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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穿书)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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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事吃你们两个的醋做什么?”齐云氏没听懂。对这个与她同姓呢本家却很是亲近。
    “伯娘,二哥他就是这样一个小气的人啦,”齐练雯在旁边搭腔,她和安灵韵一样对哥哥嫂嫂一前一后跑出去的举动半点都不担心。“以前我还没有察觉,后来才发现只要我们和二嫂待得近了点或者说了久点的话,二哥的心情就会变得很糟糕,脸色和厨房里的锅底有一拼——黑得厉害。”
    “真真是个促狭鬼,哪有这么编排自己哥哥的。”齐云氏被堂侄女逗笑,拿食指戳她额头。
    齐练雯很享受这样的亲近动作,还撒娇似的蹭了蹭齐云氏的手指头,齐云氏默默看着,望向小侄女的眼神带上了几缕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温情。
    得了妹妹提醒的齐修远,半盏茶的功夫都没用到,就追上了已经过了桥往灵水镇码头方向狂奔而去的妻子。
    发现她目的地的齐修远被她这一举动唬白了一张清俊的面孔,“娘子,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你别生气,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好不好!”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告诫,娘子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他不应该当着旁人的面就批评的她,还抖落她的小辫子让她没脸面。
    “哪个有闲工夫和你说这个!”秦臻挣扎着从齐修远怀里出来。
    齐修远连忙搂得更近,嘴里喋喋不休的道歉。
    秦臻见这样实在不是个事儿,干脆用手一把堵住了他的嘴,“我没生你的气!你什么都别问!现在赶紧跟着我!”边说边如同一条动作伶俐非常的游鱼一样从齐修远滑出继续往码头处的方向疾奔,当然,这次她没忘记抓着丈夫的手一起跑。
    她要是没做这个动作的话,心里发慌的齐修远定然会再次把她牢牢困在怀里,直到两人把话说清楚了才松开,如今被自家娘子这么把手一牵,他反倒迷糊了,“娘子……你这是……”
    “不是说了让你别问吗!”秦臻白了他一眼,又往前小跑了一段路,才拖着齐修远躲到米铺旁边堆着的一叠厚厚麻布袋后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齐修远拧眉望她,心里渐渐有点谱了。
    秦臻见他不再闹腾,心里也是舒了口气,连忙把双唇凑到丈夫耳边低低与他喃语,“刚才在家里大厅里的时候我不经意间发现咱们屋梁上趴了一个黑衣人,也不知道是谁。那时候家里都是些不能修炼的女眷和尚在襁褓里的幼儿,我怕惊吓到他们,因此只能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发现,直到那人突然从房梁上悄悄遁走,我才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跑出来,我想,不管你知不知道房梁上有人见我生气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跑出来的!”秦臻脸上露出一个暖心的笑,“他现在就在前面,不过应该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衣服换了个面穿了,所以看着与寻常的镇民没什么区别,不过我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毕竟像他这么身材高大的人,整个灵水镇也找不出来几个。”没瞧着那些小媳妇大姑娘都含羞带怯的不停地朝着他看嘛。
    齐修远闻听此言,沉脸皱眉,“你看到他换衣服了?!”
    秦臻气急,“难道你就会关注这个吗?!重点是这人为什么要监视我们家?!我们是别打草惊蛇的把他放走,还是干脆把他逮回去审讯!”越说越气的秦臻只差没伸出纤纤玉指去狠揪永远抓不住重点的·痴汉·丈夫的耳朵。
    “齐修玮已经被我们给废了,应该没那个兴风作浪的条件,”齐修远摸着下巴,带着妻子继续往前追踪,这回是以他为主导,秦臻被他带得很是轻松,再没有刚才紧张急迫的焦虑感了。“至于他的母亲会不会继续作妖,那就很难说了……毕竟,齐姜氏不蠢,她很清楚只要我这个能修炼的庶子还杵在族老们的视线里,她的心肝儿子就别想从齐家传说中的流放地里放出来……不过,”齐修远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颇有几分怪异熟稔感的黑衣人,“这应该不是齐姜氏的人,相反……他很可能是我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老熟人。”
    “老熟人?”秦臻惊讶,“难道他是友非敌吗?”
