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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章

重生之千金媚祸-第547章

小说: 重生之千金媚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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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是他们渡边家的老祖宗,现任当家人的祖母,成婚前曾经是八坂神社的巫女,成婚之后依然具备神力,常常卜卦算命。

    女官远远看着年迈的老妪神色肃穆的揭开反扣的茶杯,然后就静默住了,女官等了很久不见婆婆反应,耐不住好奇悄悄起身走了过去。

    走到桌边,女官偷偷抬眼。

    那残留在茶托上的茶叶便是占卜的依据,她只看了一眼,就被上头茶叶盘绕的蜿蜒图像震住了,瞪圆了一双美目!

    “婆婆这是…!”

    女官惊呼出声,那声响惊扰了桌边烛台,烛火跳跃,映上老妪满是褶皱的脸。

    “该来的,总会来么?”

    沙哑的女声从喉管溢出,含着淡漠冷意,老妪垂眼再次望上雪白茶托正中那道深褐的痕迹,那是一条蜿蜒蛇形!

    蛇形,预言敌人。

    在早先惊醒她的那个噩梦中,她正是梦见了这样一条漆黑大蛇,囫囵吞下了天上明日,那日头正中,是他渡边家烈日鸟的家徽!

    …

    大宅门外,落雪纷飞。

    穿着厚重棉衣的守夜人分立两旁,远远的,有人抬头就看见前方风雪间现出一道黑色的影子。

    揉揉眼睛,再定睛一看,寂寥的长街那头已是什么都没有。

    还以为是自己太累了眼花呢,算着换班的时间,再幻想待会儿进屋喝上一杯温热的清酒,那酒香似乎都从脑海深处飘到了麻木的鼻翼两端,男人不经意偏头,眼神刷过大门另一面站岗的护卫,看过一眼移开,眸光却是不自觉在风雪中凝注,再是寸寸漂移回去,这一次,已是染上了惊恐的寒光!

    两个小时前换岗的时候,他们分明只来了六人,左边三个,右边三个。

    此刻,却是在他目光所及的对面,那最外侧的第三人身后竟是幽幽现出了第四道影子,鬼魅一般的黑色,它身侧那人缩着脖子低着头,竟是毫无察觉!

    下一秒风雪间亮起一道寒光!

    那一夜,在还没有尝到烫过清酒之前,门外守卫的男人先尝到了吼间的热血,那股甜腥,有着烫酒一样的温度。

    苍凉的老宅大门外,沾了血的灯笼在风中摇摆,喉管断裂的男人一手已经搭在了黄褐色的大门之上,仅仅一步之遥就能脱离苦海,下一秒他吼间滚烫鲜血爆裂而出,将门栏上的烈日鸟映成一片血红!

    “咯咯…咯咯咯…!”男人喉管深处冒出血泡,满脸狰狞着朝下倒去。

    前方的大门忽然打开,男人尸体就这样滚入门内,露出了后方风雪间,那双冰刀般凌冽的双眸!

    那一夜,渡边家直系第八代子孙,本该书写在族谱之上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无情抹去的男人,提着一把长刀,单枪匹马杀入了渡边家,他的母族!

    那一夜,大多渡边家的成员正沉浸在香甜睡梦之中,醒来只是屋外却以烈火漫天,凶狠的火舌舔舐着老宅木质的房梁漆黑砖瓦,熊熊笼罩在刚从梦中惊醒的一个个绝望灵魂上方!

    那一夜白日里,渡边家的当家人,渡边美雪的亲哥哥渡边隼还和儿子渡边慎一两人详细讨论过如今的局势。

    他们聊起藤本家那个老不死的藤本建司晚期的肺癌,聊到如今藤本家两个女儿一疯一残的近况,当然也聊到了本该是渡边家子孙的霍城。

    霍城姓霍,到底不姓渡边,他们拉拢他多年,而他如今摆出的姿态仍是拒人千里,甚至在和藤本建司闹成这样的近况下,他依旧拒绝了他们最后的联盟通牒!

    恼羞成怒的渡边家终于在几日前做出行动,他们将藤本齐真曾近暗地和他们结盟的消息悄悄透露给了藤本建司!

    果不其然,在风声走漏的第二日,山田组就传来可靠消息,藤本建司召见霍城,两人终于就婚约达成了协定!

    渡边隼判断,藤本建司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他身怀绝症命不久矣,一个养子已经背叛,他唯有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个养子身上,就算不甘心也只能把山田组交付了出去。

    这样的举动无疑更加刺激了藤本齐真,他已经集结了手下实力预备秘密造反!

    而这亦是渡边家等待多年的最佳时机!

    藤本齐真反了,而据可靠消息,如今义信也因为霍城的作茧自缚同他生出了嫌隙。

    如今这个只能依靠和山田组联姻来巩固实力的男人正在他最低谷的时候,只要他们联盟藤本齐真发动攻击,在得不到义信有效增援的情况下,绝对能在最混乱的时刻将藤本家将山田组一齐拿下!

