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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杀破唐-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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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摩岢足实是在因为袭击大唐官健而被捕,薛戎同意将其交给清海军审讯,这个人很快就落在了李茂手里,尹牧不愿过深地介入地方纠纷,对审讯摩岢足实并不热心。

李茂并不懂什么审讯技巧,但他看准了摩岢足实不是什么有种的人,便在刑讯室里摆上了全套刑具,望着那些造型古怪的恐怖刑具,摩岢足实顿时崩溃,双腿软的像烂面条,不等李茂发问就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把他自己所知道的,不论李茂想不想知道,尽数倒了个干净。

他承认自己那晚见过大悦花,但否认是虐杀大悦花的凶手,为了自证清白,他供述说大悦花的确是他叔父拐带的汉家女子,本是绛州一户小康人家女儿,叫杨玉,四岁时随祖母上街买菜被摩岢术用一颗糖骗走,当地官府查明事涉摩岢族,不敢管,杨玉的祖母因羞愤而投井自尽,母亲郁郁而终,一个好端端的家就此家破人亡。

大悦花长到十六岁时出落成摩岢族有名的美人儿,长老摩岢拨的孙子摩岢初对她垂涎已久,以致有些神经兮兮。据摩岢足实交代,那晚他叔父交代他去跟大悦花商议,要她诬陷陈数强奸,籍此挑起争端逼迫县令薛戎答应他们的要求。摩岢足实痛哭流涕道:“我深爱着大悦花,我怎么忍心去伤害他,我在她的寝帐前徘徊又徘徊,从月亮升起到月在中天,我都没有勇气跨进她的寝帐。后来……”

“后来摩岢初过来劝我,让我把这个难办的事交给他去办,我明知道他不安好心,但我真的不能面对大悦花,她是那么的美丽,那样的纯洁善良,我软弱的毛病又犯了,我把她拱手让给了别人……。”

李茂道:“你的意思是摩岢初强暴并杀害了大悦花。”摩岢足实道:“她居住在后营,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么么住在一处,只有我和摩岢初才有机会接近她的寝帐,那晚我在四更初才离开,除了摩岢初,我实在想不起来还有别人,而他,可恶的初,早就像野狼一样窥伺着她。他一定觉得我叔父准备抛弃这个可怜人,才不顾一切地侵害她。”

摩岢足实捂面痛哭,神情倒也不像是作伪。

李茂道:“你既然是真心喜欢大悦花,为何要去逼她,你的叔父许了你什么好处?”摩岢足实擦擦泪水道:“他许我事成后做他的随扈,等熬足了资历,就做大刺马,再做首领。”扮作书记模样的陈数闻言暴怒而起,吼道:“愚蠢,愚不可及!他是在利用你,你连这也看不穿吗?”摩岢足实认出是陈数,顿时脸色黢黑,张口结舌不敢吭声。

事情已经弄清楚,但要抓人,证据还不够,李茂与薛戎商议后,求见尹牧,请其发兵入摩岢人大营抓捕摩岢初。尹牧不肯发兵,声言抓人是地方捕快的事,与驻军无干。李茂碰了个一鼻子灰出来,脸色有些不大好。出辕门时却撞见了满面笑容的桑容。

桑容拦住李茂,笑嘻嘻道:“听说摩岢人挺难缠,需要兄弟帮忙只管说话。”桑容对李茂一向不大恭敬,此刻主动提出帮忙,倒让李茂有些吃惊。然箭在弦上,李茂不及多想,当即恳请桑容出兵相助。桑容是副将,也是军使于化隆的心腹亲信,不必有尹牧的军令也能调动全军三分之一的兵马。

不过尹牧既然发话不肯帮忙,桑容也不愿跟他顶着干,他点选了一百五十名士卒,以请客为名浩浩荡荡地开上大街,李茂则按二人议定的计策,督促冯布率三十名捕快闯入摩岢人大营。大唐官健盛兵相待,捕快如狼似虎,摩岢人顿时傻了眼。

以摩岢拨为首的族中长老煽动族人欲聚众抗拒,摩岢术喝道:“公然抗法,类同造反,授人以柄,将来怎么在成武县立足?”

