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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旅行者[综影视小说]-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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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梦见那天早上,很普通的清晨,阿青背着登山包离开,他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那个情景清晰得就好像发生在昨天,好像只要他一叫他,他就会回过头来。醒来之后看着漆黑的房间,心里空落得几乎要疯掉,如果没有让他去就好了,如果自己跟他一起去就好了,后来就只剩下一个浅薄的奢望,如果那时候再抱抱他就好了。

是在这一刻,那缓慢持续的痛才一点一点汇聚到神经末梢,然后如同潮水一般淹没了他,这一场痛哭,居然迟到了六年。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迹部番外,请期待哟~

 18番外(迹部景吾)

摄影展的主题是“在路上”,大部分照片都是这些年不二在世界各地拍摄的,他习惯用最原始的手法记录那令人感动的一刻,三分之二的黑白照片没有过多的曝光,没有事后的修改,只有最初的稚拙淳朴,让人感觉一股生命的气息扑面而来,有微风在画面中流动。

展览已经是最后一天,又是雨天,因此展馆里的人并不太多。正在这时,只见展馆的工作人员领着一个老太太朝年轻的摄影师走去,“不二老师,这位黑川夫人想见见您。”

那是位娇小的老太太,满头银发精精致致,穿手工定制的套裙,戴珍珠项链和耳环,一眼可看出雍容生活下的优雅,看见不二周助,脸上的皱纹全舒展开来,“想不到是这么年轻的老师呢,因为太喜欢您的作品,所以忍不住拜托工作人员让我见见本人,希望不会唐突。”

“哪里,您能喜欢,我非常高兴呢。”因为对面的人看起来跟自己的奶奶差不多大,态度又温和,不二也觉得有些亲切。

老太太秀美的眼里露出温柔的神色,“那些夕阳、冬雪、松树,都让我觉得像是透过一个濒死之人的眼睛,充满眷恋和伤感,实在太美了,美得令人心酸,让我想起我年轻时候的恋人呢——”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歉道,“抱歉,失礼了,只是觉得很感动,知道今天是展览最后一天,所以忍不住又过来看了。”

不二周助目送老太太慢慢地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年轻的男子疾步上前扶住她,慢慢地走回去,两人看起来像是一对祖孙。不二刚将目光收回来,浅野就急匆匆地过来说:“老师,有顾客想买那幅《雪之舞》。”

不二略略蹙眉,“我已经说过,那幅是非卖品。”

“我也这样说了,但那位先生似乎并不愿放弃,想跟您当面谈。”

不二想了想,抬脚朝浅野所说的地点走去。

那个展厅里,只有一帧照片——《雪之舞》

照片是不二在北海道拍的,浮世绘风格的画面宁静、安详,意境深远,弥漫出悠悠的古风。这里的寺是低矮的,不愿凌驾于众人之上;这里的雪是弥漫的,把一切变得柔和;这里的树是苍劲的,守护着千百年来的和谐与淡雅;这里的人是神的孩子,衣袂飘飘,仪态从容。

画面中弥漫着平和与寂静,让人为之倾倒。

照片前面站着一个人,穿着棕红色的西装,手插在裤袋里,渊渟岳峙一般。

“你好,我是……”不二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前面的人转过身来,一张刀削斧凿般绝美无俦的脸,眼角的泪痣像情人前世的一滴泪——迹部景吾。

“好久不见,不二。”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宛若提琴尾声,身上并没有打领带,衬衫解开最上面两粒纽扣,露出性感的锁骨,手上简简单单一只男士腕表,奢华简约,将八十年代雅痞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比起中学时代的张扬,如今的迹部景吾如窖藏的美酒——不二周助曾在电视上看见过对他的访谈,意态闲适,平静中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智慧和灵气,纵横捭阖间沉静从容。

最新关于他的新闻便是他的订婚消息,对方既不是名门闺秀,也不是商界女强人,只是一个家世普通的女人。

不二微笑起来,“好久不见,想不到你会来看我的影展。”

“恰好有空。”他淡淡解释,又转回头去看那幅《雪之舞》,目光好像穿过照片落回了遥远的过往,半晌,他说:“我很喜欢这张照片。”

“抱歉,如果看上其他的,我可以送你,但这张不行。”不二语气轻柔但坚定地拒绝。

本以为迹部这样的性格,要费好大的劲才能让他打消这个念头,谁知道他只是又看了一会儿那张照片,最后淡淡地说:“那算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不二才收回目光,将过头,看着照片,眼里流露怀念与伤感。

迹部刚走出会馆,司机已经撑着伞来接他,将他送上车,关上门,然后自己绕到驾驶座——“少爷,去哪儿?”

