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沉浮-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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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两个女人自然是纠缠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在柜台另外一个正在里面搞卫生的售货员急了，也不顾手上拿着东西，过来拉辽灿。
　　这一拉一扯，手上粘满了清洗液的刷子不小心刷到辽灿脸上，这清洗液可是略微带一点稀释硫酸的，这下可好，只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辽灿以为自己破相了，所以就跳起来和两人厮打。
　　辽灿一不小心又撞了旁边摆放在柜台上的大瓷财神身上，财神爷没坐稳，摔下去啪啦一声碎了。
　　这可是老板的宝贝，这人很信迷信，开着商店的时候，专门在广东某个财神庙请了这个财神爷，请风水先生在这楼上楼下看了三天三夜，才找准的地方。
　　老板本来是要做个像模像样的神台的，可风水先生不同意，说这尊财神爷，与顾客离得越近越好，最好是随意摆在柜台上。
　　这香港和广东人，很信财神爷的，这老板在香港和广东呆了多年，钱也赚了，可这习惯也带回来了，现在财神爷被辽灿打碎了，他那火就差要从头顶上冒起来了。
　　“上去烧把火？”关山笑眯眯的说。
　　“不，去劝和。”楚平想起关山说的那句，听了旁边售货员和老板的汇报，心里就有打算了，朝关山说，“你去搞定那老板，暗火可以烧烧，明火别点，那么地事情交给我了，这女人可以拉拢做个内线，还亏你是做刑侦的呢。”
　　“你这刷子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楚平走过去就问售货员。
　　售货员嗯啊，嗯啊的不知道怎么说。
　　“赶快带她去冲洗干净，不然脸上破相了你赔不起。”楚平朝辽灿看去，其实这小妞不错，身材虽然比不上李嫣红，可也傲人，脸蛋虽然用手捂着，可从另外一边来看，也算的上是个美人胚子。
　　辽灿一听，顿时紧张起来，看楚平一本正经地样子，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更怕破相，就乖乖的跟售货员到后面冲洗去了。
　　“这化妆品我买了。”等辽灿出来，关山已经把老板搞定了。关山拉着老板说：“这女人有些来头，是田县长的小姨子，你要出面这事情你不处理吧，老田知道了肯定不爽，要处理吧，打碎的可是你财神爷，你还是当作没看见，等着事情过了，回头去找个庙捐点功德，再请个财神爷来压压。”
　　老板和关山打过交代，要在南湖开这么大一个商场，关山这个公安局副局长，自然要打通关系，老板请关山吃过一顿饭，还送过一点不错的东西。所以他听关山这样一说，连忙点头表示感谢，关山摇摇手说：“你别说客气话，我们虽然交道不多，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看到了也就只能提醒提醒你，这事情你还是装做不知道地好，我让我那兄弟去帮你那售货员解解围，这事情参揭过就揭过了，你也别想太多，我看你刚才气成那样子，做生意和气生财，这事情无论你怎么有理，真要让老田知道了，你总占不上好处。”
