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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旅行者[综影视小说]-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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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脚步错落有致地落在Lance身周,眼神热烈而直白,饱含挑逗却不淫、秽,像吉普赛的树林,像安达卢西亚的风。Lance渐渐放松下来,脸上有了隐约笑意。

女孩儿舞近,挨着肩膀同他聊天,突然抓起他挂在胸前的十字架挂坠,赞道:“好漂亮的挂坠,是在哪里淘的?真酷!”

Lance脸上的笑容一顿,就像在雪白的衬衫上不小心沾染上了酱汁,厌恶从眼中一闪而过,他努力地压下这种感情,从女孩儿手中拿回挂件。女孩儿转而说起其他的话题,但Lance渐渐发现,她的话庸俗而乏味,充满低级趣味,而且她笑得太多了,眼神总是打飘,显得轻浮,他刚刚怎么会觉得她还挺亲切可爱的?

“嗨,抱歉,我想我该回去了。”

女孩儿一愣,“可我们刚刚不是还说了待会儿参加Beryl家的派对的吗?她父母去度假了,一整幢别墅都可以供我们使用,还有游泳池——”

“抱歉,我不想去了。”Lance不顾女孩儿诧异的表情,挤过略略拥挤的人潮,离开了舞池,走向阿青在的位子。

阿青在跟一个年轻的男人交谈,那个男人戴着一副金边的眼镜,文质彬彬,看起来像是社会精英之类的人士,穿着一件Dior黑色刺绣衬衫,斜坐在Lance位子的扶手上,两条又长又直的腿包裹在低腰牛仔裤里,倾身给阿青点烟的时候,露出一截小麦色的后腰和白色CK内裤的边缘。Lance只觉得那个人的姿势和眼神说不出的怪异,心里无来由地烦躁,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Lance,这么快回来了?”阿青看见他有些惊讶。

Lance耸耸肩膀,没回答。

那个年轻男子见阿青的同伴回来,也没多待,离开的时候与阿青握了握手,顺便将留有自己电话号码的纸条留在了阿青的手心,然后露出一个魅力十足的笑,端着酒杯潇洒地离开了。在Lance面前,阿青也不好做什么,顺势将纸条放进了自己口袋,这个动作被Lance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的眼睛盯着阿青的裤兜,若无其事地问道:“不需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阿青笑笑,转而问起他,“那个女孩儿呢,我还以为你们聊得挺愉快。”

因为桌上没有其他饮料,Lance端起那杯长岛冰茶小小地抿了一口,说:“没什么,难道你会跟她们上床吗?”

这个问题让阿青吃了一惊,Lance自己也有些愣住,端起酒杯咕嘟咕嘟将一杯酒都喝完了,然后舔了舔唇,转移话题,“我想回去了。”

“不再多待一会儿?”

“明天我们还得早点儿出发不是吗?”

阿青看了看时间,站起来说:“好吧,我们走。”

一直到回到公寓,Lance仍旧是兴致不高的样子,径直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澡,等阿青检查完明天出行要带的东西,他已经从浴室里出来——即便是夏天,他也依旧穿的一丝不苟,浅蓝色的格子睡衣套在他稍嫌瘦削的身体上,令他看起来像个寄宿学校的小男孩。

“我睡哪儿?”

阿青指指自己的床,说:“今天跟我一起睡可以吗?如果不习惯的话,我可以睡沙发。”

Lance耸耸肩,并没有意见,掀开被子躺进去。阿青拿了换洗的内裤进了浴室,简单地冲了个澡,擦干身体出去。Lance见他出来,自动地往里面靠了靠,等阿青躺下,他将《圣经》递给他,请求道:“给我读一段好吗?”

阿青随手翻开一夜,平铺直叙地念道:“……倘若你一只手或一只脚叫你绊倒,就砍下来丢掉。你缺一只手或一只脚进入永生,强如有两手两脚被丢在永火里。倘若你一只眼叫你跌倒,就把他剜出来丢掉。你只有一只眼进入永生,强如有两只眼被丢在地狱的火里……”

比起那些饱含深情地诵咏,阿青的声音冷冷清清的,没有起伏,好像落满冬雪的芬芳,鼻端都能闻到一种北方遥远山脉的冷冽与清鲜。Lance就在这种凉浸浸的声音中闭上了眼睛。

Lance做梦了,仿佛是一道长长的黑暗隧道,只有尽头有一点光亮,光亮中传来高跟鞋敲在橡木地板上的声音——嗒,嗒,嗒,错落有致,敲在人的心上,无端地产生令人心烦气躁的感觉,很想让它停下来,但那个声音就是挥之不去,然后视线渐渐清晰起来,是一双宝蓝色的丝绒鱼嘴高跟鞋,视线往上是白皙丰腴的小腿,大朵红色大丽花油画的大裙摆,荡漾着,起伏着,伴随着嗒、嗒、嗒的声音,走进走出——

