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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馥春-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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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春儿一想也是,傅兰儿这件事情从小年夜腊月廿四开始,已经闹了这好几日,眼看就要大年夜了,杨氏操持各项过年要准备的事情,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了,然而自己却没能好好搭把手。傅春儿内心觉得愧疚,赶紧去寻了杨氏,也帮手准备过年的事情。

    然而忙碌之际,傅春儿便又想起纪燮当日曾经说过,年节的时候,希望她能够与自己父母见上一面的。想到这里,她又有点紧张,不知道见了纪燮的双亲,又会是怎样一番情形,眼下却又没有信儿。她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想念纪小七起来,也就这几日不见,心里便有些牵肠挂肚的感觉,如果那人真的出远门,一去大半年,日子该怎么过——

    眼下城中的铺子已经关的七七八八了,主家大多回家过年,再过一日,衙门也要下衙,直到正月十八之后才会开印。“水绘阁”那头的生意进了腊月便不再做了,只有“大德生堂”还开着,而且年节的时候会一直开下去,防着城中有人生病上门。

    傅春儿忙碌一阵,烦恼一阵,烦恼一阵,又忙碌一阵,突然干脆起身,换了出门的大衣裳,与玉簪招呼一声, 出门自沿着东关街,往大德生堂过去。

    今日大德生堂里,竟是易大夫坐堂,见到傅春儿,便起来见礼,道:“傅姑娘——”

    易大夫本名叫做易连生,自从傅春儿给引荐至靖江王朱若极府上,得了不少好处——朱若极藏了基本宋代留下来的孤本医书,都借了他研读,另外一些不常见的药物或是药方,在靖江王府上都能找到,一时令这个“医痴”大开眼界。既然靖江王赏识,易连生自然是感激傅春儿的引荐,此刻见傅春儿过来,便问:“姑娘是来寻解元公么?”

    纪燮原是一省的解元,即便他后来没有再战春闱,但是广陵府不少人还是一直称他为解元公。

    傅春儿俏脸便有点发红,仿佛被人窥破了心事一般,但是她还是照样大大方方地应道:“是——易先生,怎么不见周叔?”

    “周大夫今日回家里看看,我与他商量好了,这几日我值着,过了年初三,他便过来替我。”易连生解释道,顺便提了一句,说:“这几日解元公每日都过来大德生堂歇宿,但是想必是年前是最忙的时候,每日都很晚,回来之后又读书,这位爷真是——”

    傅春儿朝易连生轻轻福了福,便借口到大德生堂后面的小厨房里帮忙收拾,便去纪燮的院子里看看。

    纪燮的小院,一如从前,原来摆着两排珠兰的院墙之下,自那排珠兰搬走之后,就再没有种什么花木,倒是显出地上用不同颜色的卵石,拼出了一些花样儿来。而屋舍前面的那株广玉兰树,细细地围了一圈草绳,大约怕是玉兰树冻着了吧。傅春儿恍惚间,便似乎见到早些时候,纪小七立在这广玉兰树下,望着自己的情形。

    当真是好一段时日没有见到他了,傅春儿心里突然泛起一阵苦涩。出了傅兰儿这等事情,江都那里还有如傅元良那样事到临头就往后一缩的这等好亲戚,让她自己都没有底起来。与纪家之间,本来就难,而现在难上加难。

    她一直相信,两个人是志同道合的。她欣赏纪小七的志向,疼惜他为实现自己的志向所作出的努力,然而傅春儿也有自己极朴素的道德标准,傅兰儿既无大恶,则至少命不该绝。她拿这位大姐没办法,却至少希望能够挽回这两条性命——因此这件事情往下走下去,会对傅家,对她自己,有什么影响,她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格外地烦恼。

    在这个时候,不知哪家已经开始在放爆竹,大德生堂小院的外边一片喧闹,而院里则显得有些冷清。傅春儿呵出一口气,在空中立时就成了一团白雾,久久不散。

    她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却见到念兹在兹的那个少年,笑吟吟地立在自己身后,见她转过来,才出声唤道:“春儿!”

 二百四十章 异僧?妖人?谢谢

    傅春儿见到纪燮,一阵惊喜,面上挂上了一抹笑容,一抹红晕,整个人不知为何也振奋起来。

    纪燮穿着一件半新的深蓝色事事如意纹棉制的深衣,显是刚刚在外间走动才回来。傅春儿忍不住问道:“只穿这么点,你不冷么?”

