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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嫁给奸雄的日子-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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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淑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两眼愣怔。
      往日旧事历历在目,当初徐家踩得有多狠,徐淑一清二楚,而那日留园里攸桐疾言厉色,亦可见怀恨之深。
      当真要去求魏攸桐吗?
      以她费尽心机求来、委曲求全保住的王妃尊荣,去求昔日败在她手下,几乎就被斩草除根的那个女人。许朝宗离皇位一步之遥,她离那万人之上的皇后之位,也是咫尺距离啊!身份悬殊,旧仇横亘,岂能忍辱低头?
      可若不求,许朝宗当初能为夺嫡割舍下情分极深的青梅竹马,如今皇位近在咫尺,会不会如从前般,割舍下她这个徒有虚名而无多少情分,如今更无娘家助力的结发妻子?
      徐淑没有把握。
      甚至,她觉得许朝宗很可能走跟从前同样的路。
      去求,不过忍一时胯。下之辱,尚有翻身之日;不去求,落到傅煜手里,便是前路尽断。
      徐淑已无暇后悔旧事,她只恨许朝宗的无能、心狠,而后犹豫、权衡。
      她整整枯坐了一宿,次日清晨,才勉强打起精神,命人去请攸桐过府叙话。
      攸桐赏脸,乘了睿王府那辆华贵的马车过去,直入内院。
      迎接她的是卸了钗簪玉环,脸上没涂半点胭脂粉黛的睿王妃徐淑,孤身跪在侧间里,身上衣衫简素,脸上泪水涟涟、神色憔悴。

      第97章 俱罚

      自春月一别, 攸桐跟徐淑便再没见过面。
      彼时徐淑还是端庄高贵的睿王妃,锦衣绣带,金钗凤簪,层层粉黛堆砌出皇家的贵丽姿态。而此刻,她却是素面朝天,两只眼睛在哭过后微微浮肿,听见门口的动静抬头时, 目光如同死水, 早已没了昔日的张扬傲然。
      入了宗室谱牒的王妃, 太师的孙女,原本只需向宫里最尊贵的人下跪。
      此刻,却是朝着门口, 面如死灰。
      这场景落入眼中,哪怕攸桐早有心理准备,却仍微微讶然。
      旋即停了脚步, 不言不语, 偏头将她打量。
      徐淑即便下过决心,对上攸桐那目光, 也觉得脸上仿佛被锐利的刀剐、被炽烈的火苗烤, 难堪屈辱之极。有那么一瞬,她甚至后悔今晨的决定, 觉得如此忍辱求存, 不如傲然赴死, 尚能保全此生体面。然而求生的本能, 终是压过心头种种情绪,死后万事皆空,但活着,却还有许多盼头——她已付出了许多,岂能轻易放手?
      她张了张口,声音是意料之外的平静。
      “今日请你过来,是为从前的事。诚如帖中写的,当初那些事是我徐家对不住你,如今旧事澄清,徐家背负着满城的骂名,落入当初你曾处过的境地,祖父更是因此事而丧命。攸桐——”徐淑抬眼,面色苍白,“咱们这笔账,你还有多少没算清的,今日一并说明白吧。”
      “然后呢?”
      “算清楚了,便不必牵扯旁人,更不必拿这些琐事威胁殿下的大计。”徐淑垂首缓声,神情里皆是落败后的颓丧,“从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今日过来,便是脱簪赔罪。你心里若有怨气,打我、骂我都可,只盼能解开心结,算清昔日的恩怨。”
      她双手笼在身前,姿态卑弱,如同从前哄原主时,态度诚恳,情真意切。
      攸桐心底冷笑,“王妃这是想……求情?”
      徐淑神情一僵,却仍点头道:“你我之间是私怨,殿下的却是家国大事。还望你能以国事为重,手下留情,劝傅将军一句,襄助殿下。”
      这帽子倒是扣得不小。
      攸桐挑眉,“你这是求情,还是威胁?”
      “求情。”
      “唔,难得。”攸桐颔首,啧啧一声。
      ——脱簪请罪,忍辱求情,看来这位王妃仍心存幻想,以为熬过了此劫,仍能如从前般,跟许朝宗夫妻和美,忍辱换个锦绣前程。
      既然如此,戳破这幻想,让她尝尝原主曾经的绝望伤心,未尝不可。
      攸桐哂笑了声,“我还以为,你费尽心思求来王妃之位,殿下待你有多好,原来不过如此。我们之间仇怨有多深,他难道不清楚?一场脱簪请罪,一句对不住,就能化干戈为玉帛了?”
      这显然是不欲轻易和解的意思了。
      徐淑记忆里的攸桐仍是旧时的天真少女,吃软不吃硬,闻言面色微变。
      便听攸桐续道:“这男人啊,说他深情吧,转过头就能割舍,譬如当初抛开我,如今推出你。但要说他绝情,却又未必,尤其睿王殿下并非大恶之人,当初瞧着那般欺压于我,难道就没耿耿于怀?当日恩佑寺里进香——”她顿了一下,故意没说下文,只淡声道:“脱簪请罪,究竟是傅将军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这话全然是冲着恶心徐淑去的。
      恩佑寺里的情形、许朝宗的那封信,年初数次相见时许朝宗的眼神,攸桐都看得出来。
      那位显然是旧情难忘、藕断丝连,虽狠心舍弃了原主,却没完全斩断。
      徐淑又岂能不知?
