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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逼上龙庭-第24章

小说: 逼上龙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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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越自幼便抱出宫,一直生活在江南地带,并无多少骑猎经验,便坦然笑道:“那儿子自然是要甘拜下风了,哪比得上亚父自小是马背上长大的,便是皇帝哥哥,也比我强。” 
 
“不要提你那不争气的哥哥,这些日子为了个侍选行事颠三倒四,倒忙得脚不沾地!”凌铮沉着脸,心道,朝廷政务可从未见他如此勤勉积极。 
 
“可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凌越望着山下由侍卫们簇拥而来的褚云重,笑对凌铮道:“哥哥必是来求亚父旨意,我也先帮哥哥讨个人情。想那宗侍选这半个月来流落在外头,也怪可怜的,既是哥哥心里放不下他又接了回来,亚父便允了吧。” 
 
凌铮冷着脸,并不作声,转身便往歇脚的四角亭走去。一旁早有侍从忙将玄狐大氅披在他身上,又有小夷奴忙着将亭内石凳石桌拂拭干净,又将亭子四周挂着的围毡叉了二幅下来挡风,这才迎着他与凌飞在亭内坐了下来。 

才刚倒上茶,褚云重人还未至,爽朗的笑声却先跃进众人耳中。 
 
“亚父好兴致,这捶丸我还是去年在宫里玩过,何时也与亚父来上一局。”说罢,皇帝已是拾级而上,极潇洒的将身上披着的貂皮大氅一扬一甩,双手及额向凌铮揖了一礼。 
 
凌铮端起茶轻啜了一口,搁下杯子,瞄了他一眼,方道:“皇帝若是为宗赫而来,便直说,少在孤面前绕这些花花肠子。” 
 
褚云重见凌越在旁朝自己眨眼,便一笑向前,搂住凌铮笑嘻嘻地求道:“究竟亚父知我疼我,昨儿元宵的赏,原说暂且寄下,如今我也不要别的,只求亚父将世显赏了我吧。” 
 
褚云重小的时候,因太宗要做严父,极少抱他,是以他自小便与凌铮形迹更为亲密,像这样粘着凌铮讨赏,一如儿时一般。 
 
凌铮被他搂着肩,虽感温馨,却仍冷着脸道:“若孤不允呢。” 
 
褚云重忙道:“不可不允,世显如今已是我的人了……再者说了,他本就是侍选,入阁还不是亚父一句话的事儿。” 
 
凌越见皇帝竟是这般先斩后奏,不由得心中暗笑,左手搁在茶杯旁朝褚云重打了个竖着大拇指的手势,暗暗赞他办得好。 
 
果然这一杀手锏使出来,皇太阁虽心中不爽却也哑口无言,毕竟让皇帝的枕边人流落在外,于皇帝名声有损。横了他一眼,凌铮问道:“听说世显在外头的时候,又被人追杀,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族叔那边并无消息递过去,难道这孩子在外头还不干不净的招惹了别的仇家?” 
 
听凌铮提起这话,褚云重便有些笑不出来,低声应道:“世显这头是早就查过的,亚父也应该知道,除了他族叔,他是干干净净的并无什么复杂的关系。” 
 
凌铮沉吟片刻,方道:“他那头既是干净,那就是龙门巷或宫里头有不干净的了。孤最容不得这些事,你叫世显将此事隐下,不必对旁人提及,你安排妥当人暗中细细查访便是。” 
 
褚云重点头道:“已是安排下去了,世显也是懂事的,必不致将此事外漏出去。” 
 
“嗯。”凌铮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孤虽允他入阁,但他毕竟是曾遭黜落过的,品阶不可取得太高——你不要觉得委屈,这也是为了他好。” 
 
褚云重心知没了指望,便也就随风落帆地道:“也罢,那就七品侍御,往后的名分地位,靠他自己挣吧。想当年亚父也是侍御出身,还不是册宝尚君入主紫金光华殿,享万乘之尊。” 
 
凌铮听皇帝竟拿宗赫与自己相提并论,不由冷笑道:“皇帝既有这心,还是该让他多读几本书,多学点规矩,免得再做出之前那种不着调儿的事来!” 
 
