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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悬壶三国-第51章

小说: 悬壶三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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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为了朝中那些谣言带来的压力,一面也因为那日雨薇为子上求情的事到底让他有些心意难评。这两月来,曹睿没有再去找过她,却也不见她有半分主动的回应,分明相距不远,两人间却似隔了一道隐隐的沟壑,她的骄傲、她的倔强、她的执着,那些以往他最欣赏的特质,此时,却让他不由气恼起来……持续的近乎冷战状态下,思念、犹疑、怨怼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如同钝刀一般磨砺消耗着他的心绪,形成一种无法疏解的闷痛……。
  
  他轻轻叹了口气,殿里回旋的风灌进喉头,他止不住呛咳了几声。身后侍候的黄常侍紧张地道:“陛下,可要传御医?”
  曹睿摇了摇手。
  黄常侍忙让奉了茶递上,见皇帝喝了一口,已止了咳,便又适时地递上了一碟茶点道:“陛下再进些茶点吧,这雪梨莲子酥最是清心润肺的。”
  曹睿看了眼碟子里的几块酥饼,极是小巧精致,便拿了一块吃,果然一股淡淡的莲子清香和着梨汁的清甜融入口中。
  “莲子做的?”曹睿问了一句。
  “是。”黄常侍察言观色见他喜欢,便又道,“正用了新采的莲子,一个个剥好后碎成融,再用甘草雪梨汁拌了煨熟入陷,倒是费了一些功夫的。”
  “都已结有新鲜的莲子了……”忽然想起,这个季节,洛河里应该碧叶连天了吧,曹睿咬了一口莲子酥,展眉道,“有心了,替朕打赏尚膳吧……”
  “奴才可不敢居功,”黄常侍笑道,“这点心可不是膳房做的,是倚云殿的毛才人亲手做的,听说才人娘娘曾是神医华佗的养女也算是从前江令丞的师妹了,颇通些医术的,她听说陛下曾患肺疾,虽说已愈但偶而仍会咳嗽,便做了这道点心,让奴才奉上。说是甘草和雪梨有养阴润肺之效,莲子则可清肺热去心火……”
  毛才人?曹睿依稀想起了那日御驾前那个楚楚可怜的身影,是江若的师妹?——口里莲子的清香让他心头有了一丝微温的暖意,可提起了她,终究还是一痛——雨薇,洛河的芙蕖已然绽放,却让朕与谁共赏……
  
  天气渐渐转凉,正是入秋时节,一直住在许昌的太皇太后卞氏和皇太后郭氏搬回了洛阳。
  布置一新的长乐宫里,虚礼已毕,太皇太后拉了魏帝曹睿的手,坐到了暖榻边。
  “这长乐宫皇祖母住的可还习惯?”
  “好是好,可修缮得太过奢华了一点。两代先帝都注重勤俭治国,反对奢靡之风,你这番大修长乐宫,难免落人口实……”太皇太后叹了一声,平静的面上荣华已老,却仍有一种掩不住的贵气。
  曹睿笑道:“皇祖母是大魏至高至贵之人,住得好些有何不可?孙儿好不容易盼得皇祖母愿意回洛阳颐养天年,怎敢不尽心啊……”
  卞氏亦宠溺地笑道:“你道我如何肯回洛阳了?还不是你这做了天子的人,还不让祖母省心……”
  曹睿心头咯噔了一下,似乎预感到了她要说什么,凭生出忐忑。
  果然卞氏敛了笑意,开口道:“朝中那些不堪的谣言,想必陛下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曹睿沉声不语,太皇太后脸上现出忧色。
  “你虽身为天子,但毕竟年轻,一时兴起宠信个把侍臣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因一男子而废整个后宫,这却算什么?后宫之事虽不是什么朝政大事,但涉及国祚绵延就不是什么小事了,你至今已二十有三了吧,别说是天子了,就是百姓人家,在这年纪也哪有不娶妻生子的……”
  曹睿的面色一暗:果然还是这些话,外面谣言纷扰,朝臣上书谏言,他都可以不去理会,他以为可以独自替她承当,可如今这些话自太皇太后口中说出,层层压力让他忽然有些力不从心了……
  卞氏又道:“听说那江若虽是男子却生得更胜女子几分,可见逃不过是个妖媚祸主的。做过先帝的侍医,但又是先帝临终前特意削职逐出的,你留他在宫中本就是大大的不该了!如今,为了他荒了后宫废了昭仪,甚至传言司马二公子的事也与之有关……言官进言你可以不听,董尚书和司马大将军家的颜面你也可以不顾,可传言纷扰众口悠悠,却要将天家威仪置于何地?……古云‘有国者不可以不慎’,你是天子,若凡事任性妄为,怎对得起你两代父辈打下的江山基业!”怎处置这乱世家国内忧外患!
  她最后的话意极重,曹睿只觉丝丝寒意直入心扉。他本不是什么断袖,总以为传言无稽,便不放在心上。怎料引起轩然大波,此刻不由得想分辨几句:“雨薇她不是男……”
  或许此时坦诚雨薇的女子身份,可以缓解一些矛盾,可想起雨薇执拗地拒绝立后,想起她对后宫的畏惧鄙夷,想起与她几月不见的冷淡疏离……曹睿话才出口却终又咽下了,只觉心下一片苦涩凄凉……
  卞氏却冷笑:“不是什么?她若不是男子倒罢了,大不了收入后宫给个名位也无妨。可惜一个男子如此,便却绝非社稷之幸!……哀家一贯不管政事,但此事涉及天子清誉,却又不得不管……你若下不了决心,便由哀家替你处置吧!”
  她说着,竟从一柜里扯出一丈白色的绫绡掷了出来,对身后的一个老宫女道:“把这送去给那个江雨薇,就说是太皇太后钦赐!”
  那白绫如一抹轻云飘然落下,曹睿陡然变色,抢在那宫女面前接过白绫,紧紧攥住,只捏得骨节发白。他伫在那儿,许久,竟忽然屈膝跪了下去:“皇祖母何苦如此逼我……”
  卞氏仰头长叹:“不是哀家逼你,帝王之家最要不得的便是‘情有独钟’,更何况还是一段孽情……”
  曹睿凄然冷笑,声音却飘忽不定:“那么就请皇祖母放心吧,江若虽好,却还当不起‘情有独钟’这四个字,祖母不喜欢,孙儿弃了便是,大可不必要她性命了……”
  “那样,也好……”卞氏松了一口气,可看着他那抹浸透了哀伤的笑意,整颗心还是莫名的一沉,纵使活过了一生,有些情她终究还是没有看懂过……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终是被狗血部分耽搁了,那个新人物就继续卖关子吧,下章啊。。。
  最近甄嬛看多了,皇宫戏写得都有些清朝味了,罪过罪过。。。(突然发现俺们腹黑丕的两个老婆是叫甄洛和郭嬛对吧。。。笑)




