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学霸好难[古穿今]-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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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周是尤东寻值日。
　　因为坐在第四排，所以这一整排的卫生是由他来打扫的。
　　余夏进来的时候，尤东寻也正好也要扫完了，一堆纸屑聚在一起；　他微微弯着腰，一只手扶着簸箕；　一只手握着扫帚，慢条斯理地将垃圾扫了进去。
　　她走过去，分出其中一杯奶茶搁在尤东寻的桌子上；　“我给你也带了一杯。”
　　尤东寻点头懒懒地“嗯”了声。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时不时就被投喂的生活。上周回去路过药店，在那门口的称上称了称，重了两斤。
　　放好工具，尤东寻回过头，看到桌上的是奶茶后，深沉如深海的瞳仁闪了闪，他垂下眼；　不急不缓地走了过去。
　　吱呀一声拉开椅子坐下。抬手轻轻摩拭着杯子顶端的边沿，须臾，才去拿吸管，撕开塑料套子后插下。
　　咕噜着喉结滚动地吸了一大口后，舒服地眯起眼，“上哪儿买的？”
　　学校里面可没有奶茶店。
　　问完这一句，他也不说话，盯着奶茶杯的白色外壳，上面印着的绿色的三个字让他眸子里的颜色更深了。
　　这个店，校门口倒是开了一家，每次周五放学及周日返校都挤满了人。
　　余夏抚抚双颊，反应了好一会儿。
　　她眨巴两下眼睛，密长的睫毛跟着俏皮地一刷一刷的，“外面买的啊。”
　　她向来一根筋，无论说什么话都不懂得去随便扯个谎，只知道有问必答的模式，也不拐弯抹角。
　　良心店家，果粒充足。
　　余夏咬到两颗，甜滋滋的滋味包裹在唇齿之间，渐渐地融入到心底。她努努嘴，口齿不清道：“学校东面的那道矮墙，随便一翻就能翻出去。”
　　尤东寻一怔，稍稍拧了眉头，转头看向她，淡淡地问：“翻了几次了？”
　　他恍然记起这些天她到班里的时间要比平时晚个十几分钟。
　　“五六七八次吧。”余夏比着手指头碎碎念着仔细数了几次，坦诚道。
　　“………”少年磨了磨牙，毫无防备的一个用力，咬瘪了吸管。
　　余夏眨眨眼，不着痕迹地拉了拉校服。
　　这十一月的天，是越来越冷了。
　　从北京来的时候，还是盛夏，她带过来的衣服也都是只有夏天能穿的。
　　她觉得自己看出了尤东寻的不满。皱起眉认真地想了想，以为是在生气自己前几次没给他带吃的。
　　“我前几次没买吃的。”她实话实说。
　　说完，她转过身坐正，微微弯起腰在抽屉里东翻西找，几分钟后，抽出几本崭新的试卷，“看，外面西街新开了家书店。”
　　“安琪她跟我说这几本试卷做做还挺有用的，她说学习最简单但也最辛苦的方式是题海战术，做地多了就熟能生巧了，我听着也有道理。”她顿了顿偷瞄了他一眼，见他依旧一声不吭，便收回了视线，抿了抿唇，继续道：“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出去买了这些。”
　　“噢。”尤东寻表现地兴致缺缺，似乎对她所说的压根不感兴趣。
　　他垂着眼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余夏识相地闭了嘴，扭直身子，万分爱惜地摸了摸放在最上方的那本试卷。
　　好了，她要突击物理试卷了。
　　课本就摆在边上，余夏深吸了一口气，先翻开试卷，期待地搓了搓手。
　　卷子上干干净净，连名字都还没写上。
　　她想，这一沓做完，如果不行，就再做上两三沓，或者四五沓。
　　只要卯足了劲儿………
　　总归，能将高考加的二十分拿到了。
　　余夏的思绪又飘了起来。
　　上天入地地飘。
　　没有方向，但比天要高比海更深。
　　尤东寻侧着脸看她，她漂亮的睫毛正微微颤着，半掩着掩去眼睛里的所有情绪。
　　应该是兴奋雀跃。
　　学习于她而言就是难啃的骨头，可她每每见着，怎么也不会想到“难啃”二字。
　　像是饿极了的狗崽子，只知道吃吃吃。
　　奶茶已经见了底，他拿着晃了晃，肚子里也跟着晃悠悠的，他低头呵了一下，转身瞄准将其扔进了垃圾桶。
　　再转回来的时候，就见余夏她……在撕答案。
　　对于答案，无论是成绩好的还是成绩差的学生，其实都不是想撕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老师要收答案的时候各种鬼哭狼嚎了。
　　尤东寻看着她的认真，有一瞬间莫名其妙的如鲠在喉。
　　这么自觉的人忒少见了。
　　他瞥到她的侧颈，细白的一截，嫩脆嫩脆的。下意识地抿起唇，头一撇视线转向别处。舌头卷起顶了顶上颚，须臾，慢吞吞地呼出一口气。
　　啧，那杯奶茶就应该点不去冰的。
　　……………
　　余夏把答案郑重地交到了尤东寻手上。
　　再三嘱咐，无论她怎样的死皮赖脸，他都不要有动摇，要坚定不移地把它守住。