    “是友非敌?那可未必,”齐修远摇头,“我自认为自己做事还算光明磊落,应该招惹不到像他这样的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娘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为夫现在就把你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你回去提醒大伯和岳父他们注意防范,我继续去追踪此人,把他为什么会跑来灵水镇监视我们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秦臻也知道以自己眼下这三脚猫的功夫也只能给丈夫拖后腿,因此很干脆的说:“那你注意安全,我这就去找我阿爹和大伯他们。”
    齐修远点点头,寻了个还算隐蔽的角落把秦臻放下,又情难自已的捏着自己小娇妻的下巴吻了口她米分嘟嘟的唇瓣,道了声“娘子对不起”,才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紧追着那已经换了一身灰色短打装扮的高大男子而去。
    “不务正业的大坏蛋!”秦臻摸着彷佛还有些发烫的嘴唇嗔恼了句,小心谨慎地注意了下周围,这才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闲适模样,扶扶头上刚才跑得有些摇摇欲坠的白玉芙蓉花簪,袅袅动人的往秦宅所在的方向去了。她打算先去通知父亲,然后再让父亲去镇守府找大伯齐博俭。
    秦父虽然做了多年的秤砣,好不容易才在女婿的帮助下千难万险的跨过壁障,但他对修炼的层层积累和打斗的各种经验体悟是秦臻望尘莫及的。
    秦臻觉得,即使镇守府那儿有对他们不利的人守着,她父亲也能够全身而退。
    等到通知完父亲后,她就可以带着母亲安安生生的守着儿子在周一忠等护卫的保卫下,静静等候最终的结果出来了。
    齐修远跟着那穿着灰色短打的男子出了镇门,又瞧着他打算寻一艘小船离开,正在和船夫或船娘有一句没一句的谈价钱。齐修远眯了眯眼睛,将一直随身携带的易容面具藏身于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细细在脸上抹了,又换了一件同样不打眼的衣裳跟了上去。
    因为自己会飞的缘故,齐修远并不担心对方会脱离自己的视线,因此,在对方搭上了一条看上去年代久矣的小渔船时,他也提着不知道从哪里踅摸过来的酒坛子歪歪扭扭的上了另一条船——其间还故作不经意的一个趔趄撞了对方一下狠的——而且一到船上就蒙头大睡。
    他这艘船的船主是个老实人,眼瞅着齐修远躺在他船上的甲板上呼呼大睡,不由得大为头疼又不敢大声驱赶……毕竟齐修远这身高在江南水乡还是很有些威慑力的,不过,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成,老船夫做了好一阵的心理建设,才忐忐忑忑地凑到齐修远身前问:“不知道客官想要小老儿把您载到哪里去?”
    齐修远酒呼噜打得震天响,就是不答话。
    深秋的季节,老船夫的额头却起了汗珠子,他们最近的生活虽然因为新镇守的耐心扶助而有所好转,但是平日里于柴米油盐还是有几分捉襟见肘的,就靠着这条船来添补……如今碰上这么一个酒气熏天的大汉,很可能一天的宝贵时间就浪费了,这不是要了他小老儿和一家人的命吗?!想到在家里吮着小手指头奶声奶气要肉肉吃的小孙子,老船夫狠狠心,鼓足了自己毕生以来的全部勇气去推搡齐修远,边推边扯着嗓子大声嚎:“客官,您是要小老儿把您送到哪里去?!”
    “张老头,当心当心,醉鬼打人可没个轻重,注意着点你这把老骨头!”旁边同样是以打渔为生的船夫船娘连忙告诫他,让他今天就自认倒霉当一回免费的床铺算了。
    其他船上的客人或渔夫船娘也跟着不停的劝。
    可这姓张的老渔夫如何甘心,又嚷嚷了几句,胡子白花花的老头儿险些没就此难受的哭出声来。

  ☆、第140章 金豆

齐修远为自己惹得老渔夫如此难过的事情感到歉疚,心里打定主意下船后要好好补偿他,面上却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呼噜继续打得震天响……
    以他对那人的了解,那人应该是一个很有侠义心肠的人,不可能碰到这样的事情却视若无睹——因此仍然耐心等待。
    果不其然,在齐修远又躺了一阵子后,那坐在另一艘渔船上的人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一道常人看不见的劲气从对方那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激射过来,艺高人胆大的齐修远面上没什么异常神态,心弦却早已经绷得死紧。
    在劲气即将刺入他身体的一瞬间,齐修远不着痕迹地弹了弹手指,他指尖迸射而出的劲气就与灰衣人迅猛无比的撞到一起。与此同时,齐修远也从甲板上一跃而起,醉醺醺的做出被冒犯的狂躁模样,高声咆哮:“哪个装神弄鬼的兔崽子敢用暗器对付爷爷我?”
    穿着一身不起眼灰色劲装的高大男子垂着眼角,状似厌烦地把脸撇到一边,让渔夫开船。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很能够理解灰衫男子此刻的心情——
    确实,自己时间安排得有条不紊的,却莫名其妙碰上这样一个大喊大叫的酒疯子,耽误了归家或出行的时间。
    若不是看那醉鬼酒气熏天,身材魁梧很不好惹,旁边眼瞅着老渔夫欲哭无泪这一幕的看客必会有热血上头的为老渔夫讨个公道。
    不说把那酒疯子打个鼻青脸肿她爹妈都不认识,最起码的也该狠狠把那醉鬼揪下船去再狠狠踢上两脚,免了老渔夫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苦楚。
    只恨这醉鬼形貌实在是很有些凶厉,让众人做了好长的心理准备都没办法说服自己这比人家小了足将一半的小身板蹦跶出去见义勇为。因此,即便大家心里分外同情这遭了无妄之灾的老渔夫,也不敢在面上把不虞愤慨之色表露出来,只得骚眉耷眼的强迫自己做了回目不能视、充耳不闻的瞎子聋子,假装看不到老渔夫面上的委屈惶急也听不到老渔夫无助的伤心嚎哭。
    眼看着情况就要陷入让人百般无奈气恼的僵局,就有不知名的侠士仗义出手!
