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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的孪生弟弟是mb-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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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桌子暖瓶里的开水,就再没有水了。蓦地看见床脚处给床单掩住了一半的塑料便盆,里面有不多的带着冰碴的水。一下将水连冰淋到月芽脸上。
月芽激灵灵打个寒颤,睁开眼看见我,又看到自己一丝不挂地四仰八叉在床上,她猛地坐起来,抱着双臂在胸口缩成一团,一双怯怯的眼神看着我,嘴唇哆嗦着:玉哥哥,不要。。。。。。
我的泪一下子顺脸滑下,勉强挤出一个比哭都要难受的笑。我不知道要怎样解释,只将她衣服抛给她:快穿上,快。
月芽慌了,爬过来抱住我的脖子说玉哥哥别哭,月芽什么都听你的。
我忍着大拇指被折断的剧痛推开月芽:快穿衣裳,到三楼顶喊人,说书先生要。。。。。。这时,木的门扑一下被打了个大洞,一只手从洞里伸进来,熟稔地扭开设置在里头的暗锁。月芽给吓傻了,我一把抓起床单将她裹起说待会儿玉哥哥帮你挡住他,你马上去三楼顶喊人,声音越大越好。
正说着,那个赤精条条的男人破门进来,一双眼睛血红,脸上铺满了狞笑。如果我不是瞎子的话我就可以肯定他手里拎的绝对不仅仅是二胡,而是一把铁铸的二胡形状的铁锤。
月芽哇一声哭了,我一边和说书人,不,是和那个男人对视,一边慢慢说,月芽,你要记好玉哥哥的话,不许哭。月芽仿佛明白了一切,她马上收住了泪,一个劲点头。
那个男人仿佛跟我有深仇大恨似,将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对准我,恨不能从里面喷出火来将我烧死似。我看了看他手中黑黝黝的铁锤,苦笑了笑,竭力使自己的语调平静地说:原来你就是那个让开封人过不好年的杀人狂。
他咬牙道:老子跟谁手软过?在这儿恁多天我都没忍心害这一家子,只想占点便宜明天就走破天荒放她娘俩一马,偏偏给你搅和了,这就怪不得我。。。。。。我正是要吸引他说话,他一开口,我就抓起月芽的枕头一把撕开向他抛去,纷纷扬扬的荞麦皮让他防不胜防,一时乱了手脚。
我抓起地上的铁框,套在肩上护住头,又一手拉了月芽王门外闯。他显然意识到了,轮起铁锤砸过来。
“邦”的一下巨响,正打在铁框上,架在我肩上的铁框把我的琵琶骨似乎都要压碎了,再加上小腿穿心的痛,我一下子依倒了,卡在门框里和那个男人脸对脸死死挤在了一起。已经给我推了一把滚到了门外的月芽正要往三楼跑,看见我和那个男人挤在一起,便跳过来边喊你放开玉哥哥边伸手往他脸上抓。他的长柄铁锤派不上用场,一时怒急,将锤柄倒转往我小腹上狠狠一捣把我撞到门外去,才算解了两个人卡在门框里的局面。
我吼月芽别管我快上三楼顶喊人啊。月芽裹着床单不肯走,一手拉床单一手拉我。我浑身疼得像被丢到油锅里炸了一千遍似实在动弹不了,但月芽却异常有劲地赶在那个男人到来之前将我拉到二楼到三楼的楼梯半腰。这时那个男人赶上来,月芽一紧张,抓床单那只手松开,床单一下子飘落,飘飘洒洒正兜在那个男人头上,崩的一下,他的锤重重击落在水泥的楼梯上,溅飞的水泥渣擦着脸生疼。月芽不顾浑身上下赤裸,用力一拖,我们上到三楼的平台,并把楼梯口的小铁门插上铁闩,他这下是无论如何也上不来的了。
我忍着痛说月芽快喊,月芽却一愣:他怎么没追上来,坏了玉哥哥,娘和贝贝还在下面。
她说着就伸手去拔铁闩要冲下去,我拦住快要发疯的月芽说月芽,哥下去救大婶和贝贝,你快找块砖头敲铁门喊人啊,快点。