　　“我就把它交给你了。”她抚着这几张答案，忍痛道，“我只有在做完一张试卷的前提下你才能将它暂时还给我。”
　　“我还是要看看自己的正确率的。”
　　“嗯。”尤东寻拽过，折好夹在词典里，扬眉答应了，“怎么就物理的，其他几份也拿过来。”
　　他说的毫无波澜，像是在陈述着，笃定了余夏肯定会将其他的也上交给他。
　　余夏讪讪的，摸着鼻梁静默了好半晌。
　　窗户开着一条大缝，有冷风吹进来，猝不及防就搞地她一个哆嗦。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尤东寻就已经抬了手，他上半身微微朝她这个方向倾斜，将她困在墙壁之间。余夏愣了愣，一抬头就看见少年精致的下巴。
　　距离太近，近到听得见呼吸声。
　　好在，这也就一两秒的事情。
　　窗关好了，尤东寻自然也就坐好了。他睨了一眼余夏，眉眼清冷：“多穿衣服。”
　　“………噢。”
　　校服确实已经挡不住冷了，余夏扯了扯袖口叹了口气。
　　她把校服当做衣服，一件很好的衣服。
　　而她不知道的是，绝大多数学生都是把校服用作其他方面的。比如藏手机，再比如套着防止里面自己买的衣服弄脏了。
　　几分钟后，她又看向尤东寻：“其他几份我等要做的时候再给你。”
　　“突击物理？”
　　余夏点点头，表情沉重，“过两周就要物理竞赛了，我得加油。”
　　“………”尤东寻噎住，又想飙脏话了。
　　他顿了顿，望着她的脸出神，“物理竞赛关你什么事？”
　　“有二十分加分，我必须去试一试。”
　　他接收到她的目光，淡淡地告知：“老师指定人参加的。”
　　“我们班是我和物理课代表去。”
　　“………不能够吧。”余夏讶然，她忽的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食指指着她拍下来的通知，“你看你看，这下面写着有意者均可报名。”
　　她有点激动，“我就是有意者啊。”
　　“你信？”尤东寻挑眉。
　　“信啊。”她瞪大了眼睛，“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嗯。”
　　没毛病，这一波他站余夏。
　　但是…………
　　尤东寻低头垂着眼看她，她还是一副眉头暗锁的样子，大概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气到鼓起腮帮子了。
　　手机叮地一声。
　　来了条微信消息。
　　余夏当着尤东寻的面点进去。这般，他顺便也就瞄了。
　　是她室友在她们那个小团体群里发的。
　　言简意赅，类似吃醋。
　　毛巍慧：【@学海无涯苦作舟】
　　学海无涯苦作舟是朱娇给余夏起的微信昵称。说是很符合她。
　　毛巍慧：【阿呆你偏心了啊。】
　　毛巍慧：【出去买东西吃怎么也没想着我们呀。】
　　余夏：…………
　　她回了省略号，几秒后，又认真敲字：【下次给你们带。】
　　室友很明显的玩笑话她当真了。
　　不仅当了真，还很真诚地给出了承诺。
　　尤东寻手肘撑在桌子边沿，手掌又半握成拳撑着下巴，他的眸子深沉漆黑，嘴角往上扬了个弧度，哭笑不得。
　　把玩笑话当了真……
　　……估计他待会儿开口说的事实又能被她当做玩笑话。
　　“余夏。”
　　“怎么了？”
　　少年笑着叹息：“……那是竞赛。”
　　作者有话要说：　　东哥：媳妇儿，二十分我去拿
　　阿呆：拿了也没我什么用
　　东哥：至少以后你可以说你男人得过奖
　　阿呆：…………
　　来啦来啦来啦来啦么么哒
　　这是昨天的，晚上继续更新（捂脸）
　　感谢喜欢本文的朋友们
　　午安^ω^


第35章　第三十五节课

　　远处教导主任的一声怒吼瞬间让教室里的人蜂拥而出；　他们挤在一堆趴在栏杆上；　探出半个身子巴巴着想第一时间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走廊上一时间闹哄哄的。
　　剩下尤东寻与余夏在教室里大眼瞪小眼。
　　尤东寻的声音不高；　但正处于变声期晚期的深沉沙哑却意外地余夏听了个清楚。
　　余夏看着他眨眨眼，等反射弧绕了回来才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句；　以此示意自己知道了。
　　知道了那是牛逼哄哄的竞赛。
　　尤东寻眯起眼来，“啧”了一声后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知道竞赛的含义么？”
　　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三岁儿童。
　　有了这个认知；　让余夏心底稍稍有了点不爽的情绪；　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挺了挺胸，昂着头道：“当然知道。”
　　……不就是看谁分高，然后再奖励二十分吗？
　　“嗤。”尤东寻笑出声，过了会儿抽走她桌上的手机。
