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潮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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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
“调戏？”曲灵风接下话头，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信了没有。
齐墨观察他的表情，见他没有翻脸的迹象就继续往下说：“其实本来也没想到在宁波碰上你，我就想既然碰上了也算有缘吧。”想起什么似的，他低声笑了笑，又道
：“若知道你想歪了我便早些说了，当时你才多大啊，一般的孩子都不会往那方面想，别说孩子了，一般人都不会去想吧。你开窍的……嗯，真早。”
曲灵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说穿越了一次只是身体缩小了又不是记忆缩小了。
齐墨道：“你看我可有为难你？你一心要走我便放你走了。”
一听完这个，曲灵风冷笑道：“哦是啊，你要我当你的陪练，事前不告知于我，反倒是将我骗至你家关起来，怎么，我还要感谢你的招待不成？还有，陪练就是一点
手脚功夫都不会，站着让你打的？”
齐墨心虚地摸摸鼻子，郑重道：“齐墨在这里给曲公子陪个不是，想必曲公子大人有大量不会同在下计较的吧。”任何的辩解都无用，误会已经解释清楚，那剩下的
还是道个歉好了。抓去当陪练也比抓去行那事要来得好吧？不过……对一个孩子……这得多禽兽的人才干得出来？
齐墨目光清澈坦荡，曲灵风定定看了他一眼，道：“曲……曲三别的特长没有，记仇倒是真的，小心眼会报复，那说的也是在下了。”
齐墨哑然，忽而一笑，“那么，要怎么做才能让曲公子消气呢？难得遇见故人，在下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曲灵风被他一口一个“曲公子”叫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忍着搓搓手臂的冲动，木然道：“我几时说过你是我朋友了？你若要道歉便拿出诚意来。”
齐墨大方道：“要多少说吧。”
曲灵风对他的上道很满意，一指他腰间，“那把你的银子都交出来吧。”黄药师走的时候就留了一瓶晕船药，银子是什么？能吃么？齐墨要怎么样他不知道，但他知
道齐墨现在可以被打劫。
齐墨的笑容僵了僵，从腰间解下钱袋，掏出一块银子，把剩下的钱抛给了他，“我留一点可好？”
“行。”曲灵风应得很干脆，本来就是他的银子。他对古代的银钱没什么概念，让他报价也不知道怎么说，干脆就要了全部的。齐墨别说留一点，多留一点也也没事
。
齐墨又问：“不嫌弃的话，一起走如何？”
曲灵风不想那么早回桃花岛，现在不止看到船就晕，看到水也晕。齐墨此去应是有目的地，跟着他倒也没事。当然，他也没有因为齐墨的解释对他失了防备，出门在
外，谁都不可相信。当年齐墨也确实没对他做什么事，就挨了几顿打，反正有的是机会打回来。曲灵风觉得原谅齐墨，他真是太善良太大度了（……）！
曲灵风随他上了马车，坐在他对面，想起一事，便问：“当初你跟我好好说，我未必不会答应，何须弄得现在破财免灾。”
破财免灾……齐墨一抽嘴角，从某些方面来说也对，“就是，可以少一双筷子。”
曲灵风了然，换种说法就是不用给工钱，不禁对他侧目，那么小就懂得持家真不容易，他父母一定很喜欢他。找个陪练……啊不沙包，都能够为家里着想，这个沙包
不需要付工钱，还能干活，多好！
齐墨也有些尴尬，与他东扯西扯起来。曲灵风一边应，一边打开钱包看了看，看一眼就随手放下了，别看这钱袋沉甸甸的，其实都是铜板，唯一的碎银还在齐墨怀里
。他也没去数，跟齐墨开始扯皮。
撩起帘子往外看了看，曲灵风问道：“我们要去哪？”
齐墨道：“去嘉兴，找一个朋友。”
曲灵风点点头，他想起小说里，嘉兴好像是个事故多发地。不过现在没有到剧情的时间，他都还没有被打断腿赶出师门去是不？对之后会被打断腿赶出桃花岛这件事
他也是想过的，只不过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就扔脑后了，且不说多了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不再是原著是同人，就算日后被逐出岛了，他也不会去皇宫偷宝物送死，
留着一条命什么都好说。至于剧情什么的，如果遇上了，能插足的事情当然要去凑个热闹，多好玩。
