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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大宋权将-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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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弘范脱一层皮。”
    “狗日的张弘范,”牛富手执巨斧,一脸怒气:“蒙古军看来是要硬攻了。”
    朱信连忙用盾牌挡在牛富前面,一边大声道:“大人,小心,末将认为张弘范是想让巨型战车过来,一旦战车到了城墙,我守军优势将会大大减弱。”
    “矮张真他妈的能沉住气。”牛富气道:“敢情死的不是他的弟兄。”
    朱信连忙为张贵说情:“大人,张大人或许是另有打算。”
    张弘范没有耐心,没有时间去等,他为了这场战争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准备,数不清的云梯和飞桥,往返冲刺的弓骑用弓箭压制墙头,轒讟车又为骑兵和云梯和飞桥扫清了道路。
    “土罐子怎么还没有引爆。”牛富终于忍不住大声问道。
    张贵苦着脸,道:“蒙古军还在爆炸范围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张弘范眼神严肃,看着渐渐靠近樊城的飞桥和云梯,襄樊被困几年,该做的预防早已经做好,还不如尽快进攻,趁对方还没有完全整合援兵时,还可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刺那,你带弟兄们上去冲一趟。”张弘范看了蠢蠢欲试的刺那,嘱咐道:“走轒讟车开出来的路,不可接得太近了,让弟兄们压制城墙的宋兵。”
    刺那高兴的领命而去,带着骑兵向樊城冲过去。
    蒙古骑兵的箭术非常厉害,双脚夹住战马,手拉硬弓,等接近樊城时,突然放箭,弓箭的力道非常大,有些不注意的盾牌手,直接被弓箭的强劲的力道震得摔倒。
    “刺那,恭喜你还没死。”张贵眼睛锐利,远远看到刺那,便大声喊起来。
    战场上声音多而杂乱,然而谁让张贵手里还拿着一个铁皮卷成的小喇叭呢?这个东西可是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刺那差点没从战马上掉下来,大声怒喊:“该死的,懦弱的汉人,有胆下来跟老子单挑。”
    “愚蠢的、没卵子的蛮子,有胆量就上来跟老子单挑。”张贵以牙还牙,毕竟是要比蒙古人多了几百年的见识,话说出来要伤人得很,比刺那反复就那么几句要来得精彩。
    身边的郭平木鸡了,想不到平素仪表斯文的张贵,这话说出来竟然会这么精彩,如此无耻。
    “大人,”郭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此时看到战场上的情况已经有了些变化,鞑子通过轒讟车开路,扛着云梯的蒙古兵已经冲到了城墙旁边。
    “撞车。”牛富反倒冷静下来,只见城墙上的士兵冒着箭雨,推出一架架下盘厚重的撞车,车架上系了一根撞杆,只见撞车后面的士兵摇动撞杆向着云梯撞去。
    “嘭,嘭,嘭。”云梯上的士兵如葫芦一般掉下去,但云梯却不容易被推到,在云梯顶部,用铁钩扣紧城墙。
    张贵也算是长了见识,他又不是军事专家,他所懂得的一切只是在后世信息大爆炸时代潜意识中接受,比如土罐子,火油皮囊,还有巷战,都是看电影或无意识中接受,要让张贵分清一个来源,就连他自己也糊涂得很。
    牛富毕竟是一名猛将,真到了拼命的时刻却有条不紊,见撞车有效,然后又大声道:“起叉竿。”
    对于牛富安排守城,张贵从来都不干涉,不是他不想干涉,而是他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知识,他只是一味的培养和安排他的巷战,可以说他是消极应战,因为潜意识中得到的经验就是樊城必破,他只是想在破城时获得最大利润,消耗更多蒙古兵力。
    却没想到攻城虽然百花齐放,但守城却也不差。
    叉竿前端绑着一把锐利的横刀,只见宋兵齐心用横刀抵住云梯,然后将其推到,又或是等蒙古军爬到一半时,用叉竿向下用力推剁去,横刀足可以剁断蒙古兵的手臂。
    张弘范静静的看着樊城,就连身边的刘垣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士兵伤亡并不大,由于刺那等蒙古军弓骑的压制,宋兵其实只是在和他交换兵力。
    张弘范并不怕牺牲,蒙古士兵也不怕死,更不用说这些攻城的士兵中,有不少就是来自投诚的宋兵,这些士卒死不足惜,大元朝多得很,宋国的,金国故地的,甚至朝鲜的,伟大的大汗忽必烈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大人,”刘垣担忧问道:“樊城准备充足,要不要让兄弟们休息一下?”
    “一而衰,再二竭,攻城最顾忌的莫不过如此,士兵需要的是一鼓作气。”张弘范淡淡说道。
    然后转头问身边的副将:“巨型战车离樊城还有多远?”