　　余夏的手机密码很简单；　四位数，她就直接4321。
　　他很快找到那张关于物理竞赛的照片；　反反复复逐字逐句看了三次，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在最前面还设了条前提：物理成绩优异者。
　　修长的手指微微曲起；　带着节奏一下接着一下叩打着桌面。
　　尤东寻磨着牙，一副“劳资看你还想怎么钻空子”的模样，“看到没？”他拿手点了点，“就这几个字。”
　　“就算没有这几个字，学校为了自己的声誉着想，也只会派成绩好的去考。”
　　“………”
　　不经意间又对上那双干净清澈的大眼睛，尤东寻拧起的眉头稍稍放平；　半晌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放轻语气，“你以为那么容易？”
　　“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一个省的人在竞争，得一等奖的概率能有多少？”
　　末了，忍不住发笑，“我都没有拿那二十分的信心，你口气倒大。”笑意由胸腔震动着发出。
　　“………”
　　如同一盆凉水忽的从天而降，浇地余夏措手不及，她发现，自己一时之间居然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归根究底，还是自己不够强大。
　　即便如此，余夏还是有点不太服气，她撅起嘴哼了哼，“那我还是要努力的。”
　　“嗯”尤东寻点头。
　　他对她锲而不舍的精神还是高度赞扬的。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
　　余夏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悠悠地起了床。
　　其他三人还沉睡着。
　　她蹑手蹑脚的放轻声音，在这十几分钟的洗漱时间内都没有打搅她们。
　　也没有什么需要打理的，柜子里的衣服还都是夏季的短袖，她捏着比了比，找出一件在触感上感觉稍微厚一点的，套上。
　　校服的拉链也直接拉到了脖子上。
　　直到出门后，她才呼地松了口气。
　　外面扑面而来的冷风瞬间让余夏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天气预报说，下周开始有冷空气来袭。
　　她紧了紧身上不抗风的校服外套，插。上耳机，手机里放着很振奋人心的歌，驱赶完睡意，她走下了楼梯。
　　为了不特立独行，她的早锻炼也跟着学样儿，不打拳只跑圈儿。
　　每天五圈是最低要求。
　　关于那物理竞赛，余夏经过一夜的辗转思考，也想通了不少。
　　不限年级的话，对她这种高一学生而言，
　　……太不公平了。
　　与其自己上赶着送死，不如再沉寂沉寂，等待未来厚积薄发的一刻。
　　音乐很振奋人心。
　　一天之际在于晨，大早上的听这个……余夏觉得自己能保持一整天的昂扬斗志了。
　　学校里像她一样起得早的人大有人在。
　　有的人直接去了教室不浪费一分一秒地埋头苦读，也有的人会像她一样，先锻炼锻炼再说其他。余夏盯着在自己前面五六米的女生，长发扎成马尾辫，跑的时候一甩一甩的，出奇地吸引目光。
　　她……有点羡慕。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操场上晨练的人也越来越多。
　　跑完后，余夏才感到身体在回暖。
　　她抬起头来。
　　眼睫微颤，慢慢地就眯起眼来，秋冬之际初升的太阳格外红艳。
　　才星期三，她抿着唇想，还得爬次墙，出去买几套衣服御寒。
　　正想着，尤东寻的电话就来了。
　　余夏盯着来电显示眨眨眼，然后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才接起：“喂。”
　　“早饭你要吃什么？”似乎是才睡醒没多久，尤东寻的声音沙哑极了，还带着小情绪，“我给你带。”
　　闻言，余夏摸在树干上的手一顿，原本微微眯起享受晨光的眼倏地睁大。
　　她吃惊道：“你起了啊？”
　　“嗯。”他冷淡回答。
　　沉默了一两秒，尤东寻皱着眉催问：“吃什么？”
　　食堂的人逐渐增多，熙熙攘攘的。
　　………他可没有足够的耐心。
　　余夏想了想，“包子和豆浆吧。”
　　紧跟着又扭捏了一会儿，垂下脑袋看着磨着地面的脚尖不大好意思地道，“……包子要大肉包，四个吧。”她还是少说了一个，怕自己这么会吃吓到对方。
　　“好，你先去教室。”
　　说完，不等她回答，就挂了电话。
　　“………”
　　……………
　　不去食堂的余夏给室友们发了微信。
　　说不能给她们带早餐了。
　　纠结的是她们三个的饭卡都还在她手上。
　　偶尔，毛巍慧她们想睡个懒觉时，就会拜托余夏给她们带几个青团。
　　没想到今天这个偶尔要泡汤了。
　　还在梳头发的朱娇瞟见手机屏幕亮了，她倾过身一瞄，喊了出来：“动作快点，阿呆今天不带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