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为受-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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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元神被困在这里，你就真的不想要了么？”朝鸯在后面喊，凤冉没有应声，步子渐去渐远。凤冉，白虎后人，只是，她这个肉身与元神被分开太久，凤冉恨透了她是上古神兽的后代，她不想要再挂着那个名字，什么元神都去死吧！
“驸马爷……这回……是真的没得救了，我……”尙沐双手撑著额头，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在朝鸯面前也无需掩饰，更何况此刻的朝鸯同他一样。朝鸯抱着龙卿阙的身体，而那出了窍的元神渐渐回归本位，龙卿阙的身体温度渐渐低下来，朝鸯费力抱起龙卿阙说，“死了的，已然死了，我们回天乏术，主人还有气息，我们赶紧回到城里去看看，等安顿好了，我们好好祭拜……”朝鸯说不下去了。宿命难为，天意难违，所以放弃吧，朝鸯在心里说。
朝鸯一路抱着龙卿阙，实在累了她坐下来歇息，就是不肯让尚沐碰一下。尚沐自知不能碰，所以，一路上，朝鸯说什么，尚沐都无条件服从。
等走出三清山，已是后半夜，子时已过，皎洁的月光显得清冷，到了三清山外的石板上，朝鸯再次停下歇息。无极宫已经远离她们，但方才发生的噩梦却挥之不去，朝鸯一想到躺在血泊里的凤卿丞和凤琳琅，她再次控制不住，“尚沐……”
“嗯。”尚沐的情绪似乎已经平稳了，朝鸯望着怀中满身是血的龙卿阙，深深的绝望与愁苦写在漂亮的眉宇之间，昔日，主人何等风采，今日，却被一个情字破败到如此地步，“若是主人真的忘了驸马，我们都不要再提及，只当没了这个人，我们直接回御龙族吧。”
第206章 传言有云
“好。”尚沐应声；人，已经死了；说再多都无用。良久的沉默；尚沐像是再自言自语，“会不会这一切都是幻象？”
“你在说甚么？自欺欺人么？”朝鸯眼眸看着龙卿阙，将衣衫干净的地方扯下来，一点一点给龙卿阙擦血，尚沐依旧喃喃自语；“许是驸马真的会涅槃重生；呵呵。”尚沐似乎陷入了一种臆想的世界里去了。
“尚沐！别傻了！无极宫没了昆仑镜；已经被毁灭了，驸马……”朝鸯不愿再说，转而说：“我现在只想主人好好的；其他的，我不会再抱希望，失望的滋味我尝够了。”
“殿下心智受损，怕是要许久才会好起来。”尚沐刚刚构造起来的虚幻世界，被朝鸯几句话击碎。朝鸯和尚沐走在街上，街上是一片静谧，除了月光，没有多余的一点光亮，整个城显得黑压压的。无极宫内一战，朝鸯和尚沐都是元气大伤，步履渐缓。在城里走了不到一个时辰，朝鸯和尚沐都听见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尚沐立刻将钢刀抵在身前，让朝鸯抱着龙卿阙躲在他身后。
几匹马很快停在尚沐前面，为首的是神羲，“尚沐，是么？”
“是的，你是何人？”尚沐警觉地问，神羲跳下马，“放心，我同你家主人龙卿阙是旧识，本想去三清山的，你们竟然更先一步……”神羲说着，视线已经落到了昏迷不醒的龙卿阙身上，她立刻意识到甚么，脸色立刻冰冷起来，颤声问：“小祖宗呢？”
