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耽美辣文电子书 > 旅行者[综影视小说] >

第27章

旅行者[综影视小说]-第27章

小说: 旅行者[综影视小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讨厌。阿青有时便给他些花生米、豆腐干等小零嘴,他便冲着阿青憨憨地笑。

一日阿青从铁铺回来,刚准备吃晚饭,翠花婶子拉着方宝儿来了她家,进门便说了来意,想让方宝儿在阿青那边做学徒,怕阿青拒绝,连忙将带来的两斤腌肉和十二颗鸡蛋放到桌上,“肉是我过年的时候自己腌的,鸡蛋是自家母鸡下的,东西是有点少,你别嫌弃。”

阿青蹙了眉没说话,妇人一巴掌拍在方宝儿脑后,喝道:“教你说的话都忘了?怎么说的?”

方宝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直眉楞眼地说:“阿青师父,我会乖乖的,我听你的话。”他翻来覆去只会说那么几句,明明已经是十四岁的少年,脸上却还是一派孩童的天真懵懂。翠花婶子有些恳求地望着阿青,眼里蒙上一层泪影,“这孩子自五岁的时候烧坏了脑子,就一直这样一副傻不愣登的模样,话也说不清,可他心眼儿实在,知道谁对他好,冬天天冷,怕我冻着,总要先把我的被窝睡暖了才肯回自己的床上去。他那死鬼爹早早丢下咱们娘儿俩,我活着还能照顾他,我若有什么长短,他该怎么办呐。我想着,让他学一门手艺,可——”翠花婶子红了眼睛,有些难堪地说:“我也知道,他这个样子,谁愿意教他呢?阿青兄弟,你就当收个打杂的,端茶送水,扫地敲背,这些活儿他都是干惯了的,他脑袋不灵光,但还有一身蛮力,你高兴的时候,就随便教他点什么——”她说着,踢了方宝儿一脚,方宝儿立刻砰砰磕起头来,嘴上还是那句“阿青师父,我会乖乖的,我听你的话。”

阿青一把拉住他,运了内劲将他扶起来,淡淡地说:“明天早上去铁铺等我吧。”翠花婶子大喜,拉着方宝儿连声道谢,推着桌上的东西让阿青收下,阿青只收了鸡蛋,腌肉依旧让翠花婶子拿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阿青去铁铺,发现门口蜷着一个人影,正是半夜就开始等在这里的方宝儿。

阿青既收了方宝儿,便也耐心教导他。方宝儿人虽不聪明,却有一颗赤诚的心,而且愚笨之人往往更加容易专注于一物。

转眼又是一年,戚少商并没有来,只差人送来一封信,言寨中多事,无法脱身,约他明年再一起喝酒。阿青也不在意,将信收起来。方宝儿在铁铺已待了一年,虽还是愚笨,却也能帮上阿青的忙了,他对阿青的话言听计从,阿青让他练习挥捶,他便一天到晚地练,练得整条胳膊都肿起来也不停歇。阿青给他上药推拿,他也不知道喊疼,只晓得傻傻地笑。

阿青如今二十二,人长得周正结实,踏实肯干,家中又有薄产,本来早就应该娶妻,只因家中没有长辈,又是外乡人,到底不知底细,有些媒婆即便有那个意思却也不敢轻易开口。阿青自己不在意,翠花婶子却看在眼里,心疼阿青每日自铁铺回家,连口热饭也吃不上,她自己是寡妇,便托了辛大娘帮忙张罗。

一日邻村搭台唱戏,阿青被辛大娘拖了一同去看戏,到了戏台下,辛大娘却让他瞧从一辆骡车上下来的姑娘,那姑娘穿得花枝招展,一条油光水滑的大辫子,见有男人瞧她,瞬间涨红了脸,狠狠瞪了阿青一眼,扭头又进了骡车。

