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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参天-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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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八爷不在附近,便是冲开穴道,也跑不过李朝宗,就算这条路能够走得通,也需要李朝宗不在附近时才有可能逃脱。
  打定主意,便睡了,没睡多久,天鸣子就来了,反背双手,踱着下来的。
  若不是头上裹着头巾,举止还真有几分超然洒脱,但裹着头巾就成四不像了。
  与昨天的气急败坏不同,过了一夜,天鸣子一脸的平静,也不知道这家伙昨天晚上都想了些啥,亦不知道这家伙今天想干啥。
  与天鸣子一同下来的还有昨天送饭的那个年轻女子,除了石盒,还带了水罐下来,年轻女子为南风递送早饭的时候,天鸣子自石桌旁坐着慢条斯理的泡茶。
  早饭是米粥,里面有菜蔬,还有肉糜,南风喝了两碗,将碗筷交还年轻女子,年轻女子收拾离去。
  天鸣子此时正端着茶杯抿茶,他不来寻衅,南风主动去惹人家,“大师,喝茶呢。”
  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南风是反其道而行之,专门儿揭短打脸,可想而知大师二字传到天鸣子耳朵里是天鸣子是怎样一种心情。
  令南风没想到的是天鸣子竟然没有发火儿,而是缓缓歪头,平静的问道,“是啊,你渴不渴,与你一杯。”
  南风闻言好生疑惑,这家伙怎么跟李朝宗一个腔调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算了吧,我怕你往里面吐口水。”南风摇头。
  天鸣子闻言微微皱眉,转而舒展眉头平静说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寻到皇宫,毁我发肤,害我丢丑?”
  “看你不顺眼呗。”南风笑道。
  听得南风这般说,天鸣子再度皱眉,“昨日火气大了些,说了几句气话,你莫要当真,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你有何打算?”
  南风本来还心存疑惑,听了天鸣子言语,便明白这家伙想干什么,这是想装好人,来个先礼后兵。
  要说先礼后兵,李朝宗能甩出天鸣子几条街,天鸣子的那点儿心思如同司马昭之心,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不妨拿他耍耍。
  “我没什么打算,你有什么打算?”南风问道。
  天鸣子没有回答南风的问题,慢慢放下捏在手里的茶杯,“我可以放你走。”
  “谢谢谢谢,之前是我错怪了你,我还以为你会要挟逼供,未曾想你竟会以德报怨,佩服,佩服,来来来,给我解开穴道。”南风顺坡下驴。
  天鸣子焉能听不出南风在挤兑他,但他也不曾想到刚刚竖起旗杆,猴子就爬了上去,这可如何是好,这锣还敲不敲。
  干咳两声掩饰尴尬,天鸣子缓缓说道,“我是真心想放你走,但是我也有自己的难处,若是轻易放走了你,我如何向两位师叔交代。”
  “你是一宗掌教,怎么还要跟他们交代?”南风佯装疑惑。
  天鸣子闻言越发尴尬,深深呼吸平息情绪,“便是贫道身居高位,对长者,也还是要给予尊重的。”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他们扶持的傀儡呢。”南风佯装恍然大悟。
  天鸣子鼻翼抖了抖,急忙呼气压制,又道,“你师出太清,难道不想回归本宗?”
  “你都剃度当和尚了,还能收我回去吗?”南风问道。
  “若你也有此意,贫道可以破例,”天鸣子一脸仁和,好不从容,“年轻人嘛,难免行差踏错,只要能够回头,师门还是会大度接纳的,修行中人,不为惩前毖后,旨在治病救人。”
  “好,你把我穴道解开,我跟你回太清宗。”南风随口说道。
  南风总是不按套路来,搞的天鸣子灰头土脸,尴尬非常,“这个……这个……也不急于一时。”
  “是啊,我还没交出天书呢,我怎么忘了这茬儿。”南风笑道。
  天鸣子此番应对的还算及时,“之前搜找天书,乃是因为你是外人,若你回归本宗,便是自家人,你辛苦寻得的天书我们绝不会染指。”
  “真的?”南风笑问。
  “贫道何许人也,岂能诓骗于你?”天鸣子一脸郑重。
  “行,那就这么定了,咱什么时候走?”南风再度刁难。
  “你曾在盂县待过?”天鸣子岔开了话题。
  南风闻言立刻猜到天鸣子想要什么,主动说道,“对呀,我在盂县西北的山中找到一处破庙,我还拿了破庙里的一样东西,你想要啊?”
