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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嫁给奸雄的日子-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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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傅煜仍去南楼用饭,攸桐亦以美食招待。
      临走时,傅煜才将那封拟好的和离书给她,让她瞧瞧有无不妥,而后回两书阁歇息。
      白绢上墨迹滞涩,看得出他落笔时的心情,攸桐看了两遍,叹口气,收了放在枕边,坐在床榻边发呆。内间里热水备好,春草来服侍她沐浴,叫了两声,攸桐才回过神。原本正带着烟波熏衣裳的许婆婆瞧见,多瞧了两眼。
      她是看着攸桐长大的,跟着到了齐州,和周姑一道管着满院的丫鬟仆妇。
      只是她上了点年纪,攸桐怕她累着,甚少请她劳动。
      但许婆婆的那颗心,却时刻系在攸桐身上,留意照顾。
      自打那日负伤回来,攸桐便添了心事,时常出神,许婆婆瞧得出来。而今晚她的神情,更是异于往日,许婆婆担心,等攸桐沐浴后坐在榻边擦头发,她便端杯茶进去,递个眼色,□□草和烟波先出去。
      攸桐见了是她,便起身道:“这些事交给春草她们便可,婆婆早点歇着吧。”
      许婆婆添了皱纹的脸上笑意慈和,“天色还早,回去了也睡不着,想说说话。”
      攸桐满腹的心事,不好跟春草她们说,更没法跟周姑提及,便请她一道坐下。许婆婆原是薛氏身边的人,上了年纪有阅历,早先攸桐初入傅家,处境艰难时,也常帮着排解。这会儿见攸桐黛眉微蹙,便接过栉巾,慢慢帮她擦头发,说些家常起居的事。
      说到一半,因提起傅煜,顺势道:“这两日,我瞧着少夫人是有些心事吧?”
      “婆婆果然细心。”攸桐抓住她的手,轻轻握住,往枕头下瞥了一眼,道:“有件事,我先前没跟人提起,不过如今总得说了。我……要跟将军和离了。”她取出那副白绢,轻轻铺在榻上,“和离书已写好,等明日禀明长辈,过了文书,这事儿就该定了。”
      她说得声音颇低,许婆婆却是被惊得不轻。
      “和离?”她压低了声音,“怎么忽然就要和离了?”
      “也不是忽然,只是先前我没露口风。”
      许婆婆愣住。在府里时,攸桐虽骄纵任性,但嫁到傅家,从种种行事来看,自家姑娘有主意,她瞧得出来。这白绢既然摆在跟前,想必事情是无可挽回的了。她抚着攸桐的头发,瞧她秀气的脸上神情低落,半晌,叹了口气。
      “也罢。当初姑娘刚嫁进来,吃了那么些苦,我都瞧在眼里。说实话,那时候我还怨过,老爷和夫人怎么就允了这婚事——这府里虽门第高贵,但从主子到仆人,有几个拿你当少夫人看?我瞧着心疼,却也没法子。”
      攸桐没说话,只苦笑了下。
      当初那段日子是如何挺过来的,唯有她心里清楚。
      即便看得开,能守在南楼安稳度日,但远嫁而来,被仆人议论、被长辈冷落,还要每日片刻不落地去问安当摆设,热脸对着冷屁股,谁心里能好受?归根结底,是魏家势弱,她又无处可去,为了过得安稳,只能谨慎应对傅煜,求个立足之地而已。
      “好在,后来夫君肯照拂了,那些事不提也罢。”
      许婆婆颔首道:“是呢,比起刚来的时候,将军确实好了许多。先前说涮肉坊的事,我记得你说,将军还答应帮忙?”
      “对啊,我也觉得意外。甚至这回答应和离,也在我意料之外。”
      许婆婆便笑着帮她捋了垂落的头发,“将军这般男子,能做到这地步,确实难得。其实……”她顿了下,将那和离书收起来藏好,温声道:“夫人远在京城,管不到这事,我却是想劝你留下。将军虽冷硬,待你却好,如今已是这样,等往后感情更深,还怕没有你的立足之地?老夫人那里纵严苛,有将军撑腰,还怕什么?”
