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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少年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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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憨是个好孩子咧,知道疼小山哥哥。”土牙儿夸奖道。
    如笑,夸奖的话是人类最通俗的褒奖,不用听懂语言,只要看看表情,听听话语中的喜悦,便懂了。哪怕大憨的智商只有六岁,可他也懂了,他呵呵地笑着,“那是咧,小山哥哥疼我,他就疼他!”
    小山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颗快磨破糖纸的糖果塞到大憨手里,“大憨,你刚才一下子便把大壮打倒了,厉害着咧。你是故意的么?”
    大憨有些茫然,他似乎不太理解“故意”是什么意思,将糖果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咬着,“我也不知道咧,反正是俺爹以前教我的,说这么打一下子就能把人打趴下。俺爹怕俺受欺负,他说谁打俺,俺就要把他打倒。他教我的就是这么打咧!”
    小山和土牙儿相视一笑,这果然不是巧合。虽说哑门穴被击中会致人晕厥,可需要的力道不小,除此之外技巧也相当重要,必须不偏不移地击中才能见到效果。
    让大壮和村里的孩子摔摔跤斗斗角他还是一把好手,可是真的要让他以一击将人撂倒,有点困难。从他两棒子都打偏了来看,他一时半会还不可能彻底克服心中的惧怕,而现状却又注定了没有太多的时间拿给他去适应。
    所以小山心里焦急的紧。这就像一个将军手里的老兵都退伍了,换来的全是新兵蛋子,但恰恰就在这时候,一场大战突然来了,手中无可用之兵,堪以何为胜?
    然而大憨突然的一拳,却让整个形势有了峰回路转的趋势,小山的眼前豁然开朗了,于是他与土牙儿交换眼神,一点点的试探这一切究竟是雾中花还是雪中炭。
    抽丝剥茧般地从大憨嘴里套着话,当中间那一颗洁白地芯子凸露出来的时候,小山和土牙儿开心的有些难以自持。虽然面对大憨纯挚地笑容和关心,这一切好像有点龌龊,不过想想他们正在做的事,小山释然了,一件事的成就总是会有一些必要的付出,只要收获大于付出就值得了。
    “大憨,如果让你再打一次,你还能把人打倒么?就像打大壮那样,让他昏过去。”这是小山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所以问话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些忐忑。
    大憨还在吧唧吧唧地咬着嘴里的糖果,本来有点大的舌头,这时候显得更加不利索,“能咧,以前俺爹教的时候,天天让我这样打他,我每次都能打中咧。”
    这话小山和土牙儿并不是十分相信,毕竟大憨他爹还在的时候,大憨只有几岁,几岁的孩子能将一个成年人撂倒?小山升腾起来的心似乎有了微微地凉意。
    这不能怪大憨,他绝对没有撒谎的心计,怪也只能怪小山会错了意,大憨说的只是打中,而没有说撂倒。
    不过不管怎样,多少还是有点期盼的,小山眼珠子一转,瞅瞅大壮,然后拉着大憨的手,“大憨,你再打一次试试行不?”
    大憨点点头,“行咧,打谁?”
    大壮倒也蛮配合,忽地冒了一句,“打谁都行咧,你看这里的人,看谁不顺眼就打谁,你挑一个……”
    听见大壮的话,野小子笑了,笑的差点岔了气,大壮就是没脑子的猪,咋说不行,非得让大憨挑一个看不顺眼的,这问题用回答么?这一堆几个人,大憨还能看谁不顺眼——除了大壮。
    果然,大壮的话还没有说完,大憨握着小山塞给他的青杆树棒子已经动了,等大壮想躲的时候,天却突然又黑了下来。
    于是大壮又困了,又想陪着突然黑下来的天好好地睡上一觉!
