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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太子为奴-第34章

小说: 太子为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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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哲握紧了手里的剑,压低声音道:“你……什么意思?”

苏邪饶有兴致地凝望着他,说:“将军知道吗?我家二哥,自从十三年前起,就对一个人念念不忘,醒的时候想着他,睡了想的还是他,每年中秋月圆,都会满怀希望地跑到城边枫林里,守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再失望地回到王城……”

见林瑞哲缄默不言,苏邪笑得更明显了:“将军不用我告诉你,他想的人是谁了吧?哈……为了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出卖自己的肉体,作践自己的灵魂……我的哥哥!!”

他的表情突然凶狠起来:“就是因为你!二哥的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我一直在他身后看着他,可他从来没有回头留意过我……我还不如一个外人!他把我当什么?把自己当什么?……林将军,你知道我有多恨吗?从小到大,我想要什么得不到手?只有他……只有他……只有苏越!只有他例外!”

林瑞哲盯着少年因为仇恨和变态的情绪而扭曲的脸庞,只觉得耳内嗡嗡作响,握着长剑的手似乎都开始冰冷起来,他紧盯着苏邪,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咽了下口水,才问道:“难道说……那年……杀害了我爹娘兄妹的人……并、并不是……”

苏邪刺耳而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容却又在最后关头狠狠拧紧:“是!杀了你家人的不是二哥!你真是愚蠢啊林瑞哲……他曾是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伤害你爱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干的!你的爹娘,兄妹,统统都是我杀的!可是我最想杀的人是你——你却独独逃了!”

“你知道你的兄长是怎么样在我身下挣扎的吗?他倒是生了张俊俏温柔的脸庞,倔强的模样和二哥有几分相似。我本来不想杀他的,就算不是极品,那清瘦却傲气的样子,也足够让我流连了,可是他竟然不肯告诉我你的去向,我怎么折磨他,□他,他都不肯说。”苏邪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你让我怎么办?忤逆我的人只能去死——所以我侵犯了他之后,又将他杀死了。”

“不过你放心,毕竟是缠绵过的人,我还是有怜悯之心的,我给了他一个痛快的,他死的并没有那么痛苦。”

“你的爹娘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谁叫他们要反抗……谁叫他们敢辱骂我……畜牲!两只低贱的猪狗……还有你的小妹,那个疯婆娘……”

“唰!”

话未说完,林瑞哲的剑就蓦然出鞘,寒光霎时照亮了青年愤怒之极的眼睛,湿润的眼眶几乎决眦,眼里布满了狰狞的血丝,苏邪后面的话他已经听不进去了。

“住口!!”

近乎扭曲的咆哮失控地从喉咙里嘶哑挤出,疯魔了的青年红着眼睛挥剑向静静立在原处的苏邪劈斩过去。

仇恨和痛苦已经彻底将他的心蒙蔽,他近乎是癫狂暴怒地嘶吼着,犹如笼中濒死的困兽,用自己的爪牙撕碎每一个试图接近自己的人,鲜血狂溅。

“阿哲,娘给你裁了一件过年穿的小袄,你过来试试。”

“阿哲,快从屋顶下来,午饭做好了,一起来吃。”

“哥哥,我今天有学会绣燕子哦,是娘亲教我的,你看你看,漂亮吧,我帮你绣一个在枕头上,好不好?”

“阿哲……”

“啊啊啊!!!”眼前几乎是血色一片,堵在胸口心口耳中肺腑的怆痛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撑裂撕碎爆炸瓦解,每一滴血液都剧烈地焚沸起来,揪在他心口的苦如同迟钝的刀子剜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创伤。他疯狂地举剑挥向那些冲上来阻拦他的侍卫。

手中的长剑布满鲜血,喷溅在他脸上。

这是旧竹楼事隔十余年见证的第二次屠杀,昔日温柔沉和的清俊少年流着泪杀红了眼,为弥留在这片旧土上的荒魂泼洒仇敌的血,祭奠十年前的那场劫难。

原来,仇恨真的可以将一个人逼到这样疯狂的地步。

温热咸腥的液体滴滴嗒嗒顺着剑尖流下,滴在地面。林瑞哲喘着粗气,一步一步朝苏邪逼近。

那个作恶多端的少年退了退,竟然露出了与他恶毒行径全然不相符的畏惧,他摇着头,林瑞哲走一步,他便瑟缩着退一步。

爹爹断去的头颅,被父亲护在怀里的娘亲,投井自尽的小妹,还有……满身狼藉,赤裸着的温柔兄长……

一幕一幕在湿红的眼前闪过,眼泪模糊了眼眶,他把苏邪逼到角落,再也看不清那少年的脸庞。

举起长剑,挥斩下的瞬间,他蓦然听到苏邪凄厉可怜地大喊了一声:“二哥!!!”

