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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话本妇女解放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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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谈起价格,狗姐说两人最多四十两,往下压能压到三十两。听得张小官又谈起蝶姐蛾姐,那兔姐笑道:“小官人可不知,那蝶姐发誓要当花魁的,蛾姐是妈妈的侄孙女儿,根本不是卖的”,张小官这才罢了。
  话说那龟婆见三人同炕,小间里面又叽叽呱呱,早嫉恨得火起。等骂完蝶姐,又收了几个恩客的帐,却见狗姐兔姐满脸是笑,簇拥着张小官过来,就要赎身离开。
  那龟婆气得发晕,等回头一想,这狗姐已经患病,兔姐也活不过明年,还不如赚几个身价钱。于是心平气和起来,要价五十两,一文不少。兔姐嘴利,说得口干,才压到四十两。那狗姐兔姐兴冲冲去收拾包裹,只留下张小官受着龟婆的口水白眼,甚是尴尬。
  等三人出了瓦子,却见张小官又去寻叫花头目,打听猫姐。也是天可怜见,那猫姐就混在野巷附近,正和一群叫花们乞讨哩。张小官贿赂了头目,又说了几箩筐好话,才将猫姐领走了。
  话说狗姐兔姐见张小官又领来一个全身熏臭,黑不溜秋的人,都觉得奇怪。等送入浴肆,香汤一洗,那狗姐才认出是先前的猫姐,顿时哭作一团。
  张小官给猫姐请了郎中,又给三人买了新衣,带着她们往清波门走去。路上那兔姐自称屠春娘,来临安投亲不得,落入瓦子。又说自己觉得张小官应该不是想买丫鬟,问那小官究竟想做甚么。
  只见那小官笑了笑,自称是清波门王家酒楼的三掌柜,自己浑家前些日子从鬼蜮逃了出来,不忍心救了自己的姐妹还受折磨,于是托自己去赎人。
  那猫姐狗姐听得是猪姐出力,一个个喜极而泣,连声念佛。那兔姐没见过猪姐,自是不信,等见到捧珠,才将将放下警惕之心。
  等修整几日,大家才将前因后果说开。原来狗姐姓黄没名,被人叫个“黄狗娃”,家在徽州。徽州重商轻文,全村男丁都奔波买卖,只留下妇孺看家。
  那黄狗娃婚后守家,却被恶邻所骗,辗转卖了好几手,才到瓦子,虽是双十的女娘,却熬成个四十几的模样。
  那猫姐更惨,本名毛婉妁,父亲是余姚教谕,后被迁入临安,留下妻女在老宅。没过几月,那毛家收到书信,说是毛教谕升了官儿,又买了房,要妻女来临安团聚。
  那毛家见主人家升官,个个得意,便收拾了行李去乘船。谁知那船家恶毒,窥见毛家箱笼丰盛,女娘美丽,早在饭菜里下了药。等到全家晕倒,拿出刀来收割了头颅,只留个年轻貌美的毛婉妁来享用。
  那毛婉妁被囚在房里,日日供众船家发泄。等耍子够了,又怕这女娘走漏消息,一把火烧了船儿。也是天公怜惜,毛婉妁竟会泅水,死里逃生,等乞讨挣扎到临安,却听得父亲早在几月前去世,哪有甚么升官的书信,顿时哭晕倒地。
  等再醒来时,却发现已在瓦子里,身上还趴了个客哩。那龟婆又不喜毛婉妁那股子傲劲,断了食水,针扎鞭打,好好的乌发也转成黄,人也畏畏缩缩,不敢再顶嘴了。
