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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杀破唐-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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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黄裳闻之李师道要出兵曹州,心中大惊,急派得意门生宋鹿山赶赴曹州,要李茂保持克制,万不可首先开挑衅,又连连向隐居诵经的广陵王李淳示警。

广陵王李淳自夏末秋初去了趟相国寺后,便成了虔诚的居士,每日除入宫问安,就躲在府中诵经,他诵经的目的性很强,一是祈祷国运昌盛,二是祈祷自己的父亲早日康复,三是祈祷今年风调雨顺,百姓不再为温饱犯愁。

第321章 规矩不能坏

杜黄裳几次示警李淳不为所动,正当杜黄裳无计可施之际,宫中再度传出天子晕厥的消息。

杜黄裳一咬牙,换上青衣,扮作仆人,随运菜的车辆进入广陵王府。

李淳正在佛堂诵经,闻听杜黄裳到,不觉苦笑,引入书房。

李淳道:“为大事者,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变,宰相何以作如此打扮?”

杜黄裳道:“情势危急,老臣也顾不得许多了。曹州若开战,牵连面广,只恐兵连祸结,生民涂炭,所能成全的只是王叔文的狂妄,而害国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李淳道:“明公也以为王叔文是狂妄?”

杜黄裳道:“军权分散于内外臣僚,是建中、贞元年间用血换来的教训,王叔文已集行政、财政大权于一身,再将军权拿在手中,他究竟要干什么?”

李淳问:“若破此局该当如何?”

杜黄裳道:“只能委屈一下李茂了,让他让出曹州,到长安来。”

李淳略作思忖,言道:“也好,我用鸿胪少卿、威远军使的位置来安置他。”

见李淳说出这样的话,杜黄裳大感兴奋,王叔文的革新已经让很多人如坐针毡惶惶不可终日,内外积压的怨情日甚一日,这股积怨若不加以疏导,将来必要炸个天翻地覆。

然而有天子的支持,无人能将他怎样。王叔文有恃无恐,根本无视眼皮子底下的危险,口中喊着革新,却在为一己一党谋权利。

在集行政、财政大权于一身后,朝堂之上几无对手,贵如广陵王也只能退避三舍,旁人更是战战兢兢,唯恐哪日便大祸临头。

而今他更是丧心病狂,竟欲假范希朝、韩泰之手操弄天下兵权,此人狂态已现,败亡不远,现在所缺的只是个有分量的人站出来,登高一呼。

广陵王此刻出手,必能一击建功,绝无失败的可能。

夜幕降临,曹州刺史府里,仍旧进进出出,人来人来往,一副大战前的紧张气氛。

李茂已经做好了与李师道一战的准备,眼下却又接到了杜黄裳要他让出曹州的书札。

杜黄裳把朝政大局说的很清楚,曹州这个仗不能打,不能打,就只能让出曹州。

让出曹州,自己千辛万苦算计来的落脚地,就这么拱手相让?

李茂心有不甘,然除此之外,自己又能做什么?打,杜黄裳已经分析过,会搅乱广陵王的整盘计划。

天子久病不愈,朝中吁请立太子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人选只有一个——广陵王李淳。

若不出大的意外,李淳将成为大唐的皇太子,将来还要成为天子,他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福分。

这个节骨眼上把天子彻彻底底的得罪了,这利弊得失必须好好算计算计。

夜深人静时,李茂独自行走在后花园,盘算着进退得失。

追随在身后的秦墨打了个哈欠,他几天几日不曾睡觉,现下困的眼皮只打架,李茂望了眼那张有些酒色过度的脸,不满地言道:“困就回去睡,有谭忠在就行。”

秦墨嫉妒地望了眼谭忠,不明白李茂为何对这样一个外人这么信任。

“那我先走了。”

秦墨把斩铁刀抛给谭忠,后者伸手接刀时差点出现失误。谭忠人长的尚算魁梧,奈何手上功夫全无,这样的一个护卫有还不如没有。

李茂移步来到水榭上,凭栏望去,荷花池里一片衰败。天凉了,万物凋谢,只有贪婪的人心依旧醒着。

冰冷的刀锋无声无息地架在了李茂的脖子上,被秦墨判定不会任何武功的谭忠出手时淡若清风,快若闪电,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你有何遗言,有何未了之事,说与我听。”

李茂没有吭声,似乎根本没听见谭忠的话,谭忠脸上有些挂不住。刀锋在李茂的皮肤上刮蹭了一下,几根体毛飘散在夜空中。

李茂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的来历,留你在身边本想让你回心转意,你却辜负了我。”谭忠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你们做刺客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你们的规矩。王一尺坏了规矩,他不该牵扯到是是非非中来,他的死不值得你来冒险。”

“你错了,我不是为了他,我是受人所托来取你的人头。”

“这个人一定很有钱。”

“孤儿寡母,身无分文。”

“他很有权势?”

