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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锦衣夜行-第623章

小说: 锦衣夜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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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赛儿玩心强烈,这一路上只是赶路,无聊的很,便缠着干爹带她出去玩,夏浔吃不消她的厮磨,便换了一身便服,佩了一把带穗的长剑,做游剑书生打扮,领着梓祺和赛儿出了馆驿,去城中散心了。
    这一去,几桩因缘便巧巧的撞在了一起……
    ※※※※※※※※※※※※※※※※※※※※※※※※※
    第一幕
    小巷,两旁是低矮破烂的房子和院舍,偶有过往行人也是破衣烂衫。一个穿青布长袍的儒生把袍裾掖在腰带里,在小巷中拔tuǐ狂奔,跑得呼吸粗重,如同牛喘,后边几个泼皮样儿的人紧追不舍。
    那书生平素不曾深入这贫民窟。这时慌不择路,只管亡命也似的逃跑,堪堪跑到小巷尽头,忽地发觉前边没路了,原来竟是一条死胡同。书生大骇,伸手抓起一块破砖头,背倚高墙,如同一只困兽般,色厉内茬地嚎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呸”
    几个混混冲到面前,将他团团围住,其中一个三角眼目shè凶光,狠厉地道“姓王的,老子还以为你要学乌龟,缩在学府里一辈子不出来呢,他娘的,你能躲多久?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欠的那笔赌债,打算什么时候还呐?”
    那王姓书生长得倒是五官清秀,一表人才,只是此刻骇得c混青脸白的,不免难看。他嗫嚅地道“几……几位大哥,能否通融些时日,最近手头实在是有点紧……”
    三角眼啐了他一脸唾沫,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什么时候手头不紧?这都拖了多久了?要是人人都学你,我们喝西北风去?大哥吩咐了,你的赌债,我们不要了”
    “当真?”
    那王姓书生一脸惊喜,连忙丢了砖头,作揖道谢“多谢几位大哥,多谢……”
    “且慢道谢”三角眼阴阴一笑“赌债,我们可以一笔抹消,不过……,赌债ròu偿你明白?”
    “什么?”
    那王姓书生大惊,连忙捂住屁股,失色道“这……这怎么可以,王某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这……这太不成体统了”
    三角眼骂道“放屁还他娘的读书人呢,比老子想的还恶心,谁要你卖屁股了?”
    王姓书生如释重负,却又惊疑地道“那你们……”
    三角眼嘴角一歪,轻轻“嗯”了一声,几个泼皮无赖立即一拥而上,拳打脚踢,打得王姓书生头破血流,倒在地上,随即那几个无赖便踩住了他的手脚关节处,疼得他惨叫不已
    那三角眼一边挽着袖子,一边走上前去,阴阴说道“姓王的,这是给你的一个教训叫你以后记着,没那么大本事,就别下那么大的赌注”
    说着,他抬起脚来,突然大喝一声,狠狠一脚跺在王姓书生胯下,这一脚跺得那叫一个狠,只听“噗”的一声癖响,那书生“嗷”地一声,发出凄厉之极的一声惨叫,四肢猛地挣脱了四个泼皮的脚,整个身子缩成了一只虾米,嘴里丝丝地吸了一阵冷气,突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三角眼狞笑一声道“咱们走”
    几个泼皮分别往晕mí的王姓书生脸上唾了一口,扬长而去。
    贫民窟里的百姓,依旧该忙什么忙什么,对这一幕视若无睹,好象躺在那儿的只是一条流狼狗,根本无人理会……
    ※※※※※※※※※※※※※※※※※※※※※※※※※
    第二幕
    街头几个乞丐,破衣烂衫,蹲在巷角,面前摆个破碗,懒洋洋地享受着最后一丝阳光。
    很快,他们就得分别回到破庙、巷尾等安身之所,明天太阳升起,才会再出来乞食。
    于坚此刻就是一个纯粹的叫huā子模样,穿着一身破烂衣裳,披头散发,肮脏的头发一绺一绺的,脸上满是污渍。由于他是外来户,受到本地叫huā子的排挤,所以蹲在一个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乞讨的食物自然比别人少得多。
    于坚好不容易逃到了这儿来,原本他还想逃回去安排家人转移,但是从时间上看,如果有人想对付他的家人,早就对付了,现在赶去只是自投罗网。而且,只要拓拔明德没被人抓到活口,没有招出他来,又没人抓,要对付他的家人很难。
    无凭无据的情况下,纪大人就算只是做给手下人看看,也得维护他的家人,而朝廷是规矩的制定者,无凭无据的,也不能判他家人的罪,所以他现在所想的,只是如何脱身,如何逃走,以后该怎么办。
    他打算逃到辽东去。听说那儿的情况比前些年已大为改观,辽东需要大量的人手,也常有犯案的或者生活困苦的百姓到关外闯生活,那儿的机会多,也更容易生存。可是从这儿到辽东,只靠乞讨实在路途难行啊。
    于坚坐在地上,呆呆地想着心事,其他几个乞丐离开了,没有叫他,他也没有发现,等他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了,才发现街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蹲在那里,于坚怏怏地揣起破碗,有气无力地挪着步子,打算寻个地方睡觉。刚刚走出几步,便被一个骨骼奇大,显得既精神又彪悍的壮汉拦住了。
    那人上下打量他几眼,问道“瞧你一天下来,也讨不到口饱饭吃,我现在给你一份营生,可以赚点小钱,怎么样?”