手上的动作蓦然一僵,林瑞哲回过头去,突然明白了苏邪为什么会有那些畏惧害怕的神情……装的……统统是装的……他在做戏给那个人看……那个,被他误会了十余年的人……

林瑞哲缓缓回过头,看到苏越脸色苍白地站在不远处,身边是一脸漠然的易洛迦。

苏邪瑟缩在墙边,哭喊着楚楚可怜地唤着苏越,甚至怯懦颤抖地朝兄长伸出手。可他的眼底却闪过一丝非常诡谲的森冷阴滑之色。

苏越抿着唇,一步一步朝林瑞哲走去。慢慢地抽出了佩剑,指向了林瑞哲。

林瑞哲站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近,却没有任何力气和理由替自己辩解,这时候好像突然明白了苏越这些年来的无奈,明明不是自己做的事情,却被迫承受着……

铮的一声脆响。

刀光剑影,水光乍顷。

片刻之间,苏越手中的长剑就无情地挥了下来,和以往沙场斩敌那样,干脆利落,全无犹豫。

殷红的血色如同散落的凄艳花瓣,缓缓凋零在林瑞哲的视线中,林瑞哲望着苏越面无表情的脸,俊俏苍白的脸颊上沾了一滴飞溅的鲜红。顺着弧度流了下来。

如同诡异的妆纹。

那个会腼腆地微笑着道谢,会满怀期待邀请他见面的旧时少年,岁月轮转之间,已然尽去稚嫩仁慈,成了浴血而生的修罗。

他忽然有些困惑,这辈子,到底是苏越负了林瑞哲,还是他林瑞哲,有愧于苏越?

“啪。”

剑身从胸口的血肉中抽出,躯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颓然倒下。血液顷刻浸湿了身下的土地。

“哥哥……”苏邪睁大那双漂亮的眼睛,匪夷所思地望向苏越,那狐一般妖怨的面庞上满是不可置信,绝望,还有不甘,“你……你为何……”

咸涩的淤血涌上了喉咙口,他模糊着说不出话来,只能捂着不住淌血的胸口,吐不出眼泪的眸子死死盯着苏越。

苏越把染满鲜血的长剑抛在地上,唯恐被上面污浊的血液沾染到似的,随后一脚踩住苏邪的侧脸,将他踢到一边,痛恶至极地皱起眉头:“我不是傻子,不会被你诓骗得团团转。”

苏邪呕出一大口黑红的血来,含糊不清地说:“你……会后悔……的……”

“这些年来,让我后悔的事情还少吗?”苏越的脸庞完全被仇恨吞噬,他狠狠踢着苏邪的腹部,胸口,脸颊,一下一下,听在林瑞哲和易洛迦耳中都显得那么惊心,“我、最恨最恨的就是——说谎!!!”

最后一脚狠狠跺在了苏邪的咽喉处,咔嚓一声脆响,是颈椎断裂的声音。

恨到极处,只能重重地在原地喘息着让自己平复下来,然后,只觉得无边的疲惫浸没了骨骼百骸。

易洛迦走过来,轻轻缓住他的肩膀,将他带进怀里,一遍一遍抚摸着他的头发,替他擦去脸颊上的血迹。

苏越僵了一会儿,随后把脸埋进了易洛迦的肩窝,紧紧搂住了他的腰身。之前被林瑞哲冤枉也好,仇恨也罢,他都是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着,不去多想,倒也不觉得有多么委屈。

可是沉冤昭雪之后,心里厚重的堤坝好像随着那些冤屈一同溃塌,无边的伤心和苦痛拥堵在一起,他终究忍受不住,抱着易洛迦,咬紧嘴唇无声地哽咽起来。

易洛迦用力抚着他颤抖的背脊,下巴抵着苏越的头发:“……好了……好了……过去了……都过去了……傻瓜,哭什么呢……”

林瑞哲在旁边静静站了一会儿,手中的长剑终于解脱似的掉落在了地上。

三个人在宿怨萌芽和瓦解的旧楼外,周围是狼藉的尸首,温暖的阳光洒了下来,照在凄怆如河的鲜血上,血液潋滟出灿烂明媚的金色。如同十余年前,那一家无忧无虑的山农,种在田间的花朵,开得那样热烈惊艳。

突然,旧楼内传来一阵极为轻微,类似于齿轮旋转的咔哒咔哒的脆硬声响。

林瑞哲反应最快,首先拾起地上的长剑,当先走进旧楼内,易洛迦和苏越也没有停顿太久,也随之跟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三个人都惊呆了,苏越脸色铁青,嘴唇紧抿着说不出话来,他忽然意识到苏邪临死之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你会后悔的。

屋子不知何时已经被拆去了半面墙,和后院完全打通,在院子里,有一个暗黑色的诡异巨大齿轮形装置正在缓缓旋动着,足有两个成年人手腕粗的铁链紧紧系着齿轮底盘,正在不断地拉长扩松着,铁链的那头横跨山间峭壁,直连东蒙故道的最高山崖。

遥遥望去,那座陡峰之下尽是滚石巨木,举火之料。一旦齿轮旋转到底,底盘的铁链彻底抛尽拉直,触动机关,那么将会有无数滚石巨木自山顶落下,阻断东蒙故道唯一的退路,举火之料引燃,困住的,将是驻兵于东蒙山谷中的易北将士!

