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之重生咒-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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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带着蓝波跑动的狱寺隼人脚下突然一个踉跄，他找了一个窗口探出头来，他的脸色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狰狞，撕破喉咙的大叫即使不需要传声器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刚刚那是雾之戒？！六道骸你在想什么啊！！！”
“……哈哈哈！真是有趣！”Xanxus见状仰天大笑，“等下结束了，我饶你不死。”
“哎呀，虽然我确实是把雾之戒丢了没错，但是谁输谁赢不到最后尤未可知呢。”他这么说着转身离开。在走到转角处的时候，他脚步一顿，转头露出半张脸给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沢田纲吉：“沢田纲吉，虽然这并非出于我的本意，但彭格列十代，至始至终只能是你。”
是的，在继承了彭格列初代Giotto的意志和血脉的你面前，没有人能够获得指环的承认。
这就够了，因为你不会输。
输的……只能是和你做对的人。比如现在的Xanxus、未来的白兰，以及，最后终于被你杀死的我。
六道骸这样对自己说，眸子里凝起极为亮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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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谈
“六道骸。”云雀恭弥拎着拐慢慢地走了过来，他现在身上还带着方才和贝尔战斗时被钢丝的割伤，血从伤口沁出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看上去有些狼狈。不过在体育馆里被灰尘瓦砾淋了个遍的六道骸身上也沾满了尘土，看上去风尘仆仆的比云雀恭弥好不了多少。
“哦呀，都已经伤成这样还能走路么。”六道骸将目光移到云雀恭弥的脚上，虽然对方努力使自己走路像平常一样，但是每次左脚落地时比右脚多了一刹那的延迟却告诉所有人他的脚伤正带给他不小的痛楚。他向旁边挪了挪，给云雀恭弥让出了一块位置，“看好戏的话，还是坐着比较好吧？”
云雀恭弥反射性地一蹙眉，幽深的眸子盯着六道骸几秒，这才从嘴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啧”，却还是走过去和六道骸并肩坐下。
没有恶言恶语，没有近乎疯狂的执念，六道骸微微侧头看着云雀恭弥，突然有些恍惚——这个人，并不是那个和他打打杀杀，孽缘结下了几十年还没有个结论的男人，也不是最后居高临下以一种冷漠的态度扣动扳机的男人。
虽然他也是云雀恭弥，但他仅仅是云雀恭弥而已。因为这个认知，六道骸扯起了嘴角。云雀恭弥莫名其妙地睨了一眼六道骸，将拐子放在身侧，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腕表。
六道骸托腮看着云雀恭弥突然想到了一个一直很想问，但是从来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呐，云雀，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并盛啊？”
简直就是疯了一样啊，对于并盛的关注和热爱。六道骸自知是个薄情的人，他所能够付出的也不过就是因为仇恨支撑起来的执念而已，而关于“爱”这种感情，他甚至是从未体验过的。或者说，如果没有了复仇，他甚至没有活着的理由。而这像是偷来的又一次光阴，带给他的只有迷茫。
云雀恭弥抬起头来，目光沉静地看着他，似乎对六道骸这样的问句感到诧异和不解。他盯了六道骸几秒，然后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又低下头去。就在六道骸几乎都要放弃和这个家伙交流的时候，云雀恭弥却突然开口：“这里是我的领地，任何觊觎它的家伙都要被我咬杀。”
“是么……”六道骸转头，扬起下巴看向格外沉寂的夜空。也许是今夜的火焰太过明亮，让繁星都自惭形秽地躲进了黑幕里。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呢？六道骸自问着，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甩了甩头，将脑子里那些奇怪的想法丢开，并告诉自己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
云雀恭弥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挑起眉评价：“你不过也是个草食动物而已。”
然后他站起身，向校园深处走去。虽然没有回头，六道骸却听到他接下来的话语：“所以你迟早会被我咬杀。”
“Kufufu……”六道骸愣了愣，随即愉悦地笑了起来——没想到和这个家伙独处会是这么有趣的情景。他余光扫到腕表上全身被死气零点突破冻结的Xanxus，也站了起来自言自语道：“重头戏终于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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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理解的伤
