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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背靠神君好乘凉-第62章

小说: 背靠神君好乘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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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周遭暴风骤雪环绕而过,偶有白色雪花飘进来,沾在少年少女的发丝上,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紧紧地贴在自己温热的怀里,他的笑容却是冷淡而寂寞的,如林中竹叶潇潇,像是大石溪中被打磨得圆润光滑的卵石,经历了无数次的期待和追寻。

  他一双漆黑的眸子,倒影出她苍白的脸,他的声音清冷温柔,带着一丝沙哑的倦意:“凉玉,当初是我负你,可是……我后悔了,还会有机会吗?”

第85章 应战(下)

  少年抱着凉玉,掀开面具的一瞬间,司矩吓得肝胆俱裂,立即放声喊道:“殿下小心!此中有诈!”

  而她的声音显然是徒然。

  凉玉在他怀中看着他的脸,黑色眸子里只剩了他,六角冰花落在他们发丝上,如同最精雕细琢的珍宝,他的眉毛上覆了一层白霜,睫羽半垂,定定看着她。

  她怔怔望着少年的脸,一时间如在梦中,眉心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接着睫毛轻颤起来,眼中浮上了一层水雾。

  下面三人眼看着季北辰搂着凉玉的手中,指尖挟着三枚细小的银针,已经悄无声息地刺入凉玉的后背,她却仍然像魇住似的无知无觉,两眼含泪地看着眼前人,疏风红了眼睛,“凉玉!”

  司墨一把拉住他,脸色极不好看:“小心,殿下还在他手中。”

  季北辰看着凉玉仰头,那表情与两百年前一模一样,带着纠缠不休的痴气,他的话像是滚烫的岩浆,涌到她心里,烫得她一个哆嗦,竟然浮上一层浅浅水雾,她的眼眸如此漆黑,如同宝石闪耀,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她望着他许久,一望已经说尽千言万语,许久才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笑涡绽放在唇畔,却是苦涩而迟疑的:“我……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我那时还小,以为爱是占有,便自私地圈住了你,我不知道你从来不曾真正地快活过。”

  他没想到她吐露出这样一番言语,深深怔住,凉玉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依然笑着,声音很轻,轻得好似最开始那个一同他说话,便害羞地声如蚊呐的少女:

  “我从未怪过你,北辰君。”

  他望着她的脸,一时出神,只觉得心中忽然一片冰凉。

  下一秒,冰凉变成了剧痛,他手上脱力,放开了她,缓缓地、难以置信地低头望去,一柄长剑已经毫无留恋地贯穿他的心脏,剑柄是黑色的,绘有红色符文,是司矩那把不起眼的佩剑,握在剑柄上的,正是少女那白皙纤细的小手。

  “北辰君,一剑穿心的感觉如何?”

  那声音轻而娇俏,她的眼泪还未滑落到腮畔,可眼神已经变得冰冷如斯,嘴角一抹漠然的笑容,她握着剑,故意缓慢地、残忍地转了半圈。

  心脏几乎支离破碎,心跳带着利刃,慢慢被搅碎、收缩,鲜血在内腔横流,剧痛使他半跪下来,控制不住地抽搐不止,她也跟着蹲下来,定定地看着他,乖张地笑道:“北辰君,被人欺骗的滋味如何?”

  她的眸子一片漆黑,却似乎有无尽地狱烈火焚烧,充斥着恨意与蔑视,还有一丝看不懂的悲悯和疲倦。

  他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声音,紧接着吐出一口鲜血。

  她一把抽出剑,鲜血如喷泉一般涌出,他捂着心口,指尖鲜血淋漓,染红了他的白衣。

  “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你便在此地,等着你的真爱来救你吧。”

  她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剑尖离地只一寸,鲜红粘稠的血滴滴答答地落了一路,如同绽放在雪中的红梅。

  “殿下……”司矩急忙接过剑来,看见她回来,几乎喜极而泣,像是溺水之人才得到了空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疏风扶住她的手臂。

  凉玉的步履有些慢,嘴唇慢慢发乌,眸子涣散,走进昆仑洞的瞬间,忽然吐出一口污血,一头栽倒在疏风怀里。

  ****

  巍因上神的手搭在凉玉腕上,“丫头还算聪明,早识破季北辰身份,料到他会近身使诈,所以提前封住了自己的心脉。”

  凉玉躺在塌上,面无血色,双目紧闭,桌上放着三枚带血的银针。司矩坐在她床边,蹙着眉头,“可是上神……”

  巍因点头:“嗯,虽护住了心脉,可是这招数太毒,置人于死地绰绰有余,有一两丝入体,也够她喝一壶的了。”

  司矩叹了口气:“殿下这样子……何时能醒来?”

  巍因冷笑道:“你家殿下估计是心太累一时扛不住罢了,被同一个男人反复欺骗利用那么多次,搁你你试试?”

