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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死神]风铃-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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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与坏,有用或无用,排除还是留下……这些简单明确的标准在白哉眼中渐渐模糊起来,他发觉自己根本不能用这些标准去划定市丸银这个人,他单纯得仿佛一张白纸的世界开始变得复杂,因为当那双笑眯眯的眼睛对他弯出不同的弧度时,白哉觉得永远也揣测不出这个男人的真实想法,以及下一刻也许石破天惊的叛逆行动。

隐瞒、欺骗,甚至连解释都没有的背叛,白哉惊异于自己的平静,然后这份貌似平静的心情,在市丸银将带着苍纯微弱灵压的小瓶子交给他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不论是市丸银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试探,还是自己破天荒的容忍态度,白哉一点点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捕捉到危险的苗头——某种不知不觉在心底萌生的危险的情愫。

这不行,即便市丸银再特别,即便对自己再好,白哉仍然告诉自己,这样不行。

然而就这一点微弱的自制,在他得知志波空鹤的事后,疯了一样无法控制地寻找市丸银一整夜后,瞥见那人背后破屋子里走出的松本乱菊时,彻底崩溃了。

他奋力挣扎,却像陷入泥潭的鱼,无论如何也再回不到清澈的池水中了。

白哉今天好了些,不晓得是不是市丸银昨晚找回了失散多年的良心,一整夜居然啥都没干,好歹是让白哉的身体喘了口气。

攥着文件的手指用力把纸张捏得哗啦直响,。他说不上是生谁的气,总之就是觉得心里头憋了股无名火,吐不出还压不下。

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宁,不是因为露琪亚也不是旅祸,他总预感有事情要发生,心像是被吊起来,忽上忽下地让人摸不着头脑,异常地烦躁。

市丸银偶尔会用不加掩饰的目光看他,白哉也不记得有多少次了,他从市丸银的眼中读出那种赤裸的近乎沉重的感情——市丸银非常重视和珍惜朽木白哉,这一点,作为当事人的白哉也是知道的,他心里很暖,尽管什么都没说。

白哉重重呼出一口气,把文件丢在桌上,呆坐了一个下午的结果除了腰更加疼意外,他连半个字都没看进去。他的脑袋里乱哄哄的,各种诡异的揣测大有“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趋势,狠狠地在脑中乱窜。

“我是不是……表达的不够好?”他忍不住低声自语,想起了绯真。

那是个被他连累的女人,是个好女人,纵使察觉到他的心思并不在她这,也依然全心全意地投入着。白哉麻木又笨拙地接受着任何人的好意,在他想弥补的时候,绯真却死了。

那市丸银呢?白哉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对市丸银并不十分好,他太不善表达,而对方却偏偏是个天生的表演家,能把一滴水的温柔幻化成一片海那般深。况且市丸银对他的感情本身就已经足够深了,有时候表现出来,会让白哉觉得几乎无法承受。

就像昨晚的拥抱,太紧了,白哉觉得市丸银就像在发泄某种剩余的能量,拼命挥霍,因为似乎再不用,以后便没有机会了……白哉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他不知为什么想起了苍纯。

很多年前,苍纯也是从默默地守护突然变成明显的关怀的,那个转折点,白哉记得,就是苍纯得知自己得了重病的时候。

白哉的眉心渐渐聚拢在一起,仅仅是直觉,在他心里预示出了某种可怕的危险。

市丸银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因为乌尔的冷嘲热讽让他联想到白哉,一不小心暴露了点恶劣的本性,结果深深地刺激到了乌尔。这小子像只炸了毛的野猫,对市丸银的调戏发起了奋力的反抗,结果刚被镇压,由于灵压爆发太剧烈而招来了鼻子比狗还好使的葛力姆乔……

艰难地摆平了这两只后,市丸银觉得自己堪称奇迹,能回来再看一眼尸魂界的天空,真他妈是无上的荣幸。

然后,在欣赏完天空之后,他如愿地又看见了白哉风雨欲来的臭脸。

市丸银的脚下意识顿了一下,他明白,这几天的失踪肯定引起了白哉的怀疑,并且一味地隐瞒再次跨越了白哉的底线,大概是惹恼他了。

我也不想啊,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市丸银在心里轻轻地惨笑着,他脸上的表情也不自禁地带上几分无奈。

可这看在白哉眼中,心就不免被揪了起来,他形容不出市丸银对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男人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他都说不清楚的程度。

不行,这样不行,非得传达给他,昨晚的转变总归是不够的——白哉想,他必须让市丸银明白,而不能步绯真的后尘。

白哉咬咬牙,努力把脸上的阴霾扫下去一点,他站起身的动作有点别扭,不过只是微微皱了下眉:“你没回三番队?”说出来后,白哉立即觉得这不是个好话题,似乎在赶人走,于是不等市丸银回答,尽量把语气放柔了些,又问:“搜查的结果怎么样了?”