    渡边隼是个谨慎到几乎偏执的人,能让他迈出主动出击这一步并不容易,这便是渡边家多年来错过数次良机无所作为的原因。

    而今次他终于等到了心目中的最佳时机,在敌方最脆弱自己最强大的时候发起进攻,确保万无一失,他们将行动的时间制定在了后天藤本家举办婚宴的时候,届时他们将联合藤本齐真一同杀入藤本本家!

    原本是这样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谁又曾想过,后天就要举办婚礼迎娶新娘的男人,会在这样一个雪夜里单枪匹马杀入渡边家禁地,执行九死一生的杀手任务?!

    霍城本不该为了藤本家如此卖命,藤本建司更不该这样的时候把他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用在这么冒险的地方!

    这就是知己知彼兵行险招,正是因为了解到渡边隼过于敬小慎微的性格,藤本建司在他生命的最后一程依旧大把挥霍了他的嚣张和勇气,选择最玉石俱焚的方案!

    所以在藤本建司最后的选择中,霍城才是他真正的弃子。

    他终于放弃了他,不再将他的期望将他的重托和藤本家的未来一起,用亲情捆绑加诸在这个逐渐已经远远离开他的养子身上…

    用最后一个任务作为交换,他舍弃了他,同时也放过了他。

    而这正是霍城想要的。

    在一把大火点燃了渡边家的内院,在手持刀刃杀入一条血染之路的时候,看着眼前断臂残肢哀鸿遍野,霍城知道,这些,都是他此刻想要的!

    他挣脱一道枷锁,打破的是血缘是亲情,是他心中残留的仅剩的,关于过去的回忆…

    那里有跟他流淌着一样血液的所谓亲人,他的母亲曾留下亲笔书信,让他学着善待。

    那里还有抚养他长大让他敬仰的所谓家人,他原本决意为他们担负上一辈子的责任义务。

    而今晚他用一柄长刀,将两者齐齐斩断!

    那柄最初就像横在虚无中央前后皆是茫然的刀,此刻为他开拓出一道血色的路,他选择彻底舍弃过往,无论是形式上,还是内心深处!

    他丢弃了母亲的嘱托,忘掉那些曾经成为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温暖如今却渐渐变了味的情义,他要得到的,是他这段时间里苦苦寻求的改变!

    他想,只有这样,或许他才能找到那前进的一丝契机。

    虽然他还并不明确自己在这里做这些事,究竟有什么意义…

    在一刀劈入渡边慎一的面颊,再将刀锋深深拧进渡边隼的胸腔,热血喷薄而出的时候,霍城脑海深处浮现的,是一双青黑淡漠的眼。

    他双眼赤红,因为没有服用镇定剂而压抑在暴走边缘,他胸口肆虐着疯狂的情绪,难耐非常,却是这样的难耐让他感觉真实,那是真实的疼痛和感情,而不是药物作用下云里雾里,就连那双眼都慢慢快要看不清了的虚无…

    他不想忘记。

    他不想放弃!

    他宁愿记忆里留下的是那最纷乱一夜痛苦不堪的回忆,宁愿是那双最陌生也最没有温度的眼望着他,让他栽倒在冰凉困惑的孤寂里也不想抽离,他只想那双眼,还能这样看着他。

    他选择了离开,像个最可笑的逃兵。

    那时他根本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却满心都是无法退后的执念。

    他等了她整整七日。

    龟缩在最黑暗的地方,努力治疗着最卑微不耻的精神病,他幻想有一天她能回来告诉他她重新选过一次,她还是要他的,结果事实证明,这些全是妄想。

    离开前的那晚,他去了她酒店门前,隔着重山万水,望着她窗前那盏青灯。

    他连囚禁她都失败,清醒过后他发觉自己无法再去确认她再次看见他时会有的眼神。

    **的禁锢永远无法拉近心的距离,他想起那个梦,那个摧毁了他最后防线的梦,梦里他问她,他要的是什么,她说你要一心一意,你要天长地久,你要我爱你,永远爱你,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是的,他要一心一意,他要天长地久,他要的是她,能跑能跳能说能笑的她,抱起来会有温暖体温,眨一眨眼,就能把他整个世界都点亮的她。

    他要这样的她来爱他,所以很可悲,他要的这些所有,单靠禁锢单靠死亡,他没有一样,能够真正得到…

    他退缩了,他害怕了,他的记忆停留在迄今为止最痛的时刻。

    那一晚,浴室惨白的灯光下,她浑身是伤那样无助的躺在淋雨房冰凉的地板上,明明是受尽折磨的一方,当他颤抖对上她的眼,恍然看到的却是那一片青黑里,带着怜悯又暗暗疼惜的目光…

    她在可怜他?

    因为他有病?

    她在心疼他?

    因为他再无尊严,卑鄙无耻,失无所失?

    那她那么可怜他,心疼他,为什么她就是不爱他,不爱他?!

    她不爱他,不要他,所以他的爱他的要都不再有用!