第六章 拉大憨入伙
    等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大壮再一次弄醒之后,下面坝子里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大峰,却骤地唱起了“妹妹过河”。
    “哟呵……
    山高水长咧,壮士当年哟,双肩擎天咧,敢为天下哟;
    哟呵……
    山高水长咧,妹娘出落耶,秀手掬水咧,肯为天下哟。
    哟呵……”
    …………
    正是小山赶牛上山时唱的那首山歌。大峰的嗓子远没有了小山那般的穿透力,便是那调子也是拐了九曲十八弯之后找不到回家的路的那种。
    歌声好不好听无所谓,重要的是这是众人与大峰联络的暗号,歌声一起,那就证明有人上盘龙庙来了。
    大壮也顾不得再跟大憨吹胡子瞪眼,急急忙忙地与众人一起将五根青杆树棒子又藏到了盘龙庙后面,用杂草掩好,准备寻机再弄回村子里。
    当这一切做完之后,通往山顶的唯一地那条山道上已经传来了人声。
    是女孩子的声音,而且是两个女孩子。一个声音似剑,明亮、犀利、尖锐,薄薄地一片,却是毫不困难地刺进几人的耳朵,继而再刺出,又插向了苍穹;另一个声音却像是夏天的水,柔婉、博怀、温润,只是一洼,却溶下了一切。
    两个女孩的长相皆不凡,身材高挑,凹凸有致,脸上涂着淡淡地妆,将原本就很标致的脸妆点的更加完美。
    其中一个女孩少年们认识,她叫郎小月,郎家老四,两年前去了省城读大学,看样子是放暑假回家刚好路过盘龙庙。另一个女孩子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应该是郎小月的同学。
    “小月,你的家乡好美。这些是你们村里的孩子么?”大城市里的姑娘,见到乡里的事物显得有些好奇,她毫无顾忌地打量着眼前的一群少年。
    郎小月点点头,她感觉到了少年们眼里的排斥,脸上微微地有些火辣,曾几何时,她也曾幻想着有一群伙伴能够接纳自己,可从懂事到离开这个小村子,她这一个愿望都没能实现。她很孤独,但是她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因为她阻止不了三个哥哥行事,她更阻止不了村民们对于郎家的憎恨。她一如既往地孤独,直到去省城读大学,这种状况才有了些微地好转。
    郎小月从背包里掏出几盒巧克力,犹豫着走到小山面前,牵强地扯出一丝笑容,“小山,我请你和小伙伴们吃咧。”
    小山没有伸手,带着伙伴们转身去了另一棵大树底下坐下来,把目光投向了别处。
    虽然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状况,可是当着自己最好的同学,郎小月还是尴尬无比。她将巧克力放回背包,犹地叹一口气,“雅思,我们走吧。”
    “走?”林雅思看出了几个少年对于郎小月的排斥,她认为很有可能是郎小月在离开这里之前曾和这些小家伙发生过冲突。林雅思认为,儿时伙伴间的友谊是弥足珍贵的,有了小摩擦自然就要抚平。所以在听到郎小月说离开的时候,她有些惊讶。
    她还有点责怪的意思,小伙伴之间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呢?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不就是尊老爱幼么,既然是十九岁的大学生,那么就该主动退让一些,敞开胸怀去包容这些小孩子。
    林雅思挣开郎小月的手,指一指小山他们,“小月,你和他们以前发生过什么矛盾吧?没事,我去帮你化解化解。”
    “雅思——”郎小月没能阻住林雅思的脚步,她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要真的是那么简单,我还会孤独十九年么?
    “你们好,我叫林雅思,是小月的同学。”林雅思走到几个少年的跟前做着自我介绍,她的目光独到,一眼便看出小山是几个少年之中的“头儿”,她伸出了白皙的手,“你是他们的‘头儿’吧,嘻嘻,我们小的时候也有‘头儿’呢,知道么,我就是我们伙伴中的‘头儿’。怎么样,两个‘头儿’见面,握个手吧!呃,对了,刚才小月叫你小山,你的名字是叫小山吧?我也可以这么叫你么?”
    林雅思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反应却并不好,手都伸的有点酸了,可对面的少年仍旧无动于衷,像是入定的老僧,便是一双本该明亮的眸子也显得深邃。
    林雅思很是惊讶,该需要什么样的生活,才能将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打磨的风烛残年呀?
    这一刻,林雅思有些黯然,她骤然意识到,或许郎小月与这群少年之间的摩擦已经超越了“孩子”这一范畴。
    事情的难度似乎加大了,但林雅思并不气馁,她故作自然地将手收回来,依旧露出温婉地笑容,“怎么,难道两个‘头儿’不能成为朋友么?”
    几个少年的目光都落在林雅思白净的脸上,神情却是像在看一部发白的胶片电影,有点痴醉,也有点慵懒。
    小山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眼珠子倒是转了转,随即头也转了转,刚好是一个摇头的幅度和频率。
    林雅思愕然,就这样被拒绝了?她不相信自己的美丽和典雅不够打动这个少年,就像她不相信夜晚会出太阳一样。唯一地解释是少年的心里筑起了一堵墙,它阻挡着外来物的入驻,只是,这一堵墙是少年自己筑下的还是别人筑下的呢?
    林雅思觉得有些悲凉。她骤然对这个小村庄产生了兴趣,或许这个范围太广,准确地说她是对这个少年产生了兴趣,又或者,她是对促成少年变得老成的原因产生了兴趣……不管是为什么,反正她失落了。
    生平第一次失落,竟是因为一个只谋一面的少年。
    她摇了摇头,别说帮郎小月冲破与少年们之间的膈膜,便是要撬开少年的嘴也变成了不可能。
    “算了,我这个假期都不会走,有时间咱们再聊天,好吗?”她需要做最后一次努力,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她没想要少年能够立马改观态度,她只是想从少年脸上看到一点点波动,若是那样,事情都还有回旋的余地。只是,她失望了,少年依旧在“入定”。
    “雅思,我们走吧!”郎小月一直默默地关注着这边的一切,她早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这不代表她就不能幻想,毕竟被伙伴们接纳,这是十九年的梦想。
    林雅思看到了郎小月脸上的无奈和失望,她只能歉意地笑笑。她在猜测,郎小月与伙伴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今天这种苦大仇深的局面。
    大柏树撑着巨大地树冠挺立着,阻住了艳阳,阻住了远处的风景,独独放了清凉地风进来。
    林雅思骤然有些流连。
    才上来不过十分钟,竟然舍不得离开?
