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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杀破唐-第4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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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鉴于天下事多,皇帝不可能事事都去深入琢磨,绝大多数情况下,只能在政事堂所做建议上朱批画可。政事堂的权势之重由此可见一斑。此外,皇帝的所有诏令必须得到政事堂的副署方为有效。政事堂不愿副署的诏令,即为无效诏令,承受方可以拒绝执行。

鉴于政事堂权势如此之大,皇帝不可能不予以防范,主要措施,第一政事堂由多名宰相组成,各宰相地位一律平等,各管一摊,互不统属,按季节轮流担任召集人,协调步骤。四人很难一条心,抱团对抗皇帝的危险大大降低。此外宰相人选由皇帝酌定,三年一轮换,到期解职,不得连任。

政事堂无权指挥军队,兵部主管军备、军粮、军官、兵员及国防规划,却无权指挥军队,设参谋厅为最高军令机关,设护军院为最高军纪纠察机关,设军法司独立承担军事审判,设五军兵马使府独立负责军兵种的建设,设高等讲武堂为最高军事学校,培养高级军事人才。以上厅、院、司、府、堂直接对皇帝负责,政事堂无权置喙。

十二军负责练兵,但既无调兵权,粮草军械也受制于人。

政军分离,互相牵制,杜绝相权、将权太甚威胁到皇帝。

第732章 我不是小心眼儿

政事堂现在的四位宰相是郑孝章、李绛、李德裕、谢彪,新朝初立,四人总有忙不完的事,为了提高效率,无缝对接,李茂下诏在政事堂北面新建一殿,名昭华殿,设专道联通,方便宰相觐见和皇帝到政事堂问事。

“严秦大将军禀报,已取汉中,因军粮短缺,请求休兵一个月。”

“严秦夺占汉中,打的漂亮。可为何迟迟不愿入蜀。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但对严大将军来说这算不得什么,昔日刘辟叛乱,朕与他同赴蜀中平叛,他又驻守山南西道多年,对蜀地很是熟悉。”

“一则,军粮不济,二来,蜀地今春爆发瘟疫,大将军恐大军沾染瘟疫。故而……”

李绛的话没说完,李茂便怒道:“这不是理由!这是借口!他看杨奇、摩岢神通都封了郡王,他没有,故此心中不快。”

众人不防李茂会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面面相觑。

郑孝章道:“昔日南诏国趁吐蕃窃取长安,关中混乱,关东诸侯忙于救亡之际,曾出兵两万攻陷成都,掠十万百姓为奴,蜀地百姓恨之入骨,前朝无力征讨,大失蜀中百姓之心。今若讨平南诏,必收蜀中百姓之心,巩固国基本。成事者功勋彪炳,未尝不可破格封王。”

李茂道:“孝章此言甚好,告诉他们,破南诏者封云南王,永镇国门,世袭罔替。”

李德裕道:“封爵以定亲疏,用以酬功,也未尝不可,破南诏封云南王即可,世袭罔替则不必。不然,各处建功者岂非个个都要封王。”

李绛道:“收复域内之地不必封王,拓展域外新地可以封王,亦可世袭罔替,昭示皇恩浩荡,只是不必镇守原地,免得坐地生根,养成尾大不掉之势。”

郑孝章道:“这也不可一概而论,如阴山、丰州以南,可以封王,却不必世袭罔替,等将来诸王年老便迁归长安居住,至于南诏、安南之南,地理偏远,封王之后,仍宜令其就地驻守,施以教化,使新域蛮荒慢慢开化。数十年、一百年后,变成了熟地,再思良策。”

李茂道:“关山路遥,难以如臂使指,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封王便是朕的分身,坐地生根方便巩固新域,世袭罔替便是酬劳。同文同宗,共用华夏文化,便是兄弟之国。兄弟之国,血浓于水,终究是一家人。我大燕东、南、西、北多的是无主之地,有能者开疆拓土去,先到者为王。不必非得盯着域内这点地方,争个你死我活。”