摩岢拨冷笑道:“你别忘了足实在他们手里,他从来都是个软蛋,扛不住他们的威逼利诱,指不定就把谁供了出去!你放他们进营来,究竟是何居心?”

摩岢术道:“我襟怀坦荡,无愧于天,我能有什么歹毒心思。”不顾一干长老反对,下令打开营门迎接李茂入内。李茂取出薛戎发下的捕人令签,指名要抓摩岢初。

摩岢术沉吟道:“那是我族长老摩岢拨大人的幼孙,我族长老四代单传,只这一个儿孙,官府可否网开一面,交给他父亲严加惩戒?”摩岢人首领说话时的表情甚是古怪,这番言行结合起来却是大有深意。摩岢人自成一体,外人难窥深浅,李茂从陈数和摩岢足实那未曾得到的内幕被摩岢术一语道破了。

摩岢初是掌权长老摩岢拨独子摩岢名的独子,是其家族的未来希望,抓了他,定了罪,摩岢拨颜面尽失,就再无资格在幕后控制摩岢族。想通这一点,李茂忽然悟到了什么,心头不觉飘过丝丝寒意。他望了眼貌似忠厚的摩岢术,不动声色地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摩岢族果然还认自己是大唐的臣民就不该阻挡执法。”

摩岢术连道不敢,一面喝住蠢蠢欲动的武士,一面打发随从去将摩岢初带来,随从去后不久返回,言摩岢初不在营中,青墨喝道:“有人亲眼见他进了大营,而今长翅膀飞了吗,再不交人,我们可就要搜了,果然搜出来,你们免不了一个窝藏罪犯的罪名。”

“这……”摩岢术沉吟起来,身边有人劝道:“大唐的臣民岂可知法犯法,我等世蒙天可汗的眷顾,更该知法守法。”说话之人是长老摩岢敬美,摩岢术在长老会里唯一的支持者。摩岢敬美在族中威望甚高,他这一开口,顿时有数十人附和。一个年轻人趁势高呼道:“虐杀我族人的人便是连畜生也不如,这等人不配做草原狼的子孙。”

青墨振臂高呼:“敢作敢当方是英雄本色。”众人随声附和,大声喧哗起来。

在距离此处不远的一座华美毡帐内,长老摩岢拨盘膝而坐,身边放着一碗奶茶,他的面前独子摩岢名正指着鼻子痛骂他的独子摩岢初,摩岢初的脸上赫然有几处红掌印,他委屈地说道:“我是上了足实的当了,他跟我说术要杀大悦花嫁祸乞丐帮,他下不得手故而徘徊,我想既然都是兄弟,岂有不帮之理,我就杀了她。”

摩岢名怒道:“你果然是杀了她倒也罢了,你杀她之前又做了什么?”摩岢初支支吾吾道:“我就是……我没忍住,我有罪,我不是人,阿爷,救我,救我!”摩岢初膝行向前,跪在摩岢拨的面前,磕头如捣蒜。

摩岢名一脚踹了摩岢初个倒栽葱,摩岢初爬起来继续叩头。摩岢拨张开眼睛,从鼻孔里闷闷地喷出一股热气,正要开腔说话,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呼喊,声如大海洪涛。摩岢名侧耳细听,脸色大变,本人也慌了:“阿爸,不能把初交出去,出去那就是一个死呀。咱家四代单传不能从此绝后,他有罪也要连累着您身败名裂啊。”

摩岢拨深吸了一口气,徐徐吐出,言道:“你们记住,阴谋算计我们的不是旁人,而是摩岢术!”说完这话,摩岢族长老骤然而起,凛然如一尊战神。

第048章 这就是一笔交易

几十个摩岢人在有心人的策动下聚集在摩岢拨的营帐外喧哗,昔日威风八面的摩岢拨长老却如乌龟一般缩着脑袋不敢露面,摩岢术的心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感。他努力平息着内心的狂喜,撑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苦瓜脸。

