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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锦衣夜行-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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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官司?”
    西mén庆登时撸胳膊挽袖子地道:“哎哟,这是有人欺到嫂子家里去了?打什么官司啊,嫂子你说,有什么委曲,兄弟给你出头。”
    少fù愈加羞涩,轻轻垂了头,颊上仿佛涂了两抹浓浓的胭脂,怯怯地道:“嫂子……嫂子想改嫁,可公公、xiao叔子都不答应,你也知道,嫂子是寡居的fù人,若要改嫁,须得夫家允许,才不然只好经官。可嫂子没打过官司,也不懂这些,才想到……”
    西mén庆两眼一下子突了出来,吃惊地道:“嫂子,你要改嫁?你……有了人家了?”
    少fù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头垂得愈加低了,几乎要钻到衣邻里去,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西mén庆长出了口气,“哎呀哎呀”地道:“嫂子,啊!不是,秦韵姐姐,要我说,你就不该守这么多年的苦,早就该改嫁了,你说那老赵家,公公吊儿1ang当,xiao叔子游手好闲,就可着你一个好人使唤,凭什么啊?改嫁!早该改嫁了!不过……他是谁呀,谁这么大的福气,娶得到咱阳谷一枝花?”
    少fù的脸像一块大红布,睃了他一眼,羞怯地道:“高升兄弟,你……你肯帮我?”
    “帮,当然帮。”
    西mén庆忙不迭地点头,少fù犹豫一下,这才站起身来,飞快地走到mén外边去,不一会儿功夫,拉着一个男人的袖子走进来,这男人看模样快四十了,生成一副木讷老实的样子,穿一身直掇,洗得清白,那张脸比那少fù羞得还要红。
    西mén庆看直了眼,半晌才叫道:“古君德?哈哈,古先生,没想到是你,这真是……这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啊,你居然勾得到咱阳谷一枝花?”
    那位古先生又羞又窘,脸皮紫,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原来这位古君德古先生是位sī塾先生,在阳谷县里开了家sī塾,教书的。什么百家姓啊,千字啊,就是xiao孩子们的启méng老师,因为老母的病,拉下一身饥荒,家境比较贫寒,这么大年纪了,一直没有娶亲,他这人老实巴jiao的,属于三脚蹬不出个屁来的主儿,也羞于给自己张罗亲事。
    大概也是缘份未到吧,缘份一到,这命中注定的人自然就送到眼前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和邻居家的赵家媳fù开始有了好感,赵家媳fù叫秦韵,当初二八妙龄的时候,可是阳谷县里有名的美人儿,谁料嫁了个丈夫没两年就病逝了,她那公公和xiao叔子又都是不务正业的人,这些年里里外外地cao持,倒是她来养活两个大男人了。
    两个苦命人情投意合,有心结合,奈何秦韵向公公稍一提起,公公哪里容得,古先生是个没主意的老实人,关键时刻倒是这秦韵不肯死心,最后想到了本县最有名的讼师:西mén庆。
    听秦韵把经过讲明,西mén庆连声道:“这种好事,理应成全,你们别忙,这事儿我西mén庆管定了,一定叫你们得偿所愿便是。”
    古君德捏了捏衣袖,讪讪地道:“高升兄弟,不知……不知这讼钱,你……你收多少?”
    西mén庆心有所感,不禁唏嘘道:“哎,这讼钱……就算啦,有情人难成眷属,那滋味儿,着实的不好过啊,我西mén庆感同身受,能帮你们,我也很高兴。你们两个都不容易,我还收你们的钱,像话吗?等你们的大喜日子,请韵……请咱们古家嫂子亲自下厨,做几道xiao菜,请我吃一顿酒便成了。”
    ※※※※※※※※※※※※※※※※※※※※※※※
    西mén庆详细问明赵家情况,写了状子,着人到后院和娘子说了一声,领了古先生和秦韵便直奔县衙mén。眼看到了县衙,忽地看见路旁有家xiao店,旗幡高挂,牌匾上还披着红绸,显见是新开业的,看那客人进进出出,还tǐng热闹。
    西mén庆不禁咦了一声道:“才几天没来,怎就开了家店?这是谁家开的,生意不错呀。”
    衙mén前边的酒店,就好比医院mén口的鲜花店寿衣店、法院mén口的烟酒店饭馆子,这都是衍生物,开在这儿的酒馆,那就是靠衙mén吃饭的。衙mén里的胥吏公差承牌拘取被告,或者票传调原告,再或者讼师帮着打官司,常到这来吃请一番,当然,胥吏公差和讼师是不会掏钱的,吃的不是原告就是被告。
    那位有些愚的古先生做sī塾先生的,常和孩子们极其父母打jiao道,倒是知道些这家酒店的情形,便道:“高升兄弟,这里开店的是一对姐妹,外乡人,听说姐妹二人姿容殊丽,身段窈窕,所以十分的吸引酒客。”
    西mén庆一听登时两眼放光:“是美人儿吗?哎呀呀,红裙当垆,体态jiao,狂蜂1ang蝶,赏妖娆。若真是个美人儿,酒里搀水我也要去尝一尝的的。”
    西mén庆说着兴冲冲便往里去,秦韵忍不住唤道:“高升兄弟,咱们……”
    西mén庆摆摆手道:“别急别急,我看看就来。”
    他把扇子一合,往脖领里一cha,兴冲冲便往酒馆里走:“酒店新开在衙旁,红裙当垆美jiao娘,引来游客多轻薄,半醉犹然索酒尝……”
    西mén庆好赏美sè的mao病整个阳谷县无人不知,古君德和秦韵也只能相视苦笑。这时他们只能期盼那对姐妹花姿sè一般,要不然西mén庆留连忘返,他们这官司就不知要打到几时了。
    谁知道二人刚要到对面柳树下稍事歇息,就见西mén庆脸sè白,好象见了鬼似的从酒馆里逃出来。古君德心中一喜,连忙迎上前去,却见西mén庆两眼直,竟似要往来路逃去,不由一怔,连忙扯住了他,唤道:“高升兄弟!”