　　老板想想也对，刚才自己真是气昏了头，差点冲上去朝辽灿就是两脚，多亏了关山，人家关爷上道，重义气真是没说错的，这两人自然退到后面说话去了。
　　两人正说着，李嫣红和李秀然上来了，见关山和一个肉球一样的人说话，李嫣红就笑弯
　　再一看楚平正在哄一个女孩子，她那笑嘎然就凝固在一转眼就是冷若冰霜。
　　关山看她脸比六月地天还变的快，就知道是啥回事情，趁着老板去里面拿香烟，将这事情的缘由说给李嫣红听，李嫣红一听是田裘滨小姨子，再看楚平那样子，多少知道楚平是有些想法，琢磨着自己也去插上一脚。
　　她过去的时候，楚平不但将辽灿撕开了包装地化妆品买了下来，而且还挑选了一样更贵的进口化妆品买了两套，楚平这是给李秀然和李嫣红买的。
　　“给韩科和宁科长买一样的化妆品？”李嫣红走过去，拉着楚平的胳膊，朝楚平使眼色，轻轻的说，这话售货员听不到，但辽灿能听到，“这样不好吧，万一两人撞车了怎么办？”
　　“那他们这进口地只有这一种牌子啊。”楚平听李嫣红这样说，楞了一下，不过立马明白了够来，这女人心真够快的。
　　“那另外一个买香水好了。”李嫣红朝售货员说，“那个香水给我拿一瓶，是法国原装进口地吧？”
　　辽灿脸上被水清水一冲，除了还红彤彤的，就基本上没有了灼痛地感觉，楚平刚才趁售货员不在的时候，当作不认识她，和她说那打碎地财神爷最起码要１块，而且还坏了人家的禁忌，如果你脸上没事情，就不要闹了。
　　辽灿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这气焰自然就下去了，正站在旁边不知道怎不么呢，李嫣红就过来了，听她一提韩科长和宁科长，就知道两人是在给田裘滨的两个情妇，韩一青和宁炎买礼物，心里那个羡慕啊，就差点将她是田副县长小姨子的身份说出来了。
　　“啊，小姑娘，你这脸上是怎了？”李嫣红突然很惊讶的说。
　　楚平就解释刚才的事情。
　　“用的是什么东西？”李嫣红一脸严肃的问售货员，得知只是清洁效力强一点的洗洁液后，李嫣红这才假装轻松了一下，朝售货员说，“这洗洁液可是有腐蚀性的，要不是我男朋友让你带她赶快去冲洗干净，这小姑娘的脸说不定就要起红点点了，将来是不是会破相都不好说，以后办事情可小心点。”
　　“小姑娘，来我看看。”李嫣红很在行的让辽灿过来，捧着她的脸看了一会说，“应该没问题，你现在去我那里，给你弄点碱性水抹抹，中和中和。”
　　李嫣红这样一说，辽灿那个感动啊，这姐姐怎么这么好啊，没想到李嫣红回头还训斥那售货员：“人家小姑娘一张脸要有什么损失，你们整个商店都赔不起，叫你们经理过来。”
　　关山一看，该他出场了，这才带着老板出场了。
　　辽灿认识关山，连忙叫了一声：“关局长。”
　　她还希望关山帮她撑腰呢，在外人眼里，都只知道关山和田裘滨关系不错，并不知道关山和田裘滨的恩怨，而且关山虽然心里记恨田裘滨，可表面上还是做的很到位。
　　事情一说，关山就问李嫣红：“嫣红，大水冲了龙王庙，老板是我朋友，灿灿是老田小姨子，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总是好说话的人。”
　　“那倒没啥，就是怕小姑娘脸上破相，既然关爷和总认识，那我回去用法子帮小妹妹做几次面膜，如果一个星期没问题，估计就没问题了。”李嫣红真是演戏的好手，“要是一个星期后脸上有问题，这事情就…”
　　“我负责，我负责。”老板不知道关山和李嫣红的关系，但看楚平和李嫣红关系亲密，这洗洁液他是清楚的，绝对不会对皮肤造成很大的伤害，所以他才敢这样说。
　　“那就好。”李嫣红放心的握着辽灿的手，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你刚才怎么不说是田县长的亲戚。”
