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综漫综影视小说]约会-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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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挑挑眉，一时兴起，干脆将耳膜和听觉神经等等一系列器官也调到可以接受章鱼发出的信息波的程度。

她果然在讨饶，只是内容和孟所预想的，稍微有点不一样。

“……请您，请您暂时放过我，只要暂时就好，让我把孩子们孵出来……只要他们出生，我就一定会心甘情愿地成为您的猎物，无论你是想要将我彻底吃掉也好、甚至是要想着我不断地吃我长出来的触手也好，我都一定会乖乖地毫不反抗地尊崇的……请求您，先吃这两只触手顶顶，再给我点时间好将孩子们孵出来吧……”

除了母性，生存也是本能吧？真放过你，回头你还会傻乎乎地跑来送死？

孟不太相信，但那母章鱼却继续说：“您是唯一的首领，所有海洋都是您的领地，哪怕我反悔了，也绝对逃不掉的，只要您一声令下，绝对会有无数的生物愿意将我虏获送到您的面前，我是不可能反悔了的……请求您，我愿意付出一切，请您先让我将孩子们孵出来吧……”她见孟只是看着那两只触手没有动，看看自己仅剩的两只触手，更加卑微地哀求，“请求您，在孩子们孵化之后我愿意付出一切，可是现在……孩子们不知道何时才能孵化，我至少要保留两只触手，一只可以在实在饥饿到不行的时候用来充饥，另一只则一直留着给孩子们清洗和提供新鲜的空气……请求您，请求您……”

所以说，她只剩下这四只触手，不是因为被自己吃掉的那些没长回来，而是长全了之后又被她自己吃掉了吗？

为了守护孩子们，不能出去捕猎，所以只能为了让自己能活到孩子们孵化的那一天，吞噬自己的躯体吗？

母性……

母亲……

原来这就是母亲啊……

动物都有生母，就是植物，也会有自己的母株，那么自己呢？

孟忽然渴望拥有自己的族群，那样的话，也许可以找到母亲的消息？

母亲、母亲，母亲……

孟的头忽然疼了起来，那种疼痛，是能够在自己的大半个身躯都被敌人咬下来的时候依然面不改色地攻击的他也难以忍受的。而伴随着疼痛涌入孟脑海中的，是他自从醒来之后就不曾经历过、但在此刻涌现却清晰地肯定是那遗忘了的曾经的过往的画面……

都由一个明明和他现在的模样有很大差异的、看起来就只是弱小的人类的、孟却莫名肯定那就是自己的男孩，和一个虽然年轻了许多但孟肯清楚那就是单苹的女人，构成的一幕幕画面。

女人摇着男孩低声唱着她后来也为孟萃孟启朱梦月他们唱过的安眠曲，女人在男孩生病的时候彻夜不眠的守护，女人在长女次子洗三的时候一样依然疲惫的脸色却也是一样满足的微笑地抱着婴孩给男孩看，女人帮渐渐长大的男孩收拾好新校服，女人……

最后，是孟一直忽略了的，在他带着孟翔等人赶到港岛接女人的时候，她扑过来一把抱住他时的自称：

妈咪。

孟当然知道妈咪是什么意思，孟翔就一直这么称呼生养了他的那个女人。可从来没人特意对他强调过，单苹因为他的自立在他十四岁之后月只有在丧尸病毒爆发之后的那次重逢那么一次才是以“妈咪”自称的。而孟，孟不是刻意逃避自己曾经是人类的事实，他是完全没想过自己是人类，也完全没注意到那个只出现了一次的、出现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自称。

自以为只是自己庇护之下的圈养物之一，却原来是生养了自己的母亲。

那么其他人……

父亲、外婆、弟弟、妹妹、侄子……

原来，都是家人。

所以自己才会在忘记一切的时候，也记得那是“家”。

怎么记得那是“家”，却在见面的时候，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就将他们视为是自己饲养在家里的圈养物了呢？

他们，明明是家人啊！

可是由生到死，却只是被自己当做圈养物对待了。

虽然自己对他们一直都很好很周到，就算是真的记得他们是家人做的大概也就是那样了，可是毕竟……那么多年，他们在自己心里，居然一直只是“它”们。

孟有一瞬间，真的有种心疼到窒息的感觉。

一瞬间。

那瞬间之后，孟立刻转身，带着小可爱离开。

作为帮自己回忆起某些过去的报答，孟不只没有带走那两只触手，还掰下自己的右手掌扔给母章鱼：“你自己吃一半，一半将血晒在你的孩子们上面、然后在它们出来之后让它们将剩下的血肉吃掉……”