我拽开门,却挪不动脚,看见那个男人正光着身子拎铁锤往楼下去,看样子要去月芽的房间找贝贝。我来不及多想,用手撑了一下门框,一头朝楼梯半腰跳下,从他后面拦腰将他抱住,两个人骨碌碌一直滚到二楼地板上。他的大铁锤从楼梯的扶手缝直掉到一楼去,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显然是砸在了一楼客厅里他的鼓上。那声巨响实在闷动,震撼人心。
我们两人成了最原始最野蛮的动物,互相卡着脖子,死死地谁也不许放手,一直滚到月芽的门口。我看见他的脸在灯光下,由原来的黑红的脸变成酱紫色,他喉咙里似乎有一股气息猛烈地冲击我卡着他脖子的手。我几乎要放手了。
但我告诉自己一定一定不能放手,大婶,月芽,贝贝和我的命,都在我手上悬着。当然,他也死死卡着我的脖子,我连咳嗽都不能,一口气闷着要窒息。虽然我的胸口闷得要爆炸似,脑门的血开始往脑海深处咕咚咕咚地猛窜,眼前也开始金星乱闪,一阵阵簸箕扬麦子似的耳鸣开始越演越烈。但是我不能放手,我要捍卫我目前唯一的亲人,我的年迈的大婶和我心疼的月芽以及刚刚学会说话的贝贝。
我坚持着,直到我眼睛又涨又疼,那是淤了血的。我闭上眼睛紧咬牙关坚持,我是没有他力气大,没有他壮,没有他凶,可是只要我能坚持到月芽喊来人,我们就有希望生存。在一阵阵的尖锐的耳鸣和打鼓似的心跳里,我模模糊糊听见月芽边敲三楼楼梯口的那扇小铁门边带着哭腔喊:
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
那是我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了。那是一种怎样的华章,拯救生命,拯救的声音。
我脑海中忽然就闪过一种臆想,在一片黑漆漆的旷野上,一束白光从天上打下来,光的正中央站着惊恐的赤裸的月芽,她抱着胸喊来人啊来人啊我怕我怕。我好想走过去说月芽不怕,玉哥哥在这里,却一阵的头晕目眩。我猛地清醒过来,臆想一下子消失了,不是我头晕,是那个男人正丧心病狂地拿额头撞我的脸想迫使我松手。但是我的手只会卡得更死,于是他换了一种战略,伸脚踹我刚刚被他的铁锤击中的小腹,一阵剧痛,我松开抱着的肚子疼得缩成一团,仿佛肠子全给扯断了。
我松手了,我竟然松手了。
那个男人朝楼上跑,向还在上面带着哭腔喊叫的月芽跑去。我看见月芽尖叫一声从三楼楼口跳了下去,啪的一下重重摔在院子里,再听不见声响。那个男人匆匆跑下来,奔到他暂住的那间杂物间取了点什么东西,又匆匆往楼下跑,边跑边往身上套一件油渍麻花的带洞的线织毛衣。
我已经没有力气追赶,甚至没有力气喊月芽或者呻吟。只感觉自己的身子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浑身上下千刀万剐似,没有一处不疼痛的。腿上被烫起的燎泡,被折断的大拇指,被锤击和被脚踹的小腹,我想我快死了。但是我很高兴,我终于学会了怎样保护我在乎的人,而不是单纯地被保护或者反过去伤害。我想我终于成了真正的男子汉,明白了“男人”这两个字的真正的意义和内涵。
我以为我会哭,但我没有,我笑了。我笑得那么开心。因为我听见静寂的冬夜村庄里,一片一片的狗叫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便人声鼎沸,全村炸开了锅似都是朝这边涌过来的吵吵嚷嚷。
月芽。我心中轻轻叫了一声,便合上了一双因充血而疲倦酸痛的眼。
26。蝙蝠
       我是一只蝙蝠,倒挂在生命的崖壁
  我看到的一切都是颠倒;
我是一只蝙蝠,善良到只吸食自己的血液
  我不忍心拿别人的损失将自己喂饱;
我是一只蝙蝠,尖叫着在夜空舞蹈
  我想寻找真正属于我的那份依靠;
我是一只蝙蝠,当发现我牙落头白我哭了
  我一直快死了我的爱还没有来到
我是一只蝙蝠,竖起耳朵捕捉每一串音符
  我告诉自己我的最爱迟早会来到
随着麻子脸看守员走出这间呆了一个多星期的班房,当那扇铁门被重重在身后关上时,我听见小涛在里面跑到铁门边用手擂门:玉哥哥,玉哥哥。
麻子脸狠狠在外面踢一脚门:吵你娘个头,一边等死去!