晚上,辛大娘同翠花婶子笑容满面地来阿青家里,说那是邻村崔家的大姑娘。

就这样,辛大娘又来回跑了几趟,亲事竟说成了,没多久便过了定礼。

这日,阿青自铁铺回来,正是晚霞满天的黄昏,他推开院门,瞧见家门洞开着,门槛上坐着一个青衫男子,脚边几个白瓷碟上放了颜料,手中拿着一杆毛笔,正低头给一只旧风筝上色,听见动静,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俊雅无俦的脸,眉若远山,目光清湛,笑容清浅而温暖,对阿青说:“这只风筝挂在房里五六年,我却从来没有去放过它,今日不知怎么的,我忽然很想去放风筝。”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够肥吧~

明天有事,不更了哟,亲~

 36逆水寒(四)

一盘爆炒蹄筋;一盘青菜炒香菇;半只烧鸡,酒香飘在空气中;烛火映在窗户纸上;窗外偶尔有一两声狗吠。小顾已有了醉意,包着黄布的剑搁在桌上;他一手覆在其上;对阿青说道:“我去过京城,京城繁华,巍峨的城墙;华丽的酒楼,威风凛凛的禁军;无论哪一样都透着天子脚下的煌煌大气;我也去过边关;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天地寥廓,人烟渺茫,我见过那边的落日,苍凉、大气——哦,对了,我还有了一个新的伙伴,它是一只黑鹰,它很有灵气很聪明,比大多数人都聪明,我叫它微风……”

他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酒,说:“阿青,你真该同我一起去看看——”

阿青问他:“你去投军了吗?”

小顾的手指摩挲着包剑的旧布,低垂着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掀起眼睑看阿青,说:“我去了,我当了一名小卒,我向领军作战的将军献计,他却让人打了我二十军棍,所有人都觉得我是疯子,我受够了那些只知喝醉睡女人的莽夫,所以我又离开了。我不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真正赏识我的人。”

阿青往酒碗中倒了酒,问他:“你为什么回来?”

小顾微微一笑,“我回来是因为我想家了,这里虽然什么都没有,但还有你。”他的眼睛略略出神,仿佛回到很久很久以前,“我还记得那年上元灯节,你买给我一个泥人,那是我第一次拥有一个泥人,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么开心。我顾惜朝时乖命舛,不知道父亲是谁,自小便被人轻贱,但是我还有你——”他看向阿青,目光那么认真那么恳切,“我九岁那年风寒,每晚咳得睡不着觉,你背着我,在房间里来回走,直到我睡着。那时候我就在心里把你当成了我的兄弟。这一辈子,只要你不负我,我顾惜朝定不相负。”他忽然一声轻笑,摇头往自己酒碗里倒酒,“我同你说这些干什么,喝酒!”

阿青默默地喝了一口酒,说:“下个月初八,我成亲。”

小顾一愣,抬起头来看他,表情傻傻的,忽然蓦地一笑,脸上出现喜色,说:“恭喜!”他舔了下唇,显得非常高兴,心却有些乱,张了几次唇却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又重复了一句,“恭喜!”一边伸手去拿酒坛,往酒碗上哗啦一下倾倒,倒得太急,酒水洒到了衣服上,他却似乎毫无所觉,端起酒碗仰头喝尽,随手用衣袖抹了下嘴,朝对面的阿青一笑。

阿青说:“即便是我成了亲,这里依旧是你的家。”

小顾点点头说:“我知道。”但他心里更知道,那已经不一样了,他又伸手去提酒坛,酒坛里已经没有酒了,他撑着桌子站起来说:“我知道你在后院桂花树下埋了好酒,我去取,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后院,一弯新月高挂于夜空,清辉泠泠,夜风吹动他的衣衫,他孤零零地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他回过神,走到桂花树下,挖出树下的一坛酒,拍开泥封,仰头将酒灌进嘴里,冰凉的酒滑入他的食道,辛辣得仿佛要将喉咙烧起来。

