来迎接的是副使、知军事陈中研。

陈中研身披重甲,腰垮战刀,在他身后,一干别将亦披甲带刀,杀气腾腾,两侧的卫士则手挽长弓,对李茂一行虎视眈眈。

突吐承璀腿脚有些发飘,腰杆不知不觉地弯了下来。李茂伸手在他腋下托了一把,却搔到老宦官的痒处。

“嗳哟,呵呵呵……”

突吐承璀脸上露出的微笑,倒唬了陈中研一惊。

突吐承璀已知失态,危难时刻,倒激出了他的智勇,他干笑了两声,说道:“诸位无须惊慌,圣体恭安,差遣某家来此是抚慰军士,顺道嘛监督本军,这个……哈哈,只是例行公事。诸位休要多虑。”

南衙诸军本无监军,偶尔在重大庆典时设置临时监军使,并非常例,且事完即罢。

突吐承璀口衔天宪,便是奉旨的钦差,面见钦差如见天子,陈中研只得率众以全礼相见。

趁众人伏拜之机,突吐承璀面向李茂讨主意,口唇翕张,却没有声音发出。李茂含混地点了点头,老宦官急了眼,正要嚷出来,忽见李茂身边的亲随摩岢神通移步走到了陈中研身边。一只手扶在了刀柄上,这才稍稍心安。

口谕的真伪完全建立在对宣旨者身份的认可和对矫诏者的严酷惩罚上,陈中研起身后便要突吐承璀出示宣旨钦差的信物。

突吐承璀怪眼一翻,怒道:“你信不过我么?”

陈中研淡淡地说道:“今时不同往日,若无信物,恕末将不能从命。”

突吐承璀一时语塞,李茂咳了声,问道:“威远军谁是军使?”

陈中研道:“自是贾鸿胪?”

李茂道:“军使何在?”

陈中研脸一黑,道:“军使突然中风,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不能见钦差。”

突吐承璀道:“他不能见我,我去见他,陈将军,请你带路。”突吐承璀说完就走,陈中研左右一起拔刀拦住他的去路。

摩岢神通亦拔刀指向陈中研,双方剑拔弩张,一时僵持住。

一滴汗珠从突吐承璀额头上滚了下来,他用袖子擦了擦汗,干笑道:“火生的太旺,今年炭价这么高,生这么旺的火,额定的那点取暖费哪里够,回头我设法从内库里给你们再腾挪点,哈哈,大冷天的别冻坏了脚,哈哈,哈哈。”

见无人理睬,突吐承璀识趣地闭上了嘴。

这时,一名小校趋步进厅,鬼鬼祟祟站到了训练使张河中的身后,附耳言语了两声,张河中大惊失色,目视陈中研似有话说。

李茂黑着脸问:“突吐常侍与某奉诏监军,军中有什么事,是我们不方便听的吗?”

张河中嘿嘿冷笑道:“二位果然要听吗,听了脑袋可就不保了。”

他一脚踢翻桌案,破口大骂道:“皇帝已于丑时崩于会宁殿,你等还妄称奉诏监军,监个屁军?分明是矫诏!来呀,将这帮乱臣贼子即刻给我拿下。”

一道寒光闪过。

热血喷溅。

张河中的人头滚落在地。

老宦官再度面无人色,腿脚打软,若非李茂扶持,必要给这颗怒目嗔张的人头磕个头。

空气中除了血腥,还有一股尿骚味,突吐承璀的脚下有块水渍,水渍的面积在不断扩大。

“张河中拘禁军使,擅夺兵权,意图谋反,这便是下场!尔等吃朝廷的饭,穿朝廷的衣,享受着朝廷的名爵,朝廷有难却要做乱臣贼子吗?”

众皆骇然。

恰在此时,一伙金吾卒簇拥着威远军使贾耽和几个陈中研的死对头来到了军事厅。

贾耽从汾州刺史升任鸿胪寺不足一年,汾州并非边镇,战事不多,李茂怀疑贾耽不知兵事,有陈中研在下面顶着,他这个威远军使八成不能辖制全军。

而大变在即,贾耽身为军使料必也不敢擅离职守,他人一定在安善坊。因此在李茂进入安善坊时便派丘亢宗暗中去寻贾耽的下落。

李茂的判断没有错,贾耽的确做了傀儡,他和军中一群陈中研的死对头被陈中研软禁在后营军料库里,由陈中研的义子陈义监押。

陈中研也是军中老将,奈何时运不济,一直未得升迁,此番他得到了舒王李谊的承诺,又拿了俱文珍的好处,便决心赌上一把,帮助舒王李谊登上皇位。

他接到的命令是劫夺威远军兵权,必要时出兵控制整个长安城。

陈中研虽称不上老奸巨猾,却也非冲动愚蠢之辈,他看到六军辟仗使多是俱文珍同党,右神策军中尉第五守亮动作频频,公然站在了李谊一边,驻守麟游镇的李先奕部三千军马悄然离营南下,直抵开远门外十五里屯驻。

而手握重兵的左神策的杨志廉却意向不明,按兵不动。

内有俱文珍、外有李先奕,又有第五守亮坐镇军中,太子恶疾缠身,奄奄待毙,天子亦有心废太子而立舒王,陈中研判断这局的胜面很大,押上身家性命搏一搏。值!

陈中研的算计本也没错,若非李淳在危难时刻反戈一击,若非俱文珍贪功冒进,大意失了手,此刻的皇太子李诵只怕是凶多吉少,极有可能已经“暴毙”于少阳院。

李诵死,立舒王李谊为皇太子,继而监国,继而登基称帝,一切水到渠成。

贾耽的现身让陈中研失去了号令全军的名分,不过他在军中经营多年,故旧众多,实力尚在,眼见大事情不成,陈中研倒也没有装孬,他拔刀在手,大喝一声:“贾耽勾结李茂、突吐承璀阴谋作乱,诛杀逆贼,你我同享荣华富贵。”

有亲信死党鼓噪向前,李茂手出斩铁连斩数人,摩岢神通紧随其后,二人打了一个简短的配合,眨眼间到了陈中研面前。

擒贼要擒王,李茂和陈中研都是这么想的。陈中研已经看出来了,突吐承璀是名义上的首领,真正当家主事的是李茂,只需杀了李茂,一切便迎刃而解。

李茂和摩岢神通背靠着背杀入重围,厅中将士身披重甲,白刃加身并不能伤其要害。众将皆持有盾牌,步步紧逼,将李茂和摩岢神通的活动空间压缩到了极致,二人挥刀砍剁,刀刃在盾上空空作响,毫无建树。

千钧一发之际,李茂忽然虚晃一招,吸引众人目光跟随,摩岢神通纵身而起,踩着李茂的肩膀跃出人群,单刀直入,直奔陈中研的咽喉而去,他人在半空,脚下无处着力。顿时成了敌人的靶子,众将挺枪攒刺,钉穿了摩岢神通的左肩胛和右小腿,摩岢神通一刀刺穿一名别将的胸甲,再往前,力道已失。

陈中研抡枪当胸横击,咔嚓砸断了几根肋骨,摩岢神通口吐鲜血,翻身倒地。众人举枪乱戳,摩岢神通血流如注。陈中研怪笑一声,将枪抛起,锋刃朝下,枪杆朝上,准备把摩岢神通钉在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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