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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将军太勾魂-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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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拥有你的。”对好事被扰,韩墨并不恼,对铁心竹说的那一句异常自负。然后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从容的走出竹轩。
    璎炎兀鎏这才替铁心竹解了穴,若不是现在不便张扬,他绝对饶不了韩墨,铁心竹从璎炎兀鎏怀里跳出来,拉好衣衫,疾步冲出竹轩,将韩墨叫住。
    “慕扬凡,好心提醒你一句,成竹的下场,通通会被砍伐掉。”铁心竹回敬道。
    韩墨蹙眉,是吗?他会被砍伐掉?那刽子手会是谁?
第一一九章 陷阱(上)
           第一一九章陷阱(上)
    璎炎兀鎏手中的黑蛟如怒风狂啸,天御宫内瞬间灰飞烟起,一应陈设皆在他的怒焰下烧成灰烬。
    眼见黑蛟扫向一只一人高的青花瓷瓶,铁心竹眼明手快,出手握住黑蛟鞭尾的七寸之处,阻止了黑蛟的凶势,保下了殿上所剩不多的御器。
    “这花瓶很贵的。”铁心竹故作轻松,刻意忽视先前的不愉快。
    她当真神经就这样的粗,对韩墨的羞辱可以置之不理?当然不,这是她生平最大的耻辱,以前她就算处于何种劣势,都没有今日来的打击要大,不论斗智还是斗武她都输于韩墨,她拿什么赢他?
    失了立足点的她,从愤怒到懊恼再到无奈,最后回归平静,借此来掩饰自己早已慌乱失措的心绪,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上位者喜欢装深沉,原来面上越是平静无波,内心就越是巨浪滔天。
    高处不胜寒的孤胆,却是最后的心理防线。
    “我不走了。”璎炎兀鎏的话,对铁心竹而言那就是为她遮风挡雨的一座山,甜蜜呵。
    俊美无俦的颜,依旧我行我素的态度,说出话的就不容更改,这个霸道的男人,他当这里是大金吗,让他为所欲为,铁心竹瞪着璎炎兀鎏,又好气又窝心,忽闪的双眸却是笑意盈盈。
    “走罢,带着夜荷和初夏一道走,然后好好照顾这一双儿女。”铁心竹依旧扬笑,内心的苦涩强扭作一股甜吐露一番不舍。
    韩墨胆敢对她无礼,就说明他已经有恃无恐,她就像是被困在迷阵之中,不敢轻举妄动,惶恐于不知何处伸出的魔手会令她万劫不复。
    “别命令我,我不需要别人告诉我怎么做。”璎炎兀鎏低吼,将怒焰烧到她的身上。
    “不是命令,是请求,我不想有负担。”她只想后顾无忧,她自认自己不是个好母亲,她没有能力护住自己的孩子。
    “你显我和孩子是负担?”他盛怒。
    铁心竹连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吐了,他怎么可以这样理解,她是不想牵连到他和孩子好不好。
    “是的,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纠缠我,我已经嫁给了策,今生就是他的人,现在我也有了他的骨肉,你和那俩孩子是多余的。”铁心竹咬牙说着违心之话,对她死心吧,每次她看见他眼里的深情和渴望,她便会觉得酸楚和愧疚。
    与其看见他痴心的守候,她宁愿他恨她入骨,然而,当铁心竹说出这样无情的话,看见他眼里的神伤之时,她却忍不住对他说抱歉:“对不起,我……”
    “啪”的一声,璎炎兀鎏一扬手拍开铁心竹伸过来的手,眼里的冰寒将眸光凝结住,冷凝而绝然。
    “你好自为之。”依旧浑厚的嗓调却有着无限苍凉,垂眉,旋身,迈步,轰然推开宫门,决然而去。
    直到高大熟悉的玄色身影消失在她早已涣散的眼中时,她才收回停在半空的手,反手一扬,并不出内力,像是负气一般,击在身后青花瓷瓶上,单凭力气便激起一地碎片,手垂下时,数道血迹如盘绕纠缠的红龙,沿着苍白的指节滴落在一地碎玉之上。
    手上只是刺目,却并不觉得疼痛,因为胸腔内的某个地方已经痛到麻木。
    踏出宫门,铁心竹对着一直跪在宫门外反省的冰魂和雪魄命令道:“起来,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跪在这里镇宅。”
    说完,铁心竹提气纵身轻跃到天御宫的屋顶,头枕龙头,背靠龙脊,仰望盛夏夜幕里那一轮巨大的冰轮,温光将她环绕,抚慰她的心伤,仿佛她就卧在他温暖的怀抱。
    为什么他们总是聚少离多,让她只能对月相望?他的江山,她的初恋,她将一切都舍弃只为此付出,为何仍然走的那样的艰难?等风散尽云烟,她和他还能走多远?