      两年夫妻相伴,许朝宗时常独自对着旧物出神,对她虽客气有礼,却始终若即若离,他的心思羁绊在哪里,徐淑见过当初许朝宗跟魏攸桐的浓情蜜意,岂能不知?而许朝宗毕竟是皇室贵胄、风度温雅,寻常待人也温柔,妙龄芳华的女子,谁不倾慕?徐淑自然也不例外,嫁入王府之初,也曾想过握住他的心,夫妻情浓。
      可惜,事与愿违。
      丈夫心有所系,夫妻貌合神离,到如今,许朝宗不维护发妻,却隐约偏帮着外人……
      徐淑本就觉得许朝宗待她狠心,闻言不免心生揣测,尴尬之余,只觉如刀刃插在心口。
      鲜血淋漓。
      攸桐接着补刀,“你猜,倘若我今日要你以命相抵,他会不会愿意?毕竟……”
      毕竟什么呢?
      徐淑忍不住揣测。毕竟许朝宗惦记着旧情人,跟她同床时还会在梦里念别人的乳名;毕竟旧情人又成了未嫁之身,等他坐拥天下后,便触手可及;毕竟徐家对他已没了半点用处,她若死了,还能腾出个位子……
      她不敢往下想,只怒声道:“你胡说!”
      心绪浮动之下,声音陡然拔高。
      攸桐笑了声,稍稍躬身,转而道:“好,即便不是如此。当初徐家肆意欺辱我,置睿王于何地?谣言裹挟的三个人,他脸上难道就有光了?原本能好聚好散,非要闹得那么不堪,你以为他不介意?当初娶你,为的是徐太师。以利相聚,利尽而散,这道理,王妃该懂吧?殿下要与傅将军交涉,有的是能谈的条件,兵马、银钱、官职、爵位,哪个不够诱人,却要把成败押在我这微不足道的人身上?其中缘由,王妃可曾想过?”
      说罢,直起身退了两步。
      徐淑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昨晚辗转反侧时,她想过许朝宗如此行径背后的理由。心里有过许多揣测,却终是不敢乱想,乍然变故之下,她也没有足够的冷静理智,去分析每种可能的真假。最后,几乎是有些掩耳盗铃般,相信他是情势所迫,却不得不忍辱负重。
      但此刻,攸桐连番发问,却仍挑起了她的疑心。
      ——不得丈夫宠爱的女人,对于丈夫情意所向的疑心。
      徐淑沉默不语,脸色却是愈来愈难堪,最后,像是想到了最坏处,双膝一软,瘫坐在地。
      那是种近乎绝望、心灰意冷的神情,跟她刚进门时装出来的灰败截然不同。
      当初原主被许朝宗舍弃时的百般揣测、伤心意冷,如今便如那满城骂名般,如数奉还。
      牵扯感情时,女人的猜疑心最是可怕,这种窥探人心、追问不出答案的,更是磨人。
      攸桐狠狠盯了徐淑一眼,最终摆明态度,“要说和解,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不过我要的也简单,当初我被徐家逼得投了冰湖,如今两年过去,也是那样寒冷的腊月,王府里的湖也不浅。你若能跳进去,泡上两个时辰,这件事,我便不再追究。”
      “你——”徐淑未料她如此刁钻,豁然抬首。
      腊月寒冰极冷,便是探个指头进去,都刻骨生寒,她自幼娇养,半点苦都没吃过,如何熬得过刺骨冰湖?哪怕侥幸捡回半条命,往后也是浑身的毛病,莫说生儿育女,想好端端的过日子,都怕是很难。
      徐淑瞪着她,不可置信。
      攸桐冷笑,“你若能熬过冰湖的水,算你的本事,我佩服。若熬不过,那也是罪有应得。”
      说罢,再未逗留,转身出门。
      到得屋外,却见中庭树下,两人并肩而立。
      是许朝宗和傅煜。
      攸桐愣了下,旋即屈膝为礼,道:“既然殿下亲至,想必也听到了。不过是昔日之事如数奉还,她若熬得过,我绝无二话。若熬不过,也只怪罪孽深重,冥冥中自有天意。”言毕,脚步不停,径直往外走。
      许朝宗心绪浮动,想叫住她时,声音却卡在嗓子里,迟疑着吐不出来。
      傅煜也微微拱手,“相信殿下会信守承诺。”而后抬步跟上攸桐。
      屋里徐淑听见动静,手脚并用地半爬着追出来,想开口跟许朝宗求情,却只换来四个字。
      “听天由命。”
      轻飘飘的,如他从前伸来的温柔手掌,将她推向谷底,绝望而阴沉。
      ……
      攸桐加快脚步,出了两重院落后,才暗自松了口气。
      她在屋里跟徐淑提起许朝宗,暗示许朝宗惦记着失去后再也得不到的白月光,原本是为恶心徐淑,让她看清许朝宗的无情无义,而后如原主般,遭一回绝望磋磨,身心俱罚。哪知道,一墙之隔,那两个男人竟在悄悄听墙角?