    于坚一呆,吃吃地道“我……唔……”
    那大汉笑道“你放心,只叫你说几句话,简单的很”
    “呃……呃……好”
    “跟我来吧”
    那大汉一转身,便当先行去……
    ※※※※※※※※※※※※※※※※※※※※※※※※※
    第三幕
    开在荥阳西门桥子胡同口儿的黎家银店,已经快打烊了,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苍头儿步履蹒跚地走进来,拿着一些散碎银子要求兑换宝钞。
    这年纪大了的人交易东西就是麻烦,那伙计秤了银子重量之后,他就哓哓不休,反复唠叼他的银子成色好,要求比市价多兑些宝钞,做生意嘛,漫天要价,就地还钱,那伙计自然要据理力争。
    两个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着,忽然又有一个尖嘴猴腮,行商打扮的人走进店来,从褡裢里取出一锭一两的银子,也要兑换宝钞,换好了宝钞,那人就要离开,一转身间忽地看见这老人,不由惊叫一声道“哎呀,这位……可是宋老伯么?”
    那老人茫然回头,应道“是我,你是……”
    那行商喜道“正要去老伯府上呢,我是和你儿子一块儿去开封做生意的常千呐。老伯,你儿子在开封那边做生意,一时还回不来,他晓得家中吃用将尽了,特意叫我给你带回了一些银钱,还有一封家书,既在这里相遇,这就交给老伯吧。”
    那行商说着,打开褡裢,取出一个封好口的布袋交给老人,让老人当着他面打开,果然有一锭大银以及一封书信,老人收了东西,那行商便向他告辞离去了。
    那老人对伙计道“老汉老眼昏huā,看不清东西,劳驾你帮我念念家书。”
    那伙计和他纠缠了半天,好生不耐烦,却又不好得罪客人,勉强接过书信念了一遍,信的内容都是些家庭琐事,最后说老汉的儿子在开封做生意,一时还回不了家,托常千给他父亲带回一绽十两大银贴补家用。
    老汉大喜,说道“我这银子虽然散碎,成色却是最好的,叫你多换几文钱给我,你都不肯。罢了罢了,我儿既捎回了大银,就兑这锭大银吧,这锭大银的成色不及我这散碎银子,先兑用了它吧”
    那伙计不耐烦地把已经秤好的散碎银子丢还给他,又三那锭大银,只一秤,竟发现这锭银子竟有十一两三钱。
    老汉在柜台外边道“如今市价,一两银子兑宝钞一千零五十文,老汉早就打听的清清楚楚了,这十两大银,该兑宝钞一万零五百文,你得足额兑来才行。”
    那伙计一颗心登时砰砰地跳了起来,十两大银?这分明是十一两三钱呐,若不是这老汉的儿子忙中出岔秤错了份量,就是因为稍银子回家,信上不曾记得那般仔细。如果我按十两纹银兑下,这多出来的一两三钱……,嘿嘿,等他儿子回来,还不知要什么时候,到时候再来理论,无凭无据,怕他甚么?
    这样一想,伙计贪心顿起,赶紧取了那银,又仔细秤量一番,确实是十一两三钱不假,伙计大喜,顾不得再细看,连忙按照十两纹银的数目给老汉点兑宝钞。这边点清了宝钞交给老汉,老汉蹒跚离去,受人银钱雇佣的要饭huā子于坚恰好走进门来讨饭,两下里碰个正着。
    于坚涎着脸上前讨饭,伙计哪肯理他,只是一味轰赶,于坚便笑嘻嘻地说道“方才那人我在别处看过,乃是一个骗子,专用假银骗人,你不肯给我饭吃,莫要上了当丢了饭碗,连你明日也吃不上饭了。”
    那伙计一听大惊,赶紧回到柜台后面仔细勘验,越瞧越是不妥,他看看掌柜的正坐在里屋算帐,不曾注意这边情形,便取了剪刀来,将那锭银子剪开,这一剪那伙计差点儿没哭出来,原来那锭大银只是在外边包了一层银,里边竟然是铅。
    伙计赶紧跑出柜台,向于坚问道“你曾在哪里遇见那骗子,还能寻到他么?”