  装是很累人的,装坏人还轻松一点,装好人特别累,时刻得按照好人的标准说话做事,天鸣子自然知道南风在戏弄他,但已经开始装了,硬着头皮也得继续装下去,“咳咳,那东西有些来历,你留着也无甚用处。”
  “怎么没用啊,那可是韩信的爽灵,没了它,就算韩信能复活重生,也是个傻子,这么重要的东西得好生藏着,能不能寻回天启真人缺失的一魄全靠它了。”南风说道。
  完了,没法儿接了,总不能说天启子真人的魂魄在太清宗手里吧,就算明知道南风知道,那也不能承认啊。
  窘迫之下,只得继续干咳掩饰。
  “大师,你受了风寒么?怎么总咳嗽。”南风继续揶揄。
  天鸣子面皮抽动,无话可接。
  南风也不主动说话,气氛尴尬的时候就让它尴尬着,尴尬的时间越长,天鸣子就越难堪。
  最终还是天鸣子先开口,“我们之间的确有些误会,若能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好。”
  “这个提议不错。”南风随口应着。
  不得顺理成章的引出自己想说的话,天鸣子只能直接发问,“那庙宇里的东西你置于何处了?”
  “用玉璧封了,藏在铁盒里,埋了。”南风说道。
  僵局,又是尴尬的僵局,没法儿继续了。
  李朝宗有多少诚意不得而知,但至少还是有点儿诚意的,但这个天鸣子就不同了,谈判还不想拿出诚意,贪婪的想来个空手套白狼,这种人是最可恶的。
  “怎样你才肯交出那面玉璧?”天鸣子问道。
  “你要韩信的爽灵做什么?”南风反问。
  天鸣子愣了一愣,转而答道,“不是我要,此事说来话长。”
  南风放下酒坛,走回被褥处坐了下来,“据我所知当日看守破庙的妖怪授的是太清符箓,道号天青子,太清宗历代掌教,属你胆子大,敢给妖精授箓。”
  装好人得在对方不知道自己底细的前提下,天鸣子一开始就错了,之前已经显露出真实嘴脸了,此番再想挽回已经不可能了,不但不能取信于人,还会自取其辱。
  至此,天鸣子开始后悔不该搞先礼后兵那一套了,眼下想翻脸也找不到由头了,若是生硬的翻脸,就显得太小人了,尽管他本来就是小人。
  “实话跟你说了吧,”南风靠着石壁翘着腿儿,“天书和那面玉璧是我的护身符,我什么时候将它们交出去,我什么时候就得死。”
  “你不交出来,就不会死?”天鸣子翻脸了,翻的生硬而牵强。
  “不会。”南风回答的非常肯定。
  “怕是你说了不算。”天鸣子冷笑。
  “你若是敢杀我,我佩服你是条好汉。你若是不敢杀我,你和你的子子孙孙就全是乌龟王八。”南风笑道。
  天鸣子没想到南风翻脸比他还快,气急站起,“如此恶毒,好生卑劣。”
  “你他娘的要不要脸,你都想杀我了,还不让我骂你,”南风怒目相向,“天鸣子,你给大爷听好了,你就是个傀儡,你就是个王八,认识王八吗,就是那种扁扁的,圆圆的,脖子长长的,对,就是那种,会缩头的……”
  “住口!”天鸣子怒吼上前,骂也就罢了,还比划着骂,这分明是往死里气他。
  南风自然不会住口,“住你娘的口啊,你看你那双小豆眼,还有那尖嘴儿,分明是王八投胎,还有啊,你走路一步一踱,说话慢条斯理,你敢说不像王八?太像了呀,你自己不觉得,我们都感觉像王八。”
  他是故意这般说的,骂人其实也是一种攻击,能够对对方造成严重伤害,在强大的暗示误导之下,天鸣子日后怕是都不敢照镜子了,不然就会越看越觉得自己长的像王八,别说照镜子了,估计连说话走路以后都会感觉别扭。
  “日你先人。”天鸣子失控了,拽开石门冲了进来,南风穴道被封,他也无所顾忌,近身就踹。
  南风蜷缩诱敌,待天鸣子疏忽大意,伸手抱住天鸣子的右腿,张嘴就啃……


第三百六十七章 以怨报怨
  可想而知南风会不会口下留情,天鸣子惨叫一声,闪身急退。到得丈外低头检视,只见中裤已经破了,右腿连皮带肉被南风咬碎好大一片,鲜血淋漓。
  若是天鸣子不退,伤势可能还会轻些,之所以伤势这般严重,与其说是被南风咬的,倒不如说是他自己拖拽撕扯造成的。
  比拼较量天鸣子经历的也不少,但似南风这般不守规矩不走套路的对手还是头一次遇到,就在其检视伤情之际,南风又扑了过来,劈头盖脸,连打带抓。
  唯恐打死南风,天鸣子便不敢使用灵气,只能以招式攻防,俗话说的好,乱拳打死老拳师,南风压根儿就没招式,他的招式也就无有用武之地,几个回合下来,好生吃亏,头巾也被南风扯掉了,脸也被南风抓破了。
  眼见南风还想下口,天鸣子骇然惊恐,灵气急催,后退两丈,躲到了石门之外。
  南风追到石门处,被铁链扯住,不得继续追赶。
  “疯狗啊你呀!”天鸣子气急败坏。
  “我日你娘的,你欺负我,还不让我还手?我一还手,就成疯狗了?你个王八犊子,有种你给老子穴道解开,打的你跪下喊爹……”南风接连破口,破口对还是不对,得看是什么时候,受到了*和欺负,必须激烈反抗,无力反抗就破口大骂,这时候还讲究什么修养和气度,那不是真有修养有气度,而是为他人的无礼和没有分寸而承担后果。
  南风既不会虐待他人,更不会虐待自己,这一通臭骂,狠毒放肆,诋毁父母,辱及先人,无所不用其极,骂的既通顺还押韵,气的天鸣子怒火冲冠,却不知如何还口。
  本以为南风骂一阵儿就会停下来,未曾想南风一直在骂,而且越骂越难听,那语气,那腔调,那架势,哪里是一个身拥洞渊修为的紫气高手,分明是一个市井泼皮,还是个资深泼皮。
  眼见南风没有停下来的征兆,天鸣子怒吼一声,“够了!”