  凉玉做了个很长很混乱的梦。

  那时她年岁尚小,提着裙摆乱跑,不一会被自己的衣带绊住,啪叽一声扑倒在地上,少年在她身边蹲下来,眉心满是郁结:“乖,叫你别跑那么快,你不听,你看看……”

  她看着少年那张倾倒众生的脸,“哇”地一下嚎哭不止。他手臂一收,敏捷将她抱起来,虽然面容严肃,可是还是掩不住他的紧张和慌乱,“别、别哭啊,摔倒就哭,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我不是英雄也不是好汉……”她坐在他臂弯里,拿手使劲抹眼泪,垂下一条十分滑稽的长长的衣带。少年抱着她散步,“走走走,带你串门子,别再哭了……”走到一半,自语道,“对,我们好像没有邻居。”他无可奈何地把她放在一块石头上,摸摸她的脸,牵过她垂下的那条靛蓝色的衣带:“你看,你的尾巴!”

  她破涕为笑:“这才不是我的尾巴。”

  他看见她笑了,脸上也不自知地带上了笑意,“那是什么?”

  “你太笨了,这是我的裙带。”

  “哦,既然是裙带,就应该系在裙子上,不能拖在地上,否则下次你还会摔跤。”他将带子握在手里,绕过她的身子,道,“记住没有?我帮你系好。”

  他手指修长灵活,对着小女孩的裙带却力不从心,犹犹豫豫地缠了很久,解了又拆,成功地把她缠成了一只待拆的礼物。

  她抿着嘴憋笑,故意不出言提醒,反而催促道:“凤君,好了没有?”

  少年脸上终于挂不住了,站起来叫道:“锦绣、玲珑!”

  两个侍女提着裙子跑来,看了她一眼,都笑得花枝招展。少年脸微微红,却气急败坏道:“笑什么笑,看看这个是怎么系的!”

  软玉温香,一左一右,服服帖帖、整整齐齐地帮她系牢,凉玉仰着头,笑得眼眸弯弯,像两只月牙,声音糯糯的:“凤君学会没有?”

  他“哼”了一声,“你倒教训起我来。”俯下身去,三下五除二将她裙带解了,惊得锦绣、玲珑一齐心痛地高呼:“干嘛呀神君!”一脸自己的心血与汗水被人糟蹋了的模样。

  少年蹲下身来,两指牵着她的衣带,睫毛低垂,靛蓝色缎带在他十指间纷飞,两手一拉,打了个漂亮的结,他抬起头极其得意地、飞快地刮了一下她的脸,摸到一手软绵绵的香甜,“怎么样,是不是比你们都快?”

  ……

  衣带被人轻轻解开,接着被人揽起来翻了个身,靠在阿矩温暖馨香的怀里,衣衫褪至肩膀下,半盖在光洁的背上。

  带着薄茧的手指怜惜地摩挲着她背上的三个发黑的针孔,久违的声音响起:“以身诱虎倒学了个十成,就是不知道惜命。”

  那人顿了顿,又冷然道:“下手够狠。”

  凉玉听到司矩低声劝道:“神君消消火,看季北辰的样子,这辈子也不能好了。”

第86章 温玉(上)

  她被熟悉的气息环绕着,想要立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太重,意识混混沌沌,半梦半醒间,又记不得过了多久。

  忽然背上一阵刺痛,那人似乎很了解她,一面扎着针,一面安慰似的轻轻抚摸她的发顶,他的气息实在像极了故人,她便一直敛了脾气忍着,巴望着等她快点醒来,看上一看。

  司矩的声音听起来极其欣慰:“殿下一向畏疼,何况是扎在伤口上,少不得要闹,我们都不敢下手,想不到您一来,竟然如此乖了。”

  那人“哼”地低笑一声,不知是嘲讽还是得意,却不再言语,只是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些。

  过了半刻钟,她被摊平放倒,那人从身下捞出她的衣带,熟练地系好,又为她盖上锦被。阿矩似乎出去了,屋里只有她和他,可他不说话,屋里一片安静。

  过了许久,她感觉到他的手指滑过她的额头,脸颊,眼睛,再到嘴唇,不知在想什么心事,亦或只是在专注地注视她的面容,轻轻叹息一声,又陷入沉默。

  直到门被再度推开,他对着她笑,活像是在自言自语:“你看,不止挨针,还要吃药,都是自找的。”接着将她扶起来靠在怀里,以指撬开她的嘴,推了一颗药丸进去,又喂了她一碗水。

  疏风忧虑道:“那药丸好大一颗,咽得下去吗?不如打散了喂给她。”

  却有人打断道:“神君,时辰差不多了。”

  她背后那人僵了一下。疏风善解人意地劝道:“您放心去吧,交给我好了。”

  他叹了口气,轻道:“无妨。”又低头柔和地对她道:“再喝一点,吞下去。”

  她明明听得见,可是脑子里一片混乱,为什么不待她醒来,又匆匆要走?她闭紧牙关,愣是不肯配合,他哄了半天,别无他法,只能无奈地将碗放在桌上,“你们替她打散了,喂了她。”

