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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绣色可餐-第70章

小说: 绣色可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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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瑜本已经觉得自己算是个异类。
  不想还有这么个疯女人比自己还要荒谬。
  如今这下可好了,敢在曜司的地盘上动手,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如今这死伤遍地,连霍珊儿自己如今也差点就血溅三丈了。
  现在还敢放大话挑衅琴笙!
  简直是不知死活。
  果然,霍珊儿的话让琴笙瞬间眯起幽幽琥珀瞳,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尸体下的女人,忽然微微勾了下唇角,弯起一点冰冷优雅的笑:“女人,那又怎么样?”
  说着他忽然手腕一转,梭然收了手里猩红长剑。
  霍珊儿就算满心的恐惧,却在看清楚那差点要了自己命的人,生了那谪仙一般精致面容后,瞬间失了神。
  她竟神叨叨地开了口:“喂,你生得真好看,以后给哥暖床……。”
  话音未落,她耳边已经瞬间爆开一簇腥艳的血花,血肉横飞。
  霍珊儿瞬间捂住自己被剑气碎裂炸裂一片、血肉模糊的耳朵,爆发出一阵杀猪似地惨叫声:“啊啊啊啊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琴笙慢条斯理地抬起白玉一般的指尖轻抚过自己手中微微震荡着猩红剑气的长剑,柔声低道:“还是头颅里的鲜血饮得畅快些,嗯?”
  温柔似与"qing ren"的低语,令人不寒而栗。
  霍珊儿已经再承受不住,两眼一翻,径自彻底晕了过去。
  楚瑜看着琴笙的侧影,毛骨悚然,却莫名其妙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着他微微弯起的薄唇边轻慢的笑容,垂下的黑凤翎般的长睫上掠过华丽而冷酷的光泽,竟——移不开眼。
  她忽想起数月前在琴学花园里挖土干活时,听到琴学的女学生们春心萌动时聚在一起谈论何时是那高高在上的九天琴神最美那一刻。
  有人说是他手执飞针之时,有人说他静坐在任何地方都是一副画,有人说他弹琴之时足以迷人醉心……
  楚瑜想,她们都错了。
  九天琴神最美的时候,是他——杀人的时候。
  勾魂摄魄。
  ……
  ……
  “真是……一会子不看着,便生出这么多幺蛾子来。”金姑姑冷冷地越过满地的残肢断臂,看向被扛起来扔在暖榻上仍旧昏迷的霍珊儿。
  她身后一群穿着青衣的曜司门徒,面色不改地,训练有素地用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的血腥清理了个干净。
  楚瑜此刻正靠在红袖身边,水曜取了几根细针在她手腕上小心地扎着。
  “我没事。”楚瑜看见金姑姑眼底的担忧,便弯弯大眼露出个笑来。
  金姑姑见她面色有些异样的潮红,便有些不放心地看向水曜:“小鱼怎么样?”
  “红花醉,是青楼里常用的"mi yao",也是……。”水曜顿了顿,用小手绢擦了擦手里的银针:“一种烈性却廉价的春药。”
  春药……
  二字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连站在窗边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修白身影都都梭然一顿,一股子寒气从他身上溢出来。
  金姑姑眼底的寒光骤闪,冷声道:“只废了她一只耳朵,还真便宜了那个不知事的东西。”
  楚瑜一愣,红花醉?
  那确实是一种廉价的常见春药,因为她以前就听号子里的犯人们提到过多次,青楼里常备的货色。
  但是效力有些猛烈,通常用在不愿意接客的雏儿身上。
  可也对身子无甚大碍,效力也就是两刻钟罢了,一会子就过了,因此甚至都没有人去研制解药,就是只要熬一熬过去也就罢了。
  楚瑜揉了揉眉心,忍耐下满身渐起的热气,只对着金姑姑有些虚弱地一笑:“姑姑,你们先去忙,我和红袖在内间里坐一坐就是了。”
  金姑姑见状,便道:“我让红袖抱着你换一个地方,这里已经是不能呆了。”
  话音刚落,一道清冷的白影忽然一阵风似地掠过众人之间,径自停在楚瑜身边。
  楚瑜一愣,背光的缘故看不太清楚琴笙面容上的表情,她便轻声宽慰他:“白白,不必担忧,小姑姑很快……。”
  话音未落,却忽然见他微微一倾身,楚瑜便感觉身子瞬间一轻。
  琴笙竟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向门外走去,冷冷地道:“本尊来送人。”
