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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太子妃很忙-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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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亲信进来禀报,索额图有两个月没私下见过太子,而索额图四月中开始找交好的大臣和宗室商议请立太孙。
  康熙翻出所有折子摊在桌子上,内容几乎雷同,不禁长叹一口气。
  “皇上,奴才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梁九功见康熙眉头紧锁,一会儿往南边看,一会儿往东边看,犹豫好一会儿才开口说。
  康熙:“说吧。”
  “奴才觉得索大人做的这件事跟太子没关系。”
  康熙转过头看向梁九功。
  梁九功心中一凛:“太子爷曾跟您说过,五阿哥的懒病治不好,他和太子妃再生个嫡子。奴才是凭这点觉得太子爷不会授意索大人上奏立太孙。”
  康熙猛地想到,太子不止一次这么说过,心里着实轻松许多:“你觉得朕该怎么处置索额图?”
  “奴才不敢妄言。”梁九功缩着脑袋道,“太孙一事说大是国之大事,说小了,您也可以批五阿哥年幼,推脱——”
  “等一下!”康熙看到奏章上写着,“童龀之年?”
  梁九功顺着康熙的视线看到奏折,猛地睁大眼:“奴才记得童龀一般是指八岁孩童,三阿哥和四阿哥过了七岁生时,也可以说两位阿哥如今八岁,索大人请立的不是五阿哥?”
  “没错,不是那个小懒货。”康熙又把宗室的奏折拿近一点,上面也写着“童龀之年”的字样,眉头松开:“这个索额图,正事不干,净想着给太子添乱,害得朕险些误会太子。”
  翌日,早朝,太子时不时注意康熙的脸色,一见他拿起奏折,身体不禁紧绷。
  站在太子身后的四贝勒胤禛察觉到,趁着康熙低头的空档,戳一下太子的背,用最小声问:“怎么了?”
  太子放在袖子里的手轻轻动了一下,示意没事。然而,这个小动作被直郡王胤禔和三贝勒胤祉看个正着。
  待太阳出来,七点左右,康熙拿出索额图的折子念了一段,便说立太孙乃国之重事,索额图妄议国事,该当何罪时。
  太子抬脚出列。直郡王胤禔抢先道,理应收禁,交于宗人府议罪。
  康熙微微颔首,太子收回脚。随即,太子就听到康熙命人把索额图抓起来。
  索额图听到康熙念他的折子还挺高兴,以为这事能成。岂料急转直下,索额图傻眼了。两条胳膊被禁锢住,索额图才惊醒,下意识向太子呼救,话到嘴边意识到不能连累太子,猛地咽了回去,经不住咳嗽两声。
  下朝后,胤禛和胤禩追上太子:“二哥知道这事?”
  “孤也是昨儿才知道。”太子道,“你们也知道?”
  胤禛和胤禩说出不,又点了点头。
  太子不明白:“你们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们原本也想跟汗阿玛提立太孙一事。”胤禛道,“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跟汗阿玛说,索额图先蹦出来了。”
  胤禩:“这事是索额图背着二哥做下的,汗阿玛会不会认为二哥授意?”
  “不会的。”太子已经从王以诚那里知道,康熙没有误会他,“你们以后别再提立太孙的事,这件事汗阿玛自有决断。”
  胤禛:“索额图这个样子,我们也不敢再提。二哥,汗阿玛是不满意弘晏和弘曜,还是打算再看几年?”
  “汗阿玛跟孤说过,等他们十来岁的时候再下决断。”太子道,“你们这几日没事不要去东宫找孤。”
  “弟弟知道。”胤禩道,“索额图的事您打算怎么办?”
  太子:“孤到现在还没弄清索额图到底找了多少大臣请立太孙,也没弄清汗阿玛是真想要索额图的命,还是给他个教训,孤得先搞清楚这些。”
  胤禛和胤禩相视一眼。
  “太子二哥,需要帮忙的地方,您尽管说。”胤禛开口道。
  太子:“孤不会跟你们客气。”挥挥手,示意两人回去。望着乾清宫西暖阁的方向叹了一口气,回到东宫用了一顿食不知味的早饭,估摸着康熙的气消了,才去给索额图求情。
  索额图结党逼着康熙表态,太子也没替索额图辩解,只是求康熙看在索额图年迈,早年立的功的份上饶他一命。
  康熙从未想过换太子,索额图是被太子亲昵的称呼叔公的人,看在储君的面子上,康熙也不会要了索额图的命。
  太子和他心意相通,康熙觉得太子还是跟他亲,于是,索额图在宗人府待半个月,就被放回去,官衔自然是被一撸到底。
  赫舍里一族原本以为索额图这次有去无回,见他全须全尾回来,索额图的夫人第二天就递牌子求见太子妃,向东宫道谢。
  石舜华并没有见赫舍里一族的任何人,她不想见是其一,其二,她正忙着琢磨怎么把纳兰明珠弄进去,还能把石家和赫舍里一族摘得干干净净。


第128章 明珠入狱
  石舜华当了两千多年鬼; 见过的阴谋阳谋远比话本上描述的跌宕起伏,令人叹为观止。可纵然她心有千百计; 一个后宅女子算计朝廷重臣本人,还是有点不大可能。
  石舜华琢磨几天; 没琢磨出能瞒过太子的可行的法子。
  五月二十八日; 晚上,夜深人静时; 石舜华跟太子说:“爷还记得妾身曾说过,汗阿玛把明珠扶植上来是为了牵制索额图?”
