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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宋时代周刊-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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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之一。天堂与地狱,同处在东京城。
第二章 锦毛鼠上青楼(下)
男人为什么喜欢出来狎妓?无非就是妓家女子会一些良家女子拉不下面子去做的事情,男人么,总是喜欢刺激新鲜的东西,而家中的妻妾,再怎么漂亮可人,跟『新鲜刺激』终归是不搭界的。不过,狎妓的最高境界就是狎不到,俗名给婊子立牌坊,别以为婊子不能立牌坊,立了牌坊的婊子才显得珍贵。于是,花魁应运而生,这花魁么,自然是被男人们选出来的,无一不是清倌人的身份,无一不是脸蛋身材一时之选,无一不通琴棋书画……反正,大多数男人们会的她们都会,大多数男人们不会的她们还会。她们或许会焚上一炉檀香和你谈论诗词学问,下棋弹琴,但是,别的就不好说了,这些气质高雅才情绝世的花魁们被一帮清贫的士子学生吹捧迷恋,名声渐渐传扬了出去,自然而然形成了五年一度的选花魁制度。鸾凤楼,一座五层高的华丽楼阁,就在汴河边州桥头,麦秸巷第一家,来的人非富即贵,像保罗这样开武馆学费才十个包子的穷鬼,按道理还真没钱进去。不过,保罗和鸾凤楼的招牌、四大花魁之一的『神手琵琶阮大家』的确是红颜知己,讲句难听话,就算上了床也是不需要给钱的,说不定阮阿蛮看他手头紧还倒贴银钱。在古代,这不叫吃软饭,叫做才子佳人鸳鸯对,只会有人羡慕绝对没人耻笑,花魁,不是人人都能泡的。保罗拉着面红耳赤的白玉堂进了鸾凤楼,眼尖的老鸨一眼就看见这位打扮与众不同的保罗大爷了,赶紧迎了上去,“我说保罗爷,我可是望眼欲穿看着你来啊!你这一个月没来,阿蛮足足二十几天没弹一曲,前几天连刘侍郎前来讲茶都给挡了驾,你要再不来,我可得用八人大轿子去四海武馆请你了。”“我这不是来了么,而且还是一大清早。”保罗笑了笑,“弄一桌清淡的酒席送到阿蛮房间罢,再叫那个谁……反正找个清倌人就是了,这位白公子是我的好友,而且家中钱财万贯,可不像我。”“这么俊俏的少年郎,我手底下的姑娘恐怕要抢着去呢!我办事,您放心,一定安排妥当,只是你要帮我劝阿蛮,今儿一定得演出一场,我们这鸾凤楼已经有一阵子没响起阿蛮的琵琶声了。”老鸨的嘴巴和贪官的手一样不可以相信。“白兄请!放心好了,只是吟风弄月,我没你想像的那么龌龊。”保罗笑着拉他上楼,白玉堂的确是被他弄糊涂了,居然没兴起反抗的念头,从头到尾都是被他拉着团团转,如果有认识且了解锦毛鼠的侠客在,恐怕要弹出一对眼珠子。阮阿蛮独自占着五楼一个层面,象征着她东京城四大花魁之一的身份,像是阮阿蛮这样的花魁,自然是有属于自己的使唤丫头的,早就去通风报信了,等保罗到了五楼,阮阿蛮的贴身丫鬟秋月站在门口,睁着大眼睛捂着嘴巴低笑,伸指往里面指了一指。保罗笑笑,拉着白玉堂进去坐下,接着外面龟奴流水价送上一桌清淡小食,一个年纪约莫十五岁穿着葵花裙略带腼腆的歌女也进来相陪了,怯怯坐在了白玉堂的身边,却对阮阿蛮的情郎陈保罗瞧个不停,不过也是,花魁的情郎,自然是要招惹眼珠子的。秋月笑嘻嘻拿出珍藏的酒来,来自大食的葡萄美酒,杯子是四只白玉杯,虽然不比夜光杯,那也是十分珍贵了,阮阿蛮的派头可见一斑。