“Xanxus，真是像落汤鸡一样难看啊……”六道骸站在瓦里安几人和沢田纲吉的中间，笑眯眯的样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格外的欠扁。不过被他嘲笑的人此时正倒在地上，无力地喘息着。
“闭嘴，渣滓。”被指环拒绝的Xanxus闭上眼狠狠地骂道，他的骄傲在这一刻被深深的折辱了。原本打算埋藏在黑暗最深处的秘密以这样突兀的姿态被完完全全地展现在所有人眼前，他感到的不仅仅是愤怒，还有耻辱和自惭形秽——一直视别人为垃圾的他，原来就是自己口中的垃圾！
而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六道骸轻巧地耸了耸肩膀，回嘴道：“可惜，我不觉得自己是渣滓呢。”
Xanxus在贝尔的搀扶下勉强站起，他愤怒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向这个拆台的混蛋。不过他却看到了对方认真的表情——出于同为黑暗中游走的人的敏感，他能感觉到掩藏在那张虚伪的笑脸下的认真和执着。那表情似乎在说“觉得自己是渣滓的家伙才是真正的渣滓”一样。突然，Xanxus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难堪了。
但是他还是狠狠啐了一口：“啧……”
沢田纲吉看不到六道骸的表情，就算看到了他也无法理解。所以此时他只是不赞同地抬起头看向六道骸，眉心因为对方听起来十分伤人的话语而紧紧蹙起，此时的他像极了六道骸记忆中的那个冷漠英明的首领，他压低声音带着些警告地喊他：“骸！”
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六道骸恍惚见到了站在云雀恭弥身后，面带着愧疚和难过，却依然坚定的下达了“抹杀六道骸”这个命令的首领、黑手党的教父，沢田纲吉。明明是上一世的人，影子却在此时重合。
归根结底，他们从来都不是同伴。沢田纲吉不过是将自己那天性中的温柔下意识的施舍给了自己，最后却以“背叛”的名义悉数夺回——无论与哪个沢田纲吉的同伴相比，他六道骸都不过是一个徘徊在敌人与陌生人界线处的家伙，从来没有走进过对方的眼里。
只是几秒，六道骸就想明白了上一世困惑了许多许多年的疑问。他扩大了嘴角的笑容，左眼因为过于清醒的头脑而亮的有些吓人。他觉得身体有些颤抖，自己却有些不解——这是为什么呢？到底……为什么呢……
“Kuhahaha！”六道骸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他看上去笑的很开心，甚至眼睛都弯成了勾月的形状。他的脊背挺得很直，即使笑得手必须捂着肚子也没有丝毫佝偻。可是他的笑声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却隐隐带有丝丝的疯狂和凄凉。
可乐尼罗看着屏幕上突然爆发出大笑的六道骸，眉头因为那刺耳的笑声而皱成一团：“这家伙是怎么了kola！”
Reborn没有说话——聪明如他怎么会听不出方才骸的话其实是变相的安慰？可是沢田纲吉却彻彻底底的误解了。不单误解了，还说错了话。
“蠢纲，你这回可是大错特错了……”将帽檐压到最低遮住眼睛，Reborn叹息。他说话的声音太小，甚至离他最近的可乐尼罗都没能听清他具体的话音，也不知是他在自言自语，还是在提醒毫无所觉的沢田纲吉。
但是无论是哪一个，Reborn都明白，这个叫做六道骸的骄傲的男人，终究是被沢田纲吉深深地刺伤了。即使对方用不屑和嘲讽的大笑掩饰的很好，也藏不住那故意挑高的笑声里深深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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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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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个都活不了！把他们都给我抹杀！”Xanxus被沢田纲吉的话激得暴怒，他大吼着下令。戾气从他周身散发出来，即使是这样虚弱的状态也让人为之一颤。
狱寺隼人手里拿着炸药自信满满地道：“我们现在人可是占优啊，小刀混蛋。”
“太天真了。”贝尔将银色刀具尾端的环套在手上转着圈，然后笑嘻嘻地揭破谜底，“位数五十人的瓦里安精锐部队正在往这里赶来，战力可是你们的十几倍呢。”
在场的人脸色一下子都变得不太好看，只有六道骸露出了看好戏的笑容：“Kufufu……那还真是可怕。不如我们来看看到底能来多少个？”
玛蒙警觉不对，立刻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个。”六道骸耸耸肩，指向身后翩然落地的三个穿着瓦里安黑色制服的男人。似乎十分轻松的样子。
“报告……有一个可怕的男人正在接近，除了我们三个剩下全灭。”说完，三人陆续倒地。
“什么？！”玛蒙惊讶地看着六道骸，仿佛在看一个怪物，“六道骸你做了什么？”
露出无辜而纯良的表情，六道骸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很无害：“我可什么都没做呢……最多只是向某个前辈传达了一点信息而已。”
话音刚落，之间一个巨大的铁球从天而降，上面的凹纹在沢田纲吉等人看来十分熟悉——“兰、兰兹亚桑？！”