  楚瑜怔怔然然地看着琴笙的侧脸,却见他虽然清冷如谪仙的容颜上没有任何表情,便去看他的耳朵,果然见着他的耳垂开始泛起淡淡的微红,连他抱着自己的动作极都极轻盈和小心。
  楚瑜忍不住心头一甜,竟忽略了那些身体的不适,忽然生出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满足感来。
  这猫儿再傲娇,再容易炸毛,却还是会在乎她的。
  少年再叛逆和冷酷,却依然心中有她一方温柔天地。
  她就知道她的仙仙……
  迟早会回来的。
  楚瑜唇角弯起一点暖暖的笑意,顺势自己的身子轻窝进了他的怀里。
  琴笙一身清冷的气息似都能缓解了她身上那烦躁的欲念之火焰。
  ……
  琴笙只觉得怀里的人儿,柔软而沉手,那种那感觉像是抱着一团暖香软玉,那种触感让他莫名地觉得原本冷酷幽暗的心境,竟渐渐地泛起一点融冻的暖意。
  他无意识微微收紧了手臂,仿佛要从怀里人儿的身上汲取一点暖意。
  金姑姑站在原地,看着琴笙抱着楚瑜离开,心情莫名地生出一点异样来。
  她挑了挑眉,示意红袖及水曜等人一齐跟了上去。
  楚瑜在红袖恭谨的指引下,抱着楚瑜进了附近一处小楼,将她安顿在新的暖榻上之后。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些不想放下怀里这暖香柔软来。
  楚瑜只以为他担心自己,便伸手轻抚了下他的脸颊,温声道:“乖,出去等等,小姑姑很快就好了,别担心。”
  琴笙微微一顿,松手将她放了下来,却低柔地轻哼一声:“自作多情。”
  说罢,他起身拂袖而去。
  只是那愈发红艳的白嫩耳垂却透露出了他的情绪。
  楚瑜失笑,只觉得那只娇气猫儿越发傲娇可爱了。
  红袖端了一碗薄荷茶过来,喂到楚瑜唇边,轻声宽慰:“喝一点薄荷茶,会舒服些。”
  楚瑜此时额头上已经浸出细细的汗珠,脸颊酡红,她忍不住低低轻哼了一声:“好……谢谢红袖姐。”
  红袖看着她那强忍难受的劲,只忍不住恨声道:“看着你这般模样,早知我晚点领人进来,让主上剁碎那疯女人算了。”
  一口一个自称哥,真以为她自己是男人么?
  轻薄小鱼,还敢对主上出言不逊。
  楚瑜失笑:“你怎知你不是来晚点,那霍珊儿就真把我给扒光了?”
  红袖气哼哼地冷笑一声:“她若敢如此,我就把她扒光了吊城门之上。”
  楚瑜想要笑,小腹燃烧的邪火儿却还是让她忍不住难受地轻吟出了口:“唔……嗯……。”
  ……
  “嗯……啊……。”
  窗外的修白优雅的人影听着房间里传来少女低低的、破碎的轻吟,身形莫名地僵了僵。
  琴笙微微颦眉,并不能理解为何自己血脉里那些随之而生的异样波动,便索性对着一边同样站着的金姑姑冷冷问:“春药,能令人欲动念起,失却理智,那东西既是母的,为何要对鱼下药?”
  金姑姑神色也有些冷然:“霍珊儿,原是江安知府的独生女儿,也是当今的南国舅有点八竿子的亲戚关系,她母亲只得这么一个独生女儿,为了稳固在府里地位,其母将她冒了男儿身养到了十三岁。”
  说罢,她顿了顿,复又冷笑:“这霍珊儿是去青楼嫖娼被却被发现了真实身份,才改回女儿身,但是自幼宠溺得她恣意妄为,走鸡斗狗,男女不分,见着好看的便想要弄到手的性子却是改不过来了,才会做下这等荒唐事,江安知府已经在您书房外跪了半个时辰了。”
  那长歪的疯少女真以为大云州是她那小小江安由得她父亲一手遮天。
  琴笙冷嗤了一声:“是么,那就继续跪到死罢。”
  金姑姑沉默了一会,忽然对着琴笙福了福:“主上,奴婢敢问您现在可曾记起了与曜司相关的只言片语,如今霍珊儿既未死,那么很快您在云州的消息便会走漏。”
  要么现在就解决了霍珊儿,要么就将琴三爷已经“回”了云州的消息公布出去。
  琴笙沉默了片刻,随后淡淡地道:“本尊虽记不得你们,但却似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所有的一切都似本能。”
  他也许记不得那些出现在自己面前之人是谁,却能轻易地吩咐对方理事,仿佛他天生就明白哪些人是要做哪些事情。
  正如他虽然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学过画,学过绣,但只要一动笔,一触绣针,便自然而然地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画面来,提笔用针如行云流水。
  金姑姑闻言,脸上浮现出喜色来:“果然如此,那这着实是喜讯,看来离您恢复记忆不会太久了。”
  这已经是琴笙这些日子以来与她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直叫金姑姑激动得差点眼泪都下来了。
  “既然如此,咱们索性就将您在云州的消息公布出去,您长久不露面,只怕会招来有心人的瞩目。”金姑姑又温声问道。
  琴笙忽然微微侧脸,冷冷地问:“鱼呢?”
  这没头没尾的问题让金姑姑一愣,到底姜是老的辣,她片刻就醒悟过来,立刻道:“小鱼自然还是跟在您身边,她还是您的小姑姑……嗯……小姨。”
  金姑姑有点无语,她这才想起来,若是三爷恢复了身份,那他和小鱼这关系似乎有些混乱?