“来来,白兄,这酒外面可不多见,我来帮你斟上……”陈保罗宛如好客的主人。等保罗给白玉堂倒上酒,里面房间的阮阿蛮依然没出来。清咳了一声,保罗从怀里面掏出个盒子来,随便拨弄了几下后放在了桌子上面,盒子里面传出一阵清脆的音乐,却是琵琶名曲『霸王卸甲』里面『别姬』的一段,这玩意儿新鲜,坐在白玉堂身旁那个少女眼睛都看直了,显然喜欢得不得了,白玉堂哼了一声,却也目不转睛看着,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保罗看着他笑笑,大声说:“这个叫音乐盒,我花费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才做出来的,原本要送给阿蛮的,可惜……看来是没人要了,不如扔到汴河里面去得了。”说着抬手拿起来,身子一站,就要去开窗户。这个追女孩子的手段,在后世可是老套路了,说起来,他就读宾夕法尼亚大学工程学院,这工程学院能有什么漂亮的女孩子,满地跑的都是男人,偶尔个把女生,也是美国恐龙级别的,他要是不会做小玩意儿去哄骗女孩子,那才奇怪呢!“别。”随着一声喊,从里屋扑出来一个穿着蜀锦郁金裙梳着唐朝坠马髻的女子,一把就抢过了保罗手上的音乐盒。白玉堂暗暗打量了对方一眼,果然不愧花魁的名声,一张亦喜亦嗔的脸蛋,剪水秋瞳横了保罗一眼,接着噗哧一笑,笑起来左边嘴角有个梨窝,的确算是夺人心魄的美人。“每次都是送东西这招,你有没有新鲜的啊!”阮阿蛮眉开眼笑,口气却是嗔怪。“这个……我比较笨,追女孩子就是送花写情书,给你送花的人多了去了,写诗词送你的更加多,我唯一长处就是手巧,自然只能做一点儿小玩意讨你的欢心了。”保罗嘿嘿笑了两声。阮阿蛮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就知道花言巧语,我每天望眼欲穿,也没看见你的影子,别人啊,可不抵你一丁点儿。”白玉堂看不得这样的打情骂俏,哼了一声,保罗赶紧说:“这是白玉堂白公子……”“白玉堂?听说那陷空岛五鼠的锦毛鼠也叫白玉堂。”阮阿蛮不知就里,随口就说了一句,到底是东京城的花魁,被人捧惯了,没一般姐儿开口公子闭口大爷的毛病。白玉堂轻啜一口酒,慢慢说:“白某正是陷空岛锦毛鼠。”
第三章 粘胡子的美女(上)
这话一出口,把房间里面的姑娘全部吓了一跳,三年前『五鼠闹东京』的故事早就被口耳相传妖魔化了,在普通东京人眼中这五鼠大约和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是划了等号的。这人,还真有些冷幽默,保罗无奈,尴尬笑笑,“白公子是我的好友,可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对于保罗的自来熟,白玉堂的确也有些无奈,他总不能说『我和他素未平生,只是想找他切磋武艺结果被他拉来嫖妓』这样的话罢!阮阿蛮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立刻就恢复正常了,素手一抬端起酒杯,“阿蛮今日能见到名满天下的锦毛鼠白大侠真是三生有幸了。”“恐怕这个三生有幸四个字白某还是沾了保罗兄的光。”白玉堂淡淡一笑,居然说了一句半真半假的笑话,随手举杯喝了一口。接下来无非就是说些风月、奇闻逸事,白玉堂暗暗赞叹,这个保罗倒是有点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说起笑话也是旁征博引,几人一聚,很是得趣,白玉堂喝了不少酒,如玉一般的脸庞不知不觉就慢慢红了起来。