  他将凉玉放平,撒手的一瞬间,她终于使得上力气,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袖,“凤君……”声音艰难地溢出,但只是嘴唇颤动了一下,没有人听到她讲话。

  他的手覆上她攥紧的拳头,哄诱似的拍了拍,又向下拉了拉,大家都七手八脚地过来帮忙,她就是死死拉住,不肯放手,“凤君……凤君……”

  凤君,我已杀了他,断了干净,你能不能不要走。

  尽管她声如蚊讷,嗓音沙哑,可是他一定听见了,因为他愣住了。司墨似乎站在不远处,及时接道:“怕只是梦呓,放心吧。”

  那人听了话,将两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她便骤失力气,昏昏欲睡,手指渐渐松开。

  他如春风,吹来都是暖意,总是在她想要用力抓紧的时候,又悄悄溜走,她最后扣住的,只是自己脆弱的掌心。

  司矩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攥紧的拳头铺开,怜惜地塞进被子里。

  ****

  一觉醒来,混混沌沌,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只是迷茫之间,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没有做,可是一时半会竟然想不起来。

  “阿矩……”凉玉迷茫地揉了揉眉心,十分惊讶,“你们竟会解那毒。”

  司矩闻言一怔,随即道:“啊,是巍因上神写的方子,疏风帮你喂的药——还好殿下醒过来了。”

  她拢了拢衣服,仍然觉得有些体寒,这一次虽然没有付出很大代价,但毕竟伤了元气。目光看向窗外的簌簌落雪,许久,又道:“季北辰呢?”

  司矩正蹙眉研究着卦象,低声道:“让天宫的人带走了,差不多是废了。”

  一剑穿心,心脏破碎,修为散尽,这年头,天宫有谁能像凤桐一样鞠躬尽瘁,劳心劳神,以两百年补全一颗完好无损的心脏?

  她看一眼脸色仍然极差的凉玉,非常贴心地省略了后半句话。

  白鸟芳龄从窗口飞来,似乎终于接受现实,承认了她这个便宜主人,既没有乱飞,也没有摆谱,乖乖地落在案台上,垂头丧气地划拉了两个字。

  芳龄传话,似乎越来越言简意赅,也越来越一击毙命。

  这两个字是“温玉”。

  司矩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凉玉面色如常,甚至没有往那纸上看上一眼,而是若无其事地晃了晃手里装满黄澄澄谷子的小碟子,招呼道:“来,芳龄,给你好吃的。”

  逗了一会儿鸟,疏风便进来了,“殿下,青瓦洞的玲珑来了,还带了一位……”他似乎觉得有点疑惑,又有些好奇,“手上拴着铁链子的姑娘。”

  凉玉一怔,回头道:“阿矩,你把择择抱到外面玩一会儿吧。”

  很多天不见锦绣,她眉宇间竟然微有憔悴之色,不过精气神尚可,冲着凉玉笑道:“殿下。”

  凉玉自动忽略了她背后跟着的神情萎靡的流觞,拉着她的手坐下,发自内心地笑道:“锦绣你怎么来啦?玲珑和凤君都好吗?”

  事到如今,她还是得顿一下才能平稳地提着凤君的名字话句家常。

  锦绣微微一福,从怀里掏出一个鲜艳夺目的册子来:“锦绣今天来便是为殿下送请柬来的。”凉玉接过来,低头看了一眼,却愣住了:“三日后?”

  锦绣笑得充满歉意:“通知得仓促了些,还望殿下见谅。”

  “可是……按照先前凤君和我说的日子,应还有二三十日才对,怎么突然提前了?”她疑惑地问道,见锦绣笑得小心翼翼,又害怕自己的表情让人误解她不喜欢这门亲事,便又解释道,“只要他们开心,怎样都好,只是日子突然提前,我还没有准备好……给他们的贺礼。”

  锦绣接道:“凤君特意叮咛过了,让殿下不必准备贺礼。”

  凉玉勾了勾嘴角:“这怎么行,我与凤君几百年的交情……”她的眸子迷茫地闪了闪,想到凤桐心有所属后与她保持距离的用心,咽下了后面的话,“那我仓促准备一些,你今日便带回去,希望玲珑和凤君不要嫌弃。”

  她说着便站起来,四下翻找起来,目光划过纸上刺眼的两字,又是一阵迷茫:“这样仓促的话,兴许三日后,我不一定能去青瓦洞了。”

  如果她有命回来,便去看最后一眼;如果没有,这便是永诀。

  锦绣没有接话,柔顺地跟在凉玉身后,看她忙得团团乱转,不一会儿便堆出了七八个大小不一的盒子,她最后拿出一个细长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一截小臂粗的藤条,上面生满了倒刺,初见有些吓人,像是一件武器,可是表面却像上了釉似的充满光泽,一看便是上好的、有韧性的宝物。

  “这个是我娘留下的打不断的藤条,专给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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