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双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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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启动了莉莉丝，这艘战舰上真正的武器就可以起到作用了。
“莉莉丝，堡垒形态。”凌岳指示到。
“收到~”
虚空中的战舰，显现出他真正的实力。
外甲升起，露出黝囘黑的炮口，银灰色的舰体仿佛黑夜中的堡垒，无坚不摧。
下一秒，荧光色的激光炮发射，将天空照亮。
所有的射击角度都是事先设定好的，激光束将整片天空覆盖、分割、撕裂，由虫子构成的乌云在一瞬间就被割裂和吞噬，但是没有一滴血溅到战舰身上。
这些激光光束的射击都是遵循一定的规则，但为了适应不同战况，还是需要对射击角度进行大量微调和操作，如果是人力操作，就算是易也无法做到精准地同时发射激光——毕竟他只有一个人。但是莉莉丝不一样，她就是这艘战舰本身，她做出的计算，可以即刻执行到战舰上。而且，作为人工智能，她显然有着惊人的计算力。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此时黑发少女嫌恶地拍了拍身上的短裙，带着几分怨念地看着凌岳，说道，“小凌岳去了一趟银河系外，为什么带回来这些讨厌的东西？”
“莉莉丝。下一波攻击要来了。”凌岳看了一眼战舰外的天空，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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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纹章
“嗯？”莉莉丝抬头看了一眼，跺了跺脚，怒道，“真是烦人啊！”
随着莉莉丝的愤怒，战舰本身也开始愤怒了！激光炮台里开始凝聚高能粒子束，目标对准了头顶的虫子。
“莉莉丝……太夸张了……”易眨了眨眼，话还没说完，战舰就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他一时站立不稳，险些摔倒，还好被眼疾手快的凌岳捞到怀里，才避免了与地板亲密接触的命运。
“呀~对不起呀易~”莉莉丝不好意思地冲易吐了吐舌头，视线在凌岳和易之间徘徊，最后停在易的领口，露出了暧昧不明的微笑。
易难得地脸上一红，别过头去，不再去看莉莉丝促狭的笑容。
此时，他们头顶正爆发出一片绚烂的火花，密密麻麻的虫子即刻被炸出了一个空洞。
“要起飞咯！”莉莉丝开心地笑道。
下一刻，战舰脱离了德布罗意星宇宙港，加速度开到最大，从空洞里冲出！
然而，出现在战舰身前的，是另一层虫子。
莉莉丝不满地转了个圈，嘟起嘴说道：“怎么还有啊？！”
凌岳没有回答他，他的视线被虫子中央的一只异形虫子吸引。这是一只半透明的、宛若蛛后一般的虫子，墨绿色的眼睛看着战舰，似乎包含着深意。
“那是母虫？”易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应该是了。看来这些虫子还有不同的族群，每一族的母虫都不同。”凌岳说着，看向莉莉丝，说道，“莉莉丝，扫描一下那只虫子。”
莉莉丝的黑瞳里闪过一点绿光，随即她抬起手在虚空中一划，一系列资料出现在两人面前，她说道：“不明生物，碳基生命，有变异的外骨骼和丝囊，初步推断为变异蜘蛛。资料库中没有相应资料，需要添加吗？”
凌岳点头，说道：“尽可能靠过去，获取更多资料。”
“了解。”莉莉丝拍了一下手，身上的短裙突然变成清凉的泳衣，说道，“梭形态！”
凌岳眼角抽了抽，默默地看向易。
“咳咳，这个不是我设计的啊……”易干咳了几声说道，“莉莉丝只是太寂寞了，你大概都不会把她叫出来聊天吧？”
“呜呜呜，还是易了解我！”莉莉丝一边控制战舰，一边还有闲心和易聊天，“小凌岳每次把我叫出来都是公事，公事还是公事！连停在基地的时候他都不会和我聊天！”
易一边安抚莉莉丝，一边对凌岳苦笑着解释：“妈妈当初设计莉莉丝的时候，一不小心代入了自己的一部分性格，然后给莉莉丝的情商设定的太高了……嗯，你知道只要战舰能源充足，莉莉丝一直是‘醒’着的，她能看到战舰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但是你不把她叫出来，她就不能和战舰上的任何人交流——事实上现在她也只能在主控室和中央平台两个地方出现，所以她会无聊是很正常的。”
“没错没错！而且小凌岳一直没给战舰补充能源，所以我只能看监控录像……呀！”莉莉丝突然意识到说漏嘴了，往后小跳一步，捂住了嘴。
“……”
“……”