但久久没有得到回答,司机奇怪地转过头去,只见迹部望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神情没有一贯的高傲犀利,是少见的惆怅。

司机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少爷——”

迹部回过神,恢复到平时的样子,吩咐道,“回去吧。”

“是。”

车一路平稳地驶回迹部的公寓。公寓里空荡荡的,两百平的空间对一个人住来说,始终大了点。没有心情看文件,他点了根烟,走到落地窗边的钢琴前,坐下,掀开琴盖,将烟叼在嘴里,手指一接触黑白琴键,便像有了自主意识,灵活地舞蹈起来,有些昏暗的房间里便响起优美的旋律,像月亮升起,清冷的月光将海面映照得波光粼粼,慢慢的,节奏越来越快,像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推向前,到最后,几乎看不清演奏者手指舞蹈的痕迹,只觉眼花缭乱,心中肿胀也要破土而出,弦越绷越紧,眼看就要崩断,琴声又渐渐舒缓下来,原本激烈的情绪也跟着平息,心中的野兽再次蛰伏起来——

一曲弹完,烟灰已吊得老长,迹部将烟从嘴里拿下来,在烟灰缸上磕了磕。外面的风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但天色依旧灰蒙蒙的,沉沉的压在人的心里。迹部伸手从烟灰缸底下摸出一枚硬币,百元面值的硬币已经很旧了,拿在手里凉凉的,抬头就看见红色的皮面沙发,想着那个人当初翘着腿懒懒地坐在上面,朝自己丢了一枚硬币,说:“赏你的。”

堂堂迹部大少的演出,居然被人像打发乞丐似的打发,真是——但那时候的自己,心情其实是很轻松愉快的,很久了,没有人像这样对他。

这枚硬币,当时也不过是随手放在这边,打扫的佣人一向不敢随便乱动他的东西,这枚硬币也就侥幸一直留在那里,等某一天再被自己发现的时候,那个人也已经不在了。

迹部第一次见到荷井青是在弓道大赛上,他穿着襦袢式筒袖和黑色马乘姱,拉弓射箭的姿势有一种凝肃的美,好像天地静默。那时候的迹部景吾心里就一震,心下由衷赞叹,真是出色的人啊!

时隔多年再见荷井青,明明已经淡忘的事情,却忽然全部记起来了,那个明媚的午后,那个冷静优雅的少年,即便他已毁容,甚至瞎了一只眼睛,面对周围或同情或怜悯甚或恐惧的目光,他始终都是不卑不亢,宠辱不惊,好像任何外物都不能影响他的内心。那时候迹部忽然很想问问他,“你还练习弓道吗?”

后来,慢慢与他熟起来。

迹部景吾一直没有认真想过他与荷井青之间的关系,上司与下属?合作伙伴?朋友?还是其他什么,或者是,来不及去想吧,荷井青在他的生命中停留的时间实在太过短暂了。那时候只是模模糊糊地觉得,如果有一个人能够与他并肩作战,笑看天下,那个人一定是荷井青吧,在他身上,迹部从来看不到迷茫软弱,他说“人害怕的往往并不是事物本身,而是对事物的想象。”

他说:“一个不成熟的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着。”

那天酒醉,忽然醒来看见他俯身看着自己,左眼上的疤在黑暗中狰狞可怖,但完好的右眼温和干净,心里忽然一动,有什么在蠢蠢欲动,迹部景吾说:“是你啊。”真好,那两个字却只留在心里。

迹部景吾并不少朋友,但若是知己的话,或许是不错的感觉,那时候他是这样想的。

在察觉到他与不二周助之间不寻常的关系之后,震惊过后也就抛到了脑后,即便自己是他的老板,即便两人的关系已经不错,但只要不影响工作,荷井青要怎么生活并不是自己能够干涉的。那时候,他忽略了自己内心忽然而至的空落。

只是有一天下班时,几个从前一起去过银座玩的年轻主管掇窜着一起去喝酒,迹部同意了,这种适当与下属联系感情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但荷井青却拒绝了。

“荷井老弟,不会是家里有人在等着你吧。”一向不大正经的角田用手肘支了支荷井青的身子,笑得非常暧昧。荷井青却只是淡淡地笑笑,并不说话,迹部忽然就想到了那天在门口的不二周助,将手插、进荷井青的口袋,那么自然亲昵,明明当时并不觉得怎么样的事,如今回想起来心居然涨得难受。

那天晚上他自然又是喝醉了,睡梦中浑身燥热,陷在一个杂乱的梦中醒不过来,忽而是小时候在庭院里玩,母亲坐在太阳伞下喝茶;忽而是父亲痛不欲生的脸;一忽儿又回到中学时代,模模糊糊看到一个拉弓射箭的背影,那人转过头来,赫然是荷井青,黑阗阗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自己,不知怎么的又到了公司年会的时候,两人从宴会出来坐进迹部的房车,一起喝酒,喝着喝着就交缠在一起了,荷井青脸上的疤痕那么狰狞,他咕哝一声,“好丑”,伸手去摸它,他却笑笑起身了,迹部一急,叫他,“阿青!”