    副将摇头,道:“没有风,只靠兄弟们推动,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估计今天都到达不了樊城。”
    “太慢了,”张弘范皱了皱眉头:“能不能再快点。”
    副将摇头,道:“道路不平静,还需轒讟车平整道路。”
    迟疑了片刻,副将继续道:“而且,末将到现在还没看到宋军的壕沟,还有就是所谓的土罐子,末将担心宋军忍而不发,会对巨型战车不利。”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张弘范沉思片刻,问道:“望楼车组建得怎样?”
    副将摇头,道:“还欠缺不少。”
    “先不管了,继续派上去,一定要压制宋军,逼他们把所有的守城器都暴露出来,还有,继续组建巨型战车。”
    副将叹气,只好领命而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襄樊保卫战(22)
    “徐大人,”张顺拱手,道:“均州军水师三千人,听候徐大人命令。”
    均州水师张顺与杨波,两人都是半路出身的混混,自然得听混了十几年功名的徐麟的命令,再说客随主便嘛。
    襄樊被困五年多,均州军是唯一一支突破封锁并且留下来的援兵,徐麟非常尊重他们的义勇,拱手,道:“两位将军请不要客气,大家同心协力,共同御敌,为国效忠,两位将军忠义勇猛,徐某佩服。”
    两人礼貌了一下。徐麟才问道:“不知张大人有何指教。”
    张顺连忙道:“指教不敢,只是张大人认为鞑子水师众多,我等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嗯,这个肯定,若不是均州水师的支援,樊城几艘烂不要说跟鞑子斗,就算是出了水寨,也不知道能走多远,只能躲在暗地里晦气罢了。”徐麟笑了笑。
    杨波也笑了笑,道:“不过有这木墙和水寨,鞑子要想攻入樊城,即使断手断脚也不容易,再说有徐将军在,樊城安也。”
    三人再次仔细巡视了一遍樊城水寨,见驻军并没有士气低落,反而因为张贵突进樊城援助物质的缘故而士气大增。
    “你们均州军真是了不起的儿郎。”一个老兵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道:“范大人屡次行动,都被鞑子挡在灌子洲外,要不是樊城战船都打完了,老子早就过去跟鞑子拼命了。”
    “嘿嘿,这老头够味,”张顺笑道:“不过拼命的事还轮不到你,这水寨还得靠你们来看管,拼命的事有均州的儿郎们呢。”
    “你这是什么话?”老头不愿意了,脖子粗红,怒目相瞪:“竹园张,你这话说得太伤人情了。”
    杨波连忙和泥巴,道:“莫生气,竹园张的话没别的意思,只是你们守城有责离不开樊城,比我们责任更大,若不是你们奋勇抗敌,这樊城也早就落入鞑子手中。”
    张顺吐了吐舌头,想不到这老头脾气这么大,连忙拱手,道:“老军头莫急,杨波兄弟说得对,竹园张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竹园张嘴呐,不会说话,你们坚守樊城五年有余,当时竹园张还不过是跟大哥在江湖上小混混,我竹园张敬佩都来不及,哪里会有看小的意思。”
    “这才是人话,走开,别挡住老子办事。”老头脾气火爆。
    三人姗姗离去,等三人回到大营,徐麟才笑道:“这老头可不是一般人,二十年前李曾伯和高帅守相襄樊时已经是一个小兵,到现在还是一个老兵,不容易啊。”
    张顺与杨波看了看,不由惊讶。想不到一个人还能从小兵当到老兵?
    徐麟接着道:“这老头作战勇猛,奋不顾身,端得是一个好汉子,只是这老头不肯离开樊城,脾气又火爆,要不然早就升迁了。”
    两人才恍然大悟,作战勇敢的士兵凡是将军都喜欢用,但是抗命不从脾气火爆的士兵,却又让人讨厌,这老头得不到升迁,也是有原因啊。
    三人正在商议,大营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鼓声。
    徐麟愣了一下,才站起来,道:“两位兄弟,有客人来了。”
    张顺笑了笑,道:“走,我们跟大人去会一会客人。”
    响午的阳光,火辣得不像九月的天空。
    一阵飘渺的水汽散发在汉水之上,淡淡的犹如给那波光粼粼的汉水披上一层轻纱,汉水两岸是一片片破碎的平地,只是数年丢荒,早已经长满了一人高的杂草。
    浩浩荡荡的战船,行驶过的瞬间,惊起不少在杂草里的飞鸟,飞鸟惊慌的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然后消失在空中。
    刘整站在船头,看着远处用木桩遮蔽起来的樊城,听着那急促的鼓声,城墙上水寨里宋军有条不紊的来到各自的位置。
    刘整沉默不语,等了片刻,身边的副将才道:“将军,徐麟出来了。”
    刘整年纪已大,眼睛早已不及以前锐利,听副将传话,隐约看到水寨之上,徐麟花白的胡子在飞扬,一声旧盔甲看起来有点寒酸,但却不知染了多少血迹。
    刘整远远拱手道:“忠杰,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徐麟字忠杰,早年与刘整多有交集。
    徐麟脸色不自然起来,怒道:“夫子不与奸臣为伍,刘整你莫辱了我的姓名。”
    旁边的张顺见徐麟说得吃力,便戏法的从身边的侍卫接过一个铁皮喇叭,递给徐麟,做了一个手势。
    或许是早已把个人耻辱丢到了天际,刘整听了徐麟的话并不生气,只是歇了一口气,才道:“忠杰,非老夫断言,宋朝危蹙,兵不能出临安,将不敢进襄樊,天下事去矣。足下以羸兵守危堞,忠无所立;盍相从以苟富贵乎?”