褚云重笑眯眯的应了,正要告辞,凌铮却又慢里斯条的道:“人既然回来了,还需略施薄惩。便去宝文宫先贤祠除尘三日,静心思过吧。” 
 
就这么着,宗赫连晚饭还没来得及吃,就瘸着一条腿,被内务府的管事很有礼貌的请去先贤祠“除尘”、“思过”。于宗赫而言,这点子小小惩戒算得了什么,在外头他还砍柴渡日呢,在这先贤祠里除尘,不过是打扫一下祖宗牌位及先贤圣像,根本连辛苦都谈不上。 
 
只是不知道管不管饭,要是整整三天都没饭吃,那倒也饿得慌。少年扛着大竹帚,拎着一桶清水一块抹布,心里头一边嘀咕着,一边被侍卫们领进了宝文宫先贤祠大殿。 
 
先贤祠在宝文宫的东南隅,蟠龙藻井祥龙彩画,制式甚是庄严。殿内四角都供着清水莲花座的长明灯,两边大梁上还各挂着一盏嵌宝玻璃水晶灯,因此天虽黑了,大殿中央却明亮如白昼。 
 
搁下东西,宗赫便先去瞻仰几位先主的圣像。太祖、圣祖、太宗俱好认,一眼就能看出褚云重的影子,少年满怀敬畏的一一拜过。他虽读书少,也看过一些记载当年事的史书,对这些于兵荒马乱的年代横空出世,随即平定天下、造福苍生的英雄豪杰,他素来景仰万分。 
 
除了几位先主,有几位先贤的圣像,服制却多少有些与众不同,尤其东墙那一座雕像。几位祖皇帝和其他先贤的雕像都是或坐或站,而那神像却是盘腿坐着,目光沉重而锐利,异常坚定的凝视着远方。是哪位大将军么?宗赫猜度着。但又看那神像的头发和胡须又长又白,虽面目威严,却也不太像武将。 
 
且是那白色须发容易沾灰,宗赫撑着手跳上精铜所制的基台,用手中抹布将圣像头脸拭了拭。再仔细一瞧,这神像身上穿着的黑色衣裳也甚是古怪,并非普通的交领右衽,衣襟直开在胸前正中央,圆形的衣纽密密的从衣摆扣至脖颈。更奇怪的是神像的右手似握着一个红色的管筒,而那神像仿佛用尽生命的力气在握着它,以致自己的右手筋骨尽显。 
 
从基台上跳了下来,仰头望着这尊神像,不知为何,无形中便会感受到极大的威慑与压力。他猜,这一定是一位令人敬畏的神圣人物。只是少年也有几分奇怪,为何没在任何史书上见过此人形容? 
 
“世显可知他是谁?” 
 
宗赫忙回头,不是褚云重还有谁,自己看得这么出神,竟没听到他脚步声。



02。 重聚先贤祠 

 
“正猜不出呢。瞧得出来他定是一位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只怨我自己看书不多,竟不知晓他的名号。” 
 
褚云重心中暗笑,哪怕你阅尽万书,也难知道。除了爷爷,最让他佩服的便是这此人,这才是当之无愧的盖世英雄。只是此事,却也难说与宗赫明白,便只一笑,便转过话题。 
 
“皇太阁虽打发你来除尘,可你也别傻乎乎的当了真,我瞧你跳上跳下的倒比专职清扫的夷奴们还卖力,若又磕着碰着可不是自讨苦吃!” 
 
宗赫浑不在乎的一笑,“皇帝疼我,我自然欢喜,但我又不是娘们,哪里就那么娇气了。要是有朝一日去打仗监军,也这么娇滴滴的养在后营里?” 
 
褚云重快活的大笑:“看来侍郎是有志要为朕保家卫国了!” 
 