    于坚嘿嘿一笑,向他伸出一只手,伙计无奈,只好探手入怀,取出几文钱放到于坚手上。
    于坚翻个白眼儿道“你打发叫huā子呢?呃……我是叫huā子不假,可今儿却是你有求于我,这几文钱就想打发了我去?少于两贯钞,不干”
    那伙计心急如焚,想想十余贯钞的损失实在是赔不上,若只两贯钞,白做几个月工,还能勉强还上,便又去柜台里边取了两贯钞交给于坚,于坚大喜,心道“有了这钱,再加上方才那人给我的,省吃俭用些,也能走到关外去了”
    那伙计急道“钱给你了,你得陪我找到那骗子,要不然,还要拿回来的”
    于坚连忙点头道“使得,使得,我讨饭时,恰好瞧见他们在别的银店行骗,之后入住了一家客栈,我领你去”
    伙计马上锁了柜台、上了门板,收牌打烊。因为他是店里用熟了的伙计,那掌柜的丝毫没有在意,一切由着他去做,伙计这边匆匆忙完,冲里屋说了一声,便拉着于坚匆匆离开了。
    ※※※※※※※※※※※※※※※※※※※※※※※※※※※※
    第四幕
    客栈里,方才扮老苍头的万松岭和那去雇佣叫huā子的公孙大风坐在一张桌前,几碟小菜,一壶浊酒,一盘子馒头,正在吃着东西。
    万松岭低声道“发生在肃州的事情没有传开,宋晟的势力也就在西凉而已,他们也不可能全天下的缉捕咱们,基本上咱们算是安全了。眼下的日子苦了点儿,再撑些时日吧,等到风声彻底平息了,师傅带你们到处走走,见识见识中原的huāhuā世界,捞一票大的就金盆洗手。唉,你们两个可别学师傅,到时候成家立业,做回正行吧。”
    公孙大风道“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和千千,自然一切听从师傅安排。只是,咱们现在既想安份些时日,何必又叫那乞丐把事主寻来,这不是反把事儿闹大了么?”
    万松岭道“你呀,心眼儿就是不及千千多,为师教了你这么多年,你……,唉说实话,你也确实不适合干这行。你想想,咱们想在荥阳这小地方猫一段时间,可是当初钱财都在礼车上了,身上这点儿钱又快huㄢ了,总得赚点huā销吧?
    可是这钱骗来了,那伙计找不着咱们,岂能不报官?一旦报官,咱们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如何站得住脚,那时咱们还得逃走,另寻一处安身之地。今日我叫那伙计找着咱们,找着咱们也讨不回钱去。等到他那店主知道了,情知这官司打不赢,又怕坏了他店里的声誉,以后做不得买卖,这个哑巴亏他就得忍了,那时候咱们就算在这荥阳城横着走,还需要顾忌什么呢?”
    公孙大风唯唯喏喏,还是想不通其中道理。
    这时,那个在小巷里被地痞殴打了一顿的王姓书生两tuǐ分着,好象站马步似的一步步走来,走得满头大汗,步伐极其缓慢,街上的人纷纷为之侧目,店中许多人见了也都好奇地望去,万松岭和公孙大风见大家异状,也不禁收了声,好奇地向那人观望。
    一个店里的伙计奇怪地道“咦,那不是荥阳学院的王教官么,他这是怎么了?”
    这客栈旁边就是一家医馆,王姓书生蹒跚到了医馆门口,举手拍门,拖着绵羊音儿颤巍巍地叫“开门开门呐高郎中,开门,救命啊……”
    少顷,医馆的门开了,医馆的小学徒瞧见这人模样,不由惊道“哎呀,王教官你……你这是怎么了?”说着赶紧搀了他进去。
    见此情形,万松岭没再往心里去,继续与公孙大风一边吃东西,一边谋划着今后的打算。
    医馆中,王教官仰面躺在一张藤椅上,双tuǐ架在两只高脚凳上,青袍掀开,小衣褪下,高氏医馆的郎中高景岩站在他对面,手捋白须,眉头紧锁。
    这位高郎中年纪已经很大了,身材高大,鹤发童颜,一张圆脸,满面红光,乃是荥阳城里极有名的一个外伤医生,治疗跌打损伤非常有名,据说他是金陵城里高御医的一个远房堂弟。
    王教官奄奄一息的样子,带着颤音儿问道“高郎中,我的伤……怎么样啊?”
    高郎中轻轻叹息一声,道“割了吧……”
    “啊……?”
    “唉已经没用啦,割了吧,两个蛋蛋……都碎啦……”
    “啊……”
    “啧啧啧,这下手也太狠啦王先生,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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