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仙踪-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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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还比较好。秦川这话自然令宋师道深信不疑，于是带着秦川一起去找寇仲。
三人来到洛阳北门，远远便望见城门之旁围着一大群人，不知道在看什么热闹，还有不少士兵在一边维持治安。三人走了上去，远远便闻到一股冲天的臭气。三人走近一看，城门边上竟然排着一排粪桶，每个粪桶之中竟然泡着一个活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粪桶之中每个人的四肢都被砍掉了，眼睛也被刺瞎了，手段极为残忍狠毒。
秦川大怒，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干得？”
旁边一个年轻人答道：“还能是谁？自然是秦川那恶魔！”他话刚说完，旁边一个人便捂住他的嘴，低声道：“赵老弟，你不要命了？千万别多嘴！”
宋师道取出一根笛子，吹了三声，不多时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便赶来了。三人见了冒充岳山的秦川，都是一怔。宋师道为三人介绍道：“这位是威震江湖的霸刀岳山岳老前辈，东华法王托他来取回英雄剑的。”
寇仲连忙道：“久仰久仰！”立刻将英雄剑还给了秦川。
傅君嫱皱着眉头，指着粪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桶中之人是给古月清行刑的刽子手赵三满门老幼。昨日法场之上，秦川陷入疯狂之中，大开杀戒，刽子手赵三见形势不对，便趁早开溜了。此人可以说是刺激秦川血洗法场的罪魁祸首，秦川于情于理，都绝对没有放过他的理由。只是秦川疯狂杀人之时，根本神智不清，清醒之后，法场又尸体遍地，血流成河，因此秦川还以为刽子手赵三也死在了自己手中，便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不久之前，有人报案，刽子手赵三满门老幼被强人洗劫。官兵赶去之时，见赵三满门老幼都被人砍去四肢，刺瞎眼睛，刺聋耳朵，割掉舌头，泡在粪桶之中，却偏偏都还活着，没有一个人断气。地上有鲜血写的四个大字——“城门示众”。众士兵毛骨悚然之余，连忙上报。王世充与独孤峰都以为是秦川下的毒手，惊惧之余，自然不敢违背秦川的吩咐，立刻送到城门公然示众。
众人并不知道秦川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之下血洗法场的，见秦川昨日没有杀掉刽子手赵三，自然都以为秦川是要用最为狠毒的手段收拾折磨这个罪魁祸首，因此故意放先留他一命，好想出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来惩罚此人。众人因为心中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想法，自然都深信这必然是秦川的报复手段。
寇仲瞥了秦川一眼，小心翼翼的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自然要拼命表态一番，说这刽子手赵三如何如何该死，最后竟然连累了家人。傅君嫱皱着眉头道：“这东华法王也未免太心狠手辣了！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都知道秦川本人就在面前，听了傅君嫱这话顿时神色大变，三人隐隐将傅君嫱围在中央，生怕这个心狠手辣的东华法王在恼怒之下，对傅君嫱下毒手。秦川冷冷道：“这件事绝不是东华法王干得！东华法王是不会滥杀无辜的，尤其是妇孺老幼。”
他这话一出，周围所有的人都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好象听到有人在说老虎是吃素的一样。有几个年轻气盛之人顿时发出极为响亮的冷笑之声，却被周围老成同伴立即制止住。
跋锋寒道：“这刽子手杀人无数，结下的仇家定然不少。多半是他的仇家们趁着洛阳现在一片混乱，找上门来寻仇了，因此灭了他满门。”秦川不自觉点了点头，心道：有道理！这家伙伤天害理的变态事做多了，多半是他仇家找上门来报复了。那群白痴却都以为是我下的手。
宋师道却摇头道：“绝非如此！下手之人能让他们一个个活到现在却仍不断气，足见武功极为高强，手法极为高明。如果他真有这样神通广大、手段狠毒的仇家，早就死了无数次了，决计不会。。。。。。”宋师道为人老成，见寇仲、徐子陵拼命给自己打眼色，虽一时不明白其用意，但还是停了下来。
秦川冷眼旁观众人神色，见徐子陵眼中明显透露出对自己的厌恶之色，寇仲与跋锋寒也隐隐露出戒备之色，心道：他们心中都已经认定是我干的了！跋锋寒刚才那话自然也是言不由心，故意敷衍我的！