这酒吃到中午,白玉堂借口酒醉首先起身告辞,保罗故意不去看阮阿蛮乞怜一般的眼神,也站了起来。刚出门,白玉堂的眼神立刻清晰,旁边保罗一看,暗叹一口气,这家伙,就知道他没醉,低声说:“白兄,这个……我出门的时候忘了带钱,是否……”天底下最尴尬的事情『原本想找人切磋武艺,结果被硬拉着去嫖妓』得再加上一条,『嫖妓后还做了掏钱的冤大头』白玉堂脸上由白转红再变青,慢慢伸手在腰间摸出一片金叶子来,保罗倒是一点儿都不难为情,袖子里面手一伸接过,转身回去,在那门口站着的丫鬟秋月耳边低语了几句话,把金叶子塞了过去。秋月低笑,露出一颗老虎牙来,“我可是帮了你好多次了,你要怎么来谢我?”“你也知道,我师侄阿风恨不得把我整天绑在武馆里面才好,难得能溜出来……”保罗笑笑,“告诉阿蛮,我明儿过来,至于谢你么,下次我送你个亲手做的小玩意儿,保管你喜欢,好罢!”秋月嘟了嘟嘴巴,她知道保罗的脾气,因此跟保罗说话向来不拘束,“你这个人啊!外面都说你是最懂女孩子的,其实女孩子要的是你的人,可不稀罕你送什么东西……”这句话倒是有些一语双关。“好好,我知道啦!”保罗笑着按住她肩膀把她推进房间,她跑进去跟阮阿蛮低语了几句,阮阿蛮原本眼神落寞,秋月几句话,让她眼神又热切起来。白玉堂跟保罗出了鸾凤楼,白玉堂双手背在后面,说:“保罗兄还真是个多情种子,让玉堂佩服的是,居然还饱识诗书,原来文武全才,真是失敬了。”“白兄,就别挖苦我了,我要是饱识诗书的话,这东京城上百万人起码有十万人算得上饱识诗书的才子了,我老实说罢!你们陷空岛和展昭的恩怨我不想知道,我只想开我的武馆,有机会多赚点钱。”白玉堂显然也是一愣,没想到保罗如此坦白,说实话,保罗浑身上下看不出什么威胁力来,可正是这样,他愈发想知道保罗真正的实力,这就好比明知道一个人拥有家财万贯,可偏偏却只住着茅屋,终究是叫人好奇。他上下打量着保罗,想看出端倪来,可那张年轻的脸上除了笑意还是笑意。“走罢!我带白兄在这里转转,权当地主了。”保罗往前面走去,毫无顾忌地把自己的后背撂给了白玉堂。这家伙,大智若愚还是大奸大恶?白玉堂觉得愈发看不懂对方了,看着保罗的后背,居然有些高深莫测的感觉。两人沿汴河往东走了一截,还没到大相国寺桥,也就刚到宾客如流生意好到不行的状元楼下,偏巧就看见前面一帮泼皮围着一个白衣公子,似乎是说对方踩了他们大哥新做的蜀锦靴子,要对方赔偿十贯钱。那白衣公子昂着下巴,唇上淡淡一抹小胡子,一脸傲气,倒不像是怕事的主,正不屑说:“以为本公子是冤大头么?一双蜀锦靴子才几个钱?”这话听在白玉堂耳中,忍不住眼角跳了跳,毕竟,他刚才还做了冤大头。不过,对方一帮人二十几个,又是出名的泼皮混混,素来讹诈钱财的,那白衣公子恐怕是要吃亏的。保罗认得那领头的,嘿!巧了,过街鼠张遥。他低笑了几声,旁边白玉堂问:“怎么了?要英雄救美么?”“救美?”白玉堂哼了一声,“那人是个雌儿,女伴男装的。”“啧啧!不愧是五鼠之一,四杰之一,眼光锐利啊!”“你能不能有点高手的架子,光看衣着你还真是有些世外高人的感觉,不过,一开口,什么都没了。”保罗干笑了两声,“对了,给你介绍一下,那个挺胸凸肚气势不凡的大汉就是过街鼠张遥。”白玉堂看了一眼,“哼!就凭他?一看就是庄稼把式,靠蛮力的蛮夫罢了。”保罗笑笑,突然举手喊道:“张遥。”“谁敢直呼我们张大哥的名字?”一个泼皮估计是刚入行,不知道保罗的兇名,而张遥,看见保罗后原本凸出来的肚子像是泄了气一般瘪了下去,打了个哈哈,赶紧走了过来。“保罗馆主今天好兴致啊!难得看见,吃了没?不如小弟做东一起吃饭,这位是?”保罗对他招招手,低声把锦毛鼠白玉堂六个字说了出来,而这声音恰好小得能让白玉堂听见。张遥脸色大变,这位可惹不起,陷空岛那是江湖上出名不讲理的地方,而这位锦毛鼠更加是不讲理的祖宗,因为御猫的名头不爽都要再次大闹东京城的杀神,自己这个过街鼠不过是个大泼皮罢了,恐怕……一想到这个,他一张还算男人味的脸就苦了下来,“这个,小弟今天还有点急事,下次一定请保罗馆主吃饭。”说完一招手,连讹诈对象也不管了,带着手下泼皮就走。