☆、(六十三)相诀

  然而,很多的事雨薇不会知道,她依然百无聊赖地困居在这洛阳宫中,与他相见的次数越来越少,难得相处竟也会许久无语,最多只是听他清冷地叹“雨薇,你又瘦了。”其实眼里的他何尝不是衣带渐宽……只是他的那份疏离让她生气、不安、难过、惶恐,却又茫然无措,她不明白与元仲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从前,在感情上她曾一贯清冷淡漠,从未主动去迁就体贴一个人,如今,那份前生带来的骄傲自尊,让她始终放不下姿态,去挽回那份渐行渐远的感情……
  独自来到御园,太液池里芙蓉已谢,池旁却枫红似火。忽然想起那年齐云观前,他一身白衣在满山枫红中优雅转身拾阶而上,衣袂飘飞恍若谪仙……
  一个小球骨碌碌地滚到脚边,雨薇拾起,才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正跌跌冲冲地朝她跑过来,蹒跚学步的她一个不稳,一头扎进雨薇怀里。
  身后,跟着追来的却是许久不见的刘淑媛。依旧倾城绝艳的脸上,少了一贯的冷傲,却多了一份从容恬静。
  “娘娘长乐安康。”雨薇低头行礼。
  刘淑媛忙抬手止了她的礼数,微笑着抱过小公主道:“静儿,叫声江大人,他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呢……”
  静公主还未满周岁,哪里会叫人,却也不怕生,听了刘氏的话,似懂非懂地呀呀起来,挥着小手便往雨薇身上扑。
  看到如此可爱的小人儿,雨薇爱极,顺势抱过她的小身子,心头一片柔软。
  “娘娘近来可好?”
  “本以为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却不想上天给了我静儿,看着她一日日长大,便觉得世上的一切,其实亦有其美好之处……”
  刘氏看着小公主,眼底溢出的平静满足与她曾经的模样判若两人。
  “倒是,江大人可还好?”刘氏看出雨薇的憔悴,露出一丝担忧。
  “娘娘叫我雨薇吧,我如今已不在太医院入职了。”
  “雨薇。”刘氏迟疑了一下,叹道,“你的事,我也曾听说一些……你如今这样子,既蹉跎了自己的满腹才华,又辜负了陛下的一片挚情,终究是可惜了……”
  雨薇涩然一笑:“那又能如何,我的医理,未必能被世人所容,我的深情,亦错付帝家……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个漂泊无依的凡俗女子,今后何去何从,连自己亦未可知……”
  刘氏听出她话里的萧瑟,劝道:“记得当初你曾劝我,世上女子无数,‘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却有几人?把握住现有的幸福才是最实在的……你至少比我有幸,能得到心上之人的真情,还能守护在其身边……既然真情已付,又何必太过在意今后的结局,与其彷徨揣测其人的心意,不如好好珍惜此刻的相守……”
  望着刘媛眼中那洞透世情的从容,雨薇似有所了悟。长久以来,因为被动、防备、倔强、逃避,她错过的还少吗?而如今,与元仲之间那份来之不易的真情,她真的不想再次错失……
  