四人齐颂皇帝英明,不敢多言。李茂笑道:“朕说过政事堂内议论,畅所欲言,言者无罪,不必有什么顾虑。也不必虚头巴脑,可以直抒胸臆,治国要崇文重礼,虚的一套不能丢,但治国更要讲求实务,勤谨、务实、志虑长远,才是国家之幸。”

众人皆曰:“受教了。”

李茂道:“南诏、吐蕃这些地方素来不服中原教化,与其让土人异族坐大,不如让咱们自己人来称王称霸。严秦也好,赤心也罢,只要他建国后不割断与中原的血脉联系,不倒行逆施,摧残文明,我就尊重他这个王,跟他做兄弟之邦。”

一席话只说的众人心惊肉跳,热汗淋淋,自古以来皇帝要的是四海一统,域内皆自家,强根本弱支脉,只求保全腹心之地,哪管边疆盈缩。国家强盛时开疆拓土,恨不得天下尽入一家囊中,只有实在降服不了的地方才施以羁縻手段,也是时时怀揣着侵吞之意。待到国家衰败时裂土以求安,这土地宁予外人,也不会给自家臣民。

给了外人自家还是主人,还有臣民可供奴役驱使,给了自家人,自己岂非连主人都坐不稳了?

为何李茂心宽至此,占无主之地者皆可称王,不仅世袭罔替,听他的意思还要跟他们平起平坐,称兄道弟。

众人还没缓过劲来,李茂已经派了谢彪的差事,让他草拟诏书给严秦和朱邪赤心,道明他的心意。南诏在蜀地之南,欲平南诏,先平蜀地,有了南诏这个动力在,平定蜀地自不必废话多言。

处置了这件事,李茂回去后宫,苏卿一早就派人过来递话,有要事求见。

苏卿盛装迎于宫门口,左右女官宫女三十六人,新朝后宫不用宦官,选宗室、官员及良家女儿入宫执掌杂役,十四岁入宫,三年一放,二十六岁前必须放出宫去。

在宫期间由皇后、诸妃嫔倾心指教,凡针织女红、琴棋书画、茶艺礼仪皆需习学,至于洗衣做饭,洒扫庭院,栽花种菜,养鱼修剪更是日常必备。

李茂道:“朕说过要精简礼仪,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带头违犯,今日要罚酒三杯,薄施惩戒。”苏卿道:“臣妾领罚。”

李茂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里的卿雨秋,她身着正六品司闱冠服。新朝内宫女官制度仿照开元年间,因宫女数量少,做官并不难,但卿雨秋才十三岁,竟做到了六品,着实让李茂吃惊,而且他清楚地记得卿雨秋是丽妃宫里的人,怎一转眼就到了皇后宫里?

苏卿知道李茂不喜欢排场,迎驾之后,便遣散了众女官,只留卿雨秋一人在身边服侍茶水。她这日请李茂来还是为了兄长苏景的事,昔日唐末帝李瀍由洛阳返都长安,同州刺史苏景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地方,竟巴巴地跑到潼关去“迎驾”,李瀍当即擢其为太子詹事。

此后不到一年,大唐帝国倾覆,长安改姓了燕,李茂做了皇帝,苏卿成了皇后,苏景惶恐难当,屡次进宫请罪,李茂避而不见,又被前唐京兆尹郑训告发,直接进了只有正三品以上高官才能享受的刑部城东监狱。

虽然李茂早说过,苏景的事由苏景一人承担,不得牵累亲族,但苏卿知道有了哥哥这个污点,她这个后宫之主也就只剩一个空架子了,既压不住母凭子贵的齐嫣,也压服不了从草原归来的甄茹(小茹),甚至捅了更大篓子的田萁也比她强一点,毕竟人家还有一个儿子可以依靠,而她只有一个极度让人不省心的女儿。

“苏兄的事我自有分寸,新朝初立,事务繁杂,先冷一冷再说。他是主动跑去潼关迎的李瀍的车驾,同州距离潼关不是一两里、三五里,李瀍还都也没有攻打同州,这不好打岔。更何况他又跪在李瀍的车驾前说了那么一大堆效忠的话,人家是当场擢升他做太子詹事。现场人证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你让朕怎么办?”

