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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剑气严霜-第3章

小说: 剑气严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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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不敢发作是吧?”青衣少年道:“兄台是愈扯愈离谱了。”布衫少年晃头摆脑道:“可惜区区有个毛病,便是嫉‘私奔’如仇,一见男女私奔,立生杀心。”马上那少女娇声道:“这种毛病倒真吓人,你当作没瞧见不就完了?”布衫少年斩钉截铁地道:“不行,非杀不可!”青衣少年患道:“好得很,咱们大可痛快的厮杀一场……”布衫少年一掌徐徐抬起,直劈而出。那青衣少年猛可一挫身形,单臂微沉,反手倒抓了上去。布衫少年迫得一撤掌,身形蓦地腾起空中,双掌挥起有若开山巨斧,笔直往对方罩落!青衣少年见他来势惊人,心中微凛,身形一振平平滑后数丈,隔空用内力遥遥罩住敌手。布衫少年仰天一啸,身躯在空中足不落地的飞了五圈,到了第六圈上,双掌一扳一荡,出招如雷,那青衣少年猛然发觉到方圆数丈之内,悉为对方拳风所罩,身形有如铁钉一般,左右双掌翻飞而上。但闻“轰”一声暴响,双方错身,布衫少年端立五丈之外,双手平平下垂。青衣少年呆了一呆,道:“兄台属何门何派?”布衫少年冷冷道:“无门无派!”青衣少年道:“难怪在下居然认不出你招数门路……”语犹未尽,那布衫少年已是欺身来到近前,一掌扬起,当胸疾推而至。青衣少年存心一试对方内力,他双掌一合,也自平推出去,两股力道在空中一触正着,双方都是一震。青衣少年摧力运掌,内力源源吐出,却见对方仍然有如渊停岳峙的停立着,身躯毫不挪动,内心不禁暗暗骇然。他奋喝一声,左掌一圈,右掌再出,布衫少年原式不变,平撞出去,双方再度硬碰硬对了一掌!青衣少年神情大是凝重,单掌连划半圆,在寻丈之外,一霎时竟一连劈出九掌之多。那布衫少年双目圆睁,精光暴射,双掌交拂而出,每接一掌,他便往后退开数步,最后他已和对方足足相隔了十四五丈之遥!马上那少女柳眉一皱,朝青衣少年低声道:“这少年不像剪径之流,可能是穷极无聊……”只听对面那布衫少年高声道:“瞧不出阁下倒还有两下子,罢了,阁下若肯出百两银子咱就袖手不管。”青衣少年狐疑不定道:“兄台这是敲诈?”布衫少年淡淡道:“有道是花钱消灾,阁下不应冥顽不化。”青衣少年道:“这一仗打得毫无意义,在下当然极愿化于戈为玉帛,但眼下我只能出得起二十两……”他说着,一面伸手人袋掏出几锭雪白的银子。布衫少年摇头道:“区区生性不善讨价还价。”马上少女插口道:“有个两全之策,二十两银子你不妨暂且收下,一月之后,咱们再将其余的八十两送到此地与你如何?”布衫少年道:“不妥,区区还是跟着你们一道走,直到收到那八十两为止……”那少女双眼一眨,道:“一言为定……”青衣少年道:“妹子,你……”那少女纤手一挥,他顿时住口不语,布衫少年瞧在眼里,在心底哼了一哼,却默默不作声。青衣少年道:“在下顾迁武,兄台台甫可否见示?”布衫少年道:“区区姓赵,草字子原。”他哈哈一笑,复道:“咱们是不打不相识,阁下这位妹子的芳名何不一并见告?”