那些章鱼蛋，如果不补充能量的话，绝对活不到孵化出来的那一天。

孟在能够控制自己的能量之后，第一次让别的生物吃到饱含自己能量的血肉。

母章鱼很震惊、也很感激，但她的情绪如何，孟都不关心了。

他现在只想去看看自己的家人，哪怕只余坟墓，至少也要有一次，是以家人的身份好好地看看他们。

可再如何，终究只余坟墓了。

孟这一次，足足怅然了一刻钟。

然后回神、回身，去确认了剩余的其他孟家人的情况。

血缘其实很远了，就算孟没有变异，但是据说五代之后，血缘就已经非常稀薄了——稀薄到据说就算直系五代之外的血亲结婚的话，都不会因为血缘太近而增加生下畸形儿之类的几率了——在孟只当孟焕单苹他们是圈养物的时候，甚至不认为现在的孟家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了。可是孟焕单苹他们是家人……

家人的话，无论传了多少代，也还是家人……

确认过孟家人一切安好，孟忽然觉得很累。

然后才发现，原来他已经几十年都不曾睡过觉了，自然也就不曾做过那些让他又幸福又心酸的梦了。

孟很累，而寻觅……

孟现在的感知，已经可以覆盖整个星球了。

只要保留一丝警觉，他就能在挚爱的气息出现的时候醒来，也能在孟家人遭遇什么太大的危险的时候给予帮助。

睡下去，其实不算什么。

于是他睡下了。

近乎冬眠、却比熊啊蛇啊的冬眠都更加漫长的沉睡。

小可爱就在他的触手形成的窝里睡着，醒了也不离开，只要实在饿到忍不住的时候才会在附近随意找点食物，稍微填填肚子就又回来守着。

一直一直守着。

孟就一直一直睡着，直到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劳动节快乐~

明天就是下一卷了，也是“综同人”的开始，我想尝试日更，但又没十分把握……是等存够让我有信心的存稿好呢，还是就这么试试呢？

　5555。清风微雨足以宁

孟一直睡着；依照他给自己的设定，本来应该是不到挚爱出现或者孟家人有什么重大危机就不醒来的；可是那一天，他忽然感到一阵震动；然后是一阵香甜的、和人类和丧尸都有些相似但又完全不同的、真要在他熟知的生物里找一样归类的话其实更接近于他自己的气息传了过来。

虽然其实有点相似，甚至连孟见过的例如未变异章鱼和变异章鱼之间的相似度都不如的气息，却还是让已经睡了许久的孟清醒过来。

那样的气息；不可能是同类。

再说了，孟也早就知道了自己原本其实是人类。

可是第一次遇上和自己有点相似的气息，孟还是忍不住醒过来了。

第一眼，就是小可爱硬是将三米多四米来长的身体蜷起来所在自己的触手之间的模样，已经大得不太能藏在它耳朵里的小长条儿，则是头部低垂着盘在它的脖颈上、尾巴却仍固执地微微卷入它的耳朵里。

如此可爱甜美的睡颜；孟差点没忍心唤醒它们。

可是上边传来的气息似乎将要远去，孟还是微微动了动围着小可爱的触手，虽然尽量没有晃动它，小可爱还是醒了。

它原本就不比孟的完全沉睡，天性注定了它就算睡着了也为保留几分警惕，尤其是在主人也睡着了、需要它警戒的时候。

所以小可爱才一醒来，眼神连瞬间的迷茫都没有，就满是喜悦地朝着孟扑了过去。孟在它的大脑门上撸了一把回应它的亲昵之后，才蹬动着八只触手，往水面上浮去。看出孟的急切，小可爱也没继续撒娇，乖乖地、紧紧地跟在了后头。

虽然从那个气息看，不弱但也不至于强大到自己需要忌惮的地步，不过就那跟丧尸和人类都有点相似的味道……

拿不准那究竟更倾向于丧尸变异生物呢，还是人类那样的，孟在浮起来的同时，将自己的八只触手和那只交接腕都收了回来，变成去陆地上巡回时的模样。不需特意嘱咐，小可爱见状，也就立刻将自己缩小到正常藏獒会有的大小。

所以刚刚靠着吸食丧身海中的日本女警的尸身血液而恢复了枪伤的僵尸况警官，看到的，就是忽然从海中浮出来的一人、一狗。

此处离日本岛不算太远，虽然被用于抛尸杀人之处，但况警官是被随意抛下的、杀人者不曾特意挑选深海，可是这一人一狗，居然是从远离陆地的那一面海底深处游出来的。

况警官当了六十年余的僵尸，对于异类见识得就算不是很多，也不算太少，何况孟和小可爱出场的方式虽然奇怪了点，但真的水性好的人，就算是在夜里，但从这个距离的海底潜出来也不是不可能——虽然孟身上没穿着潜水服也没带着氧气瓶奇怪了些、但谁能肯定他不是潜到水底之后因故将那些潜水设备扔下自己浮出来的？没看他都□着嘛？而小可爱……会潜水的狗或许不多，但会游泳的狗那却到处都是，况警官活的念头虽然不少，但又不是生物学家出身的，哪里知道一只雪獒能潜这么深的水正常不正常？他能认出小可爱是雪獒而不是狮子就很不错了！