  张小九和捧珠听得难过,等三人缓了回来,对外说是买了三个养娘,放在酒店干活。谁知那黄狗娃在瓦子时间长了,身子已经亏损,又有暗病,没几个月便病倒在床。
  张小九和捧珠请来几个郎中,刚开始还有人肯开方子,等到十几天后,都摆手不来。那黄狗娃双眼淌泪,说是已经知道大限将至,自家没有子嗣,也不盼家里来寻了。自己唯一的念想是想吃捧珠做的小炒肉,等吃饱后好上路。
  捧珠也两眼垂泪,亲手将饭菜喂给黄狗娃。那黄狗娃咽了几口,忽得哑了嗓子,叫了几声“娘”,两眼一闭,竟是醒转不过了。
  众人大哭,张小九买了口棺材,将黄狗娃埋到郊外的一处田地里。那毛婉妁哭得最厉害,又病了好几日才回转。
  话说众人因黄狗娃之事心内凄凄,却不妨又冒出一事。原来那屠春娘却勾上一个货郎,黄狗娃七七未过,就跪地求张小九放了身契。
  毛婉妁看不过,说是要还了身价才能放人哩。谁知那货郎听得要二十两,居然不再来了。众人叹息,那屠春娘也推病不出,每日只在灶上领了三餐。
  捧珠和毛婉妁见屠春娘这副做派,俱是头疼。待要说她时,那屠春娘又说心中酸痛,还要养将个几日,平日里又对着张小九冷言冷语。
  捧珠心中气不过,和屠春娘大吵一架,那屠春娘却指着捧珠鼻子,叫骂道:“你也是个瓦子里千人骑万人尝的贱货,妆甚么掌柜娘子,发甚么好善心,一劲儿全是在骗人”。毛婉妁急得去拉屠春娘,却被搡在一边,撞到李婆子身上。
  原来酒楼众人见张小九新买的三个养娘,没几月就折了一个,都说三掌柜白费了银两。又见剩下的有个刺头儿,每日找捧珠麻烦,人又懒惰,都替小九不值。
  那李婆子听到八卦,想起捧珠是自家保的媒,登时去了后灶。没想到见这屠春娘连“瓦子”都骂了出来,顿时冷笑道:“原来别人救你出瓦子是不怀好意,那就请屠花魁自去湖边行户吧”。那屠春娘被触了痛脚,立时跳起要撕李婆子,众人连忙阻拦。
  正闹哄哄期间,却见后灶房门开了,那张小九沉着脸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件物什。

☆、第21章 花蜜混青果

  众人正阻拦间,却见张小九沉着脸儿站在门口,后面跟着个惴惴不安的周桂姐。
  只听张小九说道:“屠娘子,是我考虑不周,阻了你姻缘。今日便放了你身契,以后青山常在,绿水长流”。说着便将身契递给周桂姐。
  周桂姐绕过众人,把身契送到屠春娘面前。那屠春娘见了身契,“嗤”得一笑,一手夺过,就朝门口走去。走到捧珠前,鼻子里一哼,又剜了眼张小九,扬着脖子往外去了。
  等到门外,又转将过来,指着张小九冷笑道:“你们趁着幌子,还当我不知哩,白白耽误我的日子”。那张小九脸色更灰,毛婉妁与周桂姐疑惑地看向捧珠,捧珠却低着头不语。
  忙完一天的杂活,又用清水洗漱一遍,毛婉妁回到小间,见那同屋的周桂姐和李婆子已经酣眠。毛婉妁躺在榻上,想到白日里屠春娘那阴阳怪气的话,心内疑惑,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索性也呼呼大睡。
  等天亮了,众人都在盥洗洒扫,忽得听有人奔来,嚷嚷着:“不好了,运河边两船人打起来了”。却是街坊萧二官,在门口咋呼。
  话说这萧二官最爱凑个热闹,想要人去听他讲,却又没那个口才。若是人推脱不听,萧二就像那夏夜里的蝇子,一直嗡嗡到人告饶才停。张小甲机灵,又怕吵到客人,就拉他到后院,请两碟落花生,让他细细道来。
