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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话本妇女解放记-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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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姐见这三人恁得无礼,忙挡住捧珠,瞪那些媳妇。那惊叫的讪讪笑着,说是自家冒失,张娘子原谅则个。捧珠说了句“无妨”,又让桂姐去取筷来。
  那大儿媳妇见捧珠人物齐整,心中痒痒得紧,没几时就问起指头的事。捧珠只说是逃难时遇到恶霸,拿刀砍人,自家用手去护,竟削掉小指。那媳妇听得咋舌,直骂强人可恶,又说捧珠可怜,少了指头,又嫁个干瘦鬼,捧珠只作没听见。
  二儿媳妇听得桂姐要寻个郎中买药,给捧珠贴脚,便瞄了眼那小小金莲,赞道:“这等小只,嫁咱镇上首富都够,家里有田有牛,还有几个长工,当个地主娘子,可不比在酒楼做账房婆娘的好”。
  又瞥见小九一副干瘦身板,便叹道:“唉,你若不是缺个指头,怎落得这样。不是我说,张官人这等身板,路遇强人可不得吃大亏”。
  那桂姐听得不悦,插嘴道:“我家官人虽然清瘦,脑瓜灵,心又善,从不对娘子说重话,咱南县谁人不夸”,捧珠忙止住她,笑道:“桂姐嘴快,各位姐姐别和她计较”。
  又说:“我若不是这双脚,早和官人进了镇子,哪能如此拖累他。这脚小也得看长在谁上,我一个饭馆帮佣的,生着这脚,倒是个麻烦”。
  大儿媳还未说甚,二儿媳笑道:“张娘子竟说傻话。这等小脚谁人有得,若我家妮子缠成这样,早被媒人踏破门槛,最差也嫁个家有田产的,整日在绣房里享清福,哪用得上走路”。
  三儿媳也道:“是哩,每日在内室,只守着翁婆官人,穿得绵,吃得肉,可不就是神仙日子。哪像我们这些大脚,甚么重活都干,稍抱怨几句,我家那个就骂我作耗,不是小脚,还妆疼作甚”。
  又说:“我只恨娘家没钱供我养小脚,才受一辈子苦。若有小脚,不干田间物什,不受风吹雨淋,别说一个小指,十指没了也甘愿”。
  捧珠见这几人和自家不是一路,只得笑着转过话头。又说那老丈是见小九疼惜女娘,才请来做客,不晓得是甚么缘故,那大儿媳笑道:“怪不得哩,我家翁公在老家有个胞姐,和翁公最亲,却嫁了个浑人,日夜挨打,没几年就亡故了”。
  “翁公那时还小,亲眼见得胞姐惨事,最恨男子虐待女娘。我家那个和两位叔叔,都不敢打我们哩,顶多嘴上骂骂。噫,能嫁进牛家,也算我祖上积福了”,又说:“我家还是第一次接待生客,定是张小官真心疼你,才使翁公发了善心”。
  捧珠笑笑,又闲话几句,都困觉去了。等屋内只剩自家三人,小九便道:“我先前只知酒楼事物,竟不晓得外间战事,今日被那老丈一说,心里惭愧得紧”。
  捧珠劝道:“外间战事,我们小民只能干眼瞧着,哪有甚么法子。若不是东家全家女娘,李秀才又有功名,早被拉去战场。楼里各个伙计,家里贫寒的,谁没个上战场的兄长,若是有一百两银,才能混过一时哩”。