所以虽然有些惊讶，况警官也不至于立刻就将孟和小可爱当作异类对待——何况他自身也是异类，出于谨慎和作为警官的责任心使然，他游过去小心地护着孟上了岸、却始终带着点警惕不曾和他太过靠近。

警惕，但很体贴。

孟于海中沉睡，连模拟出来的人形都放弃了，完全以最原本的姿态出现，当然也不可能穿着人类的衣服。而浮出来的时候虽然记得先变化成人形，可是衣服什么的……

孟还真没尝试过自己能否模拟出“衣服”来。

所以况警官一上了岸，就将自己身上的黑色皮衣脱下来给他：“虽然湿了，好歹也遮一遮吧！”不能确定是异类，只好将其当成普通人类看。

因为在日本，况警官用的是日语。

孟皱起眉毛，作为一个活了不少年又将陆地巡回过数以十计的存在，日语虽然是在丧尸病毒爆发之后不到十年就没什么人使用的一种人类小语种，但孟也是略有涉猎的，大致能听懂，只是不怎么会说。不过这个尚且不知道种族的年轻人显然也是好意，孟想了想，用他自己最习惯的港岛语言粤语和华国另一种使用范围更广的语言华语分别说了一次：“多谢。”

况警官笑了，虽然警惕还在，但神情显然更加友好几分。毕竟作为一个二战时以抗日游击队员的身份成为僵尸的中国人，对于一个听得懂日语却坚持用粤语和华语回答的人士——无论这个人是不是纯粹的人类、是不是纯粹的华人，都多少会有点好感的。

况警官五官或许不如孟的深邃，但也是很俊朗的标准的那种国字脸、剑眉浓烈飞扬的长相，但笑起来的时候，意外的温柔，眼神尤甚。他同样用了粤语和华语回答：“不客气。”

在孟记忆力的曾经，粤语和华语都已经是地球上最流行的语言之一，所以他并不认为况警官换了一种语言和自己对话有什么不对。他只是打量了一会子眼前这个即使依然警惕也笑得真诚的男子，问得直截了当：“你是人类吗？还是丧尸？或者是两者的混血？”

况警官不知道什么是“丧尸”，不过也只当是“僵尸”的一种称呼……一边暗自思忖是否是被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家伙看去了自己食血的样子，一边努力露出自然的笑：“什么丧尸什么混血的……丧尸和人类怎么可能有混血呢？你想太多啦……”

普通的人类没可能在夜晚的海中还能看到自己吸血的样子吧？所以这人要么也是异类，要么就只是的看到个异常的人都会怀疑是僵尸的神经质，虽然看起来不太像神经质的样子……

想通了这一点，况警官的笑容越发自然，但他一开始的那点不自然却已经被孟尽收眼底、并且凭此认为他多半只是丧尸和人类的混血儿，孟顿时对他失去了兴趣。

拒绝了况警官将他送回住处的好意，孟径自带着小可爱离开了。

况警官看着孟只披了自己的外套的身影，有点纠结，不过他还要去追缉将自己和那个年轻女警杀死抛尸的逃犯，实在没时间管孟这样半裸奔的小事儿，只好安慰自己：“反正日本奇奇怪怪的装扮多的是，又是夜里，那家伙不会太走光的……”

孟其实没况警官担心的真的去人前走光——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不至于那么没常识。一离开况警官的视线，孟就带着小可爱随便找了家民居，“拿”了一身衣服换上。

孟本来很自信，他在人类之中生活了六十多年，又用了更长的时间不断地在陆地和海洋之间巡游，怎么都不至于脱节于这个世界才是。

可是很快的，在“拿”衣服之前，他就发现了不对。

什么时候，人类那样的小东西，也能繁衍到这么密集了？而且日语这种小语种，什么时候成了人人开口必说的语言了？

日本在孟的记忆力几乎完全不存在，不过基于孟家单家自老外婆那一辈就都是干过抗日这活儿的，虽然并非都是正规军人，但就连老外婆都杀过日本人的，何况两家的男人？孟焕的父母就都是死在战场上的……所以孟家人对日本从来都无甚好感，哪怕在丧尸病毒爆发之后，人类为了生存几乎不分国界，但他们的提起日本总还是难免有几分不屑。

孟对于自己家人——虽然那时候他只当他们是圈养物——所不屑排斥的存在，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感。

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出现在一个几乎都是日本人的地方。

这么说起来，自己一醒来居然游没多久就是陆地，可是自己睡下去的时候明明是在深海之中的，怎么……

孟自然听说过人类的一个成语，叫“沧海桑田”，但他实在很难相信，难道自己真的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