    听着那醉鬼怒气冲天的咆哮声,认识到这一点的旁观者们面上作出噤若寒蝉的害怕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只觉得说不出的畅快和与有荣焉。连带着,对那酒疯子的惧意也仿佛减轻了许多似的,灰衣青年刚催促艄公开船,其他人也接二连三的响应。
    原本因为热闹,堵塞的针插不进,水泼不入的码头登时就变得松泛开来,行人们难看的脸色也重新变得如常。
    就这样,一场风波眼瞧着就要消弭于无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酒疯子又毫无征兆的发起羊癫疯来,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他跳蹿到那灰衣青年的渔船上去了。
    鼻头还哭得又红又肿的老渔夫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同行,无法理解这世间上的事情怎么会变得如此之快。
    那醉鬼明明登得是他的船,结果现在又蹦到别的船上去了。
    老渔夫困难的咽了咽喉咙,想就这样狠狠心把自己心爱的老伙计就这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开走……可是他的良心不允许他这么做,而且大家都是在广赟江上讨生活的人……谁不认识谁?真要就此毁了他们家祖辈多年积攒的好名头,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在略略踌躇半晌后,老渔夫对不远处瞬间头颅一个变成两个大的老艄公说:“老伙计,那是我的客人,等会我把船划过去,你和你那位客人帮忙搭把手帮小老儿送过来吧。”
    老渔夫这话一出口,因为事情又有了新变化而驻足的看官们顿时肃然起敬。那老艄公也激动的瘪起了没几颗牙齿尚存的嘴,“老……老兄弟,这、这可怎么的好……”
    “跳到您船上的那位本来就是我的客人……我总不能累得老兄弟你替我顶灾,这秋寒刺骨的,谁在这江面上讨生活也不容易啊。”老渔夫话虽然说得还有些煎熬磕巴,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这些话是出自肺腑的,是认真的。
    老艄公对老渔夫的提议自然很心动,可他心里也知道这醉鬼会跳过来是他自己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和老渔夫可没什么关系,一时间有些左右为难。
    ——要知道在这江上讨生活的人可不就老渔夫一个看重自己家的名誉。
    有句话说得极好:金杯银杯不如自己的口碑。
    口碑要是坏了,以后再想要弥补,那可就千难万难了。
    再这样的纠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锁剪着醉汉双手将他狠狠压制在木质地板上的灰衣青年开口了,“老人家,您的这位客人就让他安心的待在我这条租的船上吧,我力气大,能制住他,也会给他补船租和亲自送他回家的。”
    如此,可算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了。
    一个摆脱了麻烦精,一个什么都不做,就能够赚两份的船资。
    如蒙大赦的老渔夫嘴里念叨着“好人啊”、“好人”,载着别的客人离去了,老艄公这边也在灰衣青年的催促下出发了——这时候其他船上、码头上还没走完的人突然重重一击掌道:“哎呀呀,咱们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刚刚的那位灰衣壮士定然就是暗地里出手教训那酒疯子的神秘侠客呀,啧啧啧……”
    伴随着这后知后觉的一句话,众皆哗然。
    在好事者为他们的有眼不识泰山而懊悔不迭的时候,那老艄公已经载着两位客人往清波县的方向飞驰。
    老艄公行船极稳,坐在上面的人几乎感觉不到船只航行时破水而过的震动。
    灰衣青年环视着这广赟江两边的美景,脸上的表情阴沉沉的,就仿佛这让人流连忘返的迷人景致得罪了他似的,乍一望过去,眼眸里都带着无论如何都按捺不下去的愤懑和杀意。
    也许是这愤懑和杀意太过悚然且不加以掩饰。让老艄公心中本能的有些惶恐和不安。
    他在心里头,暗暗叫着苦,原以为这真的是每一个船夫都极其喜欢的好乘客,没想到其也古里古怪的厉害,那眼神即便不是刻意去盯他,老艄公还是觉得整个背部都麻飕飕的厉害——他又不好去跟人抗议,说你这样瞪着我让我浑身发寒,没办法安心摇桨。
    心中说不出愤愤然的老艄公只能强迫着自己往好处想……最起码的,等到了地头,他确实能赚个两份船资,那发酒疯的可怕醉鬼也确是被这位爱用眼神恐吓人的客官钳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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