    他卡在一道深深的鸿沟之前,被断掉所有通往心之所向的桥梁,当他回头,发觉身后并没有一路走来的脚步,那一刻他再次深深体会到惊恐无助,他失去的不仅仅是方向,还有所有蒙尘的,他至今为止最为宝贵的感情同生命。

    他是多想她…

    霍城想,他是有多么想她。

    在离开的每一个日夜,不间断的时间里,在他看不见她碰不到她无法在对她说出一句话的时间里,他那样恨她,那样想她!

    眼角余光处闪现一道白光,他转身举枪毫不犹豫扫射过去,那是一个惊慌失措跑过的年轻女孩,被子弹打得浑身抽搐倒向身后房门,划拉一下,那千疮百孔的整面大门被压垮,女孩倒在血泊里,当场死亡!

    更多的黑衣保镖冲了上来,霍城不是神,一路从大门杀到前院,再从前院杀到后院,火光漫天中上百人的抵挡,他浑身都是细小的伤。

    伤痛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反应他的速度,鲜血甚至更加刺激了他弑杀的心,抽刀利落收割着一个个人头的时候霍城想,安浔,她是不喜欢他这样的…

    他隐隐察觉到,她甚至可以接受他黑暗不堪的身份接受他是个冷血无情的杀人狂,却不能接受他与过去这些人的牵扯。

    她不喜欢莫锦心,她也不喜欢义信,她更不喜欢藤本家,这一次,所以这一次,他再也不跟她讲那些她不爱听的大道理了,她不喜欢的他不再尝试让她接受,她不喜欢的,那他就统统不要了!

    你看啊,安安,我不要了…

    那些血缘亲情,养育之恩,他用刀用血一样样割去,他以后谁也不要,他只要她一个,这样,好不好?

    在她也不在的时候,在她也舍弃了他的时候,他努力做着这些意义不明的事,祈求这一切,都能变成有意义的!

    只要她喜欢,只要她看到,只要她想要的,他今后都努力一样样为她做到,这样,她能不能再回头,看一眼他?…

    人被逼入一间净室,里头香木燃烧出浓郁的味道,一展宽大的红梅屏风横在正对大门的墙前,这里已是渡边家最深的一道院落,隐居着最德高望重的老祖宗。

    渡边玲子端坐在屏风之前,身前一壶清茶早已冷却,摔碎的白瓷茶杯中,那蛇影已经烂成一堆茶渍淤泥。

    刀枪拼杀之中,渡边玲子缓缓睁开她耷拉着眼皮,看着前方内室里互相搏杀的影子。

    那些年轻人们,那些渡边家的年轻人们,她年岁大了,已经无法再一个个叫出他们的名字。

    静静坐着,年迈的老妪用那双昏黄的眼打量着人群,终于在一人被子弹爆头鲜血洒了一地倒下之后,她在寒光里,看见了一双染着鲜血的狭长双眸。

    这双眼啊…这双眼…

    渡边玲子就这样幽幽的想了起来,其实这灭族的惨剧,或许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埋下了危机的种子。

    当年她就要求过的,要求她的小儿子渡边次郎不要迎娶那个女人,那个带着万贯家财和黑道背景嫁过来的,长着这样一双狐媚又狭长的眼眸的女人。

    “那是红颜祸水。”

    凌冽军刀飞旋劈斩入一人的腰腹,将花白血肠连根带出的时候,有低哑苍凉的女声缓缓响起来,明明现场拼杀的那样的激烈,这带着凉意的声音却似魔音,瞬间侵入脑海,流窜四肢百骸。

    “鸠声鸣鸣,占鹊之席,养虺成蛇,隐患无穷!”

    “在那年深秋,那女人诞下女儿的时候,我叫次郎抱走那个孩子去溺死,那本是渡边家逃脱既定噩运的最佳时机。”

    阴沉的,老妪用苍老的声线道出当年往事,阴冷的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人群中央那嗜血灭亲的男人,她所有的话,都是讲给他听!

    “那个孩子长着一双柳叶般的眼,还是个女儿,柳叶如刀,姬命邪魅,根本就是不详之人,无奈我儿愚昧,第一次没能狠心下手,被那个女人发现将孩子抱走,偷偷养大了。”

    “后来他们甚至将孩子接回家中,那年天神庇佑我又占得梦兆,坚决反对将那丫头远嫁。”

    老妪冷笑一声,声线里尽是嘲讽。

    “可是啊,这个家族里永远都只是一群只看得到眼前利益的人,竟是没有人把我的意见当回事。”

    她的力量被家族所不齿,没有多少人真的相信她的预言,表面上一个个尊敬她祖母的身份,暗地里却嗤笑她是个教唆儿子大义灭亲的冷血神棍,只会用一些无伤大雅的占卜来戏弄她讨好她,这样的家族,鼠目寸光,逃脱不了命运责罚根本就是罪有应得!

    “既然他们每人相信天神的预兆,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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