“小祖宗？”尚沐和朝鸯都不知道所指是谁，银琅琊跳下马，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怒声问：“你们就只救了你们的主子？”
朝鸯和尚沐都沉默了，心里也猜出她们嘴里言说的小祖宗定是凤卿丞，不是她们不救，只是……金琅琊也是满心的失望，对神羲说：“她们不救，我们去。”
“凤卿丞已经死了。”朝鸯对着金琅琊硕，神羲神色巨变，她绕过尚沐，目光冷凝成霜，“你说甚么？”
“无极宫已经塌了，我们连尸首都没有抢回来……华清师把昆仑镜拿走了，无极宫就塌了……”朝鸯的解释有些语无伦次，神羲站在原处，清冷的月光投下一片阴影，她再次开口，“那就是你们没有看到凤凰涅槃重生？”
“你们俩个，回想一下当时的场景。”金琅琊也跳下马，朝鸯抱着龙卿阙说：“我现下乱的很，回想也需要时间，现在，我只想给我的主人找一个安身之所。”
“走吧，去琅琊阁，她们之前就住在那。”银琅琊说。一行人回到琅琊阁，龙卿阙被安顿好了，金琅琊也查看了龙卿阙的情况，外伤在手腕和手臂处，并没有重伤，但就是昏迷不醒。朝鸯也料到了，主人伤的是心，只是，主人的这颗心还能承载多少苦痛。
朝鸯不愿离开龙卿阙，但在房里说话又担心吵到主人休息，最后，几个人在二楼的琅杆处说话。朝鸯和尚沐把她们眼里所见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神羲锁眉，“那也就是你们已经瞧见凤琳琅的凰鸟元神了，然后，还没来得及瞧见小祖宗的凤鸟元神，华清师这个杂种就把无极宫的镇宫之物给抢走了？”
“是的。”朝鸯想起华清师还是恨得牙痒痒。
“神羲，小祖宗会不会？”金琅琊的话只说了一半，不过，神羲已了然，“如果华清师没有抢走昆仑镜，还真的有可能。现在，无极宫已是一座死城，她们的身体很有可能被乱石损坏，再加上小祖宗的元神还来不及出窍……所以凤琳琅的元神估计会被永世关在无级宫呢。”
“万一，万一呢，万一小祖宗成了呢？”银琅琊是真的无法接受凤卿丞和凤琳琅不能重生这件事，神羲叹了一声，“你们知道那无极宫是什么地方么？那是诸神法力铸造而成的，凤琳琅的尸体和元神当时被置于那里，诸神本就是想让她自生自灭的。只是，苍天也不曾料到，凤琳琅能靠着强大的灵力意念将她的转世寻到，并最后通过小祖宗自杀的方法寻求重生，你们知道，重生意味着什么吗？”
几个人齐刷刷看向她，神羲也没有卖关子，“当然，我要先说明，我听到的亦是传言。传言说，凤琳琅涅槃重生，凤凰神鸟合一，那么，凤琳琅的灵力将超脱天界管辖范围，而龙卿阙的七窍玲珑心是唯一能镇压住凤琳琅元神的法宝。可想而知，天界太惧怕凤琳琅死而复生，若是再被她得了龙卿阙的七窍玲珑心，那么，天界将会处于危险的境地，所以，上天一直想要拆散她们，企图获得龙卿阙的七窍玲珑心。”
几个人听说这个传言都是只言片语，今儿个听了一个全版，不由得都吃了一惊。金琅琊更是半晌说不出话，朝鸯除了震惊尽是疼惜，“为甚么，为甚么非要是我的主人？”
“龙卿阙的心，生下来时就是是绝无仅有的，所以，七窍玲珑心，也只有她才会有，而若想有七窍玲珑心，便要心伤七次，情动则心伤，老天倒是知道这个常理，这也就是为甚么上天冒着危险在炼妖壶炼出一个她们自己都可能镇压不住的恶兽来……”