第三章 粘胡子的美女(中)
还有那不识趣的愣头青,横着脖子说,那兔儿爷还没赔大哥的钱呢!旁边一个老泼皮拉了他一把,钱钱钱,那也得有命花才行,知道那个穿着黑色长袍的是谁么?扬州门四海武馆的馆主,一个人能打一百个的凶人,旁边那个咱家虽然不认识,可你看大哥的脸色,好像见鬼一样,恐怕是个更加了不得的人物。怕他个球,有句话听过没,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再说了张大哥的姐夫不是在禁卫军连弩营当统领么!那愣头青还没拧过劲来。“***,你懂个球,禁卫军只管皇城大内,这东京城的治安归开封府管,就你这模样,上去多少人家切瓜切菜一样剁多少。”旁边张遥听见这家伙的话,忍不住扇了他一个大耳刮子,愣头青被大哥这么一巴掌,捂着脸不说话了。走出去几十步,那老泼皮低声问:“大哥,保罗馆主旁边那个长相挺俊俏的家伙到底是谁啊!”“锦毛鼠白玉堂,你们这段时间给我老实点,据说五鼠就要找御猫展昭的麻烦了,这猫鼠大战咱们可没必要被牵连进去,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个道理老子是最懂的。”他没好气地吩咐,难得还用了『城门失火』的典故。大大小小的泼皮都打了个寒噤,陷空岛五鼠,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湖上有名的高来高去的凶人,他们这些泼皮混混跟人家比,真的就只有被切瓜切菜的命。锦毛鼠白玉堂自恃身份,根本不会动手去找那个张遥的麻烦,看着过街鼠张遥离去,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倒是对面那个白衣公子,似乎对两人发生了兴趣,慢慢晃了过来,“两位兄台,多谢了。”白玉堂转过脸去不搭理,保罗倒是依旧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不客气不客气。”说着就打量了对方一眼。白衣公子唇红齿白,两撇淡淡的小胡子怎么看怎么扎眼,身上穿着棉夹袄袍子,外面是蜀锦背心,边上缝缀着狐裘,头上一顶书生戴的博学冠,不过帽子中间一颗好大的玉石,腰间还有一块玉佩,一看也是名贵货色。果然是个姑娘,保罗看见了白衣公子两耳垂上的耳洞了。正打量对方姑娘,他突然觉得浑身汗毛一竖,旁边的白玉堂已经转身,腰间一亮,一口软剑『噌』一声弹得笔直,向他肩膀削去。几乎是下意识地,脚下一绕,人往侧面一闪,一抖手,一道白光,射向白玉堂手上软剑的剑脊。『当』一声响,袖箭正中目标,可白玉堂软剑只是偏了一下罢了,保罗心中叹气,袖箭由弹簧钢片发射,力道终究太弱,不比科尔特执法者是机簧发射,不过,他还不想把科尔特执法者给亮出来。白玉堂一撇嘴角,手上软剑毫不停留向保罗斩了过去。『噌』一声金铁交鸣,却是保罗腰间的软剑抽了出来。一眨眼,两人过了三招,软剑『噌噌噌』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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