  “孤记得。”太子枕着双手; “明珠太贪,孤总觉得汗阿玛不会忍明珠太久,才一直跟叔公说致仕; 没想到却是孤害得他在宗人府待半个月。”
  石舜华:“据妾身所知,索大人在宗人府也没受什么罪; 如今又回家颐养天年; 这件事就算过了。咱说纳兰明珠; 如果没人上书; 看在惠妃和大哥的面子; 汗阿玛顶多找个理由罢了明珠的官。
  “您找人搜集明珠卖官鬻爵的证据上书汗阿玛; 纳兰明珠不死也得把牢坐穿。还有啊; 您可是跟妾身说; 索额图被收禁宗人府是大哥提议的。”
  太子:“你心中有人选?”
  “赵谦。”石舜华道; “妾身听说他如今在都察院。”
  太子转过身; 似笑非笑地问:“爱妃啊; 这种事你怎么比孤还清楚?”
  “因为啊,妾身特意查过都察院的大臣哪个可用。”石舜华道,“即便汗阿玛知道赵谦背后是您,也会以为您给索额图报仇。毕竟您和大哥两人,今天你踢我一脚,明天我踢你一脚的戏,汗阿玛也看习惯了。”
  太子:“明珠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卖官鬻爵的证据好查,当年郭琇奏明珠时,人证物证俱在。只是汗阿玛并不想看到孤指使大臣绊倒明珠。”
  “这是为何?”石舜华道,“总不能想看到你和大哥好的跟你和四弟似的?”
  太子:“汗阿玛的期望没这么高,只是怕孤将来把胤禔囚禁起来。”
  “其实妾身原本还有一个法子。”石舜华道,“杂货店里的那几个小子听来往的客人说二伯到尽头了。汗阿玛跟二伯感情甚笃,抽出空来一定会去看望二伯,二伯临终之际跟汗阿玛说珠不能留,汗阿玛一准会听二伯的。可是您跟二伯关系不大好。”
  太子:“五叔倒是会帮孤。五叔的身子也不好,但五叔跟汗阿玛不大和睦。”
  “妾身也想到这一点。”石舜华道,“所以一开始没跟你说。”
  太子仔细琢磨一会儿:“孤明儿找老四问问。”
  翌日,下了早朝,太子冲胤禛招了招手,喊他去东宫用饭。
  早膳摆在惇本殿东暖阁,太子平日里处理政务的地方,胤禛进去没看到他二嫂,也没看到几个侄子,太子也没命宫人伺候,小声问:“什么事?”
  “二伯跟咱们兄弟谁最好?”太子不答反问。
  胤禛想了一下:“八弟。”
  “小八?”太子不敢置信,“胤禩?”
  胤禛:“八弟那个笑面虎,见着谁都像是见着亲人。上朝下朝碰见二伯和五叔,叔叔伯伯的喊着,嘴巴像抹了蜜一样,二伯挺喜欢他。
  “还有一件事,二伯前些天生病,胤禩拿一支人参去看望二伯。我觉得咱们这些兄弟,二伯只把胤禩当亲侄子。”
  “拿什么东西看望病人,这种事你都知道?”太子好奇,“胤禩跟你说的?”
  胤禛:“胤禩的那支人参是找我买的。”
  “你家有很多人参?”太子随口问。
  胤禛脸色微变。
  太子放下筷子,盯着胤禛:“老四,行啊你,早两年想卖点菜都来向你二嫂请教,如今开始倒卖人参?”
  “没有,没有。”胤禛摆手,“您别乱说,传出去可不好听。”
  太子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人参哪来的?”
  “八旗兵丁海上漂那件事,弟弟过去安排时,是先问他们想去哪儿,按照他们的意愿打散分开。”胤禛道,“后来去关外的兵丁要招人手捕鱼,是真捕鱼,就请管着他们的将军写信问我。我也没为难他们就同意了。
  “您知道的,关外人参多,刚好那段日子我福晋调养身子,想再给我生一个,我就托他们买人参。我按照京城的价买三支,他们给我六支年头差不多的,两支年头稍稍差一点的。我福晋见有这么多人参,瞧着八弟妹可怜就给八弟妹一支,留着她调养身子,然后老八就知道了。”
  “郭络罗氏终于开始调养身子了?”太子问。
  胤禛:“有一年多了。明年大选,她再怀不上孩子,又不准老八纳庶福晋,惠母妃和良母妃极有可能一起去找汗阿玛求他出面。”
  胤禩后院的事,太子如今已懒得过问,叹了一口气,把他和石舜华商议的事说给胤禛听:“孤原本想着老九或者老十能跟二伯搭上话,没想到是老八。看来只能搜集纳兰明珠犯事的证据。”
  胤禛笑道,“弟弟或许能帮你办。”
  太子不太相信:“你?