Alston——他在梦中呼唤着,打开一扇门,屋子里的大床上交缠着两具赤、裸的身体,那伏在女人身上的男人有精壮而结实的腰肢,汗水晶莹地挂在小麦色的肌肤上,每一个冲刺都像野兽一样狂放而激烈,床上的女人神志不清地啊啊乱叫。他吓得瞪大眼睛,那个男人却忽然转过头来,他有一张跟Alston一模一样的脸,慢慢咧开嘴朝他笑,嘲讽的,挑衅的。

下一秒,那个辨不清模样的女人已经不见了。Alston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像个传说中来自遥远北方的贵族,天空飘着碎小的细雪,Lance慢慢地走过去,将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让他转过身来——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眼神是寒冷世界里应有的清冷稀薄,那么近的距离,他看着他的样子却那么遥远,他伸出手,如玉雕一样的手指划过自己的嘴唇。Lance跌跌撞撞地撞进阿青的怀里——细碎的雪,寒冷的世界,柔软的狐裘,唯一暖的,是阿青的身体——Lance望着他,抚摸他,吻他,跌进他辽阔而孤寂的世界。

Lance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身体里的血液以平时两倍的速度在奔涌,安放在身侧的手,手背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良久,Lance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慢慢地将手指放到嘴边,一下一下地啃着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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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短途公路旅行,是早就计划好的,但到第二天上了车,Lance有些恹恹的。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阿青将背包丢到后座,关上车门,转头问Lance。

Lance笑了笑,没说话,靠在车窗上。阿青注意到他的拇指指甲已经被啃秃了,粉红色的肉往外翻着,看起来就疼,忍不住皱了眉,说:“我以为你十岁以后就啃指甲了,这不是一个好习惯。”

Lance抿住了唇,良久,小声地说:“以后不会了。”

车子上了公路,离开城里以后,两边的景物呈现出自然蓬勃的造物,阿青将将收音机开了起来,里面播放着六十年代美国的一批乡村民谣歌手的作品,Lance的兴致终于变得好起来,开始与阿青有说有笑的。等车子开上州际公路之后,两边的景色便渐渐荒凉起来,大片大片黄色的戈壁滩,零星长着一些绿色植物,天空变得无限辽阔,与人的距离无限地接近。在这样的几乎杳无人烟的平原上驱车驰骋,感觉几乎要飞起来,油然而生一种纵横捭阖海阔天空的豪情。

他们在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到达一个叫泰斯特的小镇,在镇上的一家小餐馆吃了饭,然后逛了一下那边的集市,然后再次上路了,这一次一直到晚上九点,他们才找到一家汽车旅馆渡夜。

开了一天的车,阿青感到疲倦,三下两下脱了衣服,拧开已经锈迹斑斑的水龙头,让水哗啦啦地冲刷他的身体,冲走疲惫,然后挤了洗发水在手上,揉到头发上。刺啦,昏黄的电灯跳闪了一下。阿青抬起头往了眼蒙着一层灰扑扑阴翳的白色灯罩,感到有一双眼睛正在窥视着自己,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揉头发的动作,全身心地去感受那股令人心底发毛的视线,不是错觉,确实有人在偷窥自己——

待在BAU越久,阿青对于各种偷窥狂、跟踪狂、变态杀手了解越深。在美国,发生在汽车旅馆中的凶杀案概率一直高居不下,像阿青这样的旅行者,基本就属于潜在受害人人群。

阿青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打开门,与Lance忽然面对面,阿青忍不住蹙起眉,“Lance?”停了停,他问,“你是要上厕所?”

Lance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阿青让他进来,自己依旧走回花洒下,重新拧开水龙头。

Lance掀起马桶的盖头,拉开裤链,慢慢地掏出自己的性、器,他的眼角可以看到朦胧的水雾中,阿青仰头冲水的样子,赤、裸的肉体印在玻璃上,强壮、完美。他感觉到阿青似乎往自己的方向望了一眼,就在这样的注视下,他手中的物体渐渐地发烫变硬,他感觉到一种无法抑制的兴奋。

阿青洗完,躺在床上看电视,安静了一天的手机忽然响起。

Lance走出浴室,就看见阿青居然穿戴整齐,坐在床尾,正等着自己。

Lance心里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但还是问了一句:“怎么了?”

阿青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Lance,抱歉,我要回去工作了——”他顿了顿,又说了一遍,“我很抱歉。”

“我理解。”虽然嘴上这样说,但Lance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

“你怎么办?跟我一起回去吗?”