黑发的高个男人从高处跃下，带着微笑走近彭格列的众人：“好久不见，彭格列。”
他说着，目光扫过并没有看往他这边的六道骸，身体呈现一瞬间的僵硬——自从被沢田纲吉打败之后，六道骸就再也没控制过他，甚至还让那个女孩代他本人传来“从此你自由了，前辈”的话语。这在他看来十分的不可思议。
而前日似乎又对六道骸有所感应的他虽然并不全然相信对方，还是选择了前来助阵。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如果真的想利用他的力量，直接操纵他不就好了？兰兹亚发现和六道骸共处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能够了解这个家伙分毫。
“不愧是北意最强呢，前辈。”六道骸用他独有的温吞舒缓的语气道，语气里带着点奇怪的调调。
兰兹亚恍然以为自己见到了那个看上去纯良的小时候的骸。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并没有接话。
而此时，切罗贝利也宣布了结果：“这次彭格列继承战的获胜者是，沢田纲吉。恭喜你正式成为彭格列十代之位的继承者。”
趁着其他人还处在震惊之中，六道骸飞快地道：“Kufufu……恭喜你了，沢田纲吉。希望下次不要再把库洛姆卷进危险的事件中去了。”
腕表里传来斯夸罗的感慨：“总有一天这些小鬼会后悔的，会觉得死在这个战场上反而是幸福。”
“……是啊。”他似是感慨地回道，丢下腕表转身离开。
、他的世界
兰兹亚不知道为何自己还要回到这个地方——黑耀乐园。对面六道骸坐在沙发上正看着自己，神色间带着些探究和好奇。
“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的，前辈。”
“我也是。”兰兹亚点头应道。
六道骸对兰兹亚的回答似乎有些惊讶，他挑起眉，眨了眨眼，竟然没有继续说话。这样的静谧让兰兹亚不由自主地想起在不久之前他们刚刚进行的一次谈话。
“我已经被你附身过很多次了，有过感知到你内心的一瞬间。”对此，六道骸只是用一个简单的带着询问意味的鼻音回应。
那时他难得的咄咄逼人：“你虽然口口声声说着憎恨黑手党，不过，我却可以看清你的空虚。你说毁灭黑手党是因为憎恨，这是真的吗？你真正想毁灭的东西又是什么？”
六道骸骸这回总算是坐直了身体，露出了似乎很有趣的表情：“你说了些很有趣的话呢……是让你太过接进的缘故吧。kufufu……好啊，真的很想知道吗？我内心黑暗的止境。”
“骸……你……”兰兹亚看着对方，他不知道为何明明是笑着的六道骸，笑着却要露出这样无助的表情。似乎像是很多年前他们第一次相见，那个身形单薄的孩子脸上流露出的迷茫同样让他心软。
“我，可怕吗？也对，反正对你而言，是根本无法理解的……”那是的六道骸垂目道，阴影打在他脸上给他天上一份阴郁的气息。
六道骸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终于将兰兹亚拉回了现实：“哦呀，前辈竟然走神了呢，真是稀奇。”
“……”兰兹亚看着六道骸，对方有太多不一样的表情，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真的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像是雾一样的飘渺难以琢磨，当你以为你好不容易看到他的时候，却突然又见到了他全然不同的一面。
但是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样，因为被控制了太久，所以才能在某个时刻窥伺到六道骸的内心。他曾经在梦中到过一个世界——长长的回廊一边是被瓦砾和砖石的碎片垒砌起来的障碍，另一边则是靠着高而细的黑色石柱支撑着。外边有惨白的光照来，除了有些落在石柱上形成影子，剩下的落在身上只让人发寒。
他走了很久，发现走廊竟然没有尽头。无论朝前还是向后，都只能看到和自己脚下相似的景象，尽头则是淹没在一片没有温度的光里，化作一团惨白。
如果说之前还有些迟疑，那么他现在完全可以肯定，那就是六道骸的世界——荒芜，阴寒，绝望。
他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北意最强杀手的称号不是随便就可以得来的。他的温柔只对于自己重要的人。而现在的六道骸，绝对是站在这个立场的反面的。可他却对这个少年产生了不可有的动摇——他发觉自己竟然有原谅六道骸控制他的冲动！
不，不可能……他一定是又被六道骸迷惑了。兰兹亚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虽然这样其实并不能起到什么效果，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好多了。
六道骸淡淡地看着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前辈，既然旧已经叙完了，我想你也不会继续呆在这里吧。”
兰兹亚看着六道骸，缓缓地点了点头。他不能心软，这个家伙是操纵他杀了家族成员的罪魁祸首。这样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兰兹亚离开了黑耀乐园。同时发誓，再也不会涉足这里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趴在兰子大叔的球上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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