围观之人渐渐越来越多了。很多年轻的武林人士都开始低声议论起秦川的狠毒残忍。傅君嫱忽然冷冷道：“中土武林人士原来都是一群鼠胆之辈，竟然任由这个丧心病狂的东华法王胡作非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不敢沾惹！无胆之辈也敢自称侠义，无耻无耻！”
“说得好！”一个身穿胡服，长了一脸浓密的胡髯，身材魁梧雄伟之人从城门那边走来，开口赞道，“这位姑娘想必是‘奕剑大师’傅采林的得意传人罢！在下伏骞，不知令师安好？是否已到洛阳？中原多鼠辈，尊师来了只怕也要大失所望了！”
“伏兄与这位姑娘既然胆大包天，为何自己不去找东华法王讨教？却躲在这里说风凉话？两位多半是想趁火打劫，好混水摸鱼吧？”一个相貌俊雅的青年人说道，此人却是瓦岗的徐世绩。
伏骞亦不以为忤，哈哈笑道：“东华法王乃中原武林的奇葩瑰宝，自有中原的高手来照料，与我等何干？”
傅君嫱也跟着道：“中土不是有自命不凡的慈航静斋吗？她们此时都躲到哪里去了？还有那些佛门圣僧呢？是不是也与那个东华法王同流合污了？宁道奇这位大宗师不是在洛阳吗？他也被东华法王吓破了胆吗？我师傅怎么会与这种中土鼠辈齐名？”
“嗉嗉”几声，几道暗器不知从哪里打了出来，立即结束了桶中那些人的痛苦。看守的士兵们惊慌起来，指手画脚的乱叫了几声，很快便打着抓破坏秦川好事之人的幌子，立刻溜得无影无踪。众人耳朵里都清楚的听到“阿弥陀佛”的佛号。声音显得十分悲愤，显然已包含了极大决心，决不能与这丧心病狂的东华法王善罢干休！却不知这没有露面的诵经之人是佛门的哪位高人。
寇仲偷偷瞥了秦川一眼，却不知秦川在面具的掩盖之下，究竟是何脸色。他只知道傅君嫱如果再在秦川面前口无遮拦的话，多半会不妙。于是朝徐子陵、跋锋寒使了个眼色，连忙拉着宋师道和傅君嫱一起，向“岳山老前辈”告辞，很快便溜了。
边不负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兴奋的自言自语道：“太残忍了！太狠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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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梦醒（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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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此时的心情郁闷恼怒至极，自己竟然被人栽赃嫁祸了！究竟是谁干的？阴癸派？大明尊教？石之轩？存心趁火打劫的异族高手？秦川只觉得每一个人都大有嫌疑，毕竟大唐书中擅长玩阴谋的卑鄙家伙实在是太多了。
这次栽赃实在是高明阴险得很。除了秦川本人之外，众人都不知道秦川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血洗法场却偏偏放过了罪魁祸首的，自然都想当然的以为秦川是要让他所痛恨的刽子手赵三生不如死，秦川必然会采取最残忍的手段来对付赵三。那栽赃之人就利用了众人的这种心态，上演了这场灭门嫁祸惨剧。秦川此时真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连寇仲、徐子陵这等精明之人都认定了是自己所为，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秦川心道：换了我是他们，只怕也会认定是秦川那丧心病狂的杀人魔王干的。
此时又有一批人赶来城门看热闹。因为看守的官兵都开溜了，众人议论之声便响了几分。一老人叹道：“赵三虽然杀生太多，大伤人常，有违天和，但赵老爷却是个大善人，在洛阳济贫救灾，几十年来积下多少功德，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儿子拖累了！”
又一人道：“连不满十岁的小孩子也不放过，未免太狠毒了！赵家究竟犯了什么大罪？官府竟然下这样的毒手？这比凌迟更为残忍啊！”
一个中年汉子道：“不是官府干的。”说到此处，他四周望了望，放低了声音，说道：“是秦川那恶魔下的毒手。”
那老人低声喃喃道：“这秦川如此丧心病狂，必遭天谴，将来不会有好下场的。”
旁边一人冷笑道：“天谴？这老天几时睁开过眼睛？”周围众人心中有感，顿时纷纷叹息。
秦川心中黯然，喃喃道：“这老天几时睁开过眼睛？这老天几时睁开过眼睛？”
不多时，远远一队官兵拥着独孤峰等人过来了，独孤凤、尤楚红也在其中。众人见大队官兵来了，都自觉的让出地方，不少人则立即离去。独孤凤见了粪桶之中赵三满门老幼的悲惨下场，顿时脸色发白，神情似乎快要呕吐。尤楚红冷冷道：“这就是你师傅做的好事！凤儿，你也该醒醒了！”
独孤凤柔弱无力的道：“爹，把他们好好安葬了吧！别再留在这里了。”
独孤峰摇头道：“没有你师傅的吩咐，谁敢为他们收尸啊？”
独孤凤道：“师傅不会责怪我的。让他们入土为安吧！我会去向师傅解释的。”
独孤峰目光扫了围观众人一眼，最后停留在秦川身上，微一沉吟，吩咐手下道：“你们快照小姐的吩咐，将他们好好安葬了！”手下之人立刻开始动手收拾，将粪桶都朝城外搬去安葬。