“孤儿寡母,无权无势。”

“那就是她美若天仙,你看上了她?”

“朋友妻不可欺。”

“这么说你是为了她的眼泪?”

谭忠哼了一声,森然道:“就算是吧。”

他手腕轻抖,欲取李茂人头,刀锋方动,一条膀子却已失去了知觉。在他启动杀念的一瞬间,一支袖箭擦着他的头皮飞过,谭忠矮身闪避时,李茂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一个令人咂舌的角度出手了,不仅夺了他的刀,还顺带伤了他的一条臂膀。

“我大意了。”谭忠说完,束手就擒。

卫士给谭忠上了镣铐,秦墨仔细检查了一遍后,才为他推骨入臼。

自谭忠献刀起,秦墨就不相信此人,李茂的刀丢了,被谭忠捡到了,这算不得什么稀奇,稀奇的是他怎么知道这口刀是李茂的,李茂的斩铁刀是苏卿送他的礼物,只是一口品质还过的去的战刀,并非稀世珍品。

李茂这几年官路走的很顺,职位爬的很高,行的却是见不得人的夜路,并无英雄之名为这口普通战刀加持光芒与神秘,这口刀除了亲近几个人,并无所少人知道。

秦墨警告李茂要提防此人,李茂却一直不听。他不听,秦墨却不能置之不理。

“你以为我整夜花天酒地才熬红了眼,其实我是为了你。”

秦墨欲向李茂表功,李茂却选择远离红眼郎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有人建议给谭忠上大刑,逼他说出幕后主使之人是谁,李茂没有同意,他设酒为谭忠送行,谭忠却道:“今日我杀不了你,怪我学艺不精,当回深山,潜心修炼,他日艺精,再来讨教。”

李茂道:“世道纷乱,民生疾苦,以先生这样的才干,为国为民做几件好事,岂不强过谋取李茂的人头?”

谭忠不言,饮尽杯中酒,起身告辞。

第322章 人质

秦墨恐他突然偷袭,战战兢兢一直等他走出院门,方才松了口气,问李茂道:“他是个刺客,这等人最无正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什么人不敢杀?你指望感化他,我看你还不如去感化一块石头。石头焐久了能热,这种人的心焐上一百年也热不了。我说错了,他们根本就没心。”

李茂却道:“你说他没正气,我们何尝又有什么正气,这些年我们忙忙碌碌都为了什么,为了能活着?还是为了争权夺利,几时又做过利国利民的正事?”

秦墨打了个哈欠,言道:“哥,今日何来这多感慨,莫不是曹州不想受了,准备归朝?”

李茂笑道:“你先去睡吧,我今晚不睡了,我有别的事。”

秦墨干呕了一声,道:“哥,以后休说这话,让人误会。”

“误会,有何误会?”

“不止一个人说我俩关系有些不对。”

李茂笑道:“胡言乱语。你是中军押营,你不跟我在一起,跟谁。”

秦墨道:“不是这个意思,他们说你这个人有些奇怪,夫人近在眼前你置之不理,如夫人丢在河北也不接过来,若是都不接倒也罢了,你却把将士们的家眷接了过来。这算什么,这还不能证明你和我那个……哈哈。”

李茂飞出一脚,秦墨却早有防备,笑着躲开了。

说到苏卿和朱婉儿,李茂心里不免一阵刺痛,他本意是在曹州站住脚后,再设法接回苏卿和婉儿,眼下看这情形,二人却是谁也接不回来。

“其实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不想跟平卢军打,不是怕打不过,是怕一打打出了乱子,兵连祸结,又要害的百姓流离失所。这仗不打也罢,打赢了,打输了,到头来我们也还是什么都得不到,倒不如抽身退出,让他们自己混闹去。”

秦墨并不知道杜黄裳的密使宋鹿山跟李茂说了什么,只是凭自己的感觉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的话很有些代表性,和这几天李茂通过其他渠道获知的安东军将士的心声是吻合的。

将士们不愿打仗。

李茂苦笑两声,自己到底还是不够老练,当初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以为能哄田季安借兵帮他占据曹州事情就成了一半,却没想到这不过是一连串失败的开始。

左右逢源真的需要大智慧,自己距离这个大智慧尚差一段距离。

目下要做的是怎样全身而退。

承认了失败之后,李茂的思路反而变得异常清晰,招募的三千老弱残兵能带走多少是多少,这些人打仗不行,吃饷却不落人后,这是他以后安身立命的根基。

跟魏博方面得把账结清了,曹州是给你打下来了,铜虎头也改道向西,做了你田季安的送财童子,当初的承诺我皆已兑现,你的承诺呢,两年的军粮要给,托你照管的将士家眷也得归还吧。

曹州就是李茂的筹码,在他走前,他可以把曹州交给淄青李师道,可以交给淄青铜虎头或者宣武韩弘,当然也可以是你魏博田季安。

田季安和几个亲近幕僚议了一下,决定兑现自己的承诺,先把拖欠的军械粮饷给清了,顺道把软禁在牙城内的剩余的安东军将士家眷送回去。

至于曹州,田季安现在已经看明白了,这是个坑,自己不能往里跳。

当然有些人想跳也不能让他跳,譬如宣武韩弘。

韩弘若跳进来,势必要跟李师道对掐,直接的后果就是给了王叔文以可趁之机,若助这个野心家独揽了兵权,河朔各镇还有安宁之日吗?