“恶兽……”银琅琊似乎对这个词不满，神羲挑眉，“难道不是吗？凤琳琅的妖心兽性要不是在炼妖壶炼了那么久，她连人形都没有，有了人形才能有心。”
“那也就是说，我的主人与凤琳琅相遇相知到相爱，甚至于最后的相杀都是天界的阴谋？”朝鸯双手紧握成拳，浑身气到战栗，神羲微微颔首，“若传言是真的，那么，你的推测便是真的。”
“天界为甚么想要七窍玲珑心？”一直沉默的尚沐突然问，金琅琊在一旁搭话，“这个，我想我大概可以猜到，你们权且听听，至于真假，你们自己定夺。”
“甚好，我讲的嗓子都冒了烟。”神羲清清嗓子，金琅琊转过身，背对着所有人，声音有些悲怆，“我不知晓你们是否还记得四大神兽结伙造反逆天的事，方才神羲的传言让我不得不怀疑，天界从那时就已经在谋划这件事。因着龙卿阙身份特殊，所以天界没敢把龙族斩尽杀绝，所以，四大神兽里，唯有御龙族除了首领，还有灵界之人存在。你们瞧瞧其他三族的破败，华清师是玄武一族的后人，除了他，玄武一族都被囚禁于东皇钟之下，只要他不服从天意，玄武族人顷刻就会死去；白虎后人凤冉，至今元神被困在三清山之内，而肉身不知身在何处，纵使现在肉身归来，怕是也压不了元神，极有可能被反噬；朱雀后人，琉璃，母亲魂魄被囚于忘川河下，而她母亲身上带有的信物不是普通的信物，有了那信物，与琉璃身上佩戴的信物合成一体，琉璃才能彻底脱离兽身……”
“等等……”朝鸯突然打断，“你言说的琉璃不就是驸马的坐骑么？”
“对，我讲的是琉璃之前的事，琉璃母亲被囚，琉璃则被投入到炼妖壶里，天界原本想着将琉璃的元神炼成灰烬。只是，谁也没料到，虚幻的世界里头，凤琳琅竟和琉璃相遇，现在想来，这也是命数。”金琅琊边说边摇头叹息，继续说：“至于七窍玲珑心，我听天界传言，创世之神有言，若是得此心，供在琅琊榜前，那么，天界将永葆祥和。”金琅琊没有再说，神羲突然冷笑一声，说：“说到底，天界是怕四大神兽再次集结造反，你们想想，若是凤琳琅这次真的涅槃重生，而龙卿阙与凤琳琅再次走到一起，天界怕是真的要慌乱了。”
“所以，我们，不过是棋子，任天界玩弄了上千年？”银琅琊听着这一段段离奇的事，才恍然大悟，她们看似犯下了滔天罪行，并且因此受到责罚，这不过是天界的一个手段罢了。想想这一切，太讽刺，她们因着释放了炼妖壶里的凤琳琅而被贬至这虚幻的世界里头，灵虚幻城外有魔音梵语颂唱，以求终日洗涤内心孽障，而在这城里头，她们还要行善积德，以抵罪孽……在这之前，银琅琊还感激天界给予她们积修功德重返天界的机会，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令人作呕的行为。
作者有话要说：哼哼哼，╭（╯^╰）╮╭（╯^╰）╮╭（╯^╰）╮，才不告诉你们是否会重生呢！
第207章 殿下苏醒
现实残酷；所以让人无奈，几个人最后都是沉默不语；神羲最后先开了口；“至少；这次封印群妖有功；金银琅琊返回天界之日可待。”
“重返天界？”银琅琊冷笑，“那个无情无义的地方我还有什么可以眷恋么？我断然不会回去。”
神羲脸色凝重；“你吃苦受罪，守到今日；不就是为了那一天么？”
“笑话！那破地方我有甚么想念的；我唯一放下不下的……”银琅琊说到这看了一眼金琅琊的背影；金琅琊似乎是感知到了，淡声说：“我同妹妹想法如出一辙；我只念着你，你在何处，我便在何处。”
“哈哈，那我岂不是又多了俩个密友，我正有此意，不再返回天界。若是当真出得了灵虚幻城，不如我们结伴同行，与红尘作伴，到人世潇潇洒洒走一番，岂不美哉！”