就好像他一点也不怀疑市丸银,而是无比相信他在认真执行总队长命令似的!

市丸银愣了一下,心里有点悲催,他们“约会”的次数已经进入倒计时,可让人想哭的是,他始终不能跟上朽木白哉跳脱的思维步调。

他笑着凑过来扶住白哉的腰:“你还真是敬业呢,都这样了还来队里,就不怕遭人怀疑?”

那一脸无耻的笑以及徘徊在腰侧很有揩油嫌疑的爪子……白哉把火气强行压下去,眉梢跳了跳,居然低垂着眼睛,低低沉沉地说:“没事,没什么,坐得久了点而已。”

市丸银简直惊悚了,忽然思及此人昨晚的反常,觉得他这份惊悚的心情被延续了。

这不能怪市丸银欠虐,实在是白哉平日里太过傲娇,突然招呼也不打就转成贤惠属性,哪怕是市丸银也没有如此坚定的心理建设。

白哉也不得不艰难地适应着自己的转变——事实上他只不过把声音降得低了些,语速比平时慢了几分,可在他看来就足够腻人了,让他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你……白天都去干什么了?”他尝试着用满不在意的口吻随意问道,只字不提露琪亚的事,不过没有下文,因为他发现市丸银近距离盯着他的脸好像更扭曲了点儿。

白哉偏着头轻咳一下掩饰尴尬,强作镇定地深吸口气,决定再试一次,于是掐细了嗓音,像怕惊到谁似的轻声细语地说:“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尽管离得不远,市丸银还是没太听清楚他近乎耳语的话,他犹豫着伸手摸了摸白哉的额头,自言自语:“咦?明明不热……”

白哉一口血差点把自己呕死,他对市丸银的各种劣行采取一忍再忍的态度,这在外人看来根本是不可想象的。白哉以自己特有的方式表达着他对市丸银的特殊对待,结果倒好,这个神经比手臂还粗的男人不仅完全没能领会精神,反而变本加厉了。

白哉深深为自己的愚蠢行为感到无比后悔,指望面前这个没心没肺的白痴捏细心思去领悟自己隐含的意思,比让猪上树还难。

他拍开市丸银还意犹未尽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发出挺大的声音,然后斜着眼睛瞪过来,咬着牙沉声说:“市丸银,你不要太放肆。”

市丸银却抖落着被拍红了一块的手,笑眯眯地歪起头:“嗯,这才像样。”

“……”白哉就连叹气的力气都没了。

天刚黑,市丸银不知道用了什么贱招,居然支走了队长室附近的人,窗户外半个人影都看不见,安静极了。

白哉注意到,不过觉得这样正好方便自己“审问”,便转身把窗户关好,动作时脑袋里反复回忆着尸魂界各种惨无人道的刑罚,琢磨着哪个更适合用在背后这男人身上。

“干嘛关窗?”含着点轻笑意味的声音被压得极低,突然从白哉背后极近的地方传过来,随着说话还有温热的呼吸钻入他头发的缝隙里,触到脖子上敏感的皮肤。

白哉下意识缩了下脖子,觉得鸡皮疙瘩瞬间就全蹦了出来。他撑着手臂转过身,手肘碰到快贴上他的市丸银,被他用手捉住,便低声说:“你放开,市丸银,给我退后点。”

可惜他的话完全没起作用,好像他这副严肃的样子还不如刚才那般强挤出来的温柔,对市丸银没有任何威慑力。他话音没落,市丸银就抬起手,将手臂撑在墙上,横在他面前。

“你想问我这几天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吧?”他的小臂擦着白哉的头发,捉住他手肘往回一拉,强行将白哉转了过来,面对着面,市丸银笑着说:“那就直接问吧,何必这么躲躲藏藏的,可不像你的作风。”

有这么简单?白哉心里撇嘴,顿了顿,犹疑着问道:“你去干什么了?”

市丸银慢慢凑上去在白哉嘴上亲了一口,发现这死心眼的男人还挺认真地等着自己的回答,也没拒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我不想回答。”

白哉一怔,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赤裸裸地戏弄了。市丸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松开手,将两只手撑在白哉两侧后面的墙上,把他圈在自己跟墙的中间。

“你啊,真是……”

这句话没能说完,白哉一方面是气急败坏了,一方面也被市丸银这种极具压迫性的姿势刺激到。他的手肘被放开,双手忽然揪住市丸银的衣领,恰到好处的距离非常方便他提膝一击——于是市丸银就杯具了。

还好白哉理智尚存,他身形跟市丸银差不多,长腿提得偏高,这一膝之击撞在了下腹上,索性没绝了市丸银下半辈子活着的动力。

市丸银鼓着嘴,眉眼全都疼得纠结到一起,太阳穴憋得胀起来,皮肤泛起痛苦的紫红色。

白哉就看着面前的笑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哭丧脸,市丸银疼得把腰折下来,额头搭在白哉肩膀上,手捂着肚子,开始发出微弱地哼唧。