  罢了,总归外人也只知道楚家小鱼是琴三爷母家的小姨妈。
  毕竟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记得楚瑜还有一个大侄儿叫楚仙仙。
  琴笙听了金姑姑的话,方才不可置否地轻哼一声:“随你们罢。”
  说罢,他转脸看向房间的窗口,微微颦眉,清冷的眼底似闪过一丝不耐:“她还要这样哼哼到什么时候?”
  金姑姑看着琴笙那清冷精致眉宇间染上的躁意森然,心中疑惑,迟疑着道:“这……大概还要一刻钟便好了。”
  琴笙沉默着,静静盯着那精致的窗纸片刻,冷冰冰地道:“本尊听不得这等磨耳噪音,让她闭嘴!”
  金姑姑这下开始为楚瑜担忧了,她温声宽慰:“主上,小鱼这在散药性,一时半刻还在好不了,您不若随老身去隔壁……。”
  话音未落,她面前的人影已经瞬间消失了,径自掀了帘子往屋里而去。
  “主上?!”红袖转身去换水,正取回湿帕子准备给她擦汗,却不想冷不丁发现房间里进来个人。
  楚瑜这药性已经到了散发的最后阶段,正是难受的时候,面色发红,浑身发热,红袖索性帮她解开了衣襟,露出娇嫩半片小胸脯都染了诱人的粉红,娇态横生。
  红袖见琴笙站在床边,垂着眸子,一双冰凉的幽瞳正定定地看着床上的少女,竟一点都不避忌地盯着她的胸口,她顿时就吓了一跳,赶紧一溜烟小跑过去,伸手就帮楚瑜合上衣襟。
  “主上……您怎么进来了,小姐她一会子马上就好了。”
  楚瑜的意识虽然有些模糊,但倒是还算清醒的,她听得身边有人唤琴笙,便勉力睁开眼,果然看见琴笙站在自己旁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迷迷糊糊地开口:“白白,乖……你怎么进来了,出去罢,仔细小姑姑弄脏了……你衣衫。”
  那猫儿好洁得很,一日少说沐浴个三回。
  琴笙忽然淡淡地开口:“你出去。”
  红袖一愣,有些小心翼翼地道:“主上,您这是……。”
  她下意识地觉得主上这话是对她说的。
  金姑姑这时候也进了暖阁,对着琴笙再次道:“主上,小鱼这般模样,也不是她愿意的,您还是随我去隔壁坐一坐,不过半刻钟的事了。”
  琴笙却忽然抬起眼漠然地扫了金姑姑一眼,他眼里的幽幽寒光隐着近乎暴戾锐利的金属光泽,竟让金姑姑瞬间说不出话来,她目光掠过床上躺着的楚瑜,权衡了片刻,还是恭恭敬敬地而对着琴笙福了福:“属下等在外头等着主上。”
  随后,她使了个眼色,红袖虽然很担心楚瑜,也摸不清楚怎么琴笙看起来仿佛不悦的模样,但还是赶紧跟着金姑姑退出了房间外。
  整个暖阁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琴笙看着躺在床上的楚瑜沉默了片刻,精致里眸里潋潋波光流转,幽幽浮浮。
  随后,他忽然转身一掀袍子在她身边坐下,随后抬手将楚瑜小心地抱了过来,揽在怀里。
  “本尊实在听不得你那难听的魔音,哼。”他轻哼一声,也不知是说与楚瑜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楚瑜正难受呢,随后忽然感觉又落进了一个散发着淡淡冷香的熟悉怀抱,她舒服地轻吟一声,不必睁眼,她也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但是不得不承认,琴笙身上那好闻的清冷水香闻着就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他身上凉凉冰冰的,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她轻笑一声,声音喑哑地道:“是么……那真是委屈你了,琴猫猫。”
  琴笙抱着怀里的人儿,眉目一冷:“放肆,不准……。”
  “不准叫你……那愚蠢的名儿,我……知道了,琴猫猫。”楚瑜懒洋洋地笑了笑,脸也顺势在他胸前蹭了蹭。
  既然这猫儿自己跑回来了,不嫌她出汗和脸上的胭脂弄脏他的衣袍,她也不必客气。
  琴笙抬手取了红袖留下的帕子一边帮怀里的人儿笨拙地擦了擦汗,一边冷冷地道:“鱼,你不要得寸进尺。”
  楚瑜轻笑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凉茶,却不再搭理他,身上的热劲和难受让她怕自己一张口便是轻吟,吓跑了她骄傲又单纯的小猫儿。
  她得专心散药性。
  但琴笙冰凉指尖无意的触碰还是让她忍不住不可控地轻吟了一声,又往他怀里缩了缩,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襟。
  琴笙握着帕子的手便顿在半空中,眼底眸光微转,最后他收了手微微紧了紧抱着楚瑜的手臂,目光却飘向另外一处——发怔。
  空气里陡然安静下来,只有楚瑜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强行压抑的低吟、
  琴笙静静地看着惨白的墙角,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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