少年凝眸望着他,清眸如水,唇若红玉。而自他那双唇中吐出来的字,却似刀斧劈就,字字铿锵:“赫只愿我朝永世太平,但若哪一天边疆起了战端,赫自然要为陛下分忧。” 
 
“嗯……”褚云重面露嘉许之色,却又突兀的问道:“在世显心中,战争之义为何?” 
 
若能得幸福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宗赫忆起那位蒋爷曾说过的话,不由得眸色一沉,低叹道:“打仗自然是为了保护百姓家园。若兵荒马乱,必使生灵涂炭,只有天下安定,方能安家兴业。” 
 
说罢,又抬眸看向褚云重,缓缓地道:“若为一已私欲私利兴兵动乱,则是不义之战。云重自然不会主动挑起这样的战争吧?” 
 
少年这样直接了当的谏言,褚云重却也不着恼,修长的手指滑过身旁冰冷的圣像,点头一笑道:“人生一世,还有更重要的事值得去做。” 
 
正说着话,殿门吱呀一下,探进一颗小脑袋来,清亮的嗓音唤道:“世显哥哥……”
 
宗赫回头一瞧,却是多日未见的傅川。这小家伙拎着食盒进来,见皇帝也在,先是一怔,随即菀尔一笑道:“难怪我刚才去龙德殿,没见着陛下,原来陛下也来瞧世显哥哥。” 
 
“先贤祠有侍卫把守,你怎么进来的?”褚云重正要与宗赫谈心,无端被人打扰,心中有丝不快,因此说话便也不太温存。 
 
“我不是有陛下给的玉牌嘛。阿蛮跑来说世显哥哥还没用晚饭,央我送点吃的进来。”傅川丝毫不觉皇帝的语气有几分不善,依旧笑容无邪。 
 
皇帝这才似想起了什么,轻哦了一声,便温言斥道:“下回不可胡闹,宗赫在祠中思过,自有侍从供应饭食。你便是拿着玉牌,宫中禁地也不可私入,若是犯了事,我可要收回的。” 
 
“遵。”傅川向褚云重揖了一礼,转身便将食盒子递给宗赫,背着皇帝又朝他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 
 
宗赫接过食盒,想起他之前腿也受了伤,正要问他的伤势可大好了,皇帝却又先问道:“玉川去龙德殿找朕,可有什么事?” 
 
傅川怪不好意思的瞄了宗赫一眼,脸色微微一红,这才对着褚云重小声说道:“我贴身挂着的长命锁不见啦,澹月阁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寻着,想是前儿晚上落在龙德殿,正想找陛下问问呢。” 
 
褚云重一愣神,看着宗赫似有意无意瞟过来的眼神,略略有丝尴尬,便轻咳一声道:“也罢,朕回头嘱咐卫临帮你留心。” 
 
宗赫一边自食盒中取了一块栗子糕慢慢吃着,一边将皇帝脸上神情那种微毫的变化尽收眼底,默然不语。纵然自己以前的随从还有阿蛮都曾多次开导他,他也明白在后阁之中,没有谁能独专圣宠,但他心底终究做不到全然不介意。 
 
一想到皇帝那些轻怜蜜爱的情话,或许对旁的人也曾在床上说过,就糟心的很。更何况这人是傅川,与自己还有朋友之谊,若是陌生的人,当可无视,而他…… 

宗赫不由得又想到叶琛,那个笨蛋的“非分之想”,此刻也该灰飞烟灭了吧。想起自己与他在共患难时,一起跪在龙门巷,他曾说,若两人都未入选,便要带傅川回家,结为仪同。但看傅川如今得蒙圣宠十分快活的样子,这家伙分明是单相思了。此刻想来,竟也有些为他难过。 
 
皇帝没多逗留,只说是文华殿还有政务要办,嘱咐傅川陪着宗赫解解闷儿。傅川应了,待皇帝前脚刚走,他便将躲在后门的晏南山与叶琛唤了进来,原来这二人是与他一齐来的,只看皇帝在,这才躲了片刻。 
 
四人重又聚首,俱是感慨万分。尤其是宗赫见着叶琛,自那日打过一架,二人的友情反而更深一层。这时见他也来了这里,心中却不免有些替他担心,便勾着他的肩问道:“宫禁森严,你这家伙是怎么混进来的?” 
 