　　经关山一捣糨糊，这事情就算过去了。
　　五人一起下楼了。
　　刚一下楼，就见一个小年轻屁颠屁颠朝辽灿走过来，冲着辽灿喊：“灿灿。”
　　“你男朋友来接你了？”李嫣红看了辽灿一眼，笑着问，见她点头，就想了想说，“先别急，我们还是谨慎点，先来个土办法。”
　　说完让楚平再去商店里买块碱性的香皂，然后拿个辽灿说：“小妹妹，你赶快回去，用这香皂多洗几次脸，如果没事情应该问题不大，后面我再带你去做几个特殊的面膜就没事情了。如果脸上火辣辣的或红了，你就去北街的南通公司找我。”
　　李嫣红还给她一张名片。
　　辽灿千恩万谢的和男朋友走了，楚平突然叫住辽灿，和李嫣红拿着那盒她撕烂了包装的化妆品递给她说：“我看你喜欢着个，送你的。”
　　辽灿死活不肯要，李嫣红搂着她，在她耳边说：“你拿着，以后说不定我还要找你帮忙认识田县长呢，好妹妹，我现在要办点急事，等四点钟的时候，你去南通公司等我，我带你去做面膜
　　辽灿那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拿着化妆品，点头答应了。
　　“这根眼线就交给你了？”楚平坐在秀水山庄的时候，享受着李嫣红的按摩说。
　　“嗯，我打交道方便一些。”李嫣红答应了。
第七十五章　袁敏不归
　　前办理劳务输出的事，大部分人都对乡政府和楚平可有件事情，也是楚平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生了。
　　袁敏这女人没回来。
　　１993年１月22日。
　　也是年三十这天，楚平正在值班，赵和领着儿子来赵昆来乡政府找楚平要人了。
　　“我，我，我找，找楚平”满嘴酒气的赵和，拉着冻得抖的赵昆，在乡政府大院里的雪堆上打滚。
　　楚平刚从各村回来，看这样子，知道这麻烦事情来了，想了想没搭理他，示意李杰弄点东西给他吃吃。
　　“林木，那袁敏有没给你们打电话？”这事情最后可是周燕做通思想工作的，楚平决定将这两人拉出。
　　“没啊，这娘们，估计外面跟野男人跑了。”黄林木刚喝了点酒，楚平一提袁敏，他就头疼，从年二十四开始，这鸟人就带着赵昆天天等在自己家里等。
　　说什么袁敏答应回来过年的，是周燕逼着他同意的，闹得一家不得安宁。黄林木没办法，这才让赵和去找湖山乡政府。
　　要楚平知道这是黄林木的主意，估计要破口骂娘了。
　　挂了黄林木地电话。楚平给淡霞去了个电话。
　　“领导。怎么今天又来电话了？”楚平昨天给淡霞去了电话。
　　“袁敏这人有消息吗？”楚平无奈地说。
　　“这么多不回去地人。你怎么就问这个漂亮地小嫂子？”淡霞开玩笑说。
　　“他丈夫带着儿子在乡政府大院里打滚。”楚平没跟她解释。
　　“啊。”淡霞知道问题地严重性了。连忙正色说。“没。一直没这个女人地消息。我也让人去打听了。都没消息。”
　　挂了淡霞地电话，楚平又给黄强挂了电话，还是没有消息。
　　这女人到底干嘛去了呢，即使不想回来见赵和，儿子赵昆可是她生的吧，这女人一向疼赵昆如宝贝一般，这次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楚平想起上次那广告公关公司地事情，都有些后悔没将她抓回来。
　　“李杰，你去给赵昆买两套衣服吧。”楚平走出去，拉过冻得白的赵昆，然后朝赵昆说，“小昆，到叔叔屋里来，里面暖和，吃饭了吗？”
　　“没。”赵昆这小子倒是不怕生人，咬着手指说。
　　“你想吃什么？”楚平看他黑黑的脸，看了一眼醉得一塌糊涂，躺在雪堆里的赵和，朝侯兵办公室叫了一声，“侯兵，找两个人，给这家伙醒醒酒，别让他躺外面冻死了。”