易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地对凌岳说道：“等回去我就把你房里的监控拆掉。”
凌岳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选择了狠狠瞪了一眼莉莉丝。
“呀呀呀！让我们来看外太空的虫子吧！！”莉莉丝干笑着扭转话题，将母虫放大了的图像投影在两人身前。而此时母虫转动着它丑陋的头颅，“看”向了战舰，口器动了动，吐出一道灰色的丝。
下一刻，这一层所有的虫子都吐出了粘丝，将战舰牢牢地粘住！
一直往前冲击的战舰瞬间停下，被灰白色的粘丝裹成了粽子，僵持在宇宙中不能移动分毫。
莉莉丝瞬间忙碌起来，双手在虚空中飞舞，眼睛里流过一条条数据，半分钟后她才“回过神”来，对凌岳摇摇头说道：“成分分析结果，无法用战舰现有的物理手段破坏粘丝。方案A，让战斗机甲出动切断粘丝。方案B，抛弃外甲，一口气冲出去。”
凌岳的面色变得沉重起来。战舰的外甲和机甲外甲一样，是保护战舰本体最坚固的一层防御，没有外甲的战舰就仿佛没有壳的柔弱蛞蝓，更容易被攻击损坏。
“火力切割？”他问道。
莉莉丝摇了摇头，说道：“激光炮的效率太低，还没切完就会有新的粘丝缠上。要动用粒子武器才能保证完全弄掉这些粘丝，但是那样会损坏战舰本体，同时消耗大量能源。”
凌岳点头，说道：“剥离外甲吧。”
“了解~”莉莉丝打了个响指，身上的衣服又变成露肩拖地长裙。
“……我以为你会变成内衣样式？”易笑道。
“哎呀，”莉莉丝娇羞地捧着脸说道，“我会害羞的~而且不能勾引小凌岳，易会生气的！”
“……”
“……”
凌岳决定不跟一个人工智能一般见识，说道：“保留一份粘丝样本吧。”
莉莉丝撇了撇嘴，因为没人搭理她变得有几分生气，别扭地点点头。
剥离外甲的战舰变得更加轻便，下一刻就从虫子们的包围里穿了出去。这一次，等在他们头顶上的浩瀚的宇宙，虫子们都被摔在了身后。
在母虫的指挥下，战舰之后的虫海沸腾了，虫子们推搡着，追在战舰尾巴后头，跟了过来。
“莉莉丝，阻碍追击。”凌岳瞥了一眼虫子们，命令道。
莉莉丝比出一个大拇指，潇洒地说道：“交给我吧！”
从战舰尾部探出黝黑的炮口，对准虫海中的母虫，聚集着能量。
“拜拜~”
轰——
微型核弹发射，精准地在母虫身上爆炸，巨大的气浪作为反作用力，又将战舰向前推出了一大截。
“能源不足了呢。”莉莉丝惋惜地看了一眼自己正在消失的身体，飞快地对凌岳说道，“所有资料我保留在数据库里了，你知道怎么查看吧？不知道也没关系还有易在呢，真是难得的见面啊，可惜时间太短了呜呜……”
最后，她笑着给了凌岳一个飞吻，说道：“暂时再见了凌岳，下次记得把我叫出来聊天哦！”
话音未落，黑发少女的身形便消失了。与此同时，主控室里银白色的指示灯也熄灭了。
“再见，莉莉丝。”易笑着冲虚空里回应，然后转向凌岳，笑道，“看起来，你主持战舰的这几年，待莉莉丝并不好吗。”
“……”
“算了算了，不怪你。以你这样的性格，大概很难应付莉莉丝吧。”
凌岳沉默着默认了。
“银河系内也出现了虫子，还是另外一个族群，事情严重了。”凌岳皱起眉，提出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
“银河系出事了。不管如何，都要去议会星看一看。”易缩回来说道。
“嗯。然后是舰队的另外十二艘战舰，要想办法弄回来。”凌岳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说道。
“要是能联系到塞西尔就好了，这些情报他肯定知道，”易点点头，露出担忧的神色，“不知道塞西怎么样了，他还在议会星。”
凌岳看着他，好半天才说道：“别担心。”
银发青年笑了起来，眯起紫色的眼眸凑过去轻轻咬了一口凌岳的耳垂，使得少将阁下浑身僵硬。
但是此时，易面前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只蜘蛛。
“！”易猛地跑到屏幕面前，“是塞西尔……！他终于联络我了。”
凌岳也来到他身边，看着屏幕上出现的不明符号和数字不明所以，但是易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眼神凝重。
“怎么了？”
“……塞西尔，他给我的消息是警告。”易看向凌岳，喃喃道，“他说，不要返回议会星。议会星上，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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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网
“没有人？”
“不是什么隐语，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易摇摇头说道，“他想说，议会星上的平民一夜之间都消失了？还是……”