“魍轮巧术……苏邪他……竟然会打造商国失传已久的魍轮巧术……”苏越喃喃着,往后退了两步,回头望了一眼苏邪的尸首,不知是惊是恨。

林瑞哲显然听过这种巧术,脸色也变了,只有易洛迦还不明所以:“什么是魍轮巧术?”

林瑞哲低声道:“就是眼前这个装置,底盘有五个星辰码盘,一旦催动运转,只要打造者本身才能依法使它停止,否则它就一定会运作下去,直到达到目的。”

易洛迦皱起眉:“摧毁装置行不行?”

林瑞哲摇了摇头:“会直接引爆,到时候我们都完蛋。”

“……难道就没有办法可解了?”易洛迦道,“只有苏邪一个人知道解法吗?其他人……”

苏越打断了他,声音闷闷的:“不……以苏邪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魍轮巧术解法的……唯一的办法是……”

他渐渐轻了下去,最后干脆不说了,盯着底盘处不断舒展开的铁链,再也不发一言。

林瑞哲吐了一口气,用力闭了闭眼睛,朝远处兄弟将士们驻兵的地方望去,山里淡淡的薄雾遮住了丑恶和血腥,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祥和平静,虚伪得可怕。

林瑞哲良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身,把手中的剑交给了易洛迦,同时递给他的,还有大陆军步兵的统帅勋章。

易洛迦一愣,剔透的蓝色眸子微微睁大,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望着林瑞哲:“……做什么?”

“易北虽大,国力虽强,然而人心难测,老朽贵族更是难缠。能佐我王驰骋天下的,只有你我二人。”林瑞哲平静地说,“我虽不认同你的作风,与你亦有私仇,然而……我知道,能率领易北虎狼之师,横扫大陆的人,只有你而已!”

易洛迦还没反应,苏越已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愕然道:“林瑞哲,你不会是想……”

林瑞哲淡淡道:“魍轮巧术有个致命的弱点,即使底盘中空,齿轮旋转的暗扣就在其中,只需活人潜入,寻找到暗扣,将其卡住,齿轮便能停止运作。”

“可是阻断了齿轮之后,里面的锁钮都会崩解,你会被活活绞死在里面的,你疯了吗?!”苏越喊了起来,“林瑞哲,你逞什么英雄!好好活着不行吗?为什么要为了那些跟你毫不相干的士兵去死?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性命看得这么轻?”

林瑞哲终于把目光转向他,褐色的眼底一时间也不知闪动的是怎样复杂的光彩,过了半晌,他说:“苏越,我从未看轻过自己的性命,只是,那些人对你来说,是毫不相干的士兵,对我而言,却是给了我十余年温暖,手足并进的易北兄弟,我愿为他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说完,把统帅勋章塞到易洛迦手里,说道:“记住,易洛迦,易北非新政不能强盛,统帅非血性不能服人。犯我易北者……”

蓝色的眼眸和褐色的眼眸在这一刻望着对方,易洛迦按捺压抑着少有的痛惜和悲悯,与林瑞哲一同说:“犯我易北者,灭其邦国,诛其逆劣!”

林瑞哲看着易洛迦,第一次痛快爽朗地大笑起来,他用力拍了拍易洛迦的肩膀:“我还是恨你杀害四十万手足之事,然而,这个仇,也只能来世再报了。来世沙场……再相逢!”

他说罢,径自朝那黪黑的齿轮底盘走去。苏越望着他,再也忍耐不住,流着泪唤他的名字:“……林瑞哲……你……”

林瑞哲站在底盘边,垂眸望了一眼森然的内置,然后转过脸,看向在易洛迦身边站着的苏越,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说了一句:“……苏越,是我害你至此,对不起……”

齿轮缓缓旋转着,他在后面凝视着他,年轻刚毅的脸庞上逐渐流露出一丝明朗率性的微笑。

“若有转生之说,愿赴枫林之约。”

言罢纵身跃入了魍轮之盘中,染着血的衣袂翻飞,消失在黑暗之中。

四下一片死寂,悲风裹挟着咸腥的空气,这十三年的枫海终于宁息了最后一丝波纹,阳光从问天崖后尽数泼洒,鲜艳热烈的血液铺红天涯海角红枫血海。

苏越跪在魍轮之盘前,断断续续悲恸嘶哑着哭泣着,这十余年隐忍的泪水都在这一刻肆意滚落下脸颊,一滴一滴,落在了面前的土地上。

眼前似乎有浮现了十三年前的那个少年的模样,那么清新干净。

“我?”那个少年笑道,“我是商国人,住在商国城郊,我叫林瑞哲。”

他说话的时候,习惯性地扬着嘴角,眉宇微挑,非常温和细腻的感觉。

人生若只如初见。

“林瑞哲……林瑞哲!!!”

破碎的哽咽被大风吞噬殆尽,齿轮越转越慢,最终停止。

苏越忽然想起了他跃入魍轮之盘前,最后的那个笑颜,那么熟悉,那么干净温和,就想……昔日那个带他逃离兵荒马乱的商国少年一样。所有的单纯温暖,隔着多年的记忆和尘埃,缓缓地重新浮现在那张清俊的脸庞上。

他等了十三年,终于等到了和那个少年的重逢。在一片凄艳至极,模糊了双目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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