独孤峰上下打量了秦川数眼，目光扫过英雄剑之时，瞳孔微微一张，一拱手朝秦川远远施了个礼，便一言不发带着亲人与手下飞速离开了。秦川心道：他见我拿着英雄剑，以为岳山也成了秦川的代言人，所以干脆避而远之。现在我可成了众人避之不及的凶残恶魔了，连独孤峰这种阴险狠毒之辈也想与我划清界限，生怕再沾上半点瓜葛。就连凤儿现在也以为是我干的了。我无论怎么辩解，只怕也无人肯信了！凶手作案之时，只怕就是我最初带着面具改头换面之时，连不在场证据都无法提供，作案动机又如此充足，即使放到以前那个时代，只怕这黑锅也要背定了。
秦川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脱下岳山的面具，恢复了本来面目，再次进了洛阳城，准备去赵三家中案发现场看看，希望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一路上，所有知道他是秦川的人无不战战兢兢，其中拔腿就跑，瘫倒在地以及小便失禁之人皆有不少。秦川在街边逮了一个一看就知道是地痞无赖的家伙问路，那地痞牙齿不住打颤，竟然吓得说不出话来，颤抖着伸出手指向城南。秦川皱着眉头再问，那人竟然吓得昏死过去了。秦川只好作罢，独自朝城南寻去。
秦川来到城南，老远便望见浓烟冲天，火光闪烁，近前一看，一座大宅院已经烧近尾声了。有不少官兵和江湖中人在一边观看，却无一人上前去救火。幸好这宅院附近无人居住，火灾因而也没有蔓延开来。
一个刀疤脸江湖汉子道：“这秦川喜欢滥杀无辜也就罢了。怎么连好好的一座大宅子也要烧了？抢过来自己住有何不好？卖了也能得不少银子呢！还有，他自己心狠手辣也就罢了，但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竟将他们公然放在城门口示众，分明没把天下之人放在眼里。”
又一人道：“他这分明是在示威！他想告诉天下之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血雨腥风可才开始呢！以后整个江湖，甚至整个天下都要在他的血腥之下苟延残喘了。”
与他们一起的一个绿衣江湖女子道：“与其日后屈服在他淫威之下，忍辱偷生，还不如与他拼了，即使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一个持棍少年赞道：“孙师姐豪气过人，胜于须眉。一人之力，固然对付不了秦川那恶魔，但若江湖上所有英雄豪杰都团结一心，众志成城，合力除魔，即使那秦川真有三头六臂，也不足为惧。”
“不错！秦川那恶魔丧心病狂，逆行倒施，已经引起天下英雄之公愤。我看，我看，这个，这个，我们。。。。。。”那刀疤脸正大放厥词之际，猛然瞥见秦川本人已经来了，话自然就说不下去了。周围众人诧异之间，便顺着刀疤脸目光望去，看到了传说中丧心病狂的秦川，顿时个个面如死灰。
秦川此时哪里有心情与他们计较，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便直接朝浓烟之中的一片瓦砾焦土走去。那些围观的官兵和江湖人士自然纷纷脚底摸油，溜之大吉。
秦川颓然站立于瓦砾之中，他已经仔细搜索了三遍，仍然没有找到半点有用的线索。忽然一阵淡淡的檀香之气传来，秦川便知道师妃暄来了。果然，身穿男装，淡雅如仙的师妃暄，盈盈走到秦川对面，静静的望着秦川。秦川也默然无语的望着师妃暄。
过了半晌，秦川才颓然开口道：“不是我干的！信不信由你！”
师妃暄一对秀眸射出复杂的神色，幽幽浅叹，道：“妃暄相信你，否则也不会来此寻找真凶留下的蛛丝马迹了。”
秦川大为感动，道：“现在我秦川说出来的话，或许也只有妃暄肯相信了。”说到这里，秦川哈哈长笑数声，道：“只要妃暄肯相信我，即使天下之人都冤枉我。我秦川又何足惧哉？”
师妃暄淡淡道：“血洗法场，顷刻之间残杀了上千条人命，这件事可是秦兄所为吧？”
秦川一怔，颓然道：“妃暄曾劝戒我要克制。可是当日秦某见法场之上众人对一无辜女子惨遭酷刑如此冷漠无情，幸灾乐祸，心中气愤难当，一时狂性大发，便失去了理智。唉，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让这罪魁祸首溜了却浑然不觉？结果今日竟然被人如此栽赃嫁祸！”
师妃暄美目一片凄迷，正是在她身上从未出现过的神情，唇角飘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淡然道：“原来只是一时狂性发作！”接着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秦兄已经入了魔，日后必沉溺于杀孽之中。自古道魔不两立！妃暄也不得不与秦兄为敌了！”
秦川厉声长笑道：“何为魔？何为道？魔非魔、道非道，善恶在人心。我秦川问心无愧，又岂会在乎世俗之人的无知评价？”
师妃暄淡淡道：“一口气杀了上千条人命，秦兄心中当真没有丝豪内咎吗？”
秦川一怔，默然了半晌，才涩声道：“事情既然已经做下了，后悔又有何用？难道还能让死人活过来不成？反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