    敛下眉目,隐去眸光,今夜让她再眷恋他的温暖,回忆他俩在一起的缱绻。
    次日的朝堂之上,果然不出她所料,一应锋芒都如浪潮一般向她席卷而来,而那领潮之人,当然是韩墨。
    先是西南方的战况,出兵已经三个月,七战七败,不进反退。
    其次便是运往西南大军的粮草物资,居然全部在半路上被劫,行军的路线是铁心竹亲自定下的,只有军中的高层才知道,那么到底是谁泄露了军情?如此大事,朝廷自然派下官员去查。
    再来,北方持续干旱,如果再不下雨,恐怕今年北方的秋收无望,若是处理不当再闹饥荒,引起暴动,依照御翰现在西南、西北都还未安定,兵力被牵制的状况,再有动乱,朝廷会分兵不暇。
    御翰有向天祈雨的习俗,一般由能够继任大统的皇子来承担,可御翰现在的状况,只有一位两岁半的皇子,于是祈雨的大任,自然落到了铁心竹这个皇后身上。
    当韩墨带头跪下,恳请皇后为民祈雨时,铁心竹见底下黑压压的一片,就算苏南歌一直在向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千万别答应,她也只能含笑点头应允此事。
    韩墨赏她一记‘勇气可嘉’的眼神,他等着看好戏。
    下了朝,苏南歌急忙私底下求见铁心竹。
    “你怎么这样冲动,我每日都夜观天象,北方想要下雨,至少还得等上十天半个月,你要在天坛跪到北方下雨为止,你现在有这样的体力吗?”
    “别忘了我可是军人出生,最好的就是体力。”铁心竹叫他放心。
    “可你现在怀有身孕。”不可同日而语。
    “上一胎怀着夏儿时,我还上阵杀敌呢,不也平安无事。”铁心竹话语稍顿,又对苏南歌道:“祈雨八成是韩墨的阴谋,你还是派下人去北方安抚民众要紧,我怕老天不长眼。”
    “我说皇后啊,你可得坚持住,你要是有个万一,咱皇上一个人怕是撑不住的。”苏南歌不忘提醒一句。
    “我战无不胜。”铁心竹笑言。
    她别谁都清楚,沉稳冷静的策一向无懈可击,他唯一的缺点便是她这个软肋,她怎么能容忍他人利用她来打击她心爱的人,站在他身旁,要的不仅是勇气,更要的是能力,所以她不能退却,因为这条路她真的想和他一起走下去。
    经过三日沐浴斋戒,到了第四日,一国之母亲临祭天神坛,在巫使的梵语声中,长跪祈雨,坛下每日都会有民众跟随跪拜,一同向上天乞怜。
    一日,两日,三日……铁心竹每日除了简单的饮食便是闭目凝神,表面看起来她还算虔诚,实际上这家伙是睡觉去了。
    白日烈焰如火,夜晚又有些凉,如此几日下来,铁心竹虽然没叫苦,但光用看的就知道她瘦了,这不禁叫铁家上下担心,虽然在她的膳食里加入了稳精固神保体力的药材,但毕竟消耗巨大,仍旧入不敷出。
    雨,快下吧,下一场雨,让她知道她和策的这段姻缘是被上天所眷顾,所祝福的。
    西南方,此时的军营中,萧千策拿着铁心竹托人捎来的贴身里衣,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真的好难看。
    这贴身的里衣,随雨和随云也有收到,红莲和珊娜看铁心竹绣,当然也跟着绣了一件,反正有比她俩还差的,她们当然可以随便大展身手。
    随雨和随云手里的里衣虽然也不怎么上眼,但皇帝陛下的比他俩的海不堪入目,想想心里也平衡许多。
    萧千策瞪一眼随雨和随云,温笑怒骂道:“谁再敢笑,里衣没收。”
    随雨和随云只得努力憋住笑,憋到内伤。
    “算了,想笑就笑,也该我们扬眉吐气了。”萧千策因收到礼物,自然心里高兴。
    他带兵赶到西南时,苗兵正处在全胜的势头,如果他有时间,没有后顾之忧,那他可以和苗王慢慢一决胜负,然而他此时必须快速结束这场战争,所以他佯装七战七败,以骄苗兵,而接下来的第八战,是转机,他要一举歼敌。
    有她做他的后盾,有她的祝福,他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京中一切安好,勿挂。’她托人只稍了这样一句话,萧千策闻后只在心里嗔骂那呆子一句‘骗子’。
    他虽身在西南,可京中的局势绝对不会‘安好’,就算想要骗他,也请编一个能让他信得过的话……
    原来他给她的是如此巨大的压力,让她连一句心里话都不敢同他说,那傻子,何必苦了自己。
第一二零章 陷阱(下)
           第一二零章陷阱(下)
    为什么!为什么不下雨!难道连上天都认为她和策在一起是个错!一生只守候一个人就这样的难!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为何不肯给她半点眷顾?日日期盼,日日成空,失望与不甘一点点消磨着她的意志,心防再坚强,也会有土崩瓦解之日。
    “小表舅娘,稍微休息一日吧。”龙笑儿劝道,要是小表舅知道小表舅娘受这样的苦,会做出怎样的事来,她都不敢想象。
    铁心竹已经跪了半个来月,早超出了常人的极限,虽然她已经一副风一吹便会倒的虚弱样,然而黑眸中的一点亮光便是执著,不信命,不认命,她只守着最后一点坚持。
    “北方下雨了吗?”铁心竹小声吐露出一口细碎之语,她连说话都觉得好累。
    龙笑儿无言以对,只是轻缓的摇了摇头,铁心竹闭着眼也看不见,但龙笑儿默不作声,铁心竹也知道答案。
    龙笑儿气结,几步下了祭天神坛,揪住苏南歌质问道:“死流氓,你不是说十天半个月就会下雨吗?这都多少天了,北方也没下雨的消息,我不管啦,你让它下雨啦。”
    苏南歌被龙笑儿晃得头晕,天象所示北方应该已经下雨才对,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回?