向老夫人问计之后,田季安向李茂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曹州必须交在淄青铜虎头手里。

李茂跟田季安交涉的同时,宣武韩弘的使者也到了曹州,韩弘开出的条件很优厚,表示可以在宣武境内划一块地方给安东军驻扎,按宣武军的标准支付安东军粮料。

韩弘提的条件很公道,李茂只须打开曹州通往宣武的边境,允许他的人进入曹州境内探亲访友或做点正经小买卖。

李茂立刻意识到韩弘这是在使诈,曹州和宣武的边境绵延上百里,既无壕沟又无铁丝网,两地百姓来来往往,何曾受过限制?宣武果然想往曹州境内渗透,直接进来便是,何须花这么大的代价?

李茂义正言辞地回绝了韩弘的提议,他告诉宣武使者曹州是淄青属地,他此番渡河南下是帮助曹州地方剿匪,兼安抚民众,完全是出于公心和好意。眼下曹州地方安静,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自然要将曹州归还给淄青,哪有交给他镇以牟取私利的道理。

这番说辞很快就传到了李师道的耳朵里,李师道对左右道:“李茂说的也算冠冕堂皇,这仗我看还是得缓缓再打,他果然愿意把曹州归还给我,我大人大量就不念旧恶了。”

李师道的使者到曹州时,李茂盛情接待,对外宣称是与郓州方面商议军政交接事宜。

田季安闻听李茂在曹州接待郓州使臣,勃然大怒,派田丛丛将正准备渡河南下的安东军将士家眷就地又给扣了下来。

田萁趁机进言道:“李茂此人狡诈的很,见你宽厚便得寸进尺。以我之见……”

田萁的话没说完便被田季安打断了,田季安笑道:“妹子,你马上就是王家的媳妇了,此去长安肩负着重要使命,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魏博的事我看你就别操心了,左右就是扯淡的事,哥哥我应付的来。”

田萁气哼哼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魏博的事我以后再也不管了。”

言罢要走,田季安起身追出,在廊下拦住田萁,赔笑道:“话不可以这么说,你是我田家的女儿,在家是,嫁了人也是。谁不知道魏州田七娘子足智多谋,不让须眉?你便是做了宰相家媳妇,也我的妹子,你要多替魏州着想,多给哥哥出谋划策。”

田萁道:“我一个妇人之见,又怎入的了魏帅的眼,不说也罢。”

田季安道:“这话怎么说的,你的话我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的。”

田萁道:“你若听我的便把朱婉儿扣在魏州,不要放回去。”

田季安笑道:“妹子,你也忒小气,老跟一个厨娘过不去作甚。她人虽然长的还算可以,却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出身也不好。以李茂今时的地位这样的女人要多少没有,扣着她牵制不了李茂。”

说到这田季安眼睛一亮,忙又改口道:“也罢,妹子既然开了口,哥哥照办就是。”

田萁冷笑道:“你别往歪处想,李茂跟你们不同,他对自己的女人是用心的。这个朱婉儿在你们眼里不过是个有些姿色的厨娘,在他眼里却是挚爱亲人。你扣着她,将来会有你的好处。至于我嘛,我承认不想他跟这个女人在一起,那只是顺带的,不可以嘛。”

田季安拍掌喝了声好,忽然感慨地叹了一声,言道:“你也别怪我狠心赶你走,怪只怪水火不相容,你们这么无休无止的斗下去,终究不是家族之福。她年纪大了,你就让让她。”

田萁低眉道:“我知道。”

田季安以朱婉儿生病为由扣着不放人,众将大怒,欲将曹州拱手送给李师道以为报复。李茂道:“扣人只是为了敦促我履约,真把曹州送给了郓州,岂不是要害死她?”

李师道闻听田季安扣着朱婉儿不放,大笑道:“正是小家子气,扣一个厨娘作何用,要扣就扣正牌夫人嘛。”

笑完之后,又道:“拿人家小作要挟,小人行为!我绝不行那些勾当。”

李师道下令放苏卿母女回宅,任其去留。

李茂闻言急派张琦前往迎接。

魏夫人在后宅听闻此事,急忙派人把李师道叫来,劝道:“曹州还没得手,岂可把人送回去?你的书生意气又要发作了。”

李师道笑道:“李茂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我施他这场恩惠,他必然感激我,自会把曹州归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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