    西mén庆体似筛糠,两股战战地道:“甚……甚么事?”
    古君德呆道:“咱们不是去县衙么?”
    西mén庆如梦初醒,连忙道:“啊!我几乎忘了,快走,快走!”说着一马当先,便向县衙逃去。
    古君德和秦韵面面相觑,不知道西mén庆在酒馆里究竟看到了什么可怖的场面,居然把他吓得这般模样。
    西mén庆打官司倒真有一手,到了县衙击鼓告状,原告被告统统拘传到场,县太爷黄白红升堂,接过西mén庆的状纸一看,顿时呆若木jī。
    西mén庆这张状纸加上“状纸”两个字一共才十四个字,大字龙飞凤舞,笔力奇健:“夫死、无嗣。翁鳏、叔壮。该不该嫁?”
    黄县令捧着那张状子翻过来覆过去,看了又看,想了又想,nong得下边跑着的原告被告都有些奇怪,这位大老爷不问案,在那儿看什么?莫非大老爷不识字?
    西mén庆这一张讼状把个七品正常给难为的,在自己任内多几个节fù,那可是值得炫耀的政绩,可要真的出现什么不堪后果,便是自己任内辖下一桩丑闻,因着今日这场官司,连自己也难逃干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
    黄大人暗暗骂了一声:“西mén庆这厮,好不刁钻!”便无奈地提起笔来,在状子上批了一行大字,字数倒比西mén庆的状子还多了一倍多:“媳当妙龄,翁壮叔大,同室而居,瓜田李下。改嫁事xiao,伦常事大,嫁就嫁吧,老爷准啦,”
    ※※※※※※※※※※※※※※※※※※※※※※※
    没有不劳而获的胜利。做一个侦探,一个真正的侦探,不可能像创作中的神探那般潇洒。明朝的里甲制度,对人口的控制能力是很强的,与其一个人跑到大街上去,梦想着像影视剧里的神探一般,凶手或线索主动跑到他的面前来,不如充分利用官方的力量,动全民投入排查。
    不要xiao看了那些里长甲、店铺车行客栈的控制力,他们是直接与百姓打jiao道的人,地方上有什么人来人往,瞒得过谁也瞒不过他们的眼睛。尤其是那些三姑六婆,穿棱于街巷之间,出入于高ménxiao户,张家长李家短,无所不知。又有些泼皮无赖城狐社鼠,活跃在酒楼茶馆妓院,挖mén盗dong包打听,谁家婆娘养汉、谁家男人包娼这样的sī密事也休想避过他们耳目,而他们就是里长甲、就是店铺客栈车行掌柜们的耳目。
    夏浔就利用这些耳目,仿佛长了千手千眼,将无数的讯息集中到他的面前来,夏浔就像一只趴在大网中央的蜘蛛,他想要的猎物,渐渐进入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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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网中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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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南人口过百万,其中cao外地口音的有六七万,近日才到济南的有八千多人,去掉其中的老弱fù孺,还剩三千多人,夏浔和按察使司的书吏们要做的,就是从这三千多人中,找出可能的疑犯:金刚、金刚王、王金刚,或者……金刚奴……
    要做到这一点很难,这个工作量就算以现代的工作效率也不是很快就能做到的,更何况,如果这些人持有官方的路引证明,又能找到人证明他当晚的所在,你仍然无法确定他们之中谁最可疑。
    但是通过里长甲和店铺客栈的掌柜以及他们所控制的消息源,夏浔编职了一张庞大而有效的消息网。这张消息网,把夏浔所需要的人事情报源源不断地汇总到按察使衙mén,再归类整理、筛选,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便成了可能。
    要在这样一张大网中做漏网之鱼,很难,不过要在这样一张大网中找出一条与泥沙同sè的xiao鱼,更难。夏浔注意到王一元,完全是一个偶然。
    在此之前,他已经亲自盘查了近百个更具怀疑条件的人。王一元的资料最初并没有进入他的视线并引起他的注意,夏浔排除了那百十个重大嫌疑人后,回过头来重新进行排查时,王一元才引起他的注意。