我心中空洞洞地随麻子脸通过昏暗狭长的过道向外走,还是提审室。坐在雪亮的灯光下,除了自己和自己坐的这把椅子,我什么也看不见。昏暗里一阵窃窃私语后,一只手推过来一张打印着密密麻麻的字迹的文件,同时一声威严喝道:签名。
我签过名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文件,因为我虽然不想死,但在这里我除了服从还是服从,让干什么绝对没有办法反抗。一切听天由命吧,就是死刑判决书也就这样了,自己根本没有选择要签还是不要签的权利。
一个警员过来将文件取走,拿到昏暗中。昏暗中那个威严的声音停了一下说:你可以走了,二号探监室有你亲属来接…………以后找个正当的活干,一大老爷们干什么不好偏偏去作牛郎。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可以走了?回家?
先前那个声音说是。
我说我不是犯了谋杀罪么,不是要上刑场了吧。那个威严的声音不耐烦地说你不想走是不是,要是没有呆够的话那你还呆在这里吧…………谋杀案是别人的事儿,你操什么鸟心。
再随麻子脸到二号探监室,他给取了手铐,脱了号衣,从旁边一个橱柜里取出一套衣服:该回家了,换上吧,这是家属送来的,以后别再往这里头折腾了,年纪轻轻的不学好!
我到探监室的侧室去换衣服,是小红送我的那套灰绿色的阿玛尼夏装,穿在身上是那样异常的亲切自然。我记得我去无忌流红找江哥时,这套衣服正好给洗了晾在阳台上,幸亏当时没有穿它,不然这会儿肯定再见不到它,早给场子里折腾丢去了。
走出侧室,除了身上一股久不洗澡的腥臊味,我又作回了自己。一抬头,看见厚厚的隔音玻璃外,站着两个俏生生的女孩子。一个是小玉,一个是小红。
小玉盘着一个简单的发髻在头顶,几缕茸发垂在脑门边,轻拂着脸,显得妩媚无限。小红还是长发披肩,一张小巧的脸上是明晃晃的泪水。
忽然间就感觉回到了外头的世界。真正和外边接上头了,班房里的阴暗潮湿的日子,像一个旧的梦魇,醒来就没有踪迹了。
出了海淀辖区某派出所的那扇摇控门,看见两辆车停在外面。一辆黑奥迪,阿威在车门口站着,捏着墨镜,轻笑着,看上去还是那么帅气懂事。另一辆是小玉的白夏利,车窗严严实实关着。小玉一指那辆夏利说你猜谁在里面。
我说亚宁吧。小玉笑而不语。
我过去拉开车门,还没来得及往里看,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了进去,跌再低而平的蹲卧式车座上。接着一双胳膊死死箍住我的头,两片滚烫的唇在我额上脸上疯狂地侵略,直到我快出不来气。我听见亚宁粗重混浊的喘息声像发怒的狮吼,在喉咙里咕噜咕噜直响。
我用力推开他:亚宁!