      有傅煜撑腰,当然不用怕。
      可是傅家密谋天下,傅煜肩上的担子极重,外面有许多事得用心料理。他愿意照拂帮助,是他的好意,她却如何心安理得地叨扰?
      老夫人那性情,即便有傅煜顶着,也必定不喜她时常外出开店,总有龃龉隔阂。
      南边乱事虽平,未必不会再有人生事,皇家式微,傅煜随时都可能披甲纵马上沙场,数月半年不回家。那是拿性命去拼的事,岂能心有旁骛,为女眷这点琐事分神?
      尤其如今出了沈氏这件事,内宅里的纠葛更多,越往后,便越会触到傅家敏感的地方,沈氏不可能轻易妥协。
      攸桐在傅家根基太浅,自问斗不过根盘踞二十年的沈氏,也不愿被沈氏拽入泥潭。
      届时有了涉及长辈的风波,老夫人指望不上,难道又跟从前似的找傅煜父子来摆平?他那样的人,雄才大略,心高气傲,手腕本该用在对敌和朝务上,因女眷的事儿屡屡狼狈烦心,她看着都心疼。
      倒不如早日抽身退出,留下老夫人料理沈氏。
      后宅里安宁了,傅父子才能少些后顾之忧。
      但这些话牵扯傅家最深的秘密,当然没法跟许婆婆说清楚。
      攸桐终是叹气,靠在许婆婆肩上,“有许朝宗的前车之鉴,我总不能将希望都放在男人身上吧。”
      从喜欢心动,到相许一生,中间隔着山海。
      而她也不愿像初入傅家时那样,全然仰人鼻息,委屈时无处可去,没半点退路。

      第79章 定音

      和离的事夫妻俩既已议妥, 剩下的便是告知长辈。
      傅德清有意借此事警戒沈氏, 便趁着傅德明得空, 将傅家众人皆聚到了寿安堂。除了长房的两位小玄孙年纪尚小,不宜来添乱外, 傅德明夫妇、傅晖兄弟和长房三位儿媳、攸桐傅煜和傅澜音姐弟, 悉数都到了。
      寿安堂里坐得满满当当,仆妇们奉上茶果, 便听命退了出去。
      这样的阵势甚是少见, 满屋的人各自端坐。
      待屋门掩上,里外安静下来, 傅德清才起身,朝老夫人和兄长拱手, 而后道:“前阵子大嫂带几位侄媳妇和魏氏她们外出赴宴,大家都知道。那一日魏氏在路上碰见意外,险些遇刺丢掉性命——”说至此处,他顿了下, 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长房那边。
      傅德明沉眉喝茶,不辨神情,沈氏低垂着头,作势拂袖。
      傅晖兄弟想必是知道了内情, 各自不语, 三位儿媳却都面露讶然, 瞧向攸桐。
      而在上首, 老夫人垂眉端坐, 隐隐叹了口气。
      傅德清续道:“当初娶魏氏时,我曾答应魏家,会好生照拂,不叫她在府里委屈。如今,却是食言了,她在府里莫说安稳度日,竟有了性命之忧。修平和魏氏已商议过了,决意和离,今日请大家聚在母亲这里,便是为此事。”
      这话说出来,除了当事人,满屋惊诧。
      傅德明几乎是腾地站起身来,“真要和离?”
      “深思熟虑过,我也问清楚了。”傅德清过去,安抚般拍拍他手臂,“大哥先别急。”
      傅德明哪能不急?魏氏嫁入府里一年,并无过错,看傅煜对她的照拂,夫妻感情也不错。前几日才闹出沈氏歹毒害人的事,如今便要和离,这其中缘故还用细说?早先韩氏搬出府,他便欠了二房,只是碍着夫妻情分和儿女情面,并未深究,这回因沈氏害人而盛怒,也给了跪祠堂的怒惩。
      谁知道沈氏一番恶行,竟将事情闹到了这般田地?
