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堕落史-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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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了。
“早么？我起来的时候是六点半，然后那个家伙起得比我早一个小时。”纪宇柠耸了耸肩，那表情活像是排队等了两个多小时只为了买个限量版机器人结果发现最后一个被别人预订了一样凄凉。
走出卧室，看到琚零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那姿势，请参考西施醉酒。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样啊……起这么早？琚零我看你以前也没这么早起过，纪宇柠你哪天不是我都上班了你还没起床？”起床后我的脾气都会很糟糕，特别是今天看到他们两个这副熊样。
“什么意思？他住过你家？”这是纪宇柠问的，他的表情整一个苦B脸。
琚零冷冷地哼了一声。
我发现他真是越来越给人“生人勿近”的感觉了，凉飕飕的。
我无视身后两个人，钻进了浴室，进行洗漱。
一天就要开始了。
桌子上放着纪宇柠先前拿的牛奶，还有热气腾腾的春卷。
“噗，这大概是我今年吃的最好的早餐了。”我是去年才搬出来的，早餐一直都是一杯凉水，或者有时候干脆不吃。实在饿得不行，才会在上班的路上买两个包子吃。
“你平时吃什么？”纪宇柠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懒得吃啊。”这是实话。通常我起床后一想到还要自己准备早餐就会无比厌烦，所以干脆就不吃了。
春卷……我已经很久没吃过春卷了。
“春卷是那个男的买的。”纪宇柠撇了撇嘴。
“他叫琚零……”我咬了一口春卷，是温热的，不过已经不是非常脆了。
“琚零？跟你一个姓吗？”纪宇柠坐在我对面，悄悄地打量着在沙发上肆意伸展躯体的琚零，“你们是兄弟吗？”
“当然不是了。”我摇了摇头。
“喔……”纪宇柠喝着自己的那一杯牛奶，我注意到他都没给自己拿筷子，看来根本就没有要吃春卷的意思。潜台词大概是，那个男人买的我才不吃？
琚零随意拨台，最后“啪”地一声将遥控器甩在茶几上，电视也应声而关。他走到餐桌旁边，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桌上也没有属于他的那一杯牛奶，琚零就和着凉开水，吃了几根春卷。
对我来说的完美早餐吃完后，我从这诡异的气氛中逃脱，上班去了。
我纠结着要不要跟摩卡他们说明一下琚零现在在我这里？不知道摩卡他们会不会把我大卸八块煮了炖汤？
这么想着，一路慢悠悠地走到了实验室。
眼前的景象，是一片狼藉。
柜子倒得横七竖八，到处是玻璃瓶的碎片，那些从摔下来的瓶子内流淌出来的化学药剂，混合在一起，地毯上被波及到的地方有的是焦黑一片，有的是湿漉漉的冒着细小的气泡，那些危险的化学液体，现在混合起来后，只会变得更加危险。固定在地上的机械床，金属床腿、床板，和着白色床单，一起被摧残，只剩下零零散散的碎片。
仿佛是一场地震后留下来的场面，又像是一个破败的战场，仅留下破碎魂魄的哀嚎。
我已经完全震惊得无法动弹了，石化似的呆愣在原地。
现在怎么办？报警吗？
不行，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抢劫？我已经没有那么多精力整理这里然后再细数少了什么了，况且这里除了器官，化学药剂，也没什么其他值钱的东西了。更何况，实验室是竹马设置过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来的地方。如果报了警，那这不被世人所允许和接受的地下实验就会瞬间曝光，带来的，就是毁灭性的打击了。
大脑似乎停止运转了。
奄奄一息的□声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传来。
对了！还有摩卡！
我顺着微弱的喘息和痛苦的□，拨开挡在前面破破烂烂的小柜子，落脚时也尽量避免与地上的液体接触，谁知道我这么一脚踩下去会踩到什么呢。
眼前坍塌的机械床下，一只白皙的手，试图触碰在它范围内的东西。
如果我猜得没错，下面压着的应该是摩卡了。
我用力掀起沉重的金属床板，被折断的金属床腿倒在一边。
金属床板被我用手撑起一条细缝来，室内明亮的灯光洒落在黑暗的角落，伏在地毯上的摩卡没有抬头看我，我估计她是没力气了。她轻笑一声，说：“该死的……早知道就先把他处理掉了。”
我背过身，后背抵着床板，撑起一个更大的空间，摩卡双手扒拉着毛毯，颤巍巍地从里面爬出来。她的衣服被拉开好几个口子，衣服破损的地方，还隐约见到内里正在流血的肌肤。她灰头土脸的样子，甚是难堪。不过看上去似乎没什么特别严重的地方。
“琚言……”摩卡跪坐在地上，身子伏在斜斜地靠在一边的柜子上，“快点……去金银岛找竹马博士……”说完这句酷似遗言的交代，她脑袋一歪，晕倒了。