    王一元引起他的注意并不是因为王一元是大生书店的掌柜,而大生书铺恰好也有一个伙计是被害人,而是因为王一元的身份比较特别。
    王一元是秀才,夏浔翻到他的资料时,不禁替他有些遗憾,明初的秀才远未到了多如牛mao的地步,这个文凭还是tǐng值钱的,这样的人却跑到一家书店做会计,未免太可惜了。
    当他把王一元的资料放过一边的时候,又突然想到,王一元是秀才,而秀才是可以随意行走天下的,其他人就不行。其他人纵然有了路引,也只能按照路引上规定的目的地行走,上边记着往哪儿去,你就不能偏离这条路线。
    如果王金刚奴真的逃离了陕西,持着一份固定路线的路引逃命,远不及一份秀才的证明更方便,有了秀才度证明,他随时可以更改路线,潜逃方向十分灵活,这样显然更安全。
    夏浔本来是由于王一元以秀才身份而迁就帐房为之感慨,继而想到了对王金刚奴逃跑最方便的证件是秀才凭证而非路引,但是这个思路一开,已经被他搁到一边的王一元便又重新被他拉回了视线。
    王一元是河南南阳人氏,从那里往西出了商南就是陕西。同时,他姓王……
    夏浔想了一阵,提起笔来,在王一元的卷宗上画了一个圆圈,这就表示,王一元成了他要亲自进行排查的重点调查对象……
    夏浔穿了便衣,带了两个都察院的随从牧子枫和史大阳,离开驿馆走上街头。
    漫步街头,很有一种钦差大臣微服sī访的感觉。虽然他没有钦差旗牌,也没有尚方宝剑。
    都察院纠劾百司,辩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凡大臣jian邪,xiao人构党,作威福1uan政者,劾。凡百官猥茸贪冒坏官纪者,劾。凡学术不正,上书陈言变1uan成宪,希进用者,劾。
    总之,看着什么不顺眼的事都可以管,出差巡察地方的,更是大事上奏,xiao事立断,权柄不可谓不重。这样的人物,说他是钦差大臣也不为过。
    夏浔并不想摆威风,他此刻是按照自己拣选出来的名单,对嫌疑人逐一进行现场调查的。当他赶到大生书铺的时候,这已经是他今日所列十个嫌疑人中的第四个了,前三个他已经查过了,先是暗访,再亮明身份明询,没有现什么疑点。
    大生书铺这几天比较冷清,因为抓教匪的事影响,读书人这几天都尽量不上街,书店里来买书的人也少了,夏浔步入书店的时候,没有看到什么生员学子,就看见柜台里边两个伙计在那站着,柜台外边有几个披麻带孝的人正围着一个男人说话。
    两个伙计看到了他,只当是进来买书的读书人,一个伙计立刻闪出柜台向他迎来,夏浔微微一举手,制止了他说话,闪目向那些人瞧去。
    那是披麻带孝的一个fù人和两个半大孩子,fù人两只眼睛红肿着,正和背对夏浔的一个青襟直掇的帐房先生说着话,说到悲伤处,忍不住又抹起了眼泪。
    “唉,这些教匪真是没有人xìng呐,姚兄弟这回是受了李家的牵连,无端枉送了xìng命呐。”
    那帐房先生长吁短叹,满面同情:“姚家娘子,你也不要过于伤心了,死者已矣,得多往前头看呐。你瞧瞧,这大侄子、xiao侄nv,长得水灵可爱着呢,这都是姚兄弟的骨血,姚家娘子,拿了这钱回去之后,你好好把孩子们养大,姚兄弟泉下有知,也就瞑目了。”
    夏浔缓缓走到侧面,一看清这帐房的模样,心中便是一跳,好熟悉的面孔呀,他突然想起了在徐州渡口看到的那个书生,他身背行囊,孑然而行,偏偏手按剑柄,不似秀才,倒似巡营的将军一般的身姿……
    “是他!”
    夏浔的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
    王一元没有看到夏浔,掌柜的有事出去了,事先打过招呼说姚家娘子要来,叫他结算了姚皓轩的工钱,又额外拿出三十贯的抚恤。方才王一元刚刚把钱jiao到姚家娘子手里,姚家娘子感恩戴德,拉着他说东说西,他也不好摞下脸子就走,正在那儿大表同情呢。
    接过了钱,姚家娘子呜呜咽咽地又哭了起来:“谢谢掌柜的,谢谢王先生。我家男人这是作死啊,掌柜的让他去李家订货,他偏不就走,半道儿却拐去与人吃酒,捱到晚上才去李家,生生的撞进了阎王殿。
    奴家的命真是苦啊,就觉着这天都塌了,病了两天,这才爬起netg来。亏得东家厚道,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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