“谁要与你同行！”银琅琊怨念，她只要金琅琊陪伴就好，其他人有多远走多远。神羲不理银琅琊，转身问金琅琊，金琅琊回身，淡淡地笑着说：“有神羲同行，自然是好的。”这话惹得银琅琊气冲冲扭过头去，不肯再看她们。
朝鸯和尚沐在一旁，心里苦楚，听着她们的欢声笑语，却无法为她们欢喜，这时候，神羲突然说：“方才言说那么多，到底是传言还是真言，这不好说。不过，我仍是不相信小祖宗真的会死，她可是我们城里辈分最高的，我不信她会那么容易死掉，所以，我明儿个会去三清山。”神曦内心里觉得，死，不是目的，涅槃重生才是圆满。
“一同去吧！”金银琅琊异口同声，这事就此定下，金琅琊突然记起什么来，问朝鸯，“你们这一路不曾见过琉璃么？”
朝鸯摇头，看看尚沐，尚沐亦是摇头，尚沐心里在想：要不，明儿个他也随几位姑娘出发，一同去三清山，什尚沐心里始终觉得愧对了驸马。
“别担心，琉璃应该不会有事。”神羲安抚道，朝鸯担心龙卿阙，又问了神羲该如何调理，神羲脸色又变得沉重，“先前替她查看伤势，她浑身冰冷，气息微弱，伤口虽有几处，但都不是重伤，她不该这般严重，想必是……唉，仔细想来，凤卿丞的死不能算在龙儿身上，毕竟小祖宗当时求死心意已定，而且轩辕剑刺伤的也不是要害，怕只怕龙儿自己想不开，心结难解，她这次一同前往，本就是为了阻止小祖宗……”
“那主人几时会醒？醒来后，记忆又会像之前那般被抹掉么？”朝鸯有点急切，神羲进了房，俯身查看龙卿阙，仍是没有丝毫求生迹象，“甚么时间醒来，这当真不好说，关于记忆，这几世看下来，应该会是被抹去，天界应该是早就谋划好了的，每次相杀之后，便会抹去记忆。”
“这样也好，若是龙卿阙还记得之前的事，只怕是痛不欲生。”金琅琊轻声说出的话，也是朝鸯心底所想。借着这个机会，朝鸯也拜托大家，若是醒来的龙卿阙不记得，请大家不要提，几个人神色都很阴郁，不过都点头答应了。
“魑魅店有些补药，我明儿个去完三清山拿过来一些，到时，煮给你主子吃吧。”神羲对于龙卿阙，不当外人，如今龙卿阙伤着了，神羲也不好过，朝鸯忙道谢。
“说来，华清师这杂种会躲在哪，看我找到他，怎么折磨他！”银琅琊说的咬牙切齿，当然，她也知道，华清师不能杀，所以还是折磨好了，朝鸯摇摇头，“凤冉本来同我们一起的，不过……她后来先走了……”
“凤冉回也来了？”神羲惊道，“那她怎么不去寻她的元神？”
“不晓得，许是厌倦了吧。”朝鸯都已经厌倦了，想想死去的谷雨，朝鸯心疼却无法苛责，因为是她的主人亲手杀死的，唯有虔诚祭拜了。
这一夜，众人几乎未眠，清晨，神羲一干人出发，尚沐也跟着去了。到了三清山，进到里头，走了许久才到洞前。这回，没有昆仑镜，几个人打着火折子进了洞口。
可这一次，他们像是遇到邪祟作恶，约摸着该到了，前方仍是漆黑一片，最后神羲不得不叫停，“甚是奇怪，无极宫好似不见了。”
“确实，先前我来过，不曾这般遥远。”尚沐同样是心生奇怪，银琅琊接过话，“难不成有甚么在作怪？”
“不可能，在这灵虚幻城，还没甚么妖兽有胆在我面前造次。”神羲敛眉，话语很轻，却是很有威慑力。
“那也就是，无极宫，不见了？”金琅琊问，神羲压下心里的疑惑，按理来说，纵是无极宫会不见，也不该这般快，“嗯，既是寻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