　　赵昆没说什么，只眼睛盯着躺在地上的赵和。
　　“要不来碗三鲜面？”楚平突然想起那天送第一批工人去特区地时候，在特区吃的第一顿饭是一人一碗三鲜面，当时袁敏一边吃一边哭，说赵昆也很喜欢吃三鲜面，不知道自己出来了，孩子会受什么样的苦。见赵昆没反对，楚平又交代小肖去弄碗三鲜肉丝面来。
　　进了屋，楚平将赵昆拉火盆边，让他先烤火。到里面房间拿了自己地毛巾，倒了一盆热水，拧了热毛巾要给赵昆脸。
　　“怎么，嫌我的毛巾脏？”赵昆摇头，不肯擦脸，楚平笑着说。
　　“不是，我脏你会嫌弃我的脏的。”赵昆依然摇头，别过脸去，楚平看到他眼中地泪水。
　　“我要嫌弃你，还拿毛巾出来？”楚平笑了，“听话，擦了脸好吃饭，都要过年了，可不能饿着。”
　　楚平动作很轻柔，这是在家几次，给范青洗脸学来的，赵昆挣扎了一下没动了。
　　“来自己把手洗了，我去看看面弄的怎么样。”楚平走出门去，侯兵他们已经将赵和抬到值班室了，小肖正端着三鲜面往这边走呢。
　　看到三鲜面，赵昆的眼睛瞪得比牛都大。
　　“吃吧，别急，没人抢你的。”楚平笑着说。
　　“好吃吗？”楚平看他生怕有人抢他的三鲜面一样，不停地用筷子去拦什么东西一样。
　　“好吃”赵昆含糊的说，嘴里嚼着面，眼睛里居然含着泪。
　　楚平看他那样子，心里觉得也不是滋味，赵和这小子，肯定是自己吃饱，不管赵昆，一个九岁地小孩子能否吃的上饭还真说不清楚。
　　“叔叔，妈妈真不要我了吗？”吃完了面，赵昆突然问楚平。
　　“怎么这么说？”楚平看着眼巴巴地赵昆。
　　“妈妈说，今年会回来和我一起吃面的。”说着说着赵昆哭了出来，这些日子，赵昆一直没哭。
　　袁敏没回来，村里地大人小孩都和他开玩笑说，你妈妈不要你了，跟着老板跑了，不要你了。
　　赵和每天喝的酒醉熏熏回来抓着赵和就是一顿打，嘴里骂着杂种啥的，说贱女人跟着别人跑了，不要你了。
　　赵昆一直坚信妈妈不会不要他，所以一直忍着没哭，哪怕这几天赵和每天带他滚在周燕小姨家里，虽然今天已经是大年夜了，他依然还是坚信妈妈会回来的，会回来和他一起吃三鲜面的，这是他们娘俩的约定。
　　没想到到楚平这里，给他要了一碗三鲜面，却是他一个人吃，他心里就想，妈妈肯定是不要我了。
　　其实楚平算是歪打正着了，在这小子的心理，妈妈和三鲜面，是他一生的记忆，楚平给他弄了碗三鲜面，算是触摸到了这个倔强小男孩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做妈妈的，绝对不会不要自己的儿子。”楚平坚定的和赵昆说，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在小孩面前说让他伤心的话，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袁敏不会来，想了想才慢慢的说，“妈妈没回来，肯定有她没回来的原因，一定有她不回来的困难，你这样想妈妈，她一定也这样想你，母子连心，你妈只会比你想她，更想你。”
　　“真的吗？”赵昆很迷茫地问。
　　“真的！”楚平头疼，自己说这么多，这才九岁地小孩哪里懂这么多。
　　“告诉叔叔，你怎么喜欢吃三鲜面？”楚平轻轻的问，想转移这家伙的注意力。
　　“每年过年，妈妈都会煮三鲜面和我吃。”赵昆说着，眼中虽然闪现着泪花，可样子很幸福，“妈妈说我们家
　　年只有三鲜面吃，妈妈还会和我抢着吃。”
　　难怪刚才赵昆好像在和谁抢着吃一样，原来他是在重温过温馨的记忆。
　　“为什么过年才能吃三鲜面？”楚平虽然知道袁敏家不好过，改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