那个晚上,他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到最后,两个人都醉了,躺在床上抵足而眠。

第二日阿青扶着头醒来,已不见了小顾的身影,昨日的杯盘狼藉已经收拾干净。阿青推开门,外面下了蒙蒙的细雨。他洗漱完,吃了两个馒头,刚锁好门准备去铁铺,小顾自院外进来,还是那袭青衫,行于花树微雨中仿佛遗世独立,走到阿青面前展颜一笑,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你成亲那日,我恐怕有事在身无法赶回来,这个算是给嫂子的见面礼。”

是两匹布和一套银头面,他一大早起来上县城买的。阿青接过来,说:“你费心了。”

小顾只待了两天,第三日一早,他翻身上马离开,行到西边林中,天空出现一只盘旋的黑鹰,偶尔发出嘶鸣,顾惜朝勒马站住,呼唤一声,那鹰便直直地俯冲下来,稳稳地停到他的剑上。他取出绑在鹰腿上信,展开一看,看完后随手捏在掌心,用内劲将纸条震碎。他让微风回到空中,自己坐在马上一动不动,神色凝肃,带着挣扎,片刻过后,他似乎已下定决心,握剑的手横在胸前,眼里闪动着枭雄的凌厉狠绝,一蹬马腹,伏低身子朝京城疾驰。

八月初八,宜嫁娶、出行、安葬、开市、纳财、开池。

那天,阿青娶了崔家的大姑娘,小顾果然没有回来。婚礼虽然简单,但也热热闹闹地持续到了午夜时分。

成亲第二日,新妇早早起来做饭,却怎么也生不起灶火,弄得自己满脸煤灰,阿青将她拉开,自己生了火做饭,稀饭摆上桌,对她说了一声吃吧,她不吃,低下头哭了,眼泪掉在碗里。她虽被叫崔家大姑娘,实际上上头还有三个兄长,她在娘家,是唯一的闺女,娇惯一些,从小只会做些针线活。初为人妇,孤立无援,于家事上又手忙脚乱,颇不习惯。回到娘家,曾向她父亲哭诉。她父亲问:“你做饭难吃,你男人说你了吗?”

“他什么也没说,每次都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的。”

“那你还哭什么?”

她果真再也没有哭过,她虽难免有些孩子气,却是要强的女子,家事在她手里慢慢变得容易,洗衣做饭,洒扫缝补,甚至还向翠花婶子讨教了养鸡的诀窍,托人从集市上买了六只鸡仔,养在院子中,精心照顾着。家中也渐渐有了家的样子。

这日阿青自县城回来,手中拿着一包醋渍话梅和一包糖霜桃条,崔氏已怀孕三个月,孕吐得厉害,什么也吃不下,这些东西是阿青专程买给她的开胃的,怀里还有一支珠花。走到村口,发现大槐树下围着一群人,走近了才发现树上贴着一张黄榜,一个瘦骨伶仃的年轻人正大声地将上面的榜文念给不识字的大伙听,大意是说连云寨戚少商通辽叛国,朝廷正对他发出通缉,若有知情相报者,赏银若干。

那人刚刚念完,只见一个老者呸一声一口口水吐在地上,骂道:“通辽卖国,狼心狗肺,这样的人就该大家一口一个唾沫淹死他!”他话音刚落,其他人纷纷响应,一个个啐在那黄榜的画像上。

那通缉榜阿青在县城就已看过,想不到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他低头往家走,没多久就看到自家的院子了,推开院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崔氏养的鸡养大了两只,此时正在地上啄食,大门开着,一切都没什么变化,但阿青却敏、感地察觉到有陌生的气息在自己的屋内。

他环顾一圈,在院墙边看到一把柴刀,悄悄拿在手上,跨进门槛,一道威猛的刀风忽然向他袭来,阿青拿柴刀一挡,只听刺啦一声,金属相撞,碰出一点火星,阿青的拿刀的手掌发麻,可见那一刀的威势。抬头一看,只见是个满脸凶狠的汉子,手持一柄长刀,威猛刚烈。里屋忽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声,“相公!”是崔氏的声音。