凌岳皱起眉，说道，“议会星上有近亿登记人口，还有千万流动人口，这么大基数的人口迁移，不可能毫无迹象并且在一夜之间就完成。”
他抿起唇，说道：“能联络上塞西尔·乔伊斯吗？他手上有蛛网的情报网，结合情报，比我们在这里猜想要更好一些。”
“我试试反向追踪吧。”易说道，“不知道他从哪个节点截到我的信息，蛛网系统的情报节点像迷宫一般，需要花时间。”
凌岳点头，沉默地在他身边。
易调动了战舰上的一切资源，反向追踪塞西尔的消息。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塞西尔的信息经过多层加密，拆分成不同的部分从不同的节点发出。在加上本身就是复杂蛛网系统，易皱起眉，忙碌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没有莉莉丝，一般的主脑计算能力太差了。”易吐出一口气，说道，“我把精神连接到天网上寻找塞西尔吧。他的位置应该没有变化，复杂的信息是职业习惯。”
凌岳隐隐有些不安，看着易。
“别担心。”易笑道，“这不是黑客之间的交锋，塞西尔不会对我设防的。他做的这些加密只是职业习惯，我熟悉他的习惯，不会有危险的。”
“……你自己小心。”凌岳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不能阻止他，退让了。
“凌岳，‘钥匙’。”易推凌岳摊开手，“你知道吧，战舰上的精神联络系统需要指挥官的钥匙。”
凌岳没有说话，目光落在易胸口。
易愣了愣，想起自己脖子上还挂着凌岳送出的星辰之泪，脸上微微一红，旋即又笑了起来。
“……是星辰之泪……？你还真是……”易笑着握紧了那块陨石，入手温润，带着微微的体温。
凌岳看着他，没有说话。
易冲他勾起嘴角，笑道：“放心。”
说完，易打开了战舰的权限系统，获取最高权限后，接通了自己和网络的精神连接。他的身体倒在凌岳怀里，意识则潜入黑暗的深海。
“非法访问对象。非法访问对象。”
易站在一片黑暗的空间里，眼前是红色的警告，这是他没告诉凌岳的事情。科技发展，人类的精神可以接入公共网络，但是像易这样通过非法端口强行接入系统的，会被网络维护系统视为病毒清剿。如果他的精神在这片网络里被清剿了，身体自然也无法苏醒。
不过，他对此视若无睹。走到警告牌面前，抬手画出几个字符，封闭的大门就对他敞开了。
“十年过去了，天网的防火墙都没有升级啊。”易扫了那扇大门一眼，说道，“十年前我破解出来的管理员账号，居然现在还能用。”
当然，此刻这里没有人听他说话。
下一刻，他身后想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好吧，我收回前言。警报系统还是做了修正和升级。”易说完这一句，开始奔跑。
——在现实里，依易的身体状况，是没法做出这样疯狂地不停歇的奔跑的。但是这里，是由数据构成的虚拟世界，连他的身体都是虚构的，只要能破解虚拟世界的加密系统，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王。
易一直在跑直线，他身前的所有障碍，在碰到他的身体前的一刻，都即刻消失了。显然，他并不把身后追踪他的系统机器人放在眼里。甚至可以说，只要他愿意，他绝不会触犯任何一道警报。而他故意引起警报的注意，不过是为了找出蛛网系统和这一片网络的节点。
蛛网系统相当于私人网络，尽管他有无数的触手遍布在公共网络上，但他本身不再公共网络上。想要侵入蛛网系统，只能找到那个关键的“节点”。这些节点非常隐蔽，正常情况下很难寻找，所以，易创造了一个不正常的环境。
网络空间里的警报程序虽然是针对易而来的，但是，如果他们看见了本来不应该附着在网络上的蜘蛛节点，也是会一并清除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蜘蛛节点本身会进行转移和躲避——只要他动了，就有办法找到他移动的痕迹，然后找到节点。
所幸易没有花太长时间。
“找到了。”易眼前一亮，他身前的墙壁上，趴着一只丝毫不引人注意的蜘蛛。
易快步上前，飞快地将蜘蛛抓在手上，在墙壁之前画了几个符号，最后回头对着吭哧吭哧的警报机器人露出明媚的笑容。
“再见了！”说完，他捏死了手上蜘蛛。
然后，他虚拟的身体融入墙壁之中。
坠落，坠落，坠落。
易轻巧的将身体停在地面上，目之所及都是无尽的黑暗，而他脚下踩着的，是黑暗中的一块亮斑。
不远处，还有一个发光平台。更远的地方，有无数发光平台，在黑暗中闪着光芒。
每两个发光平台之间，会有一到两道亮线连接，密密麻麻的亮线将节点们联系在一起，如同蛛网——这就是“蛛网”。
“终于进来了。”易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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