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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睿德太子-第35章

小说: 睿德太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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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大誉国力还未至鼎盛,但是对于内战了好多年的燕西来说实在是不要好太多。不过大誉目前正处于休整阶段,首要做的就是修生养息。
  他们鹬蚌相争,大誉坐收其成是最理想的想法,若是他们哪一天想到了自己这个东方大国,实在是不定因素太多,还是要早做准备。
  他们两个国家相隔的数个小国家中,唯有西夷是唯一连接两地的地方,就好像一个枢纽,一打开便见战火纷至沓来。
  则宁有预感,这种两不相问的情况并不能维持多长时间。
  一旦到那个时候,无论是兵力还是国力,又或者对枢纽的辖制都至关重要。最先要做到的,那就是在看到苗头的时候先发制人。
  所以,下一任的西夷国主,不能像现任这样懦弱的,也不能像大王子那般木讷的,只有出现的这个看似缺脑子,其实精明得很的二王子才能让则宁放心。
  这种聪明人,一旦有利益的羁绊,那么合作必然也是顺心顺意的。
  ……
  这日休沐,九月即将过去了上旬。礼部与内务府加紧赶制的礼服也分别送到了东宫和太傅府。太子的迎亲路线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推翻和重新规划,届时全程戒严,但还要普天同庆。
  那天晚宴后,皇后还忧心忡忡地把则宁叫去涌泉宫谈心,看着皇后欲言又止的样子,则宁似乎知道了皇后在纠结什么。
  果然,皇后还是忍不住试探道:“那个北戎来的公主……你们关系很好?”
  皇后其实并不是想问他们关系好不好,只是则宁对待那位公主的态度太微妙。就自家儿子看待那公主的眼神儿都与他平日里看别人的都不一样,不由得又心生郁结了。
  皇后在宫中眼线极多,更不要提则宁身边儿明里暗里的那几个嬷嬷,伺候的小太监,自家儿子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自己都是第一时间知道。
  她以前就怀疑了,若非不是身体或者心理上的缘故,看则宁对待男女之事兴致缺缺的样子,那肯定就是心有所属了。则宁在北地近三年,那里都是军营里脏兮兮的汉子,而那个鲜明亮丽的小公主一出现,可不就夺了自家儿子的目光了?
  皇后越想越觉得自己在理,可是再如何,则宁是皇储,未来的帝王,万万不能让一个外族女人坐上正室之位的。可一抬头看自家儿子沉静得坐在自己身侧,皇后心头一梗,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则宁明白皇后所想,也知道皇后想对自己说什么。他道:“儿臣对那公主,就像是对待小五一样。”
  皇后抬起头:“小五……?”
  则宁笑了笑:“自然是比小五要熟悉一些。”
  皇后顿时松了一口气:“那那个公主对你?”
  则宁摇摇头,并不想让皇后胡思乱想什么,岔开话题:“母后是怎么想起来问的这个?”
  则宁摇头给了皇后一个错误的提示,皇后这才放下心来,顺着则宁的话答道:“啊,是小成子跟本宫说的。”
  则宁侧首看了身边的小成子一眼,小成子如芒刺在背,吓得他顿时就跪在地上请罪。
  皇后一愣:“你这是干什么?我是你母亲,还不能了解你的日常?”
  则宁抿了抿唇,抬头看着从小把他养到大的母后,移开视线:“儿臣也大了,如今都已经监政数月,自然是有自己的事情。母后关心儿臣,儿臣不胜惶恐,可过阵子儿臣就要成亲,东宫也不再只有儿臣一人,您这样,难免让人心生忧惧。”
  则宁说的并不隐晦,皇后不用多想就听懂了。
  皇后气笑:“什么心生忧惧,你是我儿子!”
  则宁面容沉静,望着皇后淡笑不语,皇后也渐渐敛了笑意,道:“好了,本宫知道了。”
  则宁又说了会话,回到东宫后把皇后的眼线,包括几个管事的嬷嬷都送了回去。一时间整个东宫又空了一半。
  则宁也是有意无意得查探到的,有的仗着是皇后身边的奴才,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作威作福,他常不管东宫,有些事情就任由他们去了。
  可是奴才的脾性都是主子惯出来的,不久后小八入住东宫毓庆宫,难保他们不奴大欺主。
  他虽然相信小八的手腕,但是对于扫清未婚妻未来的烦心事,也是他这个未婚夫应该做的不是吗?
  至于面前的小成子,鉴于他只此一次,便赏了他几棍子,让他三天下不来床,也免得自己看到他心烦。
  眼见着就要到了个敏罕穆穆约定的时间,则宁换上一身低调的衣袍出了宫。
  敏罕穆穆早就等在驿馆外,看见有马车驶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车帘一角,便见则宁含笑的面容。
  敏罕穆穆一兴奋,在马车还没有停稳的情况下就跃了上去,不管面前驾车的车夫,掀开帘子就钻进去。
  “宁宁!”