梦到这里就断了,迹部头疼得厉害,整个人疲累得很,想起梦中的情景,身体一阵一阵起着红潮,酒精在体内挥发,他陷在迷乱之中,侧过身将脸贴在枕头上,身子微微地蹭着被子,然后将手伸到内裤里面……

那个晚上对迹部景吾来说是一场荒唐的春、梦。

没多久,那个人就出事了。他去参加了葬礼,礼貌地安慰着安泽夫妇,然后面无表情地坐进车子回程,按下前座与后座之间的隔离窗,他将自己隐在阴影中,他没有悲痛欲绝、念念不忘的资格,感情也没有深到那种地步,在荷井青、不二周助和他三人之间,他是那个站在阴影中的人,任凭外面阳光倾城,那也是跟自己无关的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自己早已淡忘,但看到那帧《雪之舞》的照片的时候,脑海中又清晰地浮现出那个人的样子。其实照片拍的是日本神道教寺,大雪,参天的古松,肃穆的古寺,三个白衣的僧人撑着伞走在大雪的走道上,大约是去做早课,整幅画面静到极致,有禅的味道,跟那个人居然那么相似。

迹部才忽然惊觉,疼痛虽然不剧烈,却一直缓慢地持续着。

 19NANA(一)

阿青醒来是在女人的床上,那女人背对着他,□着大片白皙的肌肤,棕色的大波浪长发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他环顾了一圈,似乎是在酒店的高级套房,地上散落着两人的衣裤。他掀开被子起身,走到洗手间。

洗手间的玻璃镜里,映出一张年轻俊美的脸,耳上打了好几个环,矫健的身上纹满了刺青,敦煌壁画一般深情妖娆。

一双涂着鲜红蔻丹手抚摸上他结识的胸膛,属于女人的馨香从耳后传来,镜子里,映出从身后抚摸着他的女人,穿着酒店的浴袍,高挑,美艳,漾满风情,眼里却有不易察觉的寂寞,看着镜子中的阿青有些着迷地说:“真是漂亮的纹身,让很多女人疯狂吧。”

阿青没有说话,拉下她的手,走回房间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穿起来。

“要走了吗?”女人坐到床边,看着他问。

“嗯。”

女人打开钱包,拿出一叠纸币递给他。阿青抬头,面无表情地接过钱,塞进裤兜里。女人送他到门口,笑眯眯地说:“下次休假还会来找朝的,朝不要忘记我哟。”

阿青走出酒店,外面是灯红酒绿的大都会。他现在叫藤本青,二十一岁,孤儿,联考落榜后来到东京,白天在超市打工,每周三个晚上在酒吧做dj,偶尔化名为朝赚外快,酒店里的那个女人就是他的顾客之一。

走过一条布满陡峭斜坡和山壁的老街,就是他的租屋,屋子靠近东京湾的工商业集中区,是由仓库改造成的,虽然简陋,但很宽敞,而且因为周围没有住宅,所以无论干什么事都不会有人来投诉,租金又便宜,藤本青自来东京起就一直住在这里,房间里东西不多,倒是有不少奢侈品,都是他那些有钱的女客人送的,房间里最醒目的就是那架爵士鼓,那是藤本青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购置的,对藤本青来说,社会的肯定,女人的爱语,看起来欢闹的同事聚会,相互扶助的邻里……通通是没有意义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骗局,只有在疯闹的鼓点声中,他才能够将心底被父母抛弃的怨恨,人生于世的孤独,彻底发泄出来。

这个人,看起来很坚强,实际上比谁都脆弱。

阿青随手拿了一张cd放进cd机里,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打开,房间里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电吉他、贝斯和爵士鼓的混音,在劲爆的音乐声中,一个极具穿透力的女声透墙而出,柔美空灵的歌声与乐器一柔一刚,杂糅得天衣无缝。阿青愣了愣,拿起那张cd外套,封面上四个俊男靓女——TRAPNEST。

阿青将cd封套放下,走到窗边,因为周围没有遮挡物的关系,他能够轻易看见远处东京湾的灯火,繁华如昼,身后乐声倾城。

阿青保持着藤本青的生活规律,闲暇的时候也会练习练习爵士鼓,老街上的孩子有时候会来他房子前面的空地玩,有一次他打爵士鼓的时候,发现一个男孩子踮着脚,扒着窗户着迷地看着他,等到阿青停下来,看过去的时候,他又忽然跑掉了。几次之后,男孩终于鼓起勇气问阿青,“你……你是乐队的吗?”

当阿青告诉他不是的时候,他明显非常失望,“啊,原来不是啊,本来还想求你带我去看看乐队的训练呢。但是——”他的眼里又放出光来,手舞足蹈地说,“我觉得你的鼓打得超级棒的哦,对了,你可以组建自己的乐队啊,就像TRAPNEST那样,以职业乐队出道,然后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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