  “别的不说,只说胡婆婆。那胡大儿不是胡家大儿,他家真大儿九年前损在黄天荡,胡婆婆哭了半年,只晓得将二儿唤作大儿,那二儿也应了,又养了几年,才缓过来,却痛得紧了,忘了自己生过两个,只记着大儿没有从军,还陪着她哩”。
  “那黄天荡也是惨烈,韩将军将金四太子困了四十八天,却被奸细指出暗路,那金人一夜凿渠三十里,逃到建康,又有奸狗教导法子,在镇江大败韩将军,才逃回北面。胡婆婆本以为大儿得胜回来,最后却连尸首都没见着,两只眼都哭得昏了”。
  小九听得难过,问道:“胡婆婆从不谈这事,我竟不知。捧珠,你怎晓得这些”,捧珠道:“是李干娘告诉我的,还说怕谈战事,刺得胡婆婆犯病,整个楼都不说哩。你每日柜上忙,没和女娘们闲话,自是不知”。
  小九听得,心中越发愧疚。自己本以为是个种田文,顶多有贪官恶霸,靠着女主的天命之气总能避祸,又有闲钱,才办了学习班。
  享用别人儿子血肉换来的平安,还时常嫌弃胡婆婆不读书识字,自甘文盲,也不体谅她一个老人家,记忆都缺了,还苛求她甚么。
  自己这三年只忙着赚钱,看不过眼救几个女娘,就觉得做了功德。有时听一耳朵某将军夺回某地,也只是清风过耳,没放心上。那些轻飘飘的死伤数字,竟是如此沉重,主角是人,配角路人就不是人么,就算猛大随手写了几个数字,在这世界也是活生生的人呀。
  北面逃难的人看南面,的确是苟且偷生;南面挣扎生存的小民,只想忘了惨痛屈辱的过去,重新开始生活。若一直沉湎伤痛,人发了疯,该怎办呢。再说打着收复的名号收重税,已不是一两次了,如若议和,还能过几年安稳日子。
  南面北面,谁对谁错,没站在那个位置,无法真正体会。有一心盼收复的,也有浑水摸鱼的,还有忘了被金人奴役的大楚俘虏,只想自家过好日子的。难道人性就是如此,好了伤疤忘了疼?
  小九呆呆想着,却被桂姐拍醒。那桂姐笑道:“三掌柜,你不晓得,这家媳妇说你比不上镇上富户哩。人家有牛有田,比在城里开饭馆的快活”。
  “真是奇了,咱们行都人都没笑他村里的。临安城花团锦簇,咱酒楼也是数得上的,怎比不过那田舍儿,这可不是舜娘子教的那个井里虾蟆的成语么”。
  捧珠说道:“那媳妇还说我这小脚能嫁个富户,整日坐在房里,才是个体面人哩。也不想想,成天困在房里吃睡,可不是坐牢么”,桂姐接话道:“这竟成了那猪,只吃只睡,下一窝崽子,就等过年杀哩”。
  小九见她俩越说越过分,便止住这话。见她俩还要说,心道定是受了气,便问道:“那媳妇该不是说了甚么,惹得你们生气”,桂姐道:“那三个嘴里羡慕小脚,心里讽刺捧珠姐缺指头,还骂你是干瘦鬼哩”。
  小九打趣道:“我不是邪道么,怎得又多个诨名,这话可不能传回酒楼去”,又说:“这家媳妇没读过书,成日田里劳作,见我们扰了她家,刺几句也罢了”。
  “她们也没甚恶意,只是觉得捧珠浪费了小脚,又认为商贾是贱业。小脚将女娘困在屋里,出不得门,听不了事,日久天长越来越傻,只会依赖男人。男人被赖得紧了,便打骂糟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年年都有豆蔻女娘”。
  “种田若不能耕读传家,又没有做官亲戚,年年都要多缴税。缴个几年,再遇上些事,几亩田就没了,只能当长工佃户,自己血汗捂出来的粮食,都归了别人”。
  “思来想去,还是商贾轻便些,嫣娘又良善,入股之后才觉日子有奔头。若是天下人都去经商,粮食从何而来?因而朝廷才定的农贵商轻,又在科举上诸多限制”。