  正在这时,远远地竟似有几个人影朝这边走来。待看清了来人的样子,刘淑媛一笑道:“真凑巧,竟是御驾。”
  雨薇心头一乱,抬头却看见元仲已走到了近前。
  “陛下。”刘氏屈身福了福。雨薇却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看见两人,元仲似乎也有些意外。正要开口,却听雨薇怀里的小公主口齿清楚地叫了声“哥哥。”
  在场的人无不称奇。刘氏笑道:“这可是静儿头回开口,却叫的哥哥,看来公主与陛下倒是极有缘的。”
  元仲不由开怀,忍不住从雨薇手里接过这个粉嘟嘟的小人,小心翼翼地抱到怀里。可谁知那小人儿却又不安分起来,咿咿呀呀地扭着身子,在元仲怀里乱蹭……从未抱过小孩的元仲,顿时有些无措起来,抱松了怕摔着她,抱紧了又怕身上的饰物蹭痛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连刘淑媛都忍俊不禁,而他褪去帝王的冷静,难得一见的狼狈样子,却让雨薇觉得如此温暖喜欢。
  “好了,静儿。可不许再吵你皇兄了。”刘氏笑着抱过小公主,对元仲略施了一礼道,“公主怕是饿了,妾身就先带她回宫去了。”
  她说着领了公主和宫人们告辞,回身施了个眼色,就连元仲身后的宫侍也退得远远的。
  身边一下安静下来,元仲望着雨薇略带憔悴的容颜,心头似有千言却不知从何说,许久,只淡淡问了声:“这几日可好?”
  那声音里的疏离让雨薇骤然一痛。她低头紧咬着唇,只觉得这些日子来所有的酸涩委屈都涌了上来,刺得双眼前一片湿润模糊。
  元仲见她不语,忍不住想去轻抚她低垂的脸庞,可伸出的手却终又在半空停住了:“朕还有一些奏章要看,先回宫了。”
  他说着转身要走。
  雨薇脑中一片空白,却再也顾不上什么,追了几步上前,从身后紧紧抱住他。泪水潸然滑落,所有伪装的骄傲坚强,破碎一地。
  “元仲,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雨薇哪里不好?哪里错了?你告诉我!不要这样……”
  她的脸紧贴着他的后背,那一丝冰凉的泪自他后颈滑入,让他蓦然间轻颤了一下。感受到她的无助、她的绝望、她放下自尊的请求,他心头筑起的所有防线,都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不,雨薇,你很好,很好……”他忽然转回身,将她紧紧抱住,紧到仿佛要竭尽所有的力气,把她揉进心怀……
  
  当晚,太极殿里,夜色旖旎。红绡帐里十指相扣,鸳鸯枕上颈相交缠。他一遍一遍温柔而深情地索取,而她,如梦似幻,缱绻而迷离地奉献……
  终于,枕着他的臂弯沉沉睡去,却依稀听到他说了许多的话,那些忆着曾经、说起如果,仿佛要将他们之间的美好从头复习一遍,只是恍惚中,为何似有冰凉的泪滴,在枕畔滑落……
  那夜,雨薇的梦里下了很大很大一场雨,她梦见淋湿了的自己站在路旁,看着元仲的御辇从面前经过,车上的他亦看到了她,眼神却冷地像看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然后他渐渐行远,她想去追,却被侍卫冰冷的剑戟阻挡在外……再然后,天暗下来,四周一片冰凉……。
  ……
  
  许是这一夜睡得沉了,雨薇醒来的时候已日上三杆了。枕畔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身边却已空空如也。雨薇起来梳洗好,再看看外面的日头,想着过一会儿他大约要上朝回来了,便在脑子里计划起一天的日程——想下厨试试看做牛奶曲奇给他吃?还是画些纸牌教他玩“三国杀”?或者到御园里去爬树采桂花,跟他学做桂花酒?——胡思乱想了好一阵,连她自己也被一些想法给逗笑了。
  外头隐隐传来一些嘈杂声,她推门走到院中,却见廊下一些宫人内侍们正忙碌着整理搬运一些物品。
  “这是做什么?”雨薇好奇问道。
  “陛下今日起搬去嘉福殿住,说是那里离长秋宫和长乐宫都近些。方便看望太皇太后、皇太后,也方便多亲近后宫夫人们。”一个小宫侍回道。
  “不可能……”雨薇一懵,却还只是一味摇头。
  “我骗你作甚?”小宫侍一脸天真懵懂,“今日陛下下朝后就已去了嘉福殿,身边的宫人也都调了过去,以后便不来这太极殿了……”
  雨薇却再也听不下去了,只不管不顾地就往嘉福殿的方向跑去。
  
  才到嘉福殿门口,却被侍从阻住了。
  “让我进去,我要见陛下。陛下许我在宫内畅行无阻……”雨薇愠道。
  “可今日陛下新下了旨意,仍许江先生在宫内随意走动,只是,除了陛下的寝殿。”侍从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雨薇仍不敢相信,待要再辩,却见曹爽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急忙像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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