也不知道这想法是不是消极了点，总之曲灵风也没有对未来的规划，过一天算一天。现在听齐墨说要见朋友，他就对他那个朋友好奇起来，问道：“是什么朋友？”
齐墨想了想，说：“前些日子认识的，我与他倒是投缘，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相处得好。”
曲灵风听了，随口问：“叫什么名字？”
齐墨道：“他说他叫欧阳克。”
曲灵风：“……”
齐墨疑惑道：“怎么了？”
曲灵风笑道：“不，没什么，只是很好奇。”小毒物啊，怎么可能不好奇，还是十几二十年前的，现在也就跟他差不多大吧。
齐墨打了个哈欠，和衣躺下，闭着眼问：“说起来，我对你的师父甚是好奇。”
曲灵风挑眉道：“我师父自然是最厉害的。”虽然说不上是天下第一，不过其实也差不离。至于王重阳，曲灵风对他还真没什么印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
齐墨只当是对师父的盲目崇拜，也不再多说，笑了笑便闭目养神起来。曲灵风知他不信，也不在意，天下第一是打出来的，不是徒弟说出来的，而且马屁拍得再多，
黄药师现在也听不到啊！
第7章 投机
昨天开始就下起了小雨，曲灵风睡醒的时候雨还没停，撩起车帘，早春微凉的风和着雨丝拂在脸上，让他清醒了点。此时天刚泛白，曲灵风整理了下衣衫拿起水壶便
下了马车。多年来他已养成习惯，无论睡得多晚，这个点必然会醒。
往东走一段路，有一条小溪。曲灵风打了点水洗漱，又往水壶里灌了点水。喝了一点，沁凉的溪水一路凉到胃，他忍不住抖了抖。之前有想过有了内力是不是不会冷
，结果该冷的还是冷，有所改善倒是真的。内力可以用作吹风机，至少跳到水里洗个澡，花点时间用内力把衣服烘干都不用换。
黄药师一年四季都只穿一件单薄的衣衫，曲灵风曾经大着胆子摸过，他身上是暖的，虽说很像暖炉很想抱着不撒手不过为了自己小命着想还是没有这么干。
他拎起水壶继续走，没有回到马车，另寻了一处空地，往地上抓了一把石子，在手中掂了掂。弹指神通他不是很常练，但他发现野外生存的话弹指神通还是很必要的
，打野味多方便，不过他的准头向来不好。黄药师以前看了他弹了几颗石子，只说了四个字——勤能补拙。那一刻他觉得他的智商被无情被鄙视。
弹完石子天已经大亮，曲灵风回到马车上，刚刚不见人的车夫已经坐着等了，齐墨却是不在。过了片刻齐墨也拎着水壶回来，看到他坐着就说：“你要打水也不帮我
打一点。”
曲灵风撇撇嘴道：“省得你喝出毛病来怪我。”
齐墨耸耸肩，在他对面坐下，马车晃悠悠动起来。齐墨道：“傍晚就能到嘉兴了。”
曲灵风打了个哈欠，有些昏昏欲睡，闻言也只是道：“你朋友若是不喜欢我怎么办？”这几日他没有睡好，就算睡也是浅眠，齐墨应该也没睡好，毕竟他们现在相安
无事，不代表对方不会忽然翻脸。
齐墨支着下巴想了想，道：“这……还真不知道。”
曲灵风也没具体想过这个问题，不喜欢就不喜欢呗，到了嘉兴自己走就行。他没有睡着，闭着眼睛调息，默念着心法口诀，虽然这玩意实在催人入眠。
傍晚时分真就到了嘉兴。曲灵风也不知道在马车上呆了几日，路也并不平坦，好在颠来颠去的也习惯了，比坐船晃来晃去的好得多。
齐墨带着曲灵风进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房间，然后问：“可有看到一个白衣公子带着一群的……白衣少年？”
掌柜拨了下算盘，探头往门外看了看，“喏，刚刚过去。”
曲灵风和齐墨齐齐偏头看，确实，像游行一样的队伍从客栈门前经过，甚至落在后头的作男子打扮的少女还没走过去。齐墨率先出了客栈，提声喊道：“欧阳兄留步
！”
曲灵风跟着他，举目望去，为首一白衣少年停下脚步，掉头往这里走来，手中一把折扇徐徐地摇。忍不住去看齐墨手中的折扇，这两人也不嫌冷。他一边腹诽，脸上
也露了几分笑，这几日对齐墨当然没什么好脸色。曲灵风看着看着就看到了欧阳克身后的一堆莺莺燕燕身上，能被欧阳克看中的，自然各个姿色过人。扮成男人不显
娇弱，看着俊美倒不失英气。
欧阳克已经走近了，笑着打量了曲灵风几眼，便对齐墨说：“你说你有事去宁波一趟让我等你几日，这可不止几日了，怎么说也得请杯酒水。这位兄台是你朋友？一
直看着我徒弟可是看上哪一位了？”
曲灵风收回目光，对欧阳克拱了拱手，含笑道：“抱歉抱歉，一时看花了眼。久闻欧阳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少有的少年才俊。”这是武林中双方会面常用的客套
话，双方一会面，寒暄时说久仰大名之类的话准没错，这就是万能公式。
欧阳克看着曲灵风，听他大方承认倒也没感到不快，反而耐心打量起他，他当然看得出曲灵风会武，此时见他温文浅笑，目光澈然不含淫邪之意，便也笑着道：“在
下头一回来中原，这‘久仰大名’可担当不起啊，听齐兄说的？”