青衣少年顾迁武呐呐道:“她……她……”那少女嫣然笑道:“就是问名道姓也要拐弯抹角,诚然小家气得紧,我叫甄陵青。”那身着布衫的赵子原道:“甄顾之间,兄妹各有其姓,这倒奇了。”少女甄陵青道:“何奇之有?咱们是表……表兄妹……”她略一侧首,那双泛如秋水的美目打量了赵子原一下,又道:“喂,你没有马儿可怎么办?”赵子原道:“不劳费心,姑娘尽管放辔奔驰,区区步行当不落后。”甄陵青不再说话,一拍马背,当先纵出,顾迁武抖缰随后跟上。飞马奔出十余丈后,甄陵青回首一望,见赵子原仍立在原地未动,她寒着脸儿说道:“姓赵的出现得太过突然,想来咱们先时所说的话,已被他听进耳里,他藉口跟定咱们,必有用意,须得谨慎提防……”顾迁武道:“难不成他也为此事而来?”甄陵青道:“目下犹不能肯定,这人莫测高深,直令人难以惴度,但我终会将他的底子盘出……”快马奔驰,瞬间已与赵子原相距数十丈远。赵子原眼望两骑渐去渐远,睛瞳间忽然掠过一丝煞气,他喃喃道:“太昭堡……太昭堡……想不到这座古堡又有主人啦……”他身子一纵,飞快掠去,不一刻已赶上了前面二骑。那顾迁武见赵子原纵跃于马旁,丝毫不显得吃力,不禁赞道:“兄台足利于行,这一身轻身功夫是没有话可说了。”荒路一直贴着野芦荡往前伸延,愈走地势愈低,一路上芦花飘得满天飞舞,把人马全给沾白了。越过平野,在远处天云交接处,出现一丛林障,一片青绿中现出一抹深褐色的曲线,两骑三人加紧脚程奔去,不一刻便到了那座小镇。小集镇建在空野大平梁上,大街小巷星罗棋布,三人进入镇中,立觉气氛有异,整个镇内静悄悄的,街上见不到一个行人,听不到一语人声!顾迁武游目四扫,奇道:“是怎么一回事?镇上的人难道都死绝了?”甄陵青“喔”了一声道:“事有蹊跷,咱们分头到各条街道去瞧瞧……”两人调转马头,分别驰人左右的横街,只有赵子原立在原地未动。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二骑又重回原地,甄陵青问道:“有何发现?”顾迁武摇头道:“连鬼影也没见到一个!”甄陵青道:“那边情形也是一样,沉寂得骇人,看来这集镇是没有人居住了。”顾迁武转首朝赵子原道:“对这反常现象,兄台可有什么高见?”赵子原淡然道:“没有人倒落得清静,咱们今夜可一人住一间大房子。”一语方歇,突闻甄陵青出口叫道:“瞧!街头那边有人走过来了!”顾、赵二人闻声望去,在朝阳照射下,只见一人缓缓自街头走来!渐渐那人来得近了,依稀可见是一个面目清癯的老者,手上提着一篮菜疏水果,停在道上蹀着。顾迁武横马挡在老者面前,在马上欠身一揖道:“这位老丈请了……”那清癯老者望了三人一眼,道:“不敢,壮士有何见教?”顾迁武道:“老丈是在下于镇上所见到的第一人,不知此镇……”他语声微顿,做了个询问的表示。那清癯老者皱眉道:“呵,壮士莫非感到镇内之光景有异?”顾迁武颔首道:“正是,在下等本欲寻个店家进食果腹,不想此镇竟是空无人迹……”清灌老者沉声道:“镇内居民早在半年之前,俱已纷纷相率迁往他处,只因……”甄陵青忍不住插口道:“为了何故?”清癯老者凛然道:“只因此镇经常闹鬼,两年来竟有数十人先后暴毙,个个死状惨厉异常,死因毫无可查,抑有进者,一人夜晚鬼叫神号之声属引不绝,集镇内外鬼影幢幢,住户饱受惊扰,于焉相率他迁。”甄陵青吸一口气道:“如此道来,本镇竟是一座鬼镇了?”清瘦老者颔首道:“不折不扣的鬼镇!”一直默然不语的赵子原忽地一步踏前,道:“镇中之人悉行他迁,缘何只有老先生尚逗留于此?”