    “应该快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样安慰的话,连他都觉得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错了,他的信心也开始动摇。
    尚京北城城楼上,韩墨遥望天坛的方向。那一抹纤细的身影在素衣的衬托下更显单薄,阴沉的一瞥之后,他竟渴望她所跪的并非是天,而是臣服在他的脚下,他会让她知道,谁才是主宰。
    此时,城外北面一前一后两匹快马而来,掀起滚滚红尘,入城时被韩墨的人请到城楼之上。
    两位传令官遏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还未等韩墨询问,便先禀明:“韩相大人,托皇后娘娘祈雨之福,北方一连下了三场大雨,夏旱已过,可谓天喜。”
    “是吗?”阴沉的话音暗带杀机。韩墨只一个眼神,手下的人手起刀落,送两位传令官上了黄泉路。
    下雨了又如何?只有他说什么时候下雨,那才算数。
    又过了一日,铁心竹已感自己撑不下去。虽是夏日,她额头上却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偶尔感觉腹中有些绞痛,她只能咬着牙死死拽紧宽袖下的衣料,她告诉自己,再忍一小会儿,一定会下雨,一定会……
    铁心竹的异样四周并没有人察觉,因为她隐忍的太好,然而她的失常却被敏感的它所捕获,天坛的上空盘旋着一只雄鹰,几声洪亮的啼鸣之后,服落在铁心竹的肩头。
    “小黑,别踩我,我很累。”她声若蚊蚋,气若游丝,小黑会出现在这里,就说明璎炎兀鎏就在附近,他没有走,没有放弃她,她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
    心绪的波动搅的铁心竹小腹一阵抽痛,握成拳的手松开抚上小腹,难道她会失去这个孩子,她不要,内心强烈的不安击垮她仅剩的单薄防线。
    人群忽然躁动不已,一队大金的武士冲破御翰的守卫,分出一条道让进一位玄色衣衫之人,傲人的神色,稳练的步伐,不是那蛮横霸道的璎炎兀鎏又会是谁。
    天坛下,大金的武士和涌上前的御翰禁卫兵扭缠在一块儿,洪瑞景阳一人便拦住冰魂和雪魄。
    “住手,通通多给本宫退下。”铁心竹摇晃着站起身竭尽全力低喝。她这一起身立即引起数名宫女的惊呼,她身下的素衣之上居然染上刺目的血迹。
    仿佛这一声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铁心竹脚下不稳,她伸手想扶住什么来支撑下坠的身体,却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提住。
    铁心竹抬眸,她辩不清他的表情是愤怒还是担忧,但此时,只有他能做她的依靠。
    “阿鎏,救救这个孩子,我不想失去他,我不想……”她想他低喃求助,许是不安,许是害怕,许是不甘,许是委屈,她竟扑进他怀里呜呜低泣。
    该死的,她在求他,她虽然算不上高傲自负之人,但也从未低声下气的求过人,她会求他,那代表着她有多么无助。
    “别怕,有我在。”璎炎兀鎏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她牢牢环住,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璎炎兀鎏将铁心竹横抱起来,不顾所有人惊诧的目光,疾步朝将军府的方向而去,与冰魂和雪魄擦身而过时,命他们立即去请凤药。
    祈雨时自有御翰的一些官员在场,就璎炎兀鎏那一身帝王装束以及浑身凛冽的气势,哪个官员不瞠目结舌,这个是什么状况,为啥大金皇帝会在御翰的尚京,还抱着他们的皇后?变天了?
    一路上铁心竹都处在意识不清的状况,最令她耿耿于怀的是:“为什么?为什么不下雨?”她含糊不清的低语。
    她泪流满面,原来她当真不被祝福。
    将军府内一片忙乱,经过凤药和乐正欢师徒俩的努力,终于让铁心竹的情况稳定下来。
    “她的脉象弦滑,妊娠胎漏下血,胎动下坠,小腹作痛,这种状况很不乐观。”凤药皱眉,少年的模样却有着难以言喻的成熟稳重。
    “可她以前怀着孩子能跑能跳还能打,这次怎么会这样。”璎炎兀鎏疑惑,她的身体一向很好,不该如此才对。
    “其实心情才使对她最大的影响,这个孩子给了她很大的压力,本来胎位就有些不稳,现在又过渡的虚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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