  捧珠问道:“不是商人子弟不禁科举么”,小九道:“就是禁,那些商贾哪个背后无靠山,官商早是一体,只等着喝小民的血。如今朝廷缺银,先是能捐官,再是放开科举,恨不得将商贾嘴里的肉抢来吃哩”。
  桂姐问道:“官家发话,那商贾竟不吐出银么”,小九道:“如今官家也是临危受命,龙椅都没做热哩。刚开始还有几分血气,没几年就磨光棱角,今年都要议和了。这牛老汉家要回山东的心愿,怕是实现不了”。
  捧珠见三人竟聊到禁事上,忙忙岔住,劝道:“官家也好,神仙也好,他们定下的咱们能改么,嘴里说说出个气就罢了,还是早点歇下的好”,小九也醒悟过来,又随意聊了几句,三人便都睡下不提。

☆、第61章 巴山有神女

  话说到了第二日,小九等人早早醒来,坐了牛大儿寻来的马车,商定好八两银送到留都建康。那车夫接了大单;又涎着脸多要了几吊,给那牛大儿做中人钱。
  小九坐在车上;见牛家越离越远,那牛老丈还站在门口哩;心中觉得难过。官家是不会王师北上的;老丈再也回不得家乡了。
  捧珠见小九皱着眉头,便用话逗她;半晌才开了怀。三人又行止几日;才赶到建康。
  进了留都建康;果然气象与行都临安不同,衣式简朴;奢靡俱无,时不时有军户擦肩走过。那巡查的还多问了几句,言语粗鲁;灌了小九一肚子气。
  见那巡查走了,桂姐小声抱怨:“这人怎得如此凶恶,吼起来刺得耳朵疼”,捧珠安慰道:“许是那军户粗声大气习惯了,咱们在酒楼和气生财,到了此地却是凶煞一些,才能镇住宵小哩”。
  桂姐扁着嘴,跟着小九寻到住处,却是个普通客栈,倒是离衙门近些。桂姐问道:“三掌柜,怎得不去寻你亲眷”,小九回道:“那人有怪癖,非得雨夜才能拜访,须得我一人去,到时你陪着捧珠就好”。
  捧珠笑道:“也是,咱们假凤虚凰的,被亲眷得知就不好了。你自去拜见,我和桂姐就当是建康一游罢”,说得桂姐也笑起来。
  于是三人白日里赏玩留都,傍晚早早回来,等了月余,终于下得夜雨,小九便撑伞要走。捧珠不放心,偷偷赏了个闲散伙计,叫他跟着张官人,别让奸人伤了。
  那伙计看着面善,实是老油条,以为这伤是那伤,这奸是那贱,心中感叹这女娘醋劲。张官人出去寻个乐子,竟要雇自己去拦,别人家女娘顶多是个醋缸,这位竟是个醋江。虽说不想搀和这事,却舍不得那银,只得跟着小九出去。
  小九走了一路,总觉得背后有人,猛一回头又没了人影,心内疑惑。那伙计东躲西藏,心中叫苦,这张小官竟是个惯家,看来还须跟紧,别让他溜了。
  那伙计跟了些许,见那小官进了个名唤“悦来”的客栈,便停在门口踟蹰。原来这悦来客栈甚是邪门,每每有人闹事,生意却从来不差,据说好几省府都有分店哩。
  再说那闹事也不是普通的事,甚么千里寻仇终相见,无名侠客取人头的,全在这客栈。一般做生意的,都不敢进,谁晓得何时又闹起来,再摊上甚么烂事。
  可那张娘子说,事成后还有锭银哩。那伙计犹豫片刻,终是咬牙跨过门槛,向那柜上打听张小官。
  原来张小九等到雨夜,就去李盛当时住的悦来客栈,还特地问了秀才郎君喜欢甚么房。那掌柜说都选状元间哩,盖因那间住过上届状元,每每有士子去蹭仙气,一住好几日哩。还说小官人运气,今夜那间恰好空着,可不是文曲星庇佑么。
  张小九听得,只是笑笑,交了一晚十两的房钱,便上去了。进了屋,和记忆中春欲滴原文对照,估摸就是李盛的那间,就算其它有细节有异,那墙上的巴山夜雨图是不变的。