    纪燮闻言却似极开心的样子,道:“没事,里面穿了不少。”说着,他朝傅春儿走近两步,柔声问:“你……可好?”仿佛千言万语,都汇聚在“可好”这两个字里了。

    傅春儿反而不知道回答什么才好。她感觉到纪燮脚步迫近,立时低下头去,有点没有勇气去看对方的双眼,恰在这时候,突然外间后街上几个顽皮的孩子正在玩着“掼炮”,那是种一掷在地上便会发出巨响的炮仗。只听嬉闹声过去,不知是谁,将炮从围墙外面扔了进来,落在院中的地上,“砰”的一声大响。

    傅春儿被这突如其来的炮响吓了一大跳,身子不由自主地朝纪燮身前撞过去,她比纪燮要矮大半个头,正巧撞在纪燮的怀中。纪燮当即伸出双臂,将她轻轻地揽住了。他便这么轻轻地揽着,却不敢用力,仿佛双臂之间,拢着一枚世所罕有的珍宝一般。

    傅春儿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白汽似乎令纪燮穿着的深衣表面沾上了一点儿湿气。她头一回与纪燮靠得这般近,仿佛可以听见眼前之人的心跳声。

    纪燮此刻一颗心也确实在飞快地跳着,他觉得傅春儿一点点散开的额发。正在自己下巴上轻轻地蹭着,柔柔痒痒的,不由得心中一动。

    背后一个不识相的声音响了起来,“小七爷——”

    “啊哟,没事——”侍墨看清楚了院里的情形,连忙想补救,傅春儿早已别过头去,往后退了两步。斜着身子对着纪燮,不好意思地对纪燮说了句:“又炎哥——”

    侍墨尴尬非常,站在院门口,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纪燮温和地笑笑,转头去问:“侍墨,怎么了?”

    “去……去洪家的时辰到了,再不去,怕是要晚。”侍墨小声说,突然觉得自己太没有眼力劲儿了。往达官贵人家里去,晚个一刻半刻的,哪有眼前小七爷与心上人相见来得重要。

    “嗯。我晓得了。”纪燮应道。可是却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侍墨马上退了出去,让自家小七爷与傅春儿就着这短短的时间说一会子话。

    “初六的时候,我大伯父在别院请客,我已经与大伯母打过招呼,回头会请你与伯母上门。到那时,我大伯母会看机会安排你与我母亲见上一面……”纪燮笑着对傅春儿说着。然而傅春儿却能见到纪燮眼底有一点点担忧的神色。

    应该很难吧,纪小七要说服母亲接受像自己这样的女子——傅春儿低下头,想起当日曾经在田家巷外头见过一面纪小七的母亲黄氏,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纪燮见对面的小人儿眼神躲闪,便大致猜出她在想着什么。只说:“我连春闱都没去,你难道还不信我?”

    傅春儿抬头看看。强笑道:“我怎会不相信你?”

    可是她心中却并不希望这样。当年弃了科考,转而从医的事情,纪燮几乎要与家中决裂,若不是因为当初他在疫病流行之际,为广陵府出力,最后得了杜毓在皇帝面前为他美言,最后又是御赐的“闲差”,纪家那头,还不晓得会怎么闹呢。纪燮如今已经日日在大德生堂住着,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过自家了。古人讲究家世背景,若没了家族支持,纪燮在广陵城中,总显得太过势单力薄了些。

    她不希望一直这般下去,更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纪燮与家里闹得更僵。再加上傅兰儿的事情朝起一凑,傅春儿觉得更加烦心,但是纪燮这般安排的事情,她不能不应了,点头道:“初六是么?我与我娘打声招呼,届时一定会去。”

    “我大伯母是个极通情达理的人,也一定会很喜欢你的,不用担心,我母亲那里……我自然会想办法。”纪燮言下之意,拿自家那位娘貌似也没有什么办法。

    两人还想再说一会儿话,可是傅春儿已经看见侍墨又在门口“频频”出现,于是便也催促纪燮,“又炎哥,你先去忙吧,过了年便要出发的,眼下在广陵城中,该打点的自然都要打点好。”

    纪燮越发觉得傅春儿懂事,当下便与她一起出去,跟着两人便一起向易连生告辞,接着在巷口分别。傅春儿看着纪燮带着侍墨一起离开的背影,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要是自己没有家里人,没有哥哥,没有爹娘,没有铺子,没有生意,就只这么个在外奔忙的纪小七,是不是会被闷死——所以说,自己还是个幸运的。

    只是往大德生堂跑这么一趟,并没有令傅春儿心里的郁闷消减多少。她从大德生堂出来,一个人立在年节前冷冷清清的街巷上,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想往哪里去才好。

    这时候,对面街巷的远处,一阵喧哗之声传来。那喧哗之声越来越近,傅春儿远远地见到一众百姓,拥着一个人,从街巷里走了出来。

    只见中间那人,在这样寒气逼人的天气里,却只穿着一件宽袍大袖的月白色僧袍,可以见到那人的光头,与头上的戒疤。见到那人的形容相貌,傅春儿吃了一惊,那不是袁时么?