他放开手,然后,我看见亚宁一张已经泪流满面的脸,和他眉心那颗烟花烫,血红血红。
哥!他楞怔怔看了我好一会儿,叫了声哥又搂住我哭起来。他那么用力,我觉得我都快给他揉碎了去。
好了好了,我拍着他的背哄他:亚宁不哭了,臭臭不哭了阿,哥这不好好的么!
他反而哭得更加厉害了,哇哇哇哇地放肆大哭,引来不少的人往这边看,他越发恸哭大叫:你好自私,你好自私!你都不和我商量,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你压根就不想要我!
我一边哄他一边泪水唰唰下落:怎么会呢,哥哥怎么会不要亚宁呢,亚宁不哭了阿,乖,不哭了。
小玉坐到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扭头对亚宁说:亚宁,干什么呢这是,不是说好不许哭的么,你一哭你哥心里面更不好受!早知道你这样就不让你来了,让你自己在家哭个够去!
亚宁这才不哭了,哽咽着把头枕到我腿上,脸上的泪水不住地往我裤子上淌,热津津的。
小玉看了看一直站在车外的小红说:你去坐威威的车吧。小红哦了一声,红着眼睛走了。
正当小玉要发动车,我和亚宁也系好了安全带时,一辆我叫不上名字的进口车过来拦住我们的车头。从车上走下来几个人,为首的是衣履风流的江哥,他还是那样,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色。
他走到车窗边敲了敲,小玉伸手把车窗摇下,忿忿道有屁快放,别耽误我们走路。
江哥不在意地笑了笑,扭脸对我说:玉宁,恭喜你逢凶化吉,怎样,要不江哥给你接风去吃个饭?
亚宁明显脸色极其不好,我拦住了跃跃欲试的亚宁:不了吧,我还要回家陪我弟弟,改日再说吧…………不过,江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就行。
他忽然一脸惊奇:约定?什么约定!我怎么不记得?
我周身的血一下子涌上脑门,太阳穴仆仆乱跳:你。。。。。。
江哥哈哈一笑:看你小样儿急得脸红那个劲儿!江哥逗你玩呢,哥记着呢,只要是玉宁提的条件,哥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亚宁冲他哼了一下,抓住摇手将玻璃往上摇,将江哥抓着玻璃框的手夹在了窗框里。江哥连声讨饶说好好,不打搅你们团聚了,我还得去接蝈蝈呢,那再会吧玉宁。
小玉白了他一眼,拧动发动机的钥匙,我们的车便打了个弯驶开去,将江哥远远抛开。
回到家,洗了个澡,将这么多天的污垢腥臊洗了个干净。我听说真正判了刑坐深牢大狱的刑徒每周还有放风的时间,而我们呆在拘留所里却一个多星期没有让我们离开那又潮又热的班房半步,除了各自被提审的时间。
亚宁决定要开个狂欢烛光晚会,来庆贺我们的重逢。经过大家审批同意,一致通过,亚宁开始疯狂打电话约朋友。
饭菜是小玉从沁园春订的一套满汉全席,华美精致,一道道工艺品似的菜肴由一辆保鲜车运过来,并且有四名高级厨师跟随到家将应该现吃现做的几道特殊的菜赶出来。光是仿清宫廷用的盛菜肴的几十套花样不同的瓷器都让人目不暇接了,更不要提菜色和菜味的诱惑。一时间,家里像过年一般热闹。
来的人极多,我到北京来还没有参加这么大的聚会过。小玉打电话让涛哥带小五过来了,阿威打电话让田导带苏一以及我在红叶见过的毛毛过来了,亚宁更是约了他的一大群好朋友,都是以前场子里退出来的男孩子们。再加小玉小红我们几个,足足有二三十人之多。
我忽然间觉得还少很多人,我问亚宁:白衣姐,安安他们怎么没来。
亚宁撅了撅嘴:别提他们,忒不够意思了!把你往火坑里推,还要瞒着我,要不是田导告诉我在场子里见到你,我说不定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在哪里呢!哼!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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