  支走了殷勤的伙计,小九心中苦笑,若不是为了得那异宝,何至于花大价钱住下。那伙计还以为自己是富家,等赏银哩,却不知再留建康几日,就没路费回去了。
  小九在房中寻了一圈,见没甚么异状,就学春欲滴原文,仰躺在床上,没过多久,果真昏沉起来。
  正困眩间,却见床对面,那画上景物越来越大,竟延展在自己身边。放眼望去,屋内景色俱不见,自己只身躺在山林里,四处黑漆漆的。
  小九正摸索着站起来,却听得几声闷雷,不一会儿开始落雨,淋了自己一身。小九在夜雨里趔趄着,往那亮着窗子的小间奔去,抹了脸上雨水,叩了门,果有女娘应答。
  那女娘一身素衣,玲珑有致,见到小九这等狼狈样,只是笑笑,让小九进来。又随手幻化出香汤澡果,让小九解衣沐浴。
  各位看官,话说春欲滴原文里,李盛本到建康,去寻那补了官的座师求助,为了取个祥瑞儿,才住在状元间。
  外面夜雨霏霏,李盛心情低沉,正躺在床上思量怎得应对座师,却眼皮低沉起来。李盛昏沉中,却见自家到了巴山夜雨的画上,正被那雨浇了一身,便跌跌撞撞往有灯的小间跑去。
  等进了小间,却见有个素衣女娘在剪灯花,便上去唱了个喏。李盛一身书生打扮,行礼又笨拙,身上还滴着雨水,直逗得女娘笑起。
  李盛正尴尬,却见那女娘竟有神通,小间内立时有了浴具浴桶,就要李盛净一净身哩。
  李盛满脸通红,却见这女娘笑得甚艳,不禁腹下火起。这女娘生在异境,又举止轻佻,定不是甚么好人家女儿,说不得是甚么山精草妖的,要寻男子借种哩。
  想到这里,李盛便挺直身板,洋洋得意地解起衣裳来。原来李盛虽是个书生,下面却甚是有料,又浑身白净,那些行户里的小娘,谁人不赞这白肉。想必这女妖也没见过甚么男人,自家定能降服她。
  谁知那女妖见了白肉,只是嗤笑,说是这软塌塌的,一点也不贲起,唯独那物还算可以,李盛气极,怒道:“我这皮子女娘们都爱,你这草精没甚见识,恁得胡说”。
  那女娘见李盛怒了,笑道:“别的不说,那巫山神女尝过楚襄王,还画出行乐图哩。那襄王甚是精壮,只是黑些,李郎君较之甚白,也算好处了”。
  李盛听得,才止了怒气,却觉得这话有奇怪之处。还没细想,就被那女妖升起水柱,将全身粗粗洗了,又被怪力拽到床榻,被那女娘受用了。
  李盛初始甚觉欢畅,等又过几时,就觉自家要被吃干,忙忙求饶。那女娘见这身下的竟是个银样蜡枪头,只得不情不愿地应了。
  等云销雨霁,李盛还躺倒喘气,那女娘竟一骨碌爬起,洗漱穿戴后,捧来个四方小盒,说是昨夜郎君辛苦,特赠宝物,男子食之可夺探花。李盛听得,立时拽住女娘问道,若再辛苦几夜,可否有状元之宝。
  那女娘只是微笑,又说天色已亮,郎君须得速速离开。李盛正要追问,却听得惊雷一声,转眼间自家又回到客栈男生,身边还落着个盒子。
  李盛忙打开那盒子,里面竟是两颗奇物,不知怎得食之。听门外有送水声,李盛便收起盒子,妆了个刚醒模样。
  那李盛自食得宝物后,清心明目,过目不忘,没几年就夺了探花。一日醉后,起了兴致,写了篇《巴山神女赋》,说是自家三年前夜梦巴山神姬,那神姬口称李探花,说自己下届必中,将来还文运昌盛,官道日隆。
  又自荐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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