  弯腰进来的小人一身以淡蓝为基调的男装,手上拿着一柄水墨折扇,乍一看还真像翩翩俊朗的小郎君。
  外头的车夫平稳地驾驶马车朝西郊驶去,里头则宁笑:“这是哪家迷了路的小郎君,怎么钻错了车?”
  敏罕穆穆摇摇头:“没钻错没钻错,钻的可不就是大誉太子殿下的马车吗?”说完自己就笑出声来,问则宁,“宁宁,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昭明寺。”则宁道,“昭明寺的香火最是旺盛,那里无论是祈福还是许愿都很灵验。你们女孩子不就喜欢求什么姻缘什么的吗?正巧我带你去那里看看。”
  马车内一静,过了好大一会就听敏罕穆穆道:“求……姻缘?”
  敏罕穆穆的生意轻轻的,则宁有点不忍心,但一想到若不快刀斩乱麻,不仅是自己不负责任的表现,还会伤害对面无辜的穆穆和自己未过门的小八。
  根本就不是情投意合的感情,最是经不得时间的冲刷。所以时间会让她忘记的。而且,她对自己的也可能就是暂时的迷恋,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懂什么情情爱。爱的。
  则宁道:“过些日子就是我大婚的日子。按理说我并不可以和你独自出来,以免落人口舌。”则宁看着对面低着头的小姑娘,按住要去摸她头的手,笑眯眯道:“可是,你是我学生啊,小公主?学生和老师,和有亲缘关系的父亲兄长,有什么大的区别呢?”
  则宁没说一个字,敏罕穆穆相互攥住的手就紧了一分。直到他说到最后,小姑娘的手都白了。
  敏罕穆穆一直低着头,让则宁看不清她的神情。
  过了一会儿,小姑娘才低低笑了两声。
  她抬起头,眉眼弯弯:“当然没什么区别啦,你是老师我是学生,我们是共同谋利的好伙伴,不就是如此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第三更有点晚,可我也日万了不是?我好牛逼啊快夸夸我!


第57章 
  若不是如此; 她又怎能带着心情来面对他呢?
  怨恨又庆幸; 无奈又哀戚。
  她抬起头; 看见对面的男人凝目看她,片刻后才释然一笑。
  他又好看了; 尤其是他笑的样子。
  在北地飞沙走石厉风烈日的时候他都不同于其他硬汉一般粗犷,就算是身处腥风血雨中也依然光风霁月。自己一开始确实被这样少见的容颜与气质折服; 可自己真正开始喜欢他是什么时候呢?
  也许是他在王府中教习自己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她也不知道。她就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想依赖在一个人身边的念头。
  若放在以前; 这必定会被她嗤之以鼻。北戎的女孩子; 自当活得快意鲜活,有什么说什么,最是瞧不起中原女子的扭捏。可是到了她这里; 怎么就难以开口了呢?
  如今她已经是北戎的公主了; 本来身份又高了一等,可正是如此; 使她的那种心思又不得不压在心底。
  先不说他是大誉储君,未来的帝王,后宫里可以有几个异族的宫妃; 可正宫却一定要是汉女。并不是大誉言明规定的; 可中原皇后一代代下来,早就是一件约定成俗的事情了。若是对方真的有心力排众议,就自己这个样子的; 也完全做不来中原的一宫之主。
  什么多方牵制,什么大权独揽。她哪里有那个弯弯绕绕的心思。
  她也是不甘心做一个侧室的。
  穆穆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再喜欢他; 她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底线。北戎公主何其尊贵,就算是远比北戎富贵安逸的盛京,也不能让自己动心。就父王后院里那几个侧妃都能搞得出这么多手段,她背离家乡,可以说毫无后盾,要任人欺凌?
  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况且,他上次托国师送还的剑穗,不也表明了他的态度了吗?既然人家无心此事,自己若是再装傻充愣,那可就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父王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子嗣。
  这代表了什么?父王的病情一日日加重,他封自己为镇国公主,移交给自己处理的政务一日日增多。之前王室子弟被杀了个干净,北戎上下没人挑的起大梁。
  那日父王语重心长对自己的殷殷嘱咐,看着他苍老得病态的面容,自己也只能沉默应下。
  所以,就算自己心里有再深的羁绊,在这些种种压力下,也只能臣服。
  这些,她早就想通了,可能是心里潜藏的隐隐的不甘心驱使她远道而来,来见一见如今已是太子的那个人。
  她为什么生于北戎王室?他又为什么是大誉太子?