      他震惊之下脸色微变,眦目瞪向沈氏。
      沈氏亦面露诧然,瞥了攸桐一眼,碰上丈夫那凌厉的目光时,赶紧缩回去。
      上首老夫人虽知沈氏恶行,却不知此事,闻言惊愕,瞧向攸桐。
      而攸桐此刻正握着傅澜音的手,五指微扣——傅德清话音落地时,坐在她旁边的傅澜音便立时转身,满脸不可置信,若不是碍着这严肃氛围和上首长辈,恐怕得扑到攸桐身上要她否认。攸桐也知此事来得突然,不敢插嘴,只能握住小姑子的手,轻轻安抚。
      屋里众人惊愕,却没人贸然出声。
      傅德清接着道:“魏氏嫁入府里,品行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对长辈恭敬守礼,祖母和大嫂跟前从无越矩,待几位嫂子也和气。对澜音如何,更不必说,便是我再养个亲女儿,姐妹间也不过如此。上回我受伤,更是勤谨侍奉,连着两个月,每日三餐的药膳没半点纰漏。在南楼里照拂修平,也是福气和睦,主仆同心。她嫁进府里,没半点错处,而今要和离,是我傅家亏欠着她。”
      这便如同盖棺定论,直言和离并非攸桐的过错了。
      老夫人纵觉得和离的名声传出去,有损傅家颜面,听儿子这般维护,又知道沈氏手段确实龌龊,暂时没多说。
      傅煜便在此事起身,沉厉的目光扫过对面众人。
      迥异于傅德清摆出的兄弟叔侄和睦的态度,他这一扫眼神颇为凌厉。
      “攸桐在府里并无过错,这回和离是傅家有愧于她。”傅煜重申,声音笃定,“往后她即便不在府里,也曾是我傅煜明媒正娶过的妻子。若有人心存歹意,我必深究!”
      音如金石,掷地有声。
      攸桐抬头看着他,修长挺拔的侧影、刀削峻拔的轮廓,鼻梁高挺、眉目疏朗,宽肩瘦腰撑着墨青的长衫,威仪而端贵,绣着暗金细纹的宽袖下,那只手却微微握着。像他这般心高气傲、所向披靡的人,答应和离,并非易事。
      而攸桐也知道,她没有傅煜父子说得那么好。嫁进傅家后,于长辈虽恭敬有礼,却不曾有意亲近。对于傅煜,虽照顾起居饮食,却也远不到温柔体贴的地步。
      眼眶鼻头酸得厉害,她闭上眼,竭力将那股酸意逼回去。
      ……
      傅家屹立齐州数十年,女眷多温顺安分,没闹过和离的事。
      这回的事太过突兀,因傅煜说话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氏,旁人大约猜出点端倪,虽出言劝解,都不痛不痒。就连起初看不惯攸桐的老夫人,见傅煜父子如此维护,众目睽睽之下,也没多说,只连连叹气。
      二房闹和离,脸色最难看的却是傅德明。
      夫妻俩坐在一处,他那眼神沉厉如刀,几乎把沈氏瞪成筛子,只恨她行事轻率恶毒,捅出这样的大篓子。心里藏了满腔怒气,却不宜在此时发作,只等回东院后狠狠臭骂一顿,再行惩戒。
      等和离的事说罢,傅德明强压着对妻子的怒气和对兄弟侄儿的愧疚尴尬,向傅德清道:“之前跟你商议的事,我意已决。魏氏既留不住了,这事如何处置?”