    徐麟大怒,对着铁皮喇叭大声道:“古者父死于君,义不报。子乃衔妻孥怨,假力于贼以相图,吾见君头干通衢,为百世笑,奈何?”
    “你,”刘整长叹,道:“竖子不足以谋。”
    “来人,老夫亲自擂鼓,攻城。”
    身边副将领命而且,很快,一艘艘巨大的舟船上前。
    “咚,咚,咚。”鼓声响彻了天空,舟船之上,火球飞去,向着木栅和水寨砸去。
    “果然如大人所言。”杨波吐了吐舌头,张贵曾言刘整攻城,离不开火攻。
    经过张贵的提示,徐麟早已经做了相应的准备,见刘整开始攻城,也不甘示弱,挥手示意,水寨上,城墙上的投石机也随即投出了火球。
    然而战船毕竟比水寨的打击面要小很多,虽然有几艘战船被火球砸中,但刘整是蒙古水师的老大,对这些早已经有了预防,即使是被火球击中,也很快把火灭掉。
    蒙古水师虽然攻得急,火球也非常多,但徐麟也早就做了相应准备,张顺看去,只见守军不慌不忙,当木墙和水寨被砸中着火时,则派出几名体强力壮的士兵,前面的士兵手执盾牌,跟在身后的士兵则用十尺多长的大竹竿,绑上水袋向火处喷水。
    当火球落在水寨,火势较大时,这些士兵又将水囊抛入火中,结果囊破水出,将火浇灭,原来这些水囊,是利用猪、牛脬制成。
    灭火之策,不足如此,让张顺打开眼界,还有些用长竹制成唧筒和麻搭简单实用,对于小火非常有效。
    张顺与杨波两人可算是长了见识。
    张贵见牛富虽守城有法,但蒙古军硬弓实在是太厉害了,士兵伤亡还是不少。
    “大人,你看。”郭平一心二用,手中的弓箭虽然不断放箭,但却能观察到整个战场的情况。
    张贵顺着方向看去,一辆攻城头车慢慢向着樊城行动,只见车搭挂绪棚,前面还有挡箭用的屏风牌。
    头车长宽约7尺,高约8尺,车顶却是用两层皮笆中间夹一尺多厚的干草掩盖,怕是为了预防宋军的滚石。
    车顶中央却又有一个方孔,张贵估计这是让车内的人员上下出入,车顶前面还有一个天窗,窗前设一个屏风笆,笆中央开有箭窗,以供观察和射箭之用;车两则悬挂皮笆,外面涂上泥浆,防止敌人纵火焚烧。
    绪棚接在头车后面,其形制与头车略同。在绪棚后方敌人矢石所不能及的地方,设一找车,用大绳和绪棚相连,以备绞动头车和绪棚。
    使用头车攻城时,将屏风牌、头车和绪棚连在一起,推至城脚下,然后去掉屏风牌,使头车和城墙密接,人员在头车掩护下挖掘地道。绪棚在头车和找车之间,用绞车绞动使其往返运土。
    “矮张,你小子再不出手,老子就要出城拼命了。”此时的牛富,两眼发红,瞪着张贵。
    张贵苦笑,道:“大人,土罐子的引子都在你身上,老子可曾干涉你了。”
    “只是矮张认为,这些头车只不过是牺牲品,最重要的还是张弘范的战车啊。”
    “呸。”牛富大怒:“儿郎们,给老子砸。”
    张贵转眼看去,只见士兵推出一架巨大的夜叉擂。这种武器是用直径1尺,长1丈多的湿榆木为滚柱,周围密钉“逆须钉”,钉头露出木面5寸,滚木两端安设直径2尺的轮子,系以铁索,连接绞车。
    “嘭”的一声,夜叉擂砸在头车顶上,但头车却依然没有动静。
    “再来。”牛富怒喊,三步上前,接过夜叉擂,奋力向着头车砸去。
    “嘭”的一声,头车总算是有点动摇。
    “奶奶的,格老子不活了。”牛富突然站起来,双手抱着夜叉擂向头车奋力砸去。
    “嘭”的一声,头车车顶竟然被砸出了一个洞。
    “大人,小心。”身边的朱信,大喝一声,也总算他反应快,盾牌险险的挡在了牛富身前,只听见“啪啪”几声,盾牌上插满了弓箭。
    “朱信,你小子没事吧。”牛富先是看了一眼朱信,这小子也算是命大,两个人竟然一点事也没有。
    “末将没事。”朱信还有点后怕,不是为自己担心,若牛富出了意外,樊城就难保了。
    “奶奶的,”牛富见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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