第733章 我们还是兄弟

苏卿抹抹眼泪,不敢再多数什么,她给卿雨秋递个眼色,后者忙给李茂斟酒。李茂用手扣住杯子,问:“你今年才多大年纪。”答:“差七个月就满十四。”

李茂道:“宫里的规矩,十四岁入宫,你的情况特殊,我也就不计较年龄了。丽妃要收你为义女,你却不肯,便只能做宫女,等你满十七岁,给你寻户好人家,风风光光嫁出去,自然不会委屈你。只是你小小年纪就做六品女官,以何服人?”

卿雨秋大惊,忙跪地谢罪。李茂道:“不许跪!朕的后宫,看不得动不动就下跪,宫女是入宫执役的良家子,不是我李茂的家奴。在宫里做了官自然会有更好的前程,但这个前程应该是自己挣来的。”卿雨秋道:“妾知错了,妾这就除去官衣,由洒扫宫女做起。”

苏卿拉了她一把,让她去外面候着,自陪李茂喝了两杯酒,待他气消了一些这才劝道:“陛下改革后宫制度,臣妾是一百个赞成。挑选聪明秀慧的民间女子入宫,施以教化,再放出宫去,为人。妻。人。母的表率,借此移风易俗,造就出新朝新气象。雨秋这孩子孤苦无依,又聪慧懂事,任谁看了都怜惜,你看她年纪虽小,做事可是有板有眼,在我身边侍奉十分趁手,她又是丽妃荐给我的,臣妾一时糊涂就让她做个司闱,陛下若觉得不妥,便让她脱了官衣,重头做起吧,可惜年纪又不够,还得先送到外面去养一年。”

李茂笑道:“你说了一大套,把我也绕进去了,既然有皇后、丽妃加持,这司闱就先让她做着吧。”

喝了几杯酒,李茂头有些发晕,本想在苏卿宫里睡个午觉,想到下午一摊子破事要问,便挣着站了起来,说声:“我先走了。”便出了门,卿雨秋侍立在殿外一株丁香树下,已经除去了官衣,正和一群宫女站在一起。

李茂望了眼她,这女子不愿意给甄茹做女儿,执意要做宫女,又混在皇后宫里,打的什么心思李茂是一清二楚,他什么都不说,倒要看看自己亲手制定的规矩究竟管不管用。

“去御花园里醒醒酒。”

太极宫的御花园论气势不及大明宫,但精巧更甚一筹。

时当初夏,百花争艳,徜徉期间,李茂很想搬张床来睡一觉,走到一处临水的池子边,李茂坐下,望着一塘绿水发起了呆。

一粒石子投入水中,溅起一朵水花,荡起一圈涟漪,惊得左右卫士乱作一团。

水塘一侧的花荫下却传来一阵叽叽咯咯的笑声,原来是苏樱、薛丁丁两个人正在园中闲走,忽然看到了坐在水边发呆的李茂,便投了个石子过来。

李茂笑了笑,招呼二人过来,责道:“午后疲累,在此发会呆,都被你们搅扰,你们自己说,我要怎么罚你们。”

苏卿道:“惊扰了圣驾,可是大罪,陛下罚我今晚侍寝吧。”说罢以扇子掩嘴偷笑。

李茂点点她:“都三个孩子的娘了,说话还是这么不分场合。薛芳仪你说,你先说怎么惩罚苏婉仪,再说怎么罚自己。”

薛丁丁道:“惊扰了圣驾,妾身寝食难安,料必苏姐姐也感同身受,自今日起苏姐姐与我每日酉时初到清思殿,侍奉陛下茶水,为陛下研磨、点香、捶腿、揉肩,陛下勤政到几时我们便服侍到几时。如此可能赎我二人之过?”