    袁时原是靖江老王爷朱若极的朋友,因为当日傅春儿求到朱若极门下,勾起了袁时的兴趣,因此过来在“香影阁”帮忙招徕盐商这头的生意。此人是个奇人,早年间。传说此人是广陵城中最有名的讼棍,这一阵子广陵府已经听不到他的“赫赫威名”了。当然,谁也不知道此人竟是“香影阁”中的神秘人物——大约是因为此人能够易容的缘故吧。傅春儿曾见过此人易容,又快又好,跟变脸似的。

    此刻他却又是另一副样子。那件月白色的僧袍一尘不染,而袁时一张玉面上如隐隐有宝光流动一般,而一对眸子则晶莹如黑玉。此刻袁时的面相极为年轻,也就二十许人的样子。可是那等气度,令人一见难忘,绝不会与寺院里的寻常僧人所混。他大步流星地走来,袍裾飞扬,露出他脚上踏着的一双麻鞋。袁时一面走,口中一面低低地宣着佛号,果然有些宝相庄严的样子。

    傅春儿看着为乡民簇拥而来的袁时,一时忘乎所以,竟忘了避让。袁时在离她大约十步的地方。突然停下来,定定地看着傅春儿。

    “兀那小姑娘,你莫要挡了圣僧的去路——”

    傅春儿愣神。这不是袁讼棍。咋就圣僧了呢?她这一迟疑,就有旁边的乡民上来,更有些直接的便想将她推开。

    “且慢——”袁时在这时候开口了,听见他的声音,傅春儿觉得有如见到夏天里冰块撞击的泠泠声,动听固然动听。可是眼下是数九寒天,傅春儿登时觉得自己臂上就起了一臂的鸡皮疙瘩。

    余人也明显是被袁时开口震住了。只见“圣僧”伸出手,轻轻地指着傅春儿的眉心,慢慢地道:“此女与佛有缘——”

    我谢谢你啊——傅春儿闻言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跳到路边去。将道路给这群莫名其妙跟着袁时游街的人们腾开。

    哪晓得袁时并没有放过他,即便傅春儿跳开。指着傅春儿眉心的指尖依然跟随着傅春儿的走动而转了过来。“你在烦恼!”声音依旧清泠,令傅春儿闻言更加烦恼。

    傅春儿微张了嘴,困惑地望着他——这人一个月里替“香影阁”赚了一千七八百两银子,因此傅春儿没大事并不打算戳破这人的牛皮,不对,是“僧皮”——

    “这位姑娘,圣僧都说了,你与佛有缘,我看,不如你随了圣僧去,在他老人家点化之下,没准能够修成正果,早登极乐。”旁边一个“中毒”甚深的中年妇人,面色蜡黄,一边走,一边拈着手上挂着的一串佛珠,看着就是被袁时一张生花利口给“点化”了的,也不看傅春儿眼下是如花一般的年纪,*地就说了这么一番话出来。

    傅春儿望向袁时,隐隐有相求解围之意。却见袁时正对着她,口型在说着什么,说了两遍,傅春儿想了想,便明白了是“明日香影阁”五个字。她也算是精乖的,当下做出福至心灵的样子,也跟着双掌合十,朝袁时深深一躬。周围的百姓竟然爆发出一阵欢呼,而傅春儿竟也略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与袁时一番眼神交流,便就此被他“蛊惑”了。

    傅春儿随着众人,在广陵府的街道上行进了一段距离,沿途不断有百姓见到袁时这“圣僧”形态而加入的。傅春儿却找了个机会,斜刺里往个小巷里一拐,总算摆脱了“游行”的队伍。她反复想着,不知道袁时究竟是何等人,自己竟然只是望着此人望了片刻,就真的觉得有些把持不住,就只想跟着此人前去看个究竟。

    这是简单的催眠术么?若是此人真会催眠术,傅春儿如是单独去“香影阁”与此人碰面,还挺危险的。

    然而傅春儿还是有点心动——袁时劈面便点出她的烦恼,或许此人,或许此人真的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傅春儿想了一宿,第二日早上,还是决定前去赴约,只是她叫上了傅阳,并且将大致的经过都与傅阳说了一遍,只没有将袁时那神叨叨的模样讲的那样神。傅阳不以为意,当下陪着妹妹过去。

    “水绘阁”与“香影阁”眼下都歇业了,“香影阁”还未进腊月便关张大吉,倒是“水绘阁”还乘着年前广陵百姓采购年货的时候,小赚了一票。“水绘阁”这里,门庭紧闭,铁将军把门。傅春儿不是掌柜,身上不得钥匙,不得不从“香影阁”另一头,绕到后门去看看。

    果然“香影阁”的后门开着,里面能隐约听到一点人声。

    傅春儿与傅阳一起过去,步入“香影阁”的大厅,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便传了过来。

    傅阳熟悉各种香料香件的味道,将声音压得极低,轻轻地道:“这是戴家的一款安息香,名叫’清音’!”他话音刚落,只听里头琴弦“铮”的一声。傅春儿循声望去,便见到一个黑色的人影坐在窗口。

    香影阁临水,此时窗口大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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