金银岛？是竹马博士的根据地吗？现在没了冰晶，方糖，不可能再用时空穿梭去找竹马博士了，看来只能用这种老办法了。
不对……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对啊。
我站起身来，环视着四周。好像少了什么？
对了……那个奇怪的玻璃瓶生物呢？现在的实验室一片杂乱，连墙上巨大的镜子也破裂出了一道道狰狞的犹如蜘蛛网一样的裂痕。我凭着以往的感觉，摸索到了原本放置玻璃瓶生物和机械床的地方。那里的机械床已经四脚朝天了，在远一点的地方，我看到了大块的玻璃碎片，上面还沾有液体，附近的毛毯已经被浸湿了。
果然么……玻璃瓶里的生物已经逃脱了。摩卡刚刚说的“他”大概就是指这个家伙了。
我走到摩卡身边，将她翻过来。本来是想把她背起来先带回家再说的，可是摩卡正面的样子真是惊悚。她身前的衣服被撕出了一个大窟窿，如果是在以前，这是一个很有美感的画面，但重点就在于摩卡的左胸，就是心脏的位置，也出现了个窟窿，看上去就像是什么人袭击了摩卡的要害，而且还直接留下了个大窟窿。
摩卡心脏的位置现在只剩下半颗心脏在若有若无地跳动了……
噢你妹——
我条件反射似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我在内心咆哮着，为什么这样子的血腥场面全都让我撞上了？为什么我这么倒霉？！现在只有我一个活“人”了，我必须镇定下来！
在那巨大的伤口中汩汩涌出的液体，是黑色的，散发着汽油的味道，我想那大概就跟琚零一样，是血液吧？
我蹲下身，反手将摩卡托到背上，她还真是重啊，看起来明明是很柔弱的样子，估计是体内强化器官的重量了。湿滑的黑色血液流淌在我的后背上，要不是摩卡遮住了后面，那我真是被泼了墨还上街了。
我背着摩卡一路小跑回家，在路人眼里看来，似乎也只是一对情侣罢了。我的口袋里揣着摩卡的手机，等回到了家我得给博士打个电话，这死秃头不处理那玻璃瓶生物，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
到了家门口，我已经满头是汗了，连伸进口袋掏钥匙的手都在颤抖，背后粘哒哒一片，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摩卡的血。
开好锁我一脚踹开门，里面传来怒斥声，同一个音调，同一种话语。
“靠！谁啊！”
这两个人还真是兄弟……
纪宇柠和琚零两个人看到我狼狈的模样后，又瑟缩在一边了，好像我会吃了他们俩一样。
“愣着干什么？琚零过来！”我想琚零和摩卡应该也是同种生物，对待这种状态下的摩卡，应该能够帮到什么，我和纪宇柠这种门外汉要是插手，把人弄死了还真是麻烦。
“干什么？”琚零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救人！”我将摩卡平放在沙发上，她的表情很平和，就像是将死之人。那大窟窿里的半颗心脏微弱地跳动着，如果现在能连上心电图，我想那波浪线一定起伏小得可怜。我突然想到竹马说的，那生物只需要半颗心脏就可以和人类一样行动自如了，摩卡少了半颗心脏，那东西还真是一点都不贪心啊，只夺走了能满足自己的半颗心脏。
“不要。”琚零冷冷地看着沙发上的人，“她活了一定会攻击我然后再带到竹马那里。”
琚零可以避开我惊愕的目光，他一动也不动地站在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观望着，那表情是我从未看到过的疏离。我们的距离已经变得非常遥远了是吗？
“你还没搞懂情形吗？摩卡是受伤了！她被可怕的生物攻击了！现在只有你能救她！”我冲他吼着，余光瞥到黑色泛着光的电视屏幕上，我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暴戾。
“等等！这种情况还是找医生比较好吧……”纪宇柠看着摩卡，一愣一愣的，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以后我再跟你解释！现在，琚零你必须帮助摩卡！”
“不要，要么我死，要么她死，你自己看着办。”
“一定要这样吗混蛋？我不是说过了摩卡现在受了伤，她醒了后知道是你救了她，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心急火燎地解释着。
“是么？她会去找竹马，不管是以什么目的，竹马都不会放过我的。话说你为什么不去找竹马？”
找竹马哪里有那么容易……等等！琚零会时空穿梭，那么从我家镜子这边穿梭到博士那里也是可以的吧……
“我不会插手任何一件关于摩卡、竹马的事情。”琚零似乎看穿了我在想什么，他刹那浇了我一头冷水。
“娘的……”面对这种时刻，连我这万年不变的好青年也爆了粗口。
Chapter。15
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我要去金银岛。
“金银岛啊？在这里……它是度假村啊。”纪宇柠从背包里翻出地理图册，点了点上面的一块四周都被蓝色海域所包围的小岛。
在一个小时前——