“很、很疼么?”白哉犹豫地问道,他完全不知所措了,那是个下意识没经大脑的反应,他懊悔地想,我明明是要对他好点的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市丸银一动不动,半张脸埋在白哉肩膀上,呼吸的声音一点点弱下去,银发下面露出来的一点皮肤也从紫红变成了苍白的颜色。

白哉紧张地抓住他的上臂用力推:“市丸银,你给我好好说……嗯……”

他没推动那个粘在身上似的家伙,反而是市丸银用额头在他肩膀上来回地蹭,蹭几下便挪到了衣襟处。他的头发擦到白哉脖颈的敏感处,然后用了更大的力气贴上来,嘴巴在那里擦过,感觉到白哉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

“你可真狠,”市丸银用牙齿轻轻咬着白哉脖子和锁骨交接的地方,特别磨人,“就不怕把我踢废了,毁了你今后的快乐时光?”

“呃……市丸……银……你你停!”白哉低吼,声音猛地一抖,拼命缩着脖子向后躲。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他背后,在他脊椎骨的根部用一根手指狠狠按了一下,那是白哉最新被开发出的一处死穴,接连两夜不知收敛的胡闹,他的腰酸疼得厉害,尤其是尾椎骨的腰眼,用力一按就好像有股电流从那里直接钻入身体内。

“啊……”白哉几乎是从喉咙口溢出一声呻吟,控制不了身体的条件反射,两腿一软便往旁边倒下去。

市丸银两手伸入他的腋下拖住,让白哉慢慢倚着墙滑坐下来,趁机把身体也贴上来。白哉的腿半跪半折地曲起,身体软绵绵地使不出几分力,被市丸银很轻松地打开了门户。

这个姿势实在太危险,白哉脑中警钟大响,他印象深刻,接连两晚都是被市丸银用各种示弱装傻的招式开的头,趁他不备扑上来,自己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等……市……”白哉艰难地把头往两边转着想躲开扑上来咬的那张嘴,手挤到两人中间,摸到市丸银的下巴往外推,好不容易拉开点缝隙,边喘着粗气边说:“你停下!我还有事……嗯……”

尽管脸被推开,市丸银的手却没闲着,贴着两人的小腹伸下去,按在白哉两腿间软软的地方,食指和中指稍微用力一夹……他不反驳,白哉自己就消音了。

白哉感到有点痛,下意识蹙起眉,眉心往上提,倒抽着气把头扬起一点,嘴巴微张着,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脸颊的颜色迅速变得暧昧起来。

市丸银笑得特别贱,顶着已经没力气推他的手,凑过去舔了舔白哉的下巴尖儿:“刚用这么丁点力气就受不了了?比你刚才踢我那下可是轻多了!”

这个心眼比针尖还小的贱男人!白哉心里骂道,浓浓的睫毛遮在掀开一条缝的眼睛上,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

“嗯……轻一点……”他把手从市丸银的下巴上往后滑,顺着市丸银的衣领伸进去,指甲不轻不重地戳在皮肤上,猫挠似的,立刻就让市丸银放轻了手指的力道,一下下隔着裤子的布料摸着,渐渐让人舒服起来。

这么久的接触,白哉也非常了解市丸银,虽然表面看上去不拘一格并且对自己的冷漠毫不在意,可白哉心里明白,市丸银很喜欢他主动地碰触,哪怕是一点儿指尖的接触,他都能在碰到的瞬间捕捉到市丸银眼底的温暖。所以通常这时候,市丸银都不会拒绝白哉的任何要求。

白哉慢慢适应了,呼吸开始加快,可眼睛却清明了几分。他勾住市丸银的脖子,没怎么用力就把他拉了过来,微偏着头让嘴唇碰在一起,顺从着身体本能的需要,辗转地亲了几下,最后还在市丸银嘴唇内侧舔了两下。

市丸银几乎被这份主动惊得懵了,好像突然被大奖砸中的流浪汉,连手下的动作都忘了。

“……可真是笨啊。”白哉忽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市丸银没听懂,呆呆地眨了眨眼,他缓慢地喘了两口气,让呼吸静下一些,才又说道:“蓝染并没死吧?你在担心什么?”

市丸银愣了一下,不知想起什么,竟露出个有点假的笑容:“这种时候还提别的男人,白哉你是想激怒我吗?那样不好,我会很残暴的。”

白哉认真地看着他,尽管脸上还弥漫着浓郁的情欲,眼神却很平静,而平静中又夹杂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有点暖,极为柔和,黑色的眸子像软软的水光,将映在那里的市丸银的影子笼罩包围。

“我……终于想出该怎么办才好了,你总归有你的想法,我不该强迫我们相互妥协,只是……只不过……”白哉抿了抿嘴,他的嘴唇因为缠绵的吻而湿润着,眼睛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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