    这……
    临下山道,她想再回头看一眼,她害怕错过什么。
    事实上,她真的差点错过。少年们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虽然表情无甚变化,但是却有一种关注。
    “我叫张小山。”
    那个少年终于开口了,林雅思有点想回转的意思,可脚步终究落上了山道……
    ************
    几个少年吁了一口气,拍拍胸脯,“终于走了!”
    他们谋的事太大,也太危险,别说是郎家人,就算是任意一个村民,这时候也都需要瞒着。
    “大憨,想你爹不咧?”下面坝子里已经传来喧闹声,狗蛋已经抱着烧熟的红苕回来了,正兴高采烈地寻找小山哥哥准备表功。不能耽搁太多的时间,小山直接问道。
    大憨狠狠地点了点头,眼眶有些泛红,“想咧,只有俺爹疼俺!”
    “大憨是个好孩子!”小山拍着比自己高了一头不止的大憨,极力地想要将他心里的情感拉扯出来,“大憨的爹是个好人,我们都想他咧。只是如今他不在了,大憨的心里难受了么?”
    “恩!”大憨的思维简单,很容易就被带入了悲伤之中,眼泪滚过眼眶,他哽咽着,“俺爹死了,被人害死了,俺想俺爹……呜……”
    村里人在背后没少给大憨灌输这样的信息,他爹是被人害死的。对于大憨来说,自杀和谋杀没有区别,他心里也没有报仇的概念,所以村民们在救济他的时候顺带交给他一些怨念,其实不过为了满足心灵上的一种慰藉。他们只是想报复郎家人,所以对于与郎家沾了关系的人都成了他们憎恨的对象,他们没有能力正面将这种憎恨宣泄出来,于是选择了这种迂回的方式。
    大憨顺利地进入角色,这让小山很是安慰,他其实在很短的时间里已经构思了很多台词,不过现在看来已经不必要了。
    “大憨,你恨害死你爹的人么?”
    “恩,恨,恨咧!”完全是本能地愤怒,很自然地出现在大憨的脸上,嘴里还有针粒大小没有融化的糖果晶体,此时变成了大憨地杀父仇人,它粉身碎骨了。
    几个少年有些紧张,他们猜到了小山的目的,他是要拉大憨入伙。
    土牙儿和野小子很淡定,他们相信小山不做没把握的事。只有大壮有些焦躁,这种焦躁是任务被夺后的失落转化而来的,他扯了扯土牙儿,“土牙儿,大憨那个傻子能靠得住么?”
    土牙儿没空理会他,野小子也没有奚落他的心情,他们只是紧张,紧张小山能不能成功地游说大憨。
    “大憨,你爹疼你,还教了你本事,现在他被人害死了,你敢为他报仇么?”小山见到大憨脸上的愤怒,试探着问道。
    “报仇?”大憨的脑海里没有这个词汇,“小山哥哥,啥是报仇?”
    “就是把害死你爹的人痛打一顿!”郁闷的大壮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他不明白小山为什么要在一个傻子身上花这么大的功夫,一个连“报仇”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傻子能成事么?
    “哦,就是打人么?”
    “恩,就是打人!”小山止住大壮继续抱怨的势头,“不过要像你爹教你的那样去打,用棒子打后脑勺,把他打趴下。大憨,行不咧!”
第七章 竹林间的坟头
    狗蛋兴奋地难以自持,十多个红苕,他当真没有将一个红苕皮烧焦,最重要的还是这些红苕都是他一个个货真价实烧出来的,整个过程中其他伙伴都只是捡了柴火。
    “小山哥哥,你看,没有一个红苕焦了皮,你可要说话算数咧!”他指着一字排开的红苕,认真地看着小山,生怕自己的功劳被抹煞。
    小山呵呵一笑,捡起一个红苕剥了皮,泛红地苕肉冒着腾腾热气,伴着热气的是一股股撩人食欲的香气,他掰一块苕肉放进嘴里,“唔,很香咧,大家都尝尝……狗蛋的手艺真不错。”
    狗蛋笑的更欢了,他噌地窜到小山的怀里,“那我现在是大小孩了吧,以后可以跟小山哥哥上山放牛不?”
    小山将剩下的红苕递给他,笑道:“可以咧,小山哥哥就去给你爹说。呵呵,不过现在我得送你回去了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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