琚零死活不肯救助摩卡，他说摩卡这样子也不会有事的，对于这种生物来说，有半颗心脏就足够了，不会死的，不过要把伤口缝合。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摆明了“我都告诉你了，该怎么做自己看着办”。后来他又补充了一句，时间一长，不送到竹马那里进行高等治疗……
看他为难的表情，我也知道如果不送去治疗会怎么样。明明可以看出，他还是很关心摩卡的死活的，可他就是不愿意帮忙。
所以我开始筹划去金银岛了，一定要尽快找到竹马博士，一是因为摩卡是我的朋友，二则是因为那个玻璃瓶生物在外面横行，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我是无所谓他会不会被政府人员抓住的，我只是担心他一被曝光，将会接二连三地牵扯出跟这种研究有关的所有人。
于是我一头扎进网络，调查关于金银岛的任何事项。不过很遗憾的是，我只知道它是位于南方的一个小度假村而已。
关于金银岛的记录，还有一些很官方的介绍。例如什么，风景优美啊，海产丰富啊，有悠久的文化背景，传说曾经是海盗的根据点，岛上有许多海军洞穴，里面埋藏着大量的矿物资源以及金块。因为它的物产之多，所以就被称作金银岛了。其实就是一种集沙滩、美女、美食于一身的美丽小岛。
我伸手在纪宇柠的脑袋上敲了两下，“我当然知道，这点都查不到的话，度娘可以去喂驴了。”
“唔……你看的那些东西，都是官方说法。”纪宇柠合上图册，塞回包里，“告诉你个小道消息，金银岛在七年前有发生过大规模的爆炸，据说半个小岛都被夷为平地了，不过当地政府官员很快地封锁了一切消息，即使还有走漏出来的风声，也随着时间而淡淡被人们健忘。不过那一年我正好和父母在金银岛渡假，我对这件事情记得很清楚，不过具体是因为什么爆炸，也没有人站出来解释过，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我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纪宇柠，顿时觉得，他也还是有用武之地的啊。
“好……我想那次爆炸很有可能是化学实验所造成的，如果竹马真的在那座岛上，那么十有□他就是罪魁祸首了，我还可以顺便去调查一下。”看了这么多年的金田一一，江户川柯南，福尔摩斯，我想我终于也可以体会一下当侦探的感觉了！
“你要去啊？”
“废话，不去我查它干什么。”
“我……”
“不行。”我打断了纪宇柠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一定是想和我一起去吧？”我嘿嘿地低笑。
“……”纪宇柠鼓着腮帮子瞪着我。
“你这个月月底要最后一次月考，也就是模拟考，然后六月初就要高考了，你还有时间跟我出去？”我挑眉，俯下身子，给他造成空间上的压迫感，毕竟纪宇柠是坐在地上的。
其实潜台词就是，你应该记得赌注吧？
早在不知不觉之中，我已经渐渐地接受了那个不成文的赌注了。因为我横看竖看，无论输赢，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损失，如果我在纪宇柠心中足够重要，我还可以以此来勉励他学习，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纪宇柠这么聪明，显然也明白了我话里有话。他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垂下脑袋不再说话。
片刻，听到他喃喃道，“那我考完了就去找你。”
我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大脑瓜，“考不上大学就别来找我啊。”
我在内心低鸣，如果我真的赌输了，我也希望我的男人起码是个文化水平高一点的。
……
吃完了作为晚饭的泡面后，我就钻进卧室里，整理东西。这一次就像是出差一样，不知道要去多久了。我从衣柜顶上搬下那只积了厚厚一层灰的大箱子，这还是我上高中时住校前买的，现在已经算是古董了。
“帮我订一张去那里的机票。”我埋头理着衣服，说着。
“噢……”纪宇柠应着，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有了他，我也减轻了不少事情，“没有直通那里的飞机耶……你要先乘长途车到XXX，再到XX港口，然后乘船到金银岛……”
“不是吧……”我本来想着乘飞机的话可以更快一点的，重点是我晕车啊，更何况还是长途车，不晕死才怪。
“我帮你订票子。”纪宇柠说。
“那就麻烦你了……最好是明天早上的。”
“八点的。”
“可以。”看到手下的泳裤，我纠结了一下要不要带着，毕竟这次要去海滩啊！沙滩！美女！阳光！海产！难得一次的机会啊！在激烈的心理斗争下，我将泳裤方方正正地叠好，塞进箱子的夹层。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听见椅子转动的声音。
“不知道啊……应该很快的。”这只是说出来安慰安慰纪宇柠的。我隐隐预感道，就算把摩卡送到竹马那里了，他们也不会轻易放我离开的……
突然被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所包围了。纪宇柠毛茸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