叶琛依旧是那副嘻皮笑脸的样子,哂道:“后阁所在的太和宫和前庭的资政宫我自然难进,但这宝文宫是太学生们的学府,我有名牌,当然来去自如。”说罢,又板起脸,给了宗赫胸口一拳,骂道:“你这混蛋怎么好意思一走了之,让人担心不说,你可知南山与阿蛮有多自责?” 
 
晏南山忙道:“原就是我们谋划不力,好心办了坏事,要不是我们四处找人请托,那时的事还不至于糟到令皇帝暴怒的地步。” 
 
“都是我的不是,累大家担心,还要谢过各位替我照顾阿蛮。”说罢宗赫便站起身来,向众人深深揖了一礼。叶琛忙跳到一旁,调侃道:“啊哟,我这末入流的生员,可受不起你这侍郎的大礼。” 
 
宗赫冷笑着伸脚将他一拌,待他身形不稳又拎着他耳朵将他拽了回来,这人方才老实。傅川拉着叶琛重又坐下,笑谓:“我如今见不得你们打来闹去的,瞧着吓人!瞧南山哥哥多斯文样,昨日元宵家宴,连皇太阁都夸他稳重呢。”笑罢,又问叶琛,“正月二十二宝文宫便要开学,琛哥哥选了什么课?” 
 
“我早就打定主意,日后要进兵部或刑部,因此早就递了牌子选了律法、军事、博物诸学,还不知能否都批下来呢。”说罢,叶琛又问:“你们几位都是后阁的侍郎,倒是想学什么便学什么,也不用递牌子候审,可有中意的课?或是日后想在后阁中专任什么职事,可有想好?” 
 
傅川一撇嘴道:“你道我们后阁容易?你们太学生只须修二、三门课业,三年课考便可后入各部实务见习。而季承乾却说我们后阁侍郎,头两年诸般课业都需随班就学,州府县务六部事务也统统都要研习,课表排出来,密密麻麻可吓死人呢!” 
 
叶琛把嘴一咧,笑道:“那可不,要不精研各部事务,日后如何京察绩考呢。往后呀,你叶哥哥我能不能在部里升官发财,只要小傅儿睁一眼闭一眼,朱笔一圈点一划拉,就什么都有了。” 
 
说得众人忍俊不禁。傅川半嗔半恼的瞟了叶琛一眼,哼了一声道:“偏你这张嘴惯会说花样,以后你要真进了部里,我看也不用我们后阁圈点,自个儿须溜拍马奉迎着只怕也能青云直上。” 
 
叶琛忙将傅川一捉,架着他腋窝便呵,又笑着追问道:“真的那么狠心,不肯帮哥哥圈点?” 
 
傅川最怕这个,哪里禁得住,直笑得如珠落玉盘,声声脆耳。还是晏南山老成,赶忙拉住了,拿手指放在嘴间一竖,道:“小祖宗们别闹得太出格,叫人听着不好,外头可还有侍卫呢,别再连累了世显。” 
 
正说着,原坐在一旁看他们笑闹的宗赫却突兀的站起身来,凌厉的低喝道:“外面是谁?!”众人惊得一回头,却见一道黑影从九格琉璃窗外一闪而过。宗赫右足有伤跑不得,叶琛几个箭步冲出去看时,明月当空,殿前空旷,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傅川无端被这一吓,心跳都快了几分,忙跟在叶琛后面出来瞧了瞧,咦道:“琛哥哥,怎么没见人,可是外头巡守的侍卫吗?” 
 
宗赫由晏南山扶着一瘸一拐的走来,冷哼一声道:“要是侍卫,跑那么快做什么。你们也不用怕,我们又未曾说什么听不得的话。” 
 
“话虽这么说,还是谨慎些好。”晏南山将傅川拉进来,反手关了殿门。呼得一阵风夹裹着冬夜的寒意从殿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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