摩岢拨看来是在劫难逃,他最宠爱的孙子做了族人最为不耻的勾当,从此之后他在族中的威望将一落千丈,他再也不能对自己这个首领指手画脚,说三道四了,压在自己头上六年的大山马上就要崩塌,从此以后他就能挺直腰杆做一个堂堂正正的首领,这是对酒当歌的时候,这是攀上人生第一个顶峰的时候,这怎能不让他心花怒放喜欲狂。

摩岢术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在心里,脸依旧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苦瓜脸。

或是应了那句话——乐极生悲,正当摩岢术认为大局已定,自己的政敌无力翻身之际,事情却发生了戏剧性变化。先是摩岢拨的营帐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嚎,紧接着暴怒的摩岢拨独子摩岢名和泪水涟涟的嫡孙摩岢初,双手持四把砍刀恶狠狠地杀出营帐,二人满脸挂着泪,双目赤如火,望见李茂举刀便砍。

摩岢人迁居中原已历六世,身上却还残留着草原游牧者的蛮勇,加之多年地方官府的纵容,一言不合,挥刀便砍,几成习俗,便是在包括各地官府捕快在内的汉人看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冯布喝了一声,四个矫健的捕手分道出击,撒下绊马索麻利地绊倒二人,四个捕手欺身压过去,按胳膊顶后心,将二人当场制服。

摩岢名流泪大呼:“汉人逼死了我父亲,我与他势不两立。”摩岢初则扯着嗓子大呼:“汉人杀我阿爷啦,汉人杀人啦!”李茂眉头一皱,冯布眼明手快,提脚将摩岢初的嘴巴踩住了。摩岢拨在族中威望甚高,得知其宠孙摩岢初奸杀大悦花,族人痛恨惋惜之余,心里却多少还有些不相信。

李茂大张旗鼓地闯入营地捕人,更是从来没有的事,众人对此莫不心怀怨恨。

只是首领摩岢术态度暧昧,摩岢拨面对汉人的责问又不敢露面辩驳,事有蹊跷,众人这才隐忍不发,此刻闻听摩岢拨是被汉人逼死,又见汉人捕快将摩岢拨的子孙按踩在黄尘中,极尽侮辱之能,压抑在摩岢族人心头的怒火顿时如火山般喷发了。

有少年勇士摩岢神通,手提蜡白杆抢出人群,抡棍朝李茂眉心砸去。摩岢术唬了一跳,不假思索,挺身护卫,摩岢神通棍到半途急忙回撤,一时重心不稳,青墨趁机向前一纵,将其扑倒在地,二人纠缠在一起扭打起来。

这时间有人已将摩岢拨的尸体从毡帐里抬了出来,老人用刀抹了脖子,鲜血浸红了前胸,其状甚为惨烈。摩岢人崇拜神灵,崇拜长者,面对此情此景,成群成群地跪拜下去,发出震天动地的哀嚎声。

闻听营中有变,守候在营外的桑容一挥手,一百名士卒端着弓弩闯入大营来接应李茂。一些忠于摩岢拨的人不满官军入营,趁机高喊:“汉人要屠营!”阖营混乱起来。

冯布劝李茂道:“事情有变,咱们还是撤出去再说。”李茂以为有理,一把握住摩岢术的手腕,扯他做护身符,队形不乱缓缓撤出摩岢人的大营。

在营门口,摩岢术恳求李茂道:“恐小人作乱,请上官放我回去维持,某必给上官一个交代。”李茂笑道:“此必是有小人在中间作祟,首领且随我回营商议。”拽着摩岢术不肯放手。那边不待李茂交代,桑容早已分配人手将摩岢人大营封锁起来。但见有人出营,便发一枝立马箭,箭射的极准,距离脚尖不过三四寸。摩岢人晓得厉害,不敢造次,一时关闭营门,拿起刀枪,与官军对峙起来。