  那萧二歪在长凳上,呷了口果子酒,咂着嘴说:“今早我去码头接我那三弟,刚挑着筐儿走到河边,就见那道口堵成一团。又问了个人,才知道是两船争道,已经闹了几个时辰哩”。说着又用眼去睨那小甲。
  张小甲见了眼色,立即道:“哎呀,真是好大的阵势”,那萧二也叫道:“是呀,我挤了好久才挤进去问的,还损了我几颗果儿哩。那果儿是我家妹夫从扬州带来的,滋味可甜蜜哩”。
  眼见着话头拐到“妹夫家果树”上,小甲赶紧掐过话头:“好二哥,那两船人怎的了”,萧二说道:“那两船人你打我,我打你,打得头破血流,那血那么红,比你家绛柳羹还红哩”。
  等小甲好容易又把话题转到船上,才听得一些新鲜东西:“只见船上滚下来一堆儿青果子,上面还撒着蜜哩,我赶紧摸了几个,却被粘住了手,去请那家的帮工拿帕儿揩了,五指才分得开。小甲哥,你是没见那帕儿有多白细,比你东家的裙儿还白哩。哎,你东家那裙儿可是青蚨祥买的?那青蚨祥可是梁相国娘舅家的,那梁相国……”
  等送走了萧二,张小甲晕在长凳上,好半天才回转过来。原来那张皇商家的七小官人因韩游家不让道,叫起几个恶仆赶人。那韩游最近屡屡受挫,见这以前捧着自己的张七小官都敢甩脸子,登时惹出气性,也呼来家仆干架。
  还没等两家家仆撕扯个明白,两家的主人也因一言不合,各自拿了刀剑比划开来。谁知两人都是侠客的嘴,读书的身。一个连那刀鞘都拔不下来,另一个却不小心割了手,歪倒在一边直呼痛。
  原来这大楚重文轻武,听得一个“文”字,就沾了那孔府仙气。等中了进士,就是天上的星宿,寻常鬼怪是近不了身的。那拿刀弄枪,打熬力气的,全是粗鲁下贱的货色,只配做粗活脏活。
  谁知近来,那九重宫阙里,出了个公孙娘子,舞剑舞得只见剑光,不见人影。又有各种花样,还能凌空起舞。赵官家看得有趣,等在床帏间享用时,那侠女滋味又是别有风情,顿时龙颜大悦,封了个三品婕妤。
  又访得那公孙婕妤有个兄长,不仅生得面如秋月,身长玉立,也会舞一手好剑,还能吟几句诗词。等唤到殿上一对答,又是样样称心,也封了个三品侍卫。
  那殿下众人眼红得发狠,几个御史也连夜写了奏折,才将那官位收回。谁知公孙小官却冷笑一声,自家去考了功名。虽说将将够了个举人,却又被赦封三品舍人。众官嫉恨,却因举人即可为官,只能按下不提。
  话说那些殿上官员,见这舞剑讨了官家喜欢,哪个不买一把来充门面。那些读书士子们见了,也道是仕途捷径,都在玉佩另一侧挂了一把,却没几人会舞。这韩游和张七小官,显摆不成反而被闲汉指点,两人都气得发晕,又揪打在一起。
  正混闹间,却见人群分开,一群家丁开道,八个水灵丫鬟傍着个清雅软轿儿走了过来。那张七小官见了,却一溜烟躲了,只留个韩游傻傻站在原地。
  只见那软轿帘儿慢慢掀开,先露出一只莲瓣儿似的金线绣鞋,上面缀着颗明珠,又见一双嫩得出水儿的小手扶着丫鬟。等那两丫鬟散开,露出个遮着淡紫面纱的女娘来。
  那女娘眉目娇艳,体格风骚,梳着个高髻,插着把玉梳。一旁的闲汉愚妇们被家丁丫鬟挡住,只知道走过去个妙人,却没看得仔细。只有那正对着的韩游,将这女娘全身盯着,足足看了个饱。
  那女娘美目一扫,见那祸头不在,只有这呆呆的韩游,不由得笑了一笑。又叫丫鬟捧着金银向韩游致歉,说是自家弟弟莽撞,请韩府郎君原谅则个。那韩游见得美色,又收了金银,哪有不乐意的,只知点头。
  那女娘又笑了一笑,转身回到轿里。韩游呆在原地,见这轿儿起来,才醒转过来。又痴痴地尾随着那轿,一直走到下晌,见那轿进了张皇商家,才悻悻回去。