清癯老者端详了赵子原一下,面上忽然露出困惑的神色,冲口道:“多么像……多么像当年……”话说一半,似是有所警觉,忙换了另一种语气道:“小哥此问甚是恳切,老朽之所以稽留不去,乃是向来不惧鬼神之故。”赵子原道:“老先生胆气之壮,是异于常人了?”清癯老者道:“老朽之职业迫得须成日与鬼为伍,日久遂处泰然。”甄陵青道:“怎么?老先生是……”清癯老者道:“老朽乃本镇所雇之守墓人。”甄、顾两人释然“哦”了一声。老者不住地拿眼打量赵子原,后者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将脸孔侧过一边。老者复道:“寒舍就在镇郊坟地上,备有果肴水酒,三位若不嫌弃,就请移驾过去让老朽略尽燕道之谊如何?”赵子原不待甄、顾两回答,抢先道:“老先生盛情如斯,却之未免不恭,小可先行拜谢了。”甄陵青与顾迁武两人对望一眼,甄陵青轻轻点了点头。老者当先前行,赵子原随后举步,甄、顾二人策马跟在后面,走出镇北便是一块广大的坟地,一幢茅舍坐落其间。四人走过乱泵堆,老者邀延他们坐在屋前草棚下,摆出水酒蔬果,三个年轻人俱是饥肠辘辘,便毫不客气的快意饮食。顾迁武喝了一口水酒,笑道:“想不到在坟地上大喝大嚼,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呢。”甄陵青朝顾迁武打了一个眼色,顾迁武转脸朝老者道:“在下冒昧向老丈打听一人,不知老丈是否知晓?”清癯老者道:“什么人?”顾迁武道:“一个容貌甚是丑陋、一足微跛的老人。”老者长眉一皱,正待开口说话,倏然道上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起,三骑自小镇方向驰来,在坟地前相继踢蹬下马,穿过坟地,来到茅舍前。右边丁个虬髯中年汉子望了棚下诸人一眼,喝问道:“谁是这里的守墓者?”清癯老者道:“是老朽。”左边一个矮小汉子道:“老儿你可曾见到跛着一脚、面容奇丑的老人经过此地?”顾、甄两人面面相觑,清癯老者冷冷一哼,道:“问话也有问话的规矩,什么老儿小儿的,这算什么礼数?哼哼,真是人心不古。”那矮小汉子破口骂道:“格老子的,称你一声老儿已是瞧得起你了,偏你犹自矫情,若惹得咱家火起,嘿……”居中那彪形大汉摆摆手,道:“二弟住口。”他转朝老者道:“老丈海量包涵,咱这位二弟生性莽撞,其实倒元甚恶意。”清癯老者道:“令二弟所形容的那人,老朽没见过。”那虬髯汉子道:“怎么可能?殃神老丑分明约定咱们到此会面……”那矮小汉子呼嚷道:“老儿你没打诳?”清癯老者默然不予作答,那彪形大汉道:“也许殃神迟来误时了,咱们不妨在此地稍候。”三人就立在马旁守望道路,这时旭日已升。在草棚下,甄陵青沉凝着脸色,用指沾了沾水酒,在桌面上写着:“是黑岩三怪,惴情形,他们已和殃神搭上一路了!”顾迁武压低嗓子道:“三怪没认出我们两人,多半仍不知情,他们在等待邪神通知……”只听那矮小汉子喊道:“老儿还不拿一坛烧刀子来让大爷过过酒痛!”清癯老者冷冷道:“都喝光啦。”那矮小汉子气呼呼道:“没酒?没酒大爷便剖开老儿你的肚皮,饱餐你的鲜血充数!”但闻“嚓”的一声脆响扬起,那矮小汉子腰间的大刀已握在了手上,他大喝一声,扬刀往老者身上劈去。清癯老者面色沉沉,眼看寒光霍霍,一刀行将及体,棚下的赵子原陡然出声喝道:“敬你一杯水酒,接住!”喝声中,擎起桌面上酒觥,猛一弹指,酒觥破空飞出,旋转有如飞叶,去势之疾,端的是骇人已极。