  “二伯不大喜欢你,我随便提一句,二伯都得怕您以后找他的儿孙麻烦。”胤禛道,“然后我说您没工夫跟他计较,您最厌恶的是纳兰明珠,恨不得抄了他的家。二伯只要还没糊涂,就知道该怎么讨好您。”
  太子摇头:“你不了解二伯那个人,有时候很执拗。姑且试一试,不成孤还有后招。”
  进了六月,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恭亲王常宁的病也是一天比一天重。
  六月初七,恭亲王常年走到尽头。
  康熙兄弟不多,如今只有一兄一弟,跟常宁的感情不如福全,康熙也去送他最后一程。从恭亲王府出来,康熙拐去裕亲王看望福全。
  胤禛那日从东宫回去,第二天就去裕亲王看望福全。而福全也没多想,自打他生病后,住在宫外的皇子都来看过他。
  胤禛跟福全聊几句,就说等太子抽出空来就来看望他。
  索额图上书请立太孙之前裕亲王福全就病了,但他听长子提过几句,本以为康熙会治索额图的罪,没想到又把索额图放了。
  福全不懂康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康熙一直没来看望他,福全就问胤禛。
  胤禛说弘晏和弘曜还小,他汗阿玛已经决定等几年再立太孙,索额图太着急,犯了忌讳,才把他关起来。
  至于把索额图一撸到底,是怕索额图以后再犯糊涂,牵连到太子。
  福全顿时确定康熙即便没有同意立太孙,太子的地位也稳如泰山。
  胤禛见他皱眉深思,就故意问福全怎么了。
  福全很清楚他自己的身子,撑不过夏天,就说他以前不喜欢太子,太子也曾骂过他,为此康熙还曾数落太子一顿,他担心太子怀恨在心。
  胤禛便说出纳兰明珠。看到福全陷入深思,胤禛点到为止,绕到当时病入膏肓的恭亲王身上。
  胤禛走后,本就对太子感官不好的福全越想越觉得太子可能秋后算账。初七下午见着康熙,福全主动说起太孙的事,见康熙提起弘晏和弘曜笑出褶子。
  福全心里咯噔一下,便和康熙说起他们小时候。然后又说起当时多么艰难,自然而然聊到早年康熙的左膀右臂,索额图和纳兰明珠身上。
  太子和福全关系不好,康熙做梦也想不到福全临死向太子低头。听到福全提醒他纳兰明珠留不得,康熙点了点头算是同意福全的话。
  太子从胤禛那里听说福全可能会帮他,也没全指望福全。恭亲王常宁的头七刚过,赵谦就收到一叠关于纳兰明珠的证据,来人跟他说的很明白,敢不敢随便你。
  康熙在早朝上说索额图“议论国事”,如今索额图闲得喝茶逗鸟,啥事都没有。赵谦也看出立太孙一事,康熙并不是很生气,把索额图关起来,估计是嫌他管太宽。从而也说明康熙有意立太孙。
  太孙都有了,太子登基还会远吗?
  富贵险中求。
  赵谦第二天就把证据和奏折递上去。
  康熙自打听了福全的一席话,就看纳兰明珠不顺眼。看到赵谦递上来的证据里面还有人证,当即命人把纳兰明珠收禁,命顺天府详查。
  “太子,是不是你指使赵谦做的?”下了早朝,胤禔拉住太子,满脸怒气,盯着太子问。
  太子掰开他的手:“是孤又怎么样?不是又怎样?胤禔,你那拳头敢往孤脸上招呼,明天赵谦就敢奏禀你以下犯上。”
  “大哥要做什么?”胤禩连忙抱住胤禔,“纳兰明珠被收押是他罪有应得,命令是汗阿玛下的,你,你干什么去?不能去找汗阿玛。你没看汗阿玛只看一眼赵谦的奏折,就命人把纳兰明珠拿下。说不定是汗阿玛授意都察院这样做的。”
  胤禔脚步一顿。
  太子嗤一声:“一脑袋浆糊。”
  “你说什么?”胤禔指着太子,“有种再说一遍。”
  太子笑吟吟道:“说你一脑袋浆糊。有种你打孤啊?”怕胤禔真出手,“刚好汗阿玛还没走远。”
  胤禔的拳头猛地收回来。
  胤禛无奈:“太子二哥,您快回东宫用早膳吧。”可别再刺激他了。
  太子抬起下巴,睨了胤禔一眼,在胤禔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眼神中,迤迤然离去。
  “大哥,咱们也回吧。”胤禩使劲拽胤禔一把,怕他莽撞,一边走一边劝说,“这事也不能怪二哥。就算是太子二哥指使人做的,证据不是伪造。还有上次索额图的事,您就不该出头。汗阿玛真想治索额图的罪,无需任何人开口。”
  胤禔道,“议论国事,结党妄行乃重罪,要不是汗阿玛偏疼太子,根本不会把他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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