      许朝宗便罢了,早已斩断干系,怎么看都无所谓。
      傅煜却杵在那儿呢,行军打仗之人,耳力异于常人,也不知听了多少。
      攸桐打死都没想到傅煜竟然会来这场合,惊愕之下,心里慌乱,不等谁带路,便仗着对睿王府的熟悉,逃也似的跑出来。
      才走出垂花门,便听背后有人道:“你对这王府倒很熟。”
      是傅煜的声音。
      攸桐心里哀叹了声,知道是躲不过了,只好放慢脚步,转过头时眼底有点尴尬。
      便见傅煜目光沉静如水,健步而来,神情里有那么点……酸味?

      第98章 关怀

      冬日的睿王府草木凋敝, 日头昏惨惨的照着, 没多少暖意。
      攸桐浑身裹在银红洒金的披风里, 因觉得风吹得耳朵冷, 便将昭君兜罩在头上, 只将眉眼露出来, 嵌在绒白的狐狸毛中间。瞧见傅煜酸溜溜的神情,那股莫名的尴尬反倒淡了许多——不过是使激将法被撞见, 她慌个什么劲儿?
      遂睨着他一笑, 淡声道:“毕竟从前常来, 路还是记得的。”
      声音带几分揶揄, 侧脸轮廓秀致, 眼角眉梢韵致婉转。
      傅煜一噎,加快两步走到她身侧。
      攸桐便又道:“方才的话,将军都听见了?”
      “嗯。”傅煜闷声,仗着身高之利,侧头觑她。
      攸桐自不欲他误会,平白添乱,便解释道:“我说那些话是为刺激徐淑, 她从前往我身上扎的刀,如今我原样奉还。她最终如何不要紧,只想叫她知道那是怎样的滋味。至于旁的,不怕将军笑话, 当日我确实投过湖, 一则外面讥嘲谩骂得厉害, 换了谁都承受不住,再则是睿王行事令人齿冷。”她哂笑了下,“若我命薄,死在冰湖里,论元凶,其实插刀最深的是这两位。徐太师已然抵命了,剩下的,我纵没本事奈何他,又岂会轻易忘记旧事?”
      既不会忘记旧事,自然谨记教训,不可能再有半点纠缠旖念了。
      她说得仿佛风轻云淡,但语气神情间,却藏着笃定。
      傅煜似被触动,眉头微皱。
      成婚的那段日子里,夫妻俩几乎没有提过旧事,偶尔提及许朝宗,也不过一句已经过去,不可能再惦记而已。攸桐顾忌着傅煜的傲气,自然不敢在他跟前提当时的心境和念头,而傅煜彼时没那等细腻心思,纵揣测过旧日青梅竹马的情形,却从没开口问过。
      像是一层轻薄的蝉翼,尽量不去触碰,小心避开。
      但这终不是长久之计。
      每个人的性情行事里,都藏着过去的经历,许朝宗于攸桐而言是个教训,或许还是阴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那种。以至于到了他这里,哪怕他给了言语承诺,仍不自觉地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只相信握在手里的东西。
      傅煜觑着攸桐,眼底渐而浮起疼惜,“旧事如何,能同我说说吗?”
      攸桐杏眼微抬,眼底分明藏了诧然。她一直觉得,以傅煜这心高气傲的性情,是不屑于问过去的事的,毕竟掺杂了另一个男人。最好是抹杀了从前的荒唐幼稚,只留下未来的漫漫长途,并肩前行。却未料,他竟会主动问起,且看那目光神情,并非拈酸,而是认真想了解。
      她看着那双眼睛,渐渐的,唇边浮起笑意。
      “好啊,一个故事换一个故事。”
      眉梢微挑,全然一副不肯吃亏的小模样。
      傅煜竟也笑了笑,“没意见。”
      余生漫长,过去无人知晓的悲喜,慢慢与她道来,有何不可?
      两人一道出府,傅煜早就命人在外面备了辆青布蒙着的轻便马车相候,叫攸桐坐进去,说这两日京城情势凶险,攸桐又掺和到了英王跟睿王的事情里,留她住在魏府,他不放心,已跟魏思道打过招呼,暂将她安排在隐蔽住处。
      攸桐也知其中利害,谨慎起见,听从他的安排。
      ……
      客人离去很久后,徐淑仍然呆坐在空无一人的屋里。
      从魏攸桐悄然回京至今,这不足半月的一段时间,几乎是她这辈子最难熬的日子。原本饱受赞誉的太师府邸声名扫地,哪怕她已贵为王妃,也无力挽回。汹涌的民愤谩骂之下,徐家颜面尽失,祖父被人气得过世,而她更是从尊贵雍容的王妃,一夕间跌落到如今这境地。
      祖父没了,徐家势力溃散,被傅家要挟后,几乎成了弃子。
      而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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