李茂点点头:“你这主意,简直……太棒了。我看可行,等李俭、李海、媚儿、幼娘长大成人,速速施行。”

二人闻言顿时大闹起来,李茂哈哈一笑,伸出双手拉着二人说:“知道委屈了你们,等蜀地平定,朕一定加倍补偿你们。”苏樱和薛丁丁不再闹,齐道:“祝愿陛下早日平定巴蜀,一统河山。”

李茂起身,扶起二人,目送二人去了,这才回头对躲的远远的蔡文才说:“回清思殿,召薛司徒来见我。”

李瀍夫妇服毒自尽,薛戎回归宅邸,坐等燕军进城,李茂入宫太极宫后第三天,管家报知门外来了一队便衣卫士,将家宅围的水泄不通,连后厨外出买菜都要搜身盘问。

薛戎道了声无妨,依旧该吃吃,该喝喝,安然不动,如此过了大半年时间,这大半年里忠于前朝的大臣被杀的杀,自杀的自杀,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只有他薛戎安坐家中,岿然不动,更让人惊讶的是,大兴二年上巳节前,宫中使者大吹大擂到了宅门外,奉旨聘请其为文渊殿大学士。

新朝设文渊、武华两殿,各置大学士若干,供皇帝咨询政务。两殿大学士视正一品。

薛戎来到清思殿前,伫足望了眼门楣下的那块匾,昂首走了进去。太极宫还是太极宫,清思殿也只是改了个名字。但他已经不再是大唐的臣子,文渊殿大学士视同一品,却非真的一品,只是新朝独创出来安抚人心用的。

李茂已经在等候,虽然已经言明不必参拜,薛戎还是固执地给李茂行了大礼。李茂道:“这些年委屈你了。”薛戎道:“略尽本分而已,不敢言辛苦。”

引入偏殿落座,薛戎看了眼殿内陈设,说道:“比燕王府还要简朴。”李茂道:“我封燕王后,你可并未曾进过我的府邸。”薛戎道:“哪里用得着亲眼去看,便是我这个最不巴结你的节度使,每年供给你府中的土产也有万把贯吧。”

李茂笑道:“为臣子的太过清廉,未必是件好事。”

薛戎道:“但太过奢靡也不应该。所以我不愿你封我做国公,也不愿再出来为官,我只想回到乡去守着父母的坟茔,了此残生。”

李茂道:“再等等吧,眼下中原未平,你回去未必能得清闲。”

薛戎道:“所以我就受了你的聘,做了大燕朝的文渊殿大学士,思宗皇帝泉下有知必不肯放过我的。”

李茂道:“兄长不愿意再出山,我不勉强,薛放正当盛年,我打算用他做河东节度使,你意下如何。”

薛戎道:“河东不平,需用大员酷吏,薛放身份不正,心又太软,镇不住的。”

李茂道:“那就回河中,也算是衣锦还乡。”

薛戎道:“你还是派他一个闲差吧,天下初定,正要赏功酬勋以收人心,就算轮也轮不到我们这些人。”李茂哈哈大笑,薛戎不居功自傲,保持如此清醒,当真是难得的很。

薛放的确不宜外放做节度使,甚至连观察使也不合适,更不要说河东节度使这样的要害了,而且节度使这样集地方行政、人事、财政、军事于一体的权力怪胎也将随着新朝的逐渐稳固而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

李茂最终给了薛放一个鸿胪卿的闲职,眼下看是一个地道的闲职,但随着各使职被逐渐废黜,鸿胪寺也将逐渐恢复他的本来面目,身为九卿之一,无论地位还是权势都不会小。

钱多多出武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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