“不,我想留在这儿,看看明天能不能搭别人的车,我想完成这次的旅行。”

虽然对他的决定有些意外,但阿青还是表示理解,走过去抱了抱他,“注意安全,我会给你打电话的。”然后拿起手机和车钥匙迅速地离开了。

Lance站在一个人的房间,慢慢地将手指伸到嘴边,一下一下地啃着。良久,他慢慢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走进了浴室,站在镜子面前——镜子里的人有着不同于阿青的稍嫌纤弱的身体,漆黑如子夜一般的头发,白皙如瓷的肌肤,略尖的下巴,还有深凹的眼眶,纯净赤、裸的眼神,让他像罂粟一样绚烂而危险。他打开柜子,从刮胡刀里拿出了刀片——

为了不让阿青发现,他已经52小时没有戴苦修带了,他觉得自己好像背叛了上帝,愧疚令他无比痛苦——他静静地盯着鲜艳的血珠从洁白的小臂上滚落而下,滴下水中,旋转,如同如烟似雾的绸缎一样洇开,心中默默念着,“主啊,求你用牛膝草洁净我,我就洁净,求你洗涤我,我就比雪更白……”

他感到一种灵魂得到安抚的宁静,然后很快,这种宁静被另一种躁动取代,这种躁动起先是细微的,渐渐像燎原的火,双腿间的性、器颤颤巍巍地站立起来,情、欲疯狂地席卷他的身,他的心,他透过镜中的眼睛,看向的是另一个与自己有血脉关联的兄弟。

“Alston!”一声压抑的呻、吟从喉咙里溢出,镜中倒映着自己洁白的身体,身体前面银色的十字架,看起来又淫、荡又圣洁。

 75犯罪心理(七)

“Lance;旅行怎么样?”阿青站在警车旁边;看着警察犯罪嫌疑人带上警车;手机那头传来Lance柔和清澈的声音;“还不错;我在旅馆前台遇上了一对夫妇,他们很友善;让我搭车到下个城镇;那个镇上有一座殖民时期留下的修道院……你呢,案件解决得顺利吗?”

“嗯,已经解决了;马上就回去了,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

阿青挂了电话,看见Reid就站在不远处,见他打完电话便走过来,问道:“是Lance?”

阿青点头,Reid抿了抿唇,他有些羡慕他们,“知道么,我一满十八岁,就将我母亲送进了疗养院,她很惊恐,以为那是恐怖分子,求助地望着我,而我,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有时候我想,如果我有一个兄弟,也许会好一点,也许就不会——”他咬着唇,没再说下去,蹙起的眉心有着令人悲伤的愧疚。

阿青拍了拍他的肩,问道:“你母亲还好吗?”

Reid耸了耸肩,“还是老样子,上周我刚去看过她,她还跟我讨论《百年孤独》。”

阿青笑了笑,说:“那样不是很好吗?”

Reid抿住嘴唇,过了一会儿也跟着笑起来。

回去的飞机上,大家都累得东倒西歪地在座椅上睡觉,两个小时的飞行后,他们回到了BAU的总部,Hotch让所有人都回家休息,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写报告。

阿青和Reid聊着天,走出大楼,便看见Lance已经到了。阿青跟Reid告了别,走向Lance,两人上了车,很快离开。Reid站在大楼门口,抿了抿唇,甩掉心里油然而来的失落,大步朝公车站走去。

晚餐是在中餐馆吃的,主食是饺子。Lance的兴致还不错,跟阿青讲了一些旅途中的事,阿青也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案件跟他讲讲。晚饭近尾声的时候,阿青放下筷子,抽了纸巾擦了擦嘴和手指,然后将十指交握放在桌上,这个姿态是一种即将要开始一场谈话的信息。Lance也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看着阿青。

“我想我们可能需要谈谈,有些事,关于你这个年纪必然会遇到的——”

Lance微微蹙起眉,看着阿青,“你是指什么?”

阿青缓缓道:“你知道青春期属于一种特殊时期,这个时期人的发展是非常复杂的,充满矛盾,所以又称为‘困难期’、‘危机期’,由于性激素分泌,促使人的性*器官、性*功能发育成熟,人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接近异性的欲、望——”

Lance放在身侧的左手握紧,拇指指甲开始掐着食指关节,压抑着由阿青这些话引起的烦躁,抿了抿唇,沉声道:“Alston,我十八,不是十四,我看过书,我知道这些事情。”

阿青盯住他的眼睛,说:“但也有例外,他们天生不能对异性产生性*冲动,反而对身为同性的男人抱有幻想,又由于环境和舆论的限制,这种情感倾向不得不被压抑,使之往往处于莫名的烦躁与不安之中——天主教的教义中,认为同性恋是罪恶的,但你要知道,一种现象违反社会公认的道德伦理,不能成为驳斥它存在的论据。”

Lance瞪大眼睛,脸色涨得通红,不敢置信地看着阿青,“你认为我是同性恋?”

阿青并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温和地看着Lance,说:“我只是想说,无论什么事,都必须顺其自然,过度的压抑和反抗并不能消除,迫使自己专注于宗教,违背生理正常的自然现象,长此以往,会很危险。”这种人,按心理学上的术语来说,就是潜在犯罪人格。

“你现在是在对我进行侧写吗?”哗啦一声,Lance移开椅子站起来,一双眼睛愤怒地等着阿青,身体微微颤抖,“我以为Alston你永远不会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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