撤退时虽然急迫,冯布却没有忘记把元凶摩岢名父子,途中遇袭,摩岢名走失。跟青墨扭打的摩岢神通因为胜负未分,不肯放手,跟着青墨出了营,二人找了块空地继续厮打,一时竟是难分胜负。

李茂将摩岢术带到十字街口一家茶棚内,单独跟他谈道:“摩岢名父子涉嫌虐杀大悦花,官府是一定要究办的,如今他们父子闹出这一出,你以为该如何收场?”摩岢术道:“官府查办元凶,我部本该配合,合不该把人逼死。”李茂道:“首领以为是我们逼死了摩岢拨长老?”摩岢术沉默不语。

李茂呵呵一笑,指着门外的驻军道:“策动乞丐帮围攻县衙,形同造反,公然抗拒执法也是造反,摩岢拨以为一死就能万事大吉,他也太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了。现在元凶畏罪自尽,有人企图把水搅浑,以图蒙混过关,这完全是痴心妄想!”

正说到这,青墨迈大步抢进来,他刚刚结束与摩岢族少年摩岢神通的盘肠大战,青墨用李茂传授他的短寸虎拳打断了摩岢神通的鼻梁,由此取胜。

此刻他满脸青肿,脖子和下巴上被抠出好几道血痕,情急来不及包扎,只用膏药贴着,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百战老兵的勇武模样。

青墨进门大咧咧地往桌前一坐,端起茶碗咕咚喝了两口,把嘴一抹,嚷道:“城外大军已经进城,阴将军问是否要带马军进来冲营。”

李茂喝道:“糊涂,营内都是我大唐的臣民,无罪岂可滥杀?请阴将军多带弓弩进城,马匹就不必了。”青墨砸胸退下。李茂转身面向摩岢术,脸色又沉了下来:“乞丐帮在城中作乱,郓州很是恼怒,朝廷忌惮淄青太强,正要拆分淄青,苦于找不到借口,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了这等事,哼,那些暗地里挑事的人真是瞎了眼。”

摩岢术冷眼旁观,明知李茂这是在虚张声势,却也乐得配合,刚才,就在青墨和李茂蹩手蹩脚演戏的时候,一个新的念头又在他脑中萌生。

摩岢拨以死将水搅浑,不仅要为孙子脱罪,还要保住子孙在族中的地位,他身为首领,在对待汉人的关系上若是过于软弱,则威望尽失,不仅挺不直腰杆,甚至连首领的地位都有可能不保。因此事发后他一度想借摩岢拨的死煽动族人大闹他一把,在族人面前塑造自己强硬的形象,以此巩固在族中的地位,但是现在他的想法悄然发生了转变。

“摩岢人世代蒙受朝廷恩惠,岂敢做那违法乱纪勾当,上官若信的过摩岢术,某愿回营揭穿摩岢拨父子的奸计,教训族人永做朝廷的顺民。”

李茂道:“贵部有些人对官府成见甚深,巴望着把事情闹大,此刻首领回营,确信能说服他们与朝廷合作?”

摩岢术道:“我部自内迁中原,向赖朝廷关照才能繁衍生息,族中守旧之辈泥古不化,入中原六世不肯归化,不遵官府法令,不体朝廷宽仁,一味苛索,一味暴虐,使我部族人四处受人歧视,流离失所,无处安身。今愿革除族中弊病,摒弃守旧顽固之徒,皈依中华,永做大唐的顺民。”

李茂喜道:“果然如此,某愿助首领在成武取得立足之地。”

得知李茂放走了摩岢术,冯布急忙来见,言道:“摩岢人借摩岢拨之死闹的正凶,没有首领就是一盘散沙,想成事也难,今放虎归山,只恐后患无穷。”

李茂道:“摩岢术若敢作乱,我绝不手软,出了乱子我李茂一人承担。”一席话说的冯布哑口无言,李茂觉得话说的有些生硬,便缓了口气,道:“摩岢术是个聪明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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