  却说韩游一回到家,就推说自己头痛,连饭都不吃了。韩老夫人,韩大官人虽然恨韩游丢了功名,却见剩下庶子里,只有韩游善于经营,又见韩沁兄妹已哄转不过,才将那心又放回韩游身上。
  今日听得韩游和人干架,又听得是头痛,连忙叫来郎中,要来治伤。那韩游见众人退散,只留个韩老夫人,便一咕噜滚下地来,长跪不起,口称救命。
  那韩老夫人见状,慌忙扶起韩游。等听得是向张皇商家提亲,便笑道:“我当你有甚么事儿,原来是这家。他家老夫人是我表妹,你口中的那个女娘应是五娘玉梧儿,就是今日那七小官的胞姐”。
  又道:“你前些日做了混事,丢了功名,恐怕他家心有犹豫。我听得汀娘掌着你嫡母的全部田土,那些田土早些年被张家求卖,却是没成。若你能拿过来去聘这玉梧儿,定能成事”。韩游见祖母想出这一箭双雕之计,万分感激。又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去寻汀娘那贱人的麻烦。
  话说这日张玉梧回府,一叠声寻起弟弟七小官,却听得是接了帖子,到别家喝酒去了。张玉梧见弟弟避开自己,不听教导,心中气闷。又可怜弟弟年幼失母,只能自己搭把手照顾了。
  正沉思怎样让弟弟不再鲁莽好斗,却听得贴身的丫鬟紫鸢,在自己耳边低低笑道:“娘子,今日那韩官人是个呆头鹅哩”。
  张玉梧想起韩游的样子,也被逗笑:“那你说说,他是怎样个呆法?”
  那紫鸢端来盘果子,又服侍张玉梧饮了几口蜜露,才说道:“那人见了娘子,从头呆到了脚,又跟着轿子,走了半日路,听门口小子们说,那人一直呆到日头落了才回去。娘子,你说他呆不呆?”
  张玉梧听了,笑道:“他呆不呆,关我甚么事。若不是七弟胡闹,我才不和这种呆子说话哩”。过会儿,又叹道:“这韩游前些日里闹出恶名,很是不好听。甚么兄妹相乱,以庶克嫡,看着是个老成的样子,没想到做出混账事来”。
  那紫鸢听了,说道:“娘子,听说那韩家本就混账事一堆,主母出红杏,那嫡子嫡女说不得都是杂种哩,这韩游官人许是被连累了”,又说:“这读书人家就是麻烦,名声一坏就不能当官,连些贡物妆扮私下都不能享受,只有个光面子,却内里受苦”。
  张玉梧听了这浑话,笑道:“你这妮子,竟替那读书人家打算起来了。虽说他们日子清苦,却门第高贵,出门一说,哪个不尊敬。咱家虽然金山银海,又捐个皇商,见了那些大人,也只能行礼,连正眼儿都不敢瞧他们哩。”
  又说:“那韩家旧事的确混乱,这呆头鹅却也有几分本事。据说韩家现在只有他撑着,才没堕了名头。可惜没了功名,说不得连府尊都做得哩”。
  那紫鸢听了这番话,笑了起来,说道:“那韩游官人如果能改过自新,再赚几个大买卖,就是咱南半城的首富了。等到那时,大轿抬来,金银装裹,咱家娘子也去做个半城夫人”。
  这番话儿臊得张玉梧满脸通红,顿时要挠那丫鬟的脸,骂道:“我撕了你这小妇的嘴,看你那舌有几尺长”,那丫鬟连连告罪,求饶不提。
  就这轻轻巧巧几句话儿,没想到几日后竟引出天大事样来。有话说道“拾人涕唾三姑嘴,无中生有六婆心”,古人诚不欺我也。

☆、第22章 宝华有玉兰

  话说那花卉陶家,听得自家托张皇商从浙西路镇江府引进的宝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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