那矮小汉子一刀方自劈出,酒觥已如疾箭般朝他右手握刀之处飞到,这下变生仓猝,他连丝毫考虑的余地也没有,急忙一撤大刀,刀尖望准那只酒觥挑去,“呼”一声轻响过处,酒觥被挑高数尺,端端落在他的左手之中。那虬髯汉子失声呼道:“旋叶指!……雪斋旋叶指!……”那彪形大汉面色一变,纵身上前,朝赵子原一抱拳道:“在下黑岩厉向野,这两位是敝二弟湛农、三弟卜商,敢问……”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续道:“敢问兄台可是来自阳武白雪斋?”这“白雪斋”三字一出,刹时茅舍前十数道目光齐然盯住赵子原,众人的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赵子原摇头不语,那彪形大汉厉向野道:“兄台方才所露的一手功夫分明出自白雪斋,江湖传言白雪斋主人孟坚石与二十年前太昭堡主赵飞星私交甚笃,自赵飞星惨遭职业剑手杀戮之后,武林中即未见有此两家门人露面……”赵子原岔开话题道:“阁下昆仲名气之间,己不待言,便是令二弟那刀上取准的功夫,也达出神人化之境……”他说到这里,偶然回过头来,却见那清癯老者不知何时已到他身后,显然正在聆神倾听他们的谈话,表情甚是激动。赵子原呆了一呆,道:“老丈你怎么了?”清癯老者迅即恢复平静,道:“没,没什么……老朽只要瞧清那只酒觥是不是被打破了。”这时东方小道上,又走来一个身矮头大、牛山濯濯的和尚。那和尚走到了坟地前,向左转了过来,朝茅舍前诸人望了望,然后经过乱家堆,停身在负手而立的卜商面前。和尚垂首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化个善缘。”黑岩老三卜商冷笑道:“到死人坟地上来化缘,和尚你忒也糊涂了。”那和尚自怀中取出一个木鱼,“咚、咚”敲了两下,说道:“人生难得几回糊涂,施主又何必太过认真。”卜商洪声道:“朝天尊者!你还要装,卜某难道认不出你么?”那和尚蹬地倒退一步,道:“贫僧已绝迹武林十数载,不想还有人未将贫僧忘却。”卜商道:“尝闻尊者于十年前连败岭南金氏兄弟后,便行退隐。如今倒是为了何事使你重出江湖?”朝天尊者沉声道:“贫僧被迫出山,乃是为了……为了……”湛农插口道:“尊者要卖关子么?”朝天尊者一字一字道:“五日之前,贫僧接到生平老友殃神老丑以飞鸽传书,略谓有极端重大之事故,邀约贫僧到此一会……”坐于一旁倾听他们谈话的甄陵青和顾迁武两人,面色陡然变得相当难看,赵子原看在眼里,心中已经有了五六分数。三怪中老大厉向野失声道:“殃神老丑?!……怪事!怪事,咱们黑岩三兄弟也是接到老丑的飞鸽传书,约见地点也是这鬼镇外的坟地!”一语方毕,突闻西侧一座大坟后面,隐隐传来一阵“呼噜”的打鼾之声!厉向野连忙住口,他一幌身,已游移绕到了坟后,只见一个身着百结鸠衣的中年叫化,正自斜躺在墓碑上入睡。厉向野轻咳一声,那中年叫花翻了翻惺松双眼,低声道:“残羹剩肴腹无作,百结敝裳体不污!”厉向野怔得半晌,始道:“丐帮哪一位高人在此?”那中年叫花翻身而起,道:“飞斧震天下!”此言一出,众人俱为之侧目,厉向野呵呵笑道:“原来是布袋帮主座前五杰之一的飞斧神丐到了,恕厉某眼拙。”那飞斧神丐道:“好说,敢问殃神老丑是否已践约来此,老叫花候他已久……”一旁的卜商惊道:“怎么?阁下亦是应老丑之邀来到此地?”飞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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