阿青大怒,见大汉又要举刀砍来,不退反进,竟似以命相搏。那大汉的长刀原是战场上的利器,大开大合,威力无边,在这屋内却反而施展不开,处处掣肘,阿青便是料定这一点将他逼近屋内,自己手中一把柴刀在他身边劈来划去,招招不离要害,唰的一下竟以钝刀割破他的披风。

那汉子哪里料到这穷乡僻壤中竟藏着这么一个好手,他性格直率冲动,脾气上来就不管不顾,非将眼前之人制住不可,忽听一声大喝:“老八,住手!”

里屋的帘子被掀开,一个高大的男子撑着重剑走出来,他身上的大氅混着泥土和血迹,脸上毫无血色,嘴唇白得像纸一样,那一声大喝,似已用尽他的力气,他踉跄了一下,差点倒下。那原本还与阿青颤抖的汉子立刻退到男人身边,关切地叫了一声,“大当家。”

阿青注视着那个一身狼狈却依旧像一座山的男人,说:“戚少商。”

戚少商艰难地抬起眼看阿青,脸上流露出一点故人重逢的喜悦,“阿青兄弟。”

阿青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如今外面都传言你通辽叛国,是个大汉奸。”

戚少商的神情变得沉重而悲愤,但一双眼睛坚定地望着阿青,问他:“那么,你信么?”

阿青深深地看着戚少商的眼睛,好一会儿,他说:“我不信。”

戚少商的脸上出现似悲似喜的表情,只觉一股热流流向四肢百骸,千言万语只化作一个字,“好。”他点头,连日来所背负的冤屈,被信任之人背叛兄弟被杀的愤怒和悲伤缓解了一些,他抬起头,还想说些什么,里屋又传出崔氏的叫声,“相公!”

阿青疾步走过去撩开帘子,只见崔氏白着脸半扶着躺在地上方宝儿。崔氏一见着阿青,就哭出声来,“相公,宝儿,宝儿他死啦,他被他们杀死啦!”

阿青一惊,立刻去摸方宝儿的脉搏,果真毫无脉息,阿青霍的抬起头,目眦欲裂,狼一样的目光射向戚少商。戚少商脸色大变,转头怒视穆鸠平,穆鸠平也是一惊,“不可能,我只是怕他太吵会惹事,点了他的穴道而已,那是红袍姐教我的!”

戚少商只觉一把心火烧得肺疼,沉声道,“那是死穴。”

 37逆水寒(五)

穆鸠平面如死灰;戚少商一把推开他;大步走到方宝儿身边,单膝跪地;运劲在身上拍了几下。方宝儿却毫无知觉;戚少商再次凝聚内劲拍在少年的胸口,内力源源不断地输进去;崔氏不晓得他在干什么;想去阻止又不敢,只是狠狠地瞪着戚少商。

戚少商的额头冒出一颗一颗黄豆大的汗珠,沉声说:“我若救不回这位小兄弟;便拿我的命赔他!”

穆鸠平闻言,脸上露出痛苦自责的表情;“大当家;所有一切都是我的错,要赔也是我赔,我穆鸠平堂堂男儿,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闭嘴!”戚少商喝道,眉头紧蹙,脸上已布满了冷汗,却依旧没有停止真气的输入,穆鸠平见此更是心痛难当。阿青始终未曾开口,整个人像放在案桌上的古剑,散发着沉重而冰冷的杀气,连空气都微微震颤。

一阵轻微的咳嗽打破了房内冷凝的气氛,方宝儿幽幽转醒,脸上还是一片茫然,看见阿青,眼睛一亮,却又难受地皱起脸来,说:“师父,疼。”

戚少商当下松了一口气,撤回掌力,人却吐出一口血,在穆鸠平的惊呼声中倒下了。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4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