曲灵风挑眉，看了齐墨一眼道：“可不是，一路上光听他说欧阳兄如何了得，这就算未曾听过欧阳兄的名字，这几日也听够了。”这话倒没说错，齐墨没说几句就扯
到欧阳克，搞得曲灵风差点以为齐墨倾心于欧阳克。
寒暄差不多了，欧阳克便问起曲灵风的名字，曲灵风还未开口，被冷落一旁的齐墨酸溜溜地说：“你们倒好，顾自聊得开心倒是撇下了我，这是曲三，我与他相交多
年，不过近日才相遇。”
曲灵风闭嘴，默默戳齐墨的小人，以后他与欧阳克肯定也是要见面的，不会认为他报个假名混与他交好有什么阴谋吧？
欧阳克道：“曲三……这名字可不太像真名。”
曲灵风笑容不变，只是露出一丝尴尬，“在遇上我师父之前确实是叫曲三，拜入师门后师父给我取名为灵风，哪个名字都是一样的。齐兄嫌弃这名字不如曲三好记，
便一直叫我曲三。”
齐墨倒也不拆他台，顺着他的话说：“确实，三个字当然还是两个字记起来方便点。”
欧阳克也不在意他到底叫什么，道：“这样如何，先用晚膳吧，二位做东如何？在下厚颜蹭二位一顿酒菜，想必你们不会不许吧？”
齐墨暗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欧阳克对曲灵风印象还算好，便笑着道：“嘉兴我虽然说不熟，但也来过，请一顿好酒还算……咳，既然是蹭我们的，那曲兄当然也要承
担一半的酒钱。”
曲灵风嘴角一抽，忍着笑说：“那是自然，不过我从来没来过嘉兴，去哪当然是齐兄你带路了。”钱本身就是齐墨的，谁请客都是掏齐墨的钱。
一路说说笑笑，等到了目的地时天差不多全黑了。曲灵风并没有注意到这家酒楼的名字，跟着进了雅间。欧阳克的“徒弟们”则在大堂坐了，开了两桌。
男人的话题总是离不开女人的，欧阳克更是万花丛中过花瓣留一身，曲灵风虽然知道他有一堆说是徒弟实则是侍妾的女人，但没想到那么小就有自己的后宫了。虽说
曲灵风不喜欢女人，但对漂亮的女人也是抱有一份欣赏的心思的。一路来曲灵风与欧阳克聊得也是投机，笑容也真挚了几分。
欧阳克喝了一口酒，笑道：“曲兄真的不考虑找几个女人么？齐兄倒是不客气地让我介绍几个给他。”
曲灵风摇头道：“还是不了，写过欧阳兄的好意。”
欧阳克被拒绝也不以为意，调笑道：“哎呀，我倒是忘了，曲兄这般品貌，寻常女子定是入不了你的眼，要找当然要找最好的。”
曲灵风咳了一声道：“太抬举了，而且……欧阳兄，我离成年还有几年，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齐墨给他们满上酒，道：“欧阳兄不必费心了，这小子喜欢的是男人，对女人当然没什么兴趣。”
曲灵风呛住了，咳了两声，狠狠瞪了齐墨一眼，真相是不能拿来乱说的。这几日与齐墨朝夕相处，他都没有放下警惕，但不得不说，聊了一路他对齐墨的芥蒂说不上
烟消云散，但也减轻了很多。人说男人的友情有时是靠拳头，而他们的友情却是因为聊女人。曲灵风这一世年龄虽小，但前世也见过各种各样的女人，虽然自己不了
解，但胡侃一番也让齐墨二人听得津津有味。谁知聊到后面，反倒自己被打趣了。
欧阳克眼睛亮了亮，暧昧地笑笑：“原来曲兄不爱红颜唯独倾慕蓝颜，哈哈！曲兄所喜欢的应该也是实力强大的人吧？”
曲灵风道：“那是自然。而且能与所爱之人携手游遍大好河山，那是再好不过。”他都快怀疑欧阳克是不是弯的了，古代人不管是思想多开放的乍一听说你喜欢男人
，总会有些惊讶的吧？这货还找了一堆女人来假扮男人……
齐墨插口道：“哦？那万一曲公子驾驭不了，那……”
曲灵风喝干了杯中酒，作势要将酒杯掷过去，笑骂道：“去你的，打趣得没完了还，怎么？这事也要打听？”
齐墨猥琐地笑了笑道：“这是为你着想，唉唉，不听罢了。不过日后……嘿嘿，我还是很希望你被压的。”话音刚落，一个酒杯迎面而来，忙矮身躲闪，酒杯擦过耳
边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们三个现在称呼已经是乱七八糟，欧阳克开始还自称“在下”，现在也是乱说了，齐墨也是，曲兄、曲公子、曲三，唯独没有叫过他现在的名字，曲灵风更是，说
话说得乱七八糟。不过他们三个也不怎么在意就是了。
后来欧阳克想，其实与曲灵风能做那么久的朋友不仅仅关于女人的话题聊得痛快，而是他觉得曲灵风看着是好人，其实和他与齐墨一样，只是笑得像好人。他们三个
也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不是好人，是小人，小人得光明正大。
第8章 遇袭
欧阳克要去西域，邀他们去白驼山庄游玩，曲灵风想想现下无事，便应了。齐墨当然也是一道，据他所说，现在家里乱糟糟的，不爱蹚那浑水。
齐墨说到他家，曲灵风倒是想起了陈玄风跟他有仇，虽说现在齐墨也算是他的朋友，陈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