  天鸣子吼的倒是响亮,但南风却不听他的,继续骂,竟然还是新词儿,骂的天鸣子头晕脑胀,心烦意乱。
  骂人不一定是坏人,不骂人不一定就是好人,天鸣子是坏人,但他却不会骂人,不知如何还口,心中又生气,便急切的想抢回主动反过来气南风,苦思之下终于想到一个计策,上前三步,来到门口,站到了南风只差分毫就能够到,却又无法触及的位置,倨傲仰头“来呀,抓我呀,咬我呀,你这条疯。”
  “狗”字还没出口,南风一口唾沫已经吐到了他的脸上,在其抬手抹脸之际,第二口又吐过来了。
  天鸣子仓皇退开,好生狼狈。
  “你竟然辱及贫道双亲?下流胚子,真乃野种。”天鸣子终于想到了一个在他看来比较恶毒的词儿。
  “老子再下贱也没有封了人家的穴道欺凌殴打,你才是野种,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爹是谁。”南风骂道。
  这个世上有好人,自然也有坏人,坏人之所以猖狂,多是好人借着不与对方一般见识掩饰自己的懦弱而惯出来的,但俗话说的话,恶人自有恶人磨,天鸣子这次算是遇到克星了,光明正大的打不过,玩阴的也不成,讲理自己又理亏,骂人又不是人家对手,一脸的唾沫,满腿的血,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你就是个野种,好人没有辱骂人家父母的,真是条疯狗。”天鸣子萌生退意。
  “你她娘的过来欺负我,还不让我骂你娘?那我骂啥,你想让我跟你咬文嚼字啊,骂你就是为了让你生气,拐个弯儿我都不解恨,你个端拿作态的伪君子,遇到我你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再敢下来,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南风骂道。
  天鸣子这辈子有过一次迫不及待,那是在接任太清掌教的前夜,但与此时此刻相比,那时的迫不及待当真算不得什么,南风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他多不认可,但有一句他是打心眼里认同的,那就是遇到南风他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赶紧走,在被气疯之前赶紧走,这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按照惯例,临走得交代几句场面话,但他被南风气的半死,脑子乱哄哄的,什么江山不改绿水长流那一套用在南风身上也不合适,此时此刻他的思绪已经被南风带着走了,脑子里只剩下市井词语,“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等着,你再敢打我,还是这一套,便宜不了你。”南风喊道。
  天鸣子逃跑了,连包头的头巾都不敢回来捡。
  天鸣子一走,南风立刻恢复了冷静,侧目皱眉,缜密思虑,实则他先前也并未失去冷静。
  愤怒每个人都会,那是很廉价很低级的,但愤怒的同时还能保持清醒和冷静就很难得了,他能,之前所有的那些话并不只为了宣泄自己的愤怒,他的目的是让天鸣子怕他,只有天鸣子怕了他,才会减少下来折腾他的次数。
  至于最后一句,是为了误导天鸣子,让天鸣子误以为他害怕挨打,只有天鸣子产生了这样的误解,日后在受到辱骂才可能再次殴打他,而只有天鸣子再次近身殴打他,他才有机会盗取天鸣子身上的画符器物。
  先前连打带抓也并非胡乱为之,借着攻击的掩护,他搜过天鸣子的身,天鸣子的腰囊里有一方木盒,类似的木盒他曾经见过,玄清玄净与李朝宗追赶他的时候,曾经作法布阵试图围困他,那时二人拿出的画符器物就是一方木盒,道门高手都会随身携带简便的画符器物,天鸣子也不例外。
  除了木盒,他还摸到了法印,天鸣子这次属于出远门儿,重要的东西都会随身带着。
  他先前也有机会盗取天鸣子的这两件东西,之所以没偷,是因为时机还不成熟,现在李朝宗还在外面,就算偷到画符器物作法冲开穴道也逃不掉,得等,得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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