      “韩氏在外数年,也该搬回来了。”傅德清意味深长。
      提起韩氏,老夫人也叹了口气,“她独自住在外头,也怪可怜的。”
      早年沈氏帮她管着内宅的事,跟韩氏颇有几分龃龉,她夹在中间,既喜爱韩氏的性情,也颇受用沈氏的嘴甜周到,想着沈氏毕竟是长辈,见调解不下,只任由韩氏去了。到如今,长房还算团圆,抱了俩孙子,二房长子早逝、韩氏搬离,傅煜虽娶了妻,却才一年就闹到和离,连一儿半女都没留下,等傅澜音出了阁,岂不更加冷清?
      傅老夫人满脸的褶子紧紧皱着,看攸桐时烦心,看沈氏时也自添了厌恶。
      见兄弟俩已商量妥了,便道:“明儿我派人去静安寺,接她回来。”
      傅德清颔首,“母亲派人过去,自然妥当。只是她离府日久,许多事想必生疏,还得母亲多照拂。”
      “自然。你和修平动辄就外出打仗,西院里冷冷清清,我哪能不管?”知道这内宅权柄交接起来麻烦,她未必能辖制得住渐而心大的沈氏,当着众儿孙的面,朝傅德明道:“我上了年纪,难免有不周全的时候,你们夫妻俩就在府里住着,也得多帮衬才是。”
      傅德明自知理亏,拱手应是。
      沈氏脸上涨得通红,亦起身答允。
      和离的事就此议定。
      ……
      从寿安堂出来,哪怕有傅煜在旁边,傅澜音也拽着攸桐不肯撒手。
      正当妙龄的少女,在府里没有亲姐妹,难得有个兴趣相投的嫂子,这一年里在南楼尝遍美食,姑嫂俩相处融洽,上回秦韬玉的事,更成了心照不宣的小秘密。陡然从亲密的姑嫂变成两家人,来得又如此突然,哪能轻易接受?
      攸桐遂陪她到西楼,又往府里后园散布,慢慢开解。
      这之后,便是修家书回京,安抚魏家,然后收拾行装另寻住处了。
      齐州是节度使衙署所在,算是周遭数百里最繁华的地段,城内市肆繁华,街巷纵横,往来讨生活的商旅不少,也有许多商铺院落可供租住。
      攸桐要开的涮肉坊以鱼肉和新鲜果蔬为主,小老百姓没那闲钱来吃,须选在高门贵户的女眷爱往来的地段。至于住处,她身边虽有仆妇、丫鬟和管事,到底不像傅家守卫森严,斟酌过后,便将一处紧邻巡城兵马司衙署的院落买了下来。
      虽说贵了点,但兵马司负责巡查维护齐州城内外的安稳,日夜都有人轮值,住着踏实。
      外面的事陆续安排下去,南楼里也有不少东西得收拾。
      得知将军和少夫人要和离,周姑和满院丫鬟仆妇的惊讶自不必说。
      傅家规矩虽严,攸桐却待人平易,虽有主仆之分,却也常一道热热闹闹地置办饭菜、打理庭院,日久生情,丫鬟仆妇们难免舍不得。
      尤其是周姑,自打攸桐进府之日,便在跟前侍候起居,对她颇有好感。又奉了傅德清和傅煜的命令,有意照顾攸桐,更多几分爱怜之心。这一年里,瞧着夫妻俩从最初的冷淡疏漠,到同寝共榻、起居玩笑、悄然亲吻,她看着傅煜长大,想着已然故去的主母,亦觉欣慰。
      而今陡然听见要和离的消息,哪能不惋惜?
      且攸桐一走,春草、烟波、许婆婆她们也走,南楼热闹了一场,怕是又要回到最初的冷清。周姑纵在外人跟前端着管事仆妇的威严,无人处却仍偷着抹泪。
      但事已至此,她们除了应命,也无从置喙,只能用心办事而已。
      攸桐来时陪嫁不少,许多东西到了新家也用得上,便陆续运过去摆着。
      旁的还好说,就只这间小厨房麻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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