  可是,若他们不是现在的身份的话,恐怕连见都见不着吧。
  所以,世间万物,兜兜转转,都逃不开一早就定下的命运。
  敏罕穆穆已经没有往日那般跳脱,如今大权在握的她,已经有了上位者沉淀下来的威压,只是面对着喜欢的人,总是不自觉的给予对方最轻松的一面罢了。
  则宁不再说话,敏罕穆穆若无其事地挑开窗帘一角,问:“哎呀怎么还没到?要多久啊?”她眨眨眼睛,“我要求求我的姻缘早早地来,让我见一见我未来的驸马是怎样的英雄人物?”
  则宁失笑。
  这大半日的时间,则宁陪了敏罕穆穆逛了盛京好多地方。有几处也是则宁听说过也是第一次去过的。远了的有郊外的枫林,近了的,是夜色降临前的夜市,勉勉强强才转了回来。
  敏罕穆穆玩的很尽兴,则宁也是窝在宫里头没有出来过几次,所以还算新奇。
  酉时时分,则宁将敏罕穆穆送到了驿馆大门处,看着一身男装的今日玩嗨他的小姑娘,想揉揉她的头,又忍住了。则宁笑:“快回去吧,早点休息。”
  敏罕穆穆笑着答应了一声,见则宁转身踏上马车,她又高声叫了声“宁宁!”
  则宁转头。
  小姑娘抿了抿唇,开口道:“宁宁,新婚愉快啊。”
  则宁笑着谢过,便隐身于马车中,穆穆看着那马车朝着皇城驶去,渐行渐远。
  缓缓放下了弯起的一整天的唇角。
  ……
  太子大婚定于九月十六,算算日子也不过就几天的准备时间了。太子在上面不紧不慢的,可下面办事儿的人可都要急坏了。
  太子非要迎亲,这个迎亲路线还要礼部和禁军等一干部门相互配合。可哪里那么容易配合的?有么这点出事了,要么那点有毛病,本来敲定好的路线又一次被推翻,搞得礼部尚书的嘴里面都冒出了好几个大口疮。
  太子一直四平八稳的,谁也不晓得他喜欢什么调调。就琢磨着太子的喜好都废了不少力气,还要忙着宴会场地与告宗庙社稷这些事情。
  不仅如此,太子好像还忘记了他大婚要准备很久,每天上朝总有那么几件事压下来要他们办,现在他们就好像一个人做了三份工,不敢拖延太子交下来的任务,更不敢在太子大婚礼程上马虎大意。这段时间简直是噩梦。
  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到尾声的时候,则宁才抬起头来看已经现在东宫书房里等了很久的礼部:“嗯?准备得差不多了?你们还没准备好?”
  则宁的语气太诧异,就仿佛还没察觉到自己给他们下达的任务有多沉重一样,还给他一种嫌弃他们效率慢的错觉。
  等了老半天的礼部一口气差点没吸上来,太子以为准备个储君大婚是一件容易的事吗?可是心里再崩溃,也只能动动唇说“微臣惶恐”之类的话。
  可能是他自己也想到了这一点,则宁这才恍然,对礼部道:“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是孤考虑不周。待过些日子,你们与其他几处,没人轮着休息一日吧,不算在休沐日内。”可该办也得办,就算自己考虑不周你们还得加班。
  礼部有点受宠若惊,太子哪里说过这么缓和的话来?要是那个十次有八次被挑刺的户部在这里,估计都能跪着哭出来吧。算了,就冲着太子还比较信任他们礼部的这个态度,辛苦也是值得的。
  礼部走后,则宁放下狼毫,闭着眼醒一醒脑子。
  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有多久没见着那丫头来着?
  她猜出自己的身份没有?若是猜中了,是被耍了的愤怒?还是偷偷的窃喜?若是没猜中,那她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是对宫廷的恐惧茫然,还是已经淡然处之了?
  这些则宁都无法得知。小八那样的女孩子,这世间没几个男人降得住她。若是她有心仪之人他必定不会强娶。可是她没有,尚太傅也不会允许她一人终老,既然如此,自己不打声招呼就把人家拐进来,她也不会不开心吧?
  说起来自己也是受害者啊,则宁想,他自己也很无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绑定了一个不知底细的要过完后半生的女人,若那个人不是她,又或者是个作天作地拖后腿的,那才叫累。
  也不知道她那里准备得怎么样了。
  则宁笑了声,摇摇头挥去脑海中的杂念,提起剑去了后面的院子。
  锦书最近没怎样,就是心情一日日焦躁而已。
  眼见着大婚的日子就要来了,每每一大早醒来听自己贴身丫头不怀好意地对自己倒计时她就烦躁得想打人!
  可是要克制!
  锦书深吸一口气,侧首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端庄得笑,款款地在屋子里开回走。
  身为书香世家的小姐,不说人品教养,礼仪当然也是最重要的。她在外面虽不拘一格